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年将头发和胡子都整理好，恢复到以前人模人样的状态。他将一张林书晗的照片放在校园卡的卡套里。看着那照片，祁斯年收好背包，上了车。美国加州大学。这是林书晗曾说过的地方。祁斯年到了美国后，除了拓展公司业务外，还申请了加州大学的在读。
安小琪用胳膊擦着自己脸上的泪，她现在脸上黑乎乎一片。
她吸了吸鼻子：“好，我知道了。”
她瞪着高跟鞋要离开，但是临走时还是丢下一句话：“我费尽心思才和你在一起的，如果林书晗还活着，我也会继续使手段让她离开你。我得不到的人，林书晗也别想得到！”
安小琪走了。
魏风叶在旁边看了好一会戏，这下等到安小琪走了，才敢走来：“小琪她……？”
祁斯年面色冰冷：“你要是在意，可以自己过去关怀。”
魏风叶笑笑：“我可没有，朋友妻不可欺。”
“她不是。”祁斯年冷脸否认。
“那谁是？林书晗吗？”
祁斯年思考了一下：“是。”
林书晗，你看，我承认喜欢你了。
你会回来吗？
第20章
三日后，美国。
祁斯年将头发和胡子都整理好，恢复到以前人模人样的状态。
他将一张林书晗的照片放在校园卡的卡套里。
看着那照片，祁斯年收好背包，上了车。
美国加州大学。
这是林书晗曾说过的地方。
祁斯年到了美国后，除了拓展公司业务外，还申请了加州大学的在读。
林书晗想做却没做的事，他想帮她做到。
这样等林书晗消气，回来找自己的时候，也会开心。
祁斯年下车，刷卡进入校园。
途经篮球场，祁斯年有些恍惚。
林书晗总是会在去往图书馆的路上经过这里。
那时候她总会停下，站在篮球场外缘看着他打篮球。
殊不知每一次，他都能注意到林书晗。
只是因为要专注打球，加上他也刻意在跟林书晗保持距离，所以经常装作没看到。
这时，林书晗就会悄悄地离开。
然后球投中，祁斯年才终于能有个片刻可以去看林书晗的背影——
落寞，孤单。
在没有祁斯年的场合，林书晗就是那样，一个人独来独往。
祁斯年从回忆中回过神，一个篮球正好掉落到他面前。
一个男孩在挥手，示意把篮球扔回去。
祁斯年捡起篮球，在地上拍了拍。
他一个三分投，将篮球投中篮筐。
周围一片喝彩，祁斯年则神色平静。
篮球掉落在地，他好像又回到了他给林书晗挡住球的那一瞬间。
他还会有下一次保护林书晗的机会吗？
一定会有。
他如此坚信。
下午，经济学理论课。
祁斯年坐在前排认真做着笔记。
他的电脑开着，里面有老师的PPT。
一边，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孩似乎在看他。
祁斯年微微皱眉，没去看那个女生。
但那个女生还是一直在看着他。
祁斯年这才有些不耐烦，目光冷漠地扫过去。
那个女生立马羞红了脸，把头转到身前的教材上。
下了，祁斯年提着背包就走。
但是一个轻柔的声音却叫住他：“请问你是……祁斯年？”
祁斯年转过身，面色没什么波动：“什么事。”
这个女孩脸红了：“那个……能不能加个微信啊，我也是项市的人，听说你现在已经和安小琪解除婚约了。”
祁斯年直接拒绝：“没兴趣。”
祁斯年转过身就要离开。
身后那个女生愣在原地。
突然，身边走过三个男生，嘲笑那个女生：“这就是拜金女，看到富哥就要加，其实人家根本看不上她。”
听到这话，祁斯年很是不悦。
他一下子想到小学时，林书晗也被三个男生欺负的模样。
祁斯年走回到那个女孩身前，拿出手机：“你要加就加吧，但我可能不会回消息。”
女生很是感激：“谢谢！”
旁边三个男生看到这一幕，也是自觉走远闭嘴了。
祁斯年随后也离开。
他的头脑里想着小学一年级时候的事。
林书晗被三个高年级的男生围住，威胁要钱。
是祁斯年挺身而出，冷静救下林书晗。
其实那件事后，祁斯年没有立刻就和林书晗熟起来。
但是自那之后，林书晗像是个跟屁虫，经常在角落里暗戳戳看着他。
祁斯年受不了这样的眼神，就把林书晗带到自己的朋友圈子里。
后来兴许是在相处中，他逐渐对林书晗产生了感情。
他也曾萌生过表白的想法，但那想法藏在他冰冷的外表下，无人注意到。
直到升入初中，一次家长会的下午，祁斯年和林书晗一起打扫卫生。
他终于觉得表白的时机已经成熟，看着林书晗提着水桶回来，他上前接过：“辛苦你了。”
然而林书晗却面色苍白，嘴唇颤着：“我看到我妈和你爸牵着手。”
祁斯年的面色也僵住：“什么？”
林书晗眼睛红红的，不说话了。
祁斯年也沉默住。
那天家长会结束，祁斯年是坐着自己父亲的车回家的。
他在车上做了很多思想建设，这才将那句话问出口：“爸，你和林书晗的妈是什么关系？”
祁斯年父亲祁钟先是愣住，随后很凶地斥责他：“不关你事！”
第21章
一片叶子掉落在祁斯年头上，祁斯年这才从小学和初中的记忆回到现在。
此刻，他刚从教室走出，正站在校园的林荫大道，准备前往食堂。
现在是下课高峰，周围人很多。
不时有女生将目光投向他，小声跟身边的人说“好帅啊”。
可是祁斯年对这一切都没有感觉。
他多希望林书晗现在就出现在他面前，跟那些女生一样，对他犯花痴。
然后他搂住林书晗，在她的额头一吻，在这么多人面前宣告林书晗就是他的女朋友。
亦或者是林书晗突然出现，像安小琪那样，在他面前说她恨他。
无论是哪种情况，只要林书晗出现就好。
所以林书晗，你究竟在哪里？
祁斯年的精神又有些恍惚起来，他走向食堂，周围路过的是谁，他都没注意。
突然，一个人叫住他：“祁斯年？”
祁斯年看向她，是辅导员。
辅导员神色有些担忧：“祁同学，如果你有什么心理方面的状况，一定要去校心理室咨询一下。”
祁斯年点头：“嗯。”
随后他就离开。
他很敷衍，因为他觉得自己不需要去看心理医生。
吃完饭，回到宿舍。
祁斯年坐在椅子上，打开电脑。
电脑的桌面照片，是林书晗以前的照片。
祁斯年找了许多，才发现林书晗大学之后拍的照片是如此之少。
哪怕偶尔有一张，照片里也还有安小琪在场。
祁斯年点开电脑桌面的文件夹。
里面，是林书晗十七岁生日时拍的视频。
那时候安小琪已经出国，所以视频里只有他和书晗。
林书晗笑得很开心，从他手上接过陶瓷娃娃。
随后她吹灭蜡烛。
林书晗的母亲陈香从画面外传来声音：“书晗啊，你许个愿望吧。”
林书晗看了眼祁斯年，随后才双手合在一起闭上眼许愿。
视频里，祁斯年的面色看起来很冰。
现在看这视频的祁斯年很是后悔，为什么当时，他不能对林书晗表现得更加温情一些？
视频里，祁斯年父亲祁钟问：“书晗呀，你许了什么愿望？如果是想买什么东西，叔叔可以帮你。”
林书晗青涩地笑了：“不是和钱有关的，是和人有关的。”
此时，镜头转移到了祁斯年的脸上。
祁斯年这才发现，当时手持摄像机的林书晗母亲，居然在林书晗说完那句话后，给他冰冷的脸来了个特写。
特写镜头下的祁斯年皱眉：“书晗的生日为什么拍我？”
他一转头，就发现林书晗正在看着他。
林书晗的眼睛亮亮的：“我的愿望，和我一个最亲密的人有关……”
祁斯年不理解：“和谁？”
林书晗咧开嘴笑了：“我不说，但是我知道，总有一天，那个人会知道。”
视频，就结束在这里。
但是祁斯年的指尖，已然在轻微颤着。
他已经知道了，现在的他终于醒悟过来。
林书晗十七岁时的愿望和谁有关。
是和他有关。
或许林书晗许的心愿正是——
要一辈子和他在一起。
第22章
两年过去。
在美国的这两年，祁斯年想尽一切办法去找林书晗，可是都没有成功。
父亲那边，也是怎么都不愿意跟他提林书晗的事。
甚至父亲还埋怨他既伤害了林书晗又伤害了安小琪。
之后的两年，祁斯年放弃再去继续寻找林书晗。
他专心去度过大学的生活，参加各种活动，也在不断的开发美国市场。
在这期间，林书晗的照片被他拿出反反复复看，可最后又收入口袋。
有合作伙伴看到，都会笑问：“斯年，这是你喜欢的女孩吗？”
每次，祁斯年都会回答“是”，然后再添一句：“也是我的信仰。”
林书晗，如果你已经死了，也别让我知道。
临近回国之际，祁斯年突然接到了国内打来的电话。
祁斯年看了眼，是父亲的秘书。
他接通：“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急切：“祁少爷您来看看您父亲吧，他最近身体状况不太好……”
电话迅速挂断，祁斯年联系家里的司机。
之后他才看到因为专注写论文而被忽视的父亲秘书发来的微信消息：“项市第一医院，601病房，您父亲在这。”
随后他坐着家里的车前往医院。
项市第一医院，601病房。
祁斯年一走进去，就看到父亲祁钟躺在病床上。
他皱纹深了很多，面色也很苍老。
祁钟鼻子有些不通畅，他喘着粗气：“斯年，我大概是要到地下去见阿香了。”
祁斯年攥紧手：“我会联系顶尖的医生团队来为您治病。”
祁钟却是面色沉重地艰难摇头：“我累了，斯年，你回国来接手公司吧。”
祁斯年皱眉：“您曾经说过，我和安小琪解除婚约，您就不会把继承人的位置给我。”
祁钟听到这话，很是伤感。
一滴泪，从他苍老的面颊划过：“斯年，你还在恨我。恨也好，恨总比爱而不得要强。”
说完这句话，祁钟就昏了过去。
旁边的机器发出警报，护士们一下子涌入：“抢救！601病房需要抢救！”
周围一片喧闹，祁斯年像个木偶般立在那。
恨？
他并没有恨自己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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