锁宫雀(舒月闻鹤)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舒月闻鹤小说全文在线赏析

毕竟她当时被困在宫中,闻鹤给自己这种东西有什么用?连代为保存都容易一起裹紧草席,扔置乱葬岗。闻鹤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舒月确实对此不知情,揉着眉心冲她解释:“你受伤昏迷的期间,我在你身上找到了之前那枚钥匙,很惊奇。”她居然能在那种情况下还攥着钥匙,确实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了。“不过那是地牢出口的钥匙,我当时已经不打算让你回去送死,那钥匙自然也失去用处,我就给你换了一把。”所以就把自己私库的钥匙给她了?!
闻鹤似乎仔细回味一番,才说:“不痛不痒。”
她更无语了,忍不住呛声:“那我再咬几口让你尝尝?你今早不是还在夸赞我牙口锋利吗?”
闻鹤的视线落在她翕合的嘴唇上,许久没有说话。
就在舒月以为她又要恐吓自己的时候,他突然说:“行啊。”
随后就俯身吻了上来。
事发突然,他吻得还挺缱绻,舒月愣完神,也没想起来反抗。
不知不觉间,她好像早已适应了在闻鹤这里出卖色相,换取生机的生活。
她原本想推搡闻鹤的手虚放在他的胸膛上,没使任何力气。
闻鹤舔了舔嘴唇,沉吟一会儿,像是正经思考片刻,才说出不正经的话:“没感觉有多锋利。”
舒月觉得牙有点痒,又想咬他了。
闻鹤看出她心中所想,叹息着说:“我真的不觉得疼。”
他这些年遇到的事,受过的伤实在是太多,至少要受到无法行动的伤,才能给他留下点印象。
他有心卖惨,却知道舒月不会吃这一套,将那些铺垫的话都咽下去后,他挑了个特别无聊的话题。
“我今日入宫时,又见到苏燕眠了。”
舒月神色平常,似乎毫无恨意。
“前朝后宫不互通,按理来说我不会在上朝的路上遇到她。”
闻鹤将舒月捞进怀里,带着她一同坐到还算宽敞的太妃椅上。
在宽敞的椅子也是为单人准备的,两个人挤在一处,呼吸都交织在一起。
闻鹤神态自若,接着说:“她是故意在那里堵我的。”
“也不知道是自己的意思,还是别人授意。她跑到我面前,旁敲侧击你的近况。”
“苏燕眠。”舒月口中念起这个名字。
往常提起这人的时候,她对她的印象只有鸠占鹊巢的苏家庶女这个认知,但如今,她先想到的是苏家。
能将淑贵妃安插进后宫,又将苏燕眠送进宫中当耳目的苏家。
之前她还以为萧立祯被淑妃迷得神魂颠倒,但知道一些内幕之后,她才意识到,原来是苏家了不起,她们背靠大树,才有如今的身份。
她垂眸努力想藏起眼中的失落,低声询问:“那你怎么说的?”
“我让她滚。”

第39章  给你的奖励
闻鹤声音平淡,却透露出对苏燕眠的不屑,“她算什么东西,也敢挡我的路。”
她确实不算什么东西,但她如今是唯一的“舒月公主”,身后还有苏家撑腰。
舒月笑了笑,应和地说:“确实不算什么东西。”
闻鹤看着她敷衍的笑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眼中泄露出一丝愁绪。
很多人都在等待舒月的死讯,已经准备起她死后的事情,或是庆祝或是伤痛,却无人来解救她。
挺可悲的。
和他一样,显赫时人人阿谀奉承,落魄时无人伸出援手。
他吻上舒月的额头,没有再说后面发生的事情,反而询问舒月是否要添新衣。
舒月回想着自己怎么也穿不完的新衣服,不解地询问:“怎么了?”
难道还能有什么特殊场合敢让她盛装出席?
“我答应过带你出去玩的,难得一起出门,总该打扮的漂亮些。”
其实舒月一直没忘记这件事,但最近的闻鹤太阴晴不定,他不确定他是否还记得自己的承诺,也不确定他是否还愿意带自己出门。
听到这话后,舒月下意识流露出惊喜,将踟蹰藏在心底,不在他面前表露分毫:“那就让绣娘再赶几套出来吧。”
她眯着眼睛,丝毫不担心闻鹤的财力,笑盈盈地说:“我还要配套的首饰。”
闻鹤倒也惯着她,直接说:“我私库里应该有不少,你明日先去挑选,喜欢的直接让人搬来,如果都不喜欢,我还有些未雕琢的血翡、红珊瑚,让人现做也来得及。”
舒月当然喜欢那些艳丽的东西,若不然往日也不会总是那般打扮自己。
但如今全靠闻鹤施舍,观感自然不同。
她咬住舌尖,用疼痛换来清醒,藏起不满的情绪后,伸出手向他讨要:“好啊,那你先把私库的钥匙给我。”
他神色恹恹,随口说:“早就给你了。”
“哪……”她刚想反驳,突然想起闻鹤确实曾给过自己一把钥匙。
从脖颈处摸索片刻,将系在红绳上的钥匙勾出来后,她神色迟疑地询问:“是这个?”

闻鹤顺势伸手揉起她脖颈还没彻底消退的伤痕,低头吻上后,轻声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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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无表情地指出不对劲的地方:“但这是你在地牢里给我的钥匙。”
就算经过她的尝试后确定不是锁住她牢房门的钥匙,也不应该是闻鹤私库的钥匙吧?
毕竟她当时被困在宫中,闻鹤给自己这种东西有什么用?连代为保存都容易一起裹紧草席,扔置乱葬岗。
闻鹤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舒月确实对此不知情,揉着眉心冲她解释:“你受伤昏迷的期间,我在你身上找到了之前那枚钥匙,很惊奇。”
她居然能在那种情况下还攥着钥匙,确实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了。
“不过那是地牢出口的钥匙,我当时已经不打算让你回去送死,那钥匙自然也失去用处,我就给你换了一把。”
所以就把自己私库的钥匙给她了?!
舒月清晰地意识到,闻鹤其人,脑子不太正常。
闻鹤笑了起来,掌心轻轻揉着她的后颈,没有提起当初的事情,只说:“给你的奖励。”
在舒月昏迷不醒的期间,淑贵妃已经过完生辰,萧雅惠也与她相处融洽,萧立祯似乎整顿好皇兄的后宫,把那些争斗不休的女人变成表面和睦的姐妹。
已经过去的事情无法再追忆,他当初的计划也彻底被打乱。
往事如烟,不可追忆,也没必要提及,平白惹人烦忧。
舒月仍旧不理解闻鹤的想法,哪怕当初给自己的地牢钥匙已经无用,他大可以直接拿走,没必要再换个私库钥匙偷偷塞给自己吧。
闻鹤吻了吻她的嘴唇:“明日去挑选就是,旁的不要多问。”
“钥匙留好,除你之外,别让任何人知晓。”说到这里,他又补充,“明日你自己一个人去,别带旁人。”
舒月也清楚财不露白和有钱不赚是王八的道理,见闻鹤不愿告诉自己原因,没再追问,笑着答应下来:“那到时候你可别心疼。”
闻鹤毫不在意地回答:“身外之物,便是全搬空,只要你开心,又有何妨。”
她吃吃地笑起来,扒在他肩膀上说:“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反悔。”
他箍住她的腰肢,以免她在在乱爬的过程中不慎从椅子上掉了下去:“放心,我还没有那么小气。”
舒月又笑了起来,但笑完她想起自己答应李大夫的事情,收敛起情绪,提了一嘴:“我送他些东西,需要接触外人。不是熟人,就是个存东西的钱庄。”
“不算麻烦,递一道帖子过去,傍晚便回将东西送来。”
闻鹤的手已经从她脖颈上移开,听后又不闲着地挑起她的秀发把玩:“行啊,让管家给你送过去。”
得到准许,舒月心底窃喜,笑盈盈躺在他怀中,任由他将自己抱去床上,熟练地指使他为自己梳洗。
——
闻鹤确实有不小气的底气在。
第二天舒月等闻鹤刚走,吃完饭便按他的说法找到了藏在书房地下的私库。
这里只有两盏长燃的烛台,她在打开门后,却差点被珠光宝气闪瞎眼。
白银黄金随意堆放在地上,唯有上好的珊瑚、玉器才会被收在箱子里安置。
与地上的凌乱不同,舒月要找的首饰被整齐地堆放在靠墙的架子上,很方便取用。
可能是闻鹤提前让人来收拾的?
她饶有兴致地拾起一枚簪子放在手中把玩,接着欣赏闻鹤私库里的藏品。
绫罗绸缎铺地,古玩字画随意摆放。
饶是舒月见多识广,也不免被他的财力震撼到。
只是这些东西的来路,实在有待斟酌。

第40章  戏狸奴
闻鹤不愿让旁人过来,舒月只能将自己看上的东西一点点挪走。
好在书房距离她就寝的地方不算太远,折腾几十趟,搬走了一部分看着合眼缘的饰品后,舒月才觉得疲惫,停下了搬运的行为。
晚照看着她进进出出地搬运东西,最开始想要上前帮忙,但被她呵斥后,就老实地站在门口为她开门、关门,对凭空出现的珍贵饰品视若无睹。
舒月很满意她的举动,躺在椅子上休息会儿后,从满地的首饰盒里翻出一枚做成蝴蝶欲飞的银钗递给她:“戴上看看。”
晚照跪坐在地,与她平视,慌张地摇头拒绝:“奴婢什么也没做,不该受赏的。”
“我看你顺眼便赏赐给你,收下便是。”
舒月一贯阔绰,给人的赏赐也多,所以当年很多人爱凑过来伺候她,如今虽然落魄,却也不至于在这上抠搜。
晚照磕头谢恩后,小心翼翼地接过银钗戴在发髻上,冲着舒月笑了起来,再次说:“谢谢小姐赏赐,真好看。”
地上的首饰实在不少,舒月也不能任由它们堆砌在地上碍事,歇息过后,就让晚照和自己一起将东西整理好。
满屋堆砌着漂亮昂贵的饰品,舒月随手捞起首饰比量,佩戴好后对镜欣赏。
打闹间难免衣衫不整,但早退回家的闻鹤推门走进来后,看到眼前的景象,却觉得这一幕像是狸奴戏纺线。
往日光洁的皮毛已经变得乱糟糟,被线团吸引,玩耍间却又被缠困在此处,只能等他回来解救。
他被自己的所想逗笑,避开地上的空首饰盒后,脚步轻快朝舒月走去,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很喜欢这些?”
舒月将还没插好的发簪藏在袖中,平静地说:“尚可。”
见到闻鹤后,那些被漂亮物件调动的喜悦全都消失,她不解地询问:“你府里又没多少女客,为什么收藏这么多饰品?”
“谁说没有。”闻鹤看着她乱糟糟的头发,皱眉拔去几个簪子扔到桌上,“我眼前不就是一个。”
“但……”舒月回想到自己在私库里看到的饰品,小声说,“那也太多了吧。”
那些东西绝非短期能收集出来的。
闻鹤拿起木梳为她梳发,看向她的眼中满是不做掩藏的笑意:“你喜欢就行,搬了这么多出来,看来我的眼光正对你的胃口。”
其实最开始只是想落实昨晚说过的话,让闻鹤感受到心疼的滋味。
但看着闻鹤豁达且认真的模样,舒月说不出那些话,她扭头避开闻鹤的视线时,正好看到了窗外明媚的天色,慢吞吞地转移话题:“现在应该还没到下朝时间,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听到“朝堂”二字,闻鹤下意识皱起眉,随口说:“又没什么重要的事情。”
舒月识趣地没有再问,从他怀里出来后,简单整理下衣袖上的褶皱,对晚照说:“将东西都收起来吧。”
从闻鹤进门后一直跪在地上低头的晚照松了口气,连忙说:“是。”
她起身时,戴在头上的银蝶颤动数次,看上去就像真的要在那处起飞一般。
闻鹤被反射的银光吸引,多看一眼后,冷声说:“谁家的侍女佩戴这么醒目的首饰?不安分的人就拖下去处理干净,没必要留在身边碍眼。”
晚照“扑通”一声,直勾勾跪倒在地,磕着响头说:“老爷恕罪。”
舒月愣神片刻,她连说几声恕罪,却始终没说这银钗是她赏赐的。
她被这蠢姑娘逗得花枝乱颤,依在闻鹤怀里站稳后,才帮她解释:“那是我刚赏赐给她的,你别吓唬人玩,还是个小孩子呢。”
闻鹤又看了侍女头戴的银钗一眼,不满地说:“这算什么小孩?”
他似乎对晚照意见不小,接着说:“我说过很多次了,你有整治他们的权利,别被那个刁奴欺负了,还不知道腾手报复回去。”
舒月敷衍的回答:“好。好。好。”
她当初已经解释过了,她不是什么软包子,之前纯粹是在给闻鹤面子。
今天翻东西太累了,她已经没力气和闻鹤争论,回应几声,便倒在他身上说:“你抱我。”
闻鹤拿手帕擦去她额头冒出的汗,询问:“去洗澡?”
舒月想了想,没有拒绝:“要晚照伺候我,你别来。”
他不满地“啧”了一声,将人松开后说:“那你让她抱你去吧。”
晚照踌躇地站在旁边,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纤细的胳膊。
她走到舒月身后,小声说:“姑娘……”
舒月回头看向她,诧异地询问:“你不会还真想把我抱过去吧?”
得到晚照的默认后,她捂嘴笑了起来:“这孩子真有意思。”
等笑完后,她自己朝外走去:“哪用你抱,跟在我身后就行。”
闻鹤站在原地看她们相谈甚欢,忍不住皱起眉,却没找到制止的理由。
好在不需要他出声制止,她们刚出门,就迎面撞上了过来报信的门房:“貔貅钱庄的掌柜带着几箱子东西过来了。”
舒月“啊”了一声,才将这件事想起来:“他来得挺早,我先去看他吧。”
貔貅只进不出,这家以此为名的钱庄也差不多,生意兴隆,诚实可信,就是庄主出了名的抠门,也不愿意和任何人社交往来。
之前有小吏敲诈到他头上,那么大个庄主,能披头散发扯着人跪到京府尹的门口,向他告状。
闻鹤眼皮子直跳,心想舒月昨日可没说,她的东西是存进了这家钱庄。
他快步追上舒月,抓住她的胳膊,将人拦下来。
舒月回头看他:“怎么了?”
闻鹤咽下那些询问,装作无事地对她说:“我和你一起去。”
“那就走吧。”
舒月接着往前走,却又被他拦下。
闻鹤抓起她披散的秀发,皱眉说:“你不会就打算这样去见人吧?”
舒月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现在的形象,尴尬地折返回去,呼喊晚照:“别愣着,过来为我梳头。”
闻鹤挡在晚照走向她的路上,拿起梳子:“用不着她。”

第41章  赏春宵
舒月实在不明白闻鹤这是在吃什么醋,往后一靠,仰头看他:“你是不是今天又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我觉得你回来后有点奇怪。”
紫檀做的木梳散发着它独有的香气,闻鹤从她的肩膀梳到腰间,直至发尾从手中流走,才问:“哪里奇怪?”
她垂眸,困倦地说:“说不上来。”
舒月并不关心这些事情,闻鹤不说,她便不再询问,懒散地靠在椅子上,任由他折腾自己。
也不知道闻鹤什么时候学的手艺,反正梳发描眉都比晚照好很多。
等她再睁眼时,最先看到的就是挂在额前水滴状的红玉头面,随着她的动作,头面上的吊坠微微晃动,衬得她肤白如雪。
“手还挺巧,赏……”
困劲被风吹走,舒月才回想起自己的处境,将没说完的话咽回去。
但闻鹤却不知她的想法,主动弯腰凑在她耳畔,笑意盎然地询问:“公主打算赏我些什么?”
他将同套的红玉耳坠戴在舒月的耳朵上,随后揉了揉她的耳尖:“不如赏我春宵一刻?”
舒月斜睨他,打量几眼后才说:“也行,但你有那本事吗?”
她拨弄了下耳坠,心情愉悦地起身,主动贴到闻鹤身上,趴在他耳边调侃:“用不用我喊一声公公疼我?”
闻鹤抓住她落到自己胸膛上的手,倒也不气,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舒月:“既然你都主动提出,我也不好拒绝,那就今晚吧。”
给自己挖了个坑的舒月瞬间笑不起来,她将手抽出来,冷声说:“我先去看药材了。”
貔貅钱庄的掌柜已经等了他们半个时辰,按理来说早该不耐烦,但舒月过去的时候,他还是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说完一堆吉祥话后,就指挥抬箱子的力士打开箱子,让她验货。
雪莲难存,是近日刚到,花瓣上还带着雪山之巅上的雪化水。
而人参早在许多年前就被放到钱庄寄存,隐约可见人形,看着便觉珍贵。
其余几种药材不一一赘述,反正这几箱东西,晃到了闻鹤的眼睛,也让他觉得奇怪。
先皇虽然死于他递过去的毒药,但在那之前就缠绵病榻数月。
在那期间,他并未看到舒月公主拿出什么昂贵药材,也没见太医院用过什么稀缺的药材。
寻常的人参、灵芝,太医院自然不缺,但这些送过去能表孝道,说不定还能吊住先皇的命。
闻鹤摸了摸自己腰间的玉佩,心想舒月未必真的很爱戴她父皇。
或许,她也在期待他死的那波人里。
但这个猜想没让他欢喜多久,因为他很快就想到了萧佑。
先帝不死,她的太子弟弟怎么登基为帝?
“东西都存放得很好。”舒月满意地点点头,“合作愉快。”
掌柜满脸笑容:“您愿意信任我们,我们肯定将东西都保护好。”
两人寒暄几句后,掌柜就在太阳落山前离开这里。
等人走后,舒月随口吩咐下人:“把东西送到李寅大夫那里,就说是我答应给他的东西,此后债消。”
箱子不少,下人抬东西离开后,这里瞬间空旷起来。
闻鹤询问她:“你怎么存着这么多好药。”
她打哈哈地说:“凑巧而已,我什么贵重的玩意都喜欢。”
闻鹤走到她身前,捧起她的脸说:“说起来,你贸然跑来,没有戴面具。”
他带茧的指腹在舒月的红唇上摩挲,背对着阳光,显得面色略沉。
舒月面露惊讶:“我给忘了,那怎么办呀?”
闻鹤轻笑出声,手上的力气略重:“是忘了还是故意的?”
她无辜地说:“当然是忘了。”
舌尖抵住他的指尖后,趁他愣神,舒月后退几步,接着为自己的行为找补:“反正你也说了,现在大家都默认了苏燕眠那个假公主,无人愿意解救我。”
“就算我在这里的消息传出去,也不会有多少人当真,更不会有人跑过来想救我。”
闻鹤似乎被她说服,冷声说:“确实,没人敢到我这里质问,算不上什么严重的事情。”
何况他们很快就要离京,许久都不能回来。
闻鹤没兴趣追究这点事情,让人追上掌柜谈了笔买卖后,就将此事揭过。
“这事不重要,我们先来聊点别的。”他将舒月圈在怀里,“天色已经黑了。”
舒月仰头看向窗外,随后摸着自己的肚子询问:“时辰还早,我饿了,什么时候用膳?”
闻鹤咽下了其余的话,冷下脸说:“即刻。”
他话音未落,就有侍从跑出去传菜。
晚膳依旧丰盛,闻鹤没吃多少就放下筷子,开始盯着舒月进餐。
舒月被他看得不上不下,也没剩多少胃口,但想到自己说出去的豪言,没敢放下筷子,慢吞吞将碗里的米饭吃完,又夹起玉米粒吃。
闻鹤看她磨蹭的模样,激将道:“你是不是害怕和我独处啊?”
舒月下意识抿嘴,却又很快装作不屑地说:“怕什么?这段时间我哪天不是在和你独处?”
“那你在怕什么?”
一盘松仁玉米,吃了足有一炷香的时间,还没吃完一半。
舒月说不上来,只是觉得有些窘迫,但要说怕,倒也算不上。
她深吸口气,放下筷子说:“我去沐浴。”
闻鹤笑了笑:“去吧。”
只是一个寻常的夜晚,她却搞得像是要侍寝般隆重,还挺有趣。
别扭是件好事,说明她的心态正在转变,原先可是纯粹的气恼厌恶。
但这对她真的是件好事吗?
闻鹤闭上眼,不愿思考这些。
在旁伺候的晚照跟她一同离开,亦步亦趋地跟在舒月身后,等热水被放好,才询问:“奴婢都需要做些什么?”
“去外面候着,稍后为我更衣就好。”舒月想了想,接着说,“我要洗半个时辰,你可以先去吃顿饭,一会儿回来就行。”
晚照心领神会,谨慎地说:“奴婢在外候着您。”
舒月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她自己泡在木桶里,困倦地闭上眼,任由温水将她浸泡,思绪逐渐放空。

第42章  红袖添香
等到年后吧,闻鹤答应带她逛集会。
她确实已经很久没去过那么热闹的地方了,总要逛一逛,才不枉这几月的遭遇。
舒月给自己找好理由后,心情好转,哼着歌给自己洗澡。
最近的雪断断续续下着,外面仍旧很冷,晚照所谓地在外候着,实际上只是在隔间的门口等待。
所以闻鹤推门进来后,才能知道晚照没进去伺候舒月沐浴。
他挑眉询问:“舒月一个人在里面?”
晚照警惕地看着闻鹤,犹豫着说:“是。”
“我进去看看。”闻鹤撂下这句话,就朝里面走去。
闻鹤进去的时候,舒月躺在温水里,舒服地闭上眼,似乎快要睡过去。
他皱起眉,将人往上捞捞,以免她呛水。
“别在浴盆里睡觉,小心呛死。”
舒月揉了揉眼睛,向他撒娇:“但是很舒服嘛。”
有一种浑身的污秽都被清洗干净的感觉。
他没有理会舒月的话,而是询问:“这么久了,还没洗完,是不是还在躲着我?”
舒月摇摇头,放下将眼尾揉红的手,她只是想一个人安静的待会儿,脑算掌柜递进来的消息。
“你来得正好。”她摊开手,“帮我擦干。”
闻鹤嗤笑出声,却还是纵容地说:“行吧,我抱你回屋。”
被闻鹤抱起来的时候,舒月越发不自在,忍不住询问:“你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
她垂眸盯着裹在身上的棉被,小声说:“有的时候翻脸不认人,有的时候又待我未免太好,未免太喜怒无常。”
闻鹤瞥见挂在天边的月亮,闭目凝神片刻,才说:“世人不都是如此,这有什么古怪的?”
回屋后,他坐在桌边看着摇曳的烛火,头也不回地询问在床上发出窸窸窣窣声音的舒月:“需要将烛火熄灭吗?”
正在换衣服的舒月看到自己小腹上虽然淡化许多,却仍旧存在的伤痕,抿嘴说:“需要。”
她确实恐惧黑暗,所以必须要明亮的烛光照耀,才能安稳地入睡。
但比起黑暗,她更不愿意看清自己身上无法抹去的痕迹。
“好。”他熄灭烛火后摸黑回到床上,摸索片刻后,抓到了舒月露在外面的脚踝。
很纤细。
他皱起眉说:“你最近吃的是不是愈发少了?”
她略有不解,却还是为厨子澄清:“没有啊,衔春斋的厨子手艺不错。”
他没再说,而是俯身吻上她的后背。
曾啃过的地方在药膏的辅助下很快痊愈,后背光洁如新,找不到任何伤痕。
但在闻鹤亲过来的时候,舒月却不可避免的感到疼痛。
轻柔的吻勾起她对疼痛的回味,让她不自在地蜷缩起来。
她说:“我困了,我想睡觉。”
闻鹤不悦地皱起眉,在她耳畔调侃:“怎么每次都是拿这个当借口,能不能有点新意。”
每次在床上遇到自己不想面对的事情,舒月总是拿自己困了想睡觉作为理由,妄图逃避这些事情。
并且没有一次成功逃避。
想到这茬,他将额头抵在舒月的肩膀上,闷声笑了起来。
舒月不明白他在笑什么,小声说:“可我真的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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