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娇诺抬起头，看到家中庶妹漫步款款走来。叶清楠正要对李云繁行礼，就被他揽入怀里，“爱妃不必多礼。”说着，怜惜地叹了口气，“爱妃怎么过来了，见到这些脏东西，污了你的慧眼。”叶娇诺呆滞地看着面前的景象，胸口堵塞得喘不上气来。为什么会这样？云繁，为什么会和清楠在一起……还这般亲密。她手上的动作不受控制，快速得似乎在质问，为什么！
“我说皇后娘娘啊，您就别让咱家为难，这是皇上下旨要带走小殿下，您这……”
曹敬德看着死死抱着小殿下不松手的女人，满脸无奈。
女人拼命地摇头，双眸通红，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几乎要给他跪下来。
她是大昭的皇后，是叶家最受宠的嫡女。可惜是个哑巴，不会说话。
如今叶家败落，恐怕这皇后的位置，也坐不长。
叶娇诺抱着才三个月大的孩子，满脸泪痕，她嘴里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做。
不是她！
她没有拿孩子去陷害楠妃！
她明明有好好地照顾宝儿，根本就没有给宝儿乱吃东西。
她没有啊……
可她根本不能开口为自己辩护，喉咙里只能发出短促难听的声音，像指甲在木板上划过的声音。
难听至极，连她自己都厌恶的声音。
“皇后娘娘，您就把小殿下交给我吧，省的皇上一会儿来了，您的罪过可就更大了。”曹敬德见她不依，伸手去抢。
叶娇诺心一紧，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往后退，一边摇着头。
不要抢走她的孩子，云繁怎么可能要把他们的孩子交给别人抚养？
奈何她力气太小，她后退两步，撞到身后的短案上，尖角撞在她的膝窝处。顾不得那疼痛，怀里的孩子已经被曹敬德夺去，哇哇大哭起来。
那哭声像一把刀刺进叶娇诺心窝里，一刀一刀剜着她的肉，血流成河。
她跪倒在地，抱住曹敬德的腿，死命地摇头。
把她的孩子还给她吧！
要她做什么都可以，这个皇后的位置她不要也可以，只要别抢走她的孩子。
可她无法说一句话，只能咬唇流泪，手里重复着没人能看懂的手势。
“皇后娘娘，您这可是折煞奴才了！”曹敬德使了一个眼色，旁边小太监立马过来拉开叶娇诺。
她拼命的挣扎，被夺走孩子的痛心让她从桎梏中挣脱开来，重新拉住曹敬德的衣角。因为太过用力，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李云繁带着人踏入殿中的时候，便是这样一派混乱的场景。
“曹敬德！”年轻的帝王压抑着怒意，对面前的画面很是不满，“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朕让你办个事就这么难？！”
“奴才在！”曹敬德身子一颤，抱着小殿下就跪下来，“是奴才办事不力，奴才该死！”
阴鸷的黑眸扫过叶娇诺，落到曹敬德抱着的孩子身上，语气冷漠冷厉，“既然小殿下在你怀里，还不抱走。”
听到李云繁真的要夺走她的孩子，叶娇诺瞬间激动起来。她跪在地上，爬到李云繁面前，手足无措，慌乱地做着比划着。
不要。
不要带走她的孩子！
李云繁避开叶娇诺的触碰，眼底闪过厌恶和不耐，“皇后失德，拿皇嗣陷害楠妃，罔为一国之后，不配为人母！皇儿是断断不能交给你这种毒妇抚养的，曹敬德，抱走！”
“奴才遵旨。”
眼见着曹敬德就要离开，叶娇诺顾不得其他，惨白的手指攥住李云繁的衣角，拼命摇头。
她没有，叶娇诺摇着头痛哭。
她没有啊！
她怎么舍得拿宝儿的命去害别人？
为什么不看她解释，就信了旁人？
第2章 欺骗
叶娇诺泛白的指尖刚一触碰到李云繁的衣摆，就被大力重重甩开！
手掌在地上摩擦出鲜血，她不置信地对上李云繁那双充斥着厌恶的眸。手心传来的刺痛都仿佛没了知觉，心脏处却像一把锋利的刀，被那不耐厌烦的目光扎得鲜血淋漓。
他怎么这样看着她，他也觉得是她做的？
他不信她。
叶娇诺动作迟钝地抬起双手，手足无措之间，含泪比划出几个动作，“你不信我？不是我做的，云繁，不是我，不要抢走我们的孩子。”
他们年少相识，她所学的手语不少都是他偷偷教给她的。
为什么不信她？
李云繁厌恶地别开眼，“你指手画脚些什么？”
“是啊，姐姐，你在这儿指手画脚的，谁明白你的意思？”
清脆尖锐的女声从外头传来。
叶娇诺抬起头，看到家中庶妹漫步款款走来。
叶清楠正要对李云繁行礼，就被他揽入怀里，“爱妃不必多礼。”
说着，怜惜地叹了口气，“爱妃怎么过来了，见到这些脏东西，污了你的慧眼。”
叶娇诺呆滞地看着面前的景象，胸口堵塞得喘不上气来。
为什么会这样？
云繁，为什么会和清楠在一起……
还这般亲密。
她手上的动作不受控制，快速得似乎在质问，为什么！
叶清楠像是忽然想起来一样，看着叶娇诺的目光带着可怜和憎恨，“对不起啊姐姐，我忘记了，你不会说话的。”
她高傲地抬起头，像是很无奈，“其实妹妹我也和皇上说了，那小殿下陷害我的事情，未必是姐姐你做的。可惜，皇上不听我的。所以，小殿下我就帮你照顾你一段时间吧。”
不，不行。
她的宝儿不能交给别人。
叶娇诺通红的双眸祈求地看着李云繁，希望他能改变想法。
她真的没有拿宝儿的性命去诬陷叶清楠，她竟然现在才明白，叶清楠就是她从来没见过，被李云繁护得好好地楠妃。
宝儿满月，那么多妃子送来东西，她哪里知道哪一件是那所谓的清楠送过来的？
独独就是她出了事？
最后反而还诬陷到她身上，叶娇诺想不明白。
李云繁看都未曾看她一眼，只是揽着叶清楠的腰，淡漠得像一个陌生人，“会咬人的狗才不会叫，皇后心狠，自然舍得拿她亲生孩子做赌注！曹敬德，带走小殿下！”
“喏。”
那冰冷狠厉的话语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刺进叶娇诺胸口，直戳心窝。
如果是别人对她说的那番话，她可以置之不理。
可那是李云繁……
是她不能说话之后，还每天偷偷来叶府看她，给她带好吃的，带好玩的。
他说长大了之后会娶她，最后也成真的，李云繁。
可他现在竟然说出这种话。
叶娇诺整个人呆滞在那儿，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转身，抱着她的宝儿离开。
她一句话都说不出，就连喉咙里发出难听短促的声音都无法做到，她听到那绝情的男人揽着叶清楠冷声说道：“朕怎么会喜欢她，若不是你父亲，当年我定会娶你。”
胸口一口气血上来，叶娇诺生生咽下这口腥甜，重重栽倒在地！
原来所有，不过是一场欺骗。
第3章 失宠
叶娇诺醒来的时候，睁眼是在一间破旧的宫殿。
寒风从破烂的窗户里用尽，屋内漆黑一片，好半晌她才看清周围的环境。
原来她也有被打入冷宫的一天。
仿佛从前那些美好的记忆全都是一场梦，她是一个哑巴，本该是要受到所有人的白眼和嘲讽。但因为她是叶家嫡女，受尽宠爱长大，竟然还能得到一场欺骗的爱。
破败的宫门被人推开，叶娇诺木楞地转头，看到她的贴身宫女画眉款步走来。
头上戴着珍珠碧玉簪子，身上的穿着也大变了样，显然是认了新主子，得了势。
“皇后娘娘，您醒了啊，奴婢给您带了吃的过来。”
画眉把提着的食盒往床上一扔，松动的盖子砸开，食物的汤汁洒了满床，发出刺鼻难闻的气味，令人作呕。
她盯着画眉，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着。
叶娇诺自问在宫里，从来不曾亏待过身边的宫人，她怎么能这么做？
微微偏开头，叶娇诺扯回那沾染了馊掉食物的裙摆，抿紧了唇。
“皇后娘娘啊，您还别不吃。”画眉抚摸着头上的发簪，得意洋洋，“奴婢是看在你从前对我不错的份儿上，来给你送一些吃的。要不然呐，连个人来看你都没有。”
她环顾着这冷宫，啐了一口，晦气。
叶娇诺死死的盯着她，双手紧握成拳。
忽然，她从床榻上站起，手指着画眉，激动地做出手势，“是你！是你拿宝儿的命陷害我！是你对不对？是谁让你做的？”
为什么要陷害她！
跟在叶娇诺身边，画眉自然是看得懂手语。
她用力把愤愤不平的叶娇诺往后一推，“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是我做的又怎样？你去找皇上主持公道啊，看皇上理你不？”
叶娇诺想起李云繁那会儿的绝情，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厌恶，顿时双眸就泛红了。
她呆愣愣地，浑身的骄傲都被卸下。
画眉冷嘲热讽，“你以为皇上真的喜欢你吗？若不是你是叶家嫡女，他才看不上你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呢！如今叶家落败下去，皇上自然是要娶他喜欢的女人，看到你都要作呕！”
叶娇诺狠狠地看着她，下唇被咬的尝出血腥，她坐着手势质问：“那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
宝儿何其无辜！
就算李云繁根本不喜欢她，为什么要这么对她的孩子……
画眉叹了口气，脚尖轻轻踢了一下地上打翻了的碗，目光狠厉。
“我其实也不想的，可是在这深宫里，识时务者为俊杰。以前叶家是娘娘您的靠山，如今皇上才是最大的靠山，奴婢自然是要投奔楠妃娘娘的。”
叶娇诺被这么一提醒，忽然想起自叶家慢慢败落之后，宫里就接进来一位身子不好的楠妃。
她从未来凤栖宫请安，叶娇诺也不是那种爱追究的人，加之又怀着宝儿，更不喜有人过来打扰。
她从来没想过，那个女人是叶清楠！
原来李云繁，这么偏爱她。
画眉看着她的模样，捡起地上的食盒，“皇后娘娘既然不吃，那奴婢就先告退了。可惜啊，小殿下没有母亲在身边，哭得可惨喽，撕心裂肺的，听着还怪让人心疼的。”
叶娇诺看着冷宫外，一道冬雷劈下，让人心惊！
第4章 丧家之犬
她听到画眉的话，呆滞着坐了一会儿，耳边仿佛都是宝儿的哭泣声。
闪电过后，是惊人的雷鸣，最后透着骨刺寒冷的雨水夹杂着冰渣子往下砸。
叶娇诺仿佛不知道疼一般，她疯了一样冲进雨里，耳边婴儿的啼哭声经久不散。她不能让宝儿受苦，就算拼了她这条命！
“皇后娘娘，你不能进去！”
从冷宫中冲出来的叶娇诺宛如疯魔，浑身被大雨打湿，披头散发，猩红着一双眸不顾一切地往前走。
折磨她就罢了，为什么还要让她的宝儿受罪？
不让她养，说她失德，那为什么抱走之后不好好对他。
叶娇诺被南望殿前的宫人拦下，雨水顺着她脸颊往下流，分不清是到底是不是她的眼泪。
老远，夹杂着雨声，她都能听到宫殿里面传来婴儿的哭泣声。
号啕大哭，声音嘶哑，死死揪着她的心，几乎要把她整个人撕裂！
叶娇诺不管不顾地想冲进去，门前的侍卫几乎都要拔出刀来，“皇后娘娘，请您回去！否则别怪奴才们不客气！”
让她看看她的孩子，她祈求地看着这些人，目光担忧地看着宫殿内。
房间门被推开，叶娇诺瞬间睁大了眼睛。
她看到叶清楠抱着啼哭的婴儿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蔑视着她，“我当是谁，原来是姐姐来了。怎么这般落魄……哦，我忘了，姐姐如今已经被打入冷宫了，连你的孩子，都在本宫手上。”
纤细的手指微微抬起，探入襁褓之中，随后传来婴儿惨烈的啼哭声。
叶娇诺瞪大了眼，想冲进去，被拦着的侍卫重重一推，跌跪在地上，狼狈至极。
叶清楠双眸中荡漾出笑意，“姐姐这个模样，还挺好看的。”
冰冷的寒水让叶娇诺有几分清醒，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不该这般莽撞冲动。
她缓慢地抬起头，带上几分哀求，手指慢慢描绘，“你想怎么样呢？”
叶清楠无疑是知道这哑语的。
叶府上下，自从这唯一的嫡女哑了嗓子，所有人都要学认这些哑语。
她眼底闪过一丝狠辣，恶狠狠地开口：“我想怎样？这一切难道不是姐姐你咎由自取吗？”
“很想见见小殿下是吧？”叶清楠看着怀里的孩子，望着地上宛如乞丐的女人，抬眸道，“这样吧，姐姐三跪九叩爬过来，我就让姐姐你过来瞧瞧他，怎么样？”
高高在上的嫡女，如今只能像一条狗，在地上如蛆虫一般地爬动。
很有趣吧。
叶娇诺不置信地看着妆容精致的女子，和记忆力乖巧懂事的庶妹完全无法吻合。
为什么他们都变了……
“姐姐这是不愿意吗？”叶清楠督促道，她抱着哭得有些累的孩子准备转身。
台阶下忽然传出一声响，叶娇诺重重跪叩在地上，一下又一下，慢慢地朝着她脚下挪动。
卑微得像一条狗。
额前渗出鲜血和雨水冲刷在一起，在地上晕染出鲜艳的红。
还差一跪一叩之时，身后传来一声惊呼，“皇上驾到！”
叶娇诺僵直了身子，脑袋狠狠地砸进了地上的水坑之中。
第5章 绝情
“怎么回事？”
李云繁背着手，身后的宫人撑着伞，他像是没看到地上的人一般，大步朝着叶清楠方向走去。
脚下的靴子落地之处，正是叶娇诺撑在地上的手，被他一脚踩过去。
他没认出她。
或者说，得到了他想要的，便根本不在乎她了。
满腹无处诉说的委屈在顷刻间爆发，眼底酸涩的泪滴滴砸落，与冰冷的寒水混杂在一起，消散了所有的温度。
原来他……真的这般绝情。
哽咽声被叶娇诺吞咽在喉咙里，她低着头，耳边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砸在她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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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骗她，还是从她那么小的时候就开始。
利用吗……
“这么冷的天，爱妃怎么出来了，若是身子受寒了怎么办？”
帝王的嗓音温柔醇厚，像他们之前恩爱时候一般，只是如今身侧的人不是她。
叶清楠看了地上狼狈的叶娇诺一眼，“今夜不知怎地，姐姐忽然从冷宫跑出来了。大概母子连心，小殿下就开始哭嚎起来，我本想让姐姐过来看看小殿下，谁知道姐姐跑得太急，竟然摔倒了。之后，皇上您就到了。”
李云繁的目光这才落下，“原来是废后，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滚出来的！”
冰冷的嗓音让叶娇诺浑身一颤，她颤抖着身子，缓缓抬起头来。
还是那张熟悉的面孔，可是看向她的目光只剩下冰冷和厌恶。
原来男人说不爱了就爱了……
额头上的血水流出来，模糊了她的双目，叶娇诺慢慢地抬起手，缓慢地做着手势——
“为什么，要骗我？
既然从来不喜欢，为什么小时候要对我这么好？那为什么要我当皇后？”
李云繁眸中透着不耐烦，语气森冷：“若你不是叶家嫡女，你以为朕会多看你一眼？至于儿时，若不是朕认错了人，朕那时候会对你那般好？”
一字一句终于打碎叶娇诺心里最后一点念想。
她听到李云繁接着说：“朕当年以为你是救朕落水的姑娘，谁知道你竟是叶家推出来揽功的。占据清楠本该有的，叶娇诺，你说你该不该死！”
当年本就是她救的李云繁啊！
她原本好好的嗓音，就因为救下李云繁，发了高烧，后来竟烧坏了嗓子，从此以后再也不能开口说话。
只能偶尔发出难听短促的啊声，让人嘲笑，让她自卑。
可他竟然否认自己！
叶娇诺忙做手势证明自己的清白，被李云繁厉声打断！
“够了，事到如今你竟然还不知悔改！”
叶娇诺呆愣愣地看着他，陌生又恐怖，像是地狱里的恶鬼。
叶清楠却在这时候温和开口：“皇上，姐姐那时候也不知道，都是父亲让她顶替我的。不过如今你也知道是我救了你，不必这般对姐姐吧。”
“爱妃就是心善。”李云繁握住她的手，宽慰地拍了拍，转向叶娇诺的眸光重新恢复冰冷，“废后深夜前来打扰朕的爱妃，罔顾宫规，罚你跪一夜吧。”
叶娇诺听着雨声，视线模糊，直看到那高大的身影揽着身侧的女人进了华丽的宫殿。
而那还在啼哭的孩子，他却不管不问。
那也是他的孩子啊……
他怎么这么狠心？！
第6章 求人，就该有个求人的样子
叶娇诺木楞地看着身影消失，那哭闹的孩子被宫人抱着，也慢慢地离开她的视线。她从泥水里爬起来，试图冲过去看看宝儿，身后的宫人一脚踹在她的腿窝处，泥水飞溅，让她整张脸都满在雨水之中。
她重新抬起头，眼睁睁地看着那道木门彻底合上，最后两眼一白彻底栽在水中。
冬日的冷宫里是刺骨的寒，叶娇诺重新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叶清楠抱着孩子款步走进冷宫之中。
她缓缓从破烂不堪的木板床上坐起，盯着华丽衣裙的女子，目光像一匹饿狼。
叶清楠身着斗篷，把孩子交给身边的宫人，“姐姐这里当真是破败，比当年我在叶府住的地方还不如。瞧瞧，若是宝儿跟了你，还不得冻死？跟着本宫，虽然可能会烧坏脑子，可好歹还有一口汤喝，一块布挡着风。”
话落，身侧的宫人得到叶清楠的指示，把孩子抱了过去。
木板床上因为昨日画眉泼洒的汤汁，此时味道难闻刺鼻，宫人把孩子扔到叶娇诺怀里，嫌恶地后退了几步。
叶娇诺紧紧抱着宝儿，小殿下的脸烧得通红，可能是哭累了，嗓子已经发不出声音，被扔到她怀里之后只时不时地抽泣一下。
他身上烫得渗人，如果再这样下去，肯定会烧坏脑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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