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徐芷兰的世界又活了。她激动的泪流不止:“阿婈还活着!果然还活着!”她奔过去,急切扒拉声源附近的石头:“阿婈,我马上救你出来!”林新骋却将她拦下,直接把人扣进了怀里:“这些石头不能随便动,让专业的战士来处理。”“听我的,别添乱。”这次,徐芷兰总算听了进去,她期盼抬眼,也顾不得抱自己的是谁,只想求一句肯定:“阿婈会没事的,对吗?”林新骋看着满脸泥垢,泪痕遍布的徐芷兰,明明脏兮兮的,可他的心却突然
刹那,徐芷兰的世界又活了。
她激动的泪流不止:“阿婈还活着!果然还活着!”
她奔过去,急切扒拉声源附近的石头:“阿婈,我马上救你出来!”
林新骋却将她拦下,直接把人扣进了怀里:“这些石头不能随便动,让专业的战士来处理。”
“听我的,别添乱。”
这次,徐芷兰总算听了进去,她期盼抬眼,也顾不得抱自己的是谁,只想求一句肯定:“阿婈会没事的,对吗?”
林新骋看着满脸泥垢,泪痕遍布的徐芷兰,明明脏兮兮的,可他的心却突然柔软。
低低应了声:“嗯。”
“不会有事。”
他压低声线,试图抚平她的不安。
战士们确定徐连婈的位置后,很快就将人救了出来。
“阿姐……”
小丫头被吓坏了,一出来就扎进徐芷兰的怀里,哭的浑身颤抖。
抱着怀里小小的一团,徐芷兰只觉得心都要碎了。
她轻轻拍着孩子的后背,跟着流泪:“我们的阿婈最乖了,不怕了啊……”
“阿姐在这,阿姐陪着你……”
但没安慰几句,她却再扛不住,两眼发黑晕过去。
再次睁眼,映目是医院雪白的天花板。
徐芷兰猛然坐起身,转头就见林新骋坐在她床边,她开口就问:“阿婈呢?”
“她没事,在二楼的儿童病房。”
徐芷兰松了口气,没注意到男人温柔的语调,没亲眼看到妹妹安然无恙,她还是觉得不安。
低头正想掀开毛毯下床,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纱布包裹成了馒头。
头顶一声无奈落下:“不知道叫人帮忙?”
话落,林新骋忽然倾身将人打横抱起,走出病房。
男人的胸膛炙热,双臂十足有力,徐芷兰吓得一动不敢动,呆呆地盯着男人轮廓分明的下颚。
纵然有过亲密,但活了两辈子,她还是第一次在林新骋这里感受到温暖。
只是她已经决定放手,这种迟来的关切,怪别扭的。
十分钟后,抵达儿童病房。
徐芷兰下地正要进去,就听见门内传来阿婈骄傲的声音——
“我阿姐最厉害了,是她亲自把我救出来的!她是这世界上最疼我的人!”
“我要好好养病,不能让阿姐担心!你们也要乖乖养病,我们一起做好孩子哦!”
徐芷兰怔怔站门口,明明看着妹妹交了新朋友,自己应该开心,可现在却止不住湿了眼眶。
情绪一时压不下,她靠在墙壁上缓解。
余光见到林新骋,她忙擦干泪,不想让林新骋觉得自己是在他面前装可怜:“谢谢了,你去忙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话落,两步开外的男人忽得蹙眉,气场冷下来。
林新骋盯着徐芷兰,神情晦暗:“徐芷兰,我们是夫妻。”
言下之意,她不用这么客气。
徐芷兰不明白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可她上辈子就明白,林新骋心里没有自己,毕竟他们离婚之后,听村里人说他很快就和姜岁宁结婚了。
他此刻就算是照顾她也是出于愧疚,他们迟早要离婚的,自己本就该客气点。
两人没有再说话,氛围一下子回到了从前。
接下来三天,林新骋还是每天都来医院,但两人相处还是冷淡疏离。
只是,今天都晚上十点半了,林新骋意外没来。
徐芷兰以为他不会来了,正好热的浑身是汗,干脆准备洗个澡。
解开裙子的系带,刚滑下一半衣服,病房门忽然被打开。
林新骋一进门,入目就是一片白皙……
“嘭”的一下,男人迅速进屋关门。
徐芷兰被关门声吓得一抖,就撞进林新骋曜黑的眼眸,顿时又是一颤。
“你……你不是不来了吗?”
四目相对,语无伦次。
林新骋朝一步步朝徐芷兰走来,没有说话,徐芷兰却觉得空气中的氧气莫名被抽走,叫她呼吸艰难。
她下意识后退,可刚退了两步,却不小心撞到了桌子,上面的书掉落在地。
“啪嗒!”
那本书的封面写着两个大字——
【男科】
空气静谧一秒,男人眸光微暗。
徐芷兰的脸一阵白一阵红,正局促去捡,林新骋却率先弯腰,慢条斯理将书捡起,‘啪’的一声轻轻放回原地。
期间,他的视线扫过大片春光,喉咙有些发痒:“是要洗澡?我帮你。”
徐芷兰惊愕抬头,林新骋不是对她退避三舍,他这份出于人道主义的照顾,牺牲是不是太大了点?
视线碰撞,他看着平静,她却莫名觉得危险:“不……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而不等她转身,林新骋就扣住她的手腕,一脸正经严肃:“别闹,你的手还不能沾水。”
话落,他强硬抱起人,走进了浴室。
徐芷兰的手还包着纱布,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男人太过高大,跟他一起挤在狭窄的浴室,她连眼都不敢抬,热水一开,雾气氤氲,整个人更加晕乎。
一个没站稳,徐芷兰朝前一磕,倒进湿热的怀抱。
‘铮’的一下,有什么无声断掉。
很快,暗哑的男声从浴室内传出:“那本书学得怎么样,我们不如实践一下?”
“……别。”
水声淅沥,灯光昏暗,磨砂玻璃上有人影不断交叠。
徐芷兰昏睡到第二天中午才清醒。
还没睁眼就听见阿婈清脆问:“姐夫,太阳都晒屁股了,我阿姐怎么还没起床?”
“你姐昨晚太累了。”
林新骋的声音淡淡,可徐芷兰听着,莫名觉得他是在故意笑话她,脸有些发烫。
“我阿姐昨晚做什么去了?”
徐芷兰睫毛一颤,接着就听林新骋说:“昨晚,你姐和我——”
“林新骋!”
徐芷兰睁开眼,正好和林新骋调侃的笑眼相对。
这是她两辈子都没见过的林新骋,她慌的挪开眼,有些无措。
“阿姐,姐夫说等我们好了,要开车带我们去首都玩,你快点好起来哦!”
首都?
如同兜头冷水浇下,徐芷兰脸上的热度迅速退散。
林新骋上辈子没认可她这个妻子,不愿意让她见他的家人,所以他从没有带她回过首都。
去首都这种话,是哄阿婈开心?还是他真的和前世不一样,改变了对她的看法了?
但他前几天,不还一心护着姜岁宁吗?
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不等徐芷兰想清楚,却见林新骋站起身:“既然醒了就把桌上的午饭吃了,我送阿婈去打消炎针。”
徐芷兰愣愣点头。
吃了饭,打开瓦罐汤,才发现是阿婈最喜欢的黄豆猪脚汤,她下了床,准备带过去给阿婈喝。
想着小丫头喝汤的幸福神情,她的嘴角禁不住上扬。
从三楼下到二楼,徐芷兰一直好心情,可临到儿童病房时,却远远见到姜岁宁鬼鬼祟祟从病房里出来!
眉心骤然一跳,她下意识加快脚步,奔向病房。
一推开门,她整个人都僵住——
只见孩子倒在床边,口吐白沫!
从天堂跌到地狱,只需一瞬。
“咚——”
饭盒落地,热汤洒了一地。
“医生!医生!”
徐芷兰崩溃喊着,冲进门颤抖抱紧人:“救人啊!救命了!”
很快,医生护士闻声赶来,将孩子带进急救室抢救。
急救室的红灯亮起。
徐芷兰惶恐盯着它,孤零零站着,口中混乱自我安慰:“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眼泪却不受控的流:“阿婈都挺过了泥石流,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还没享福,上天不会收走她……”
她祈祷着,余光却恍然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走来。
“姜、岁、宁!”
恨意冲断理智,徐芷兰猩红着眼冲上去:“你这个毒妇,为什么要害我妹妹?有什么不满你冲我来啊!”
“疯女人,你——”
话没说完,姜岁宁就被掐住脖子怼到墙边,惶恐挣扎:“……放…开!”
可徐芷兰不放,眼里恨意滔天。
就在姜岁宁要窒息的时候,拐角忽然传来一句——
“徐芷兰!住手!”1
林新骋快步冲来,用力拉开了徐芷兰:“这里是医院,你闹什么?”
“咳咳——”
姜岁宁趁机躲在林新骋身后,含泪控诉:“林哥你终于来了,小徐姐忽然发疯,她要杀了我……”
这动静,迅速吸引来了不少人。
徐芷兰死死掐着掌心,看着林新骋一副守护的姿态,心脏如被划拉数刀。
“林新骋,你不能不分青红皂白袒护她!”
她指着姜岁宁,颤声指控:“我刚刚亲眼看见她从我妹妹病房出来,然后我妹妹就口吐白沫进了急救室!”
可话落,姜岁宁像是早有预料,委屈从口袋里掏出药方,展开给大家看:“你胡说什么!我只是按照配方给病人打消炎针而已。”
“小徐姐,我理解你对你妹妹的担忧,但你不能污蔑好人……”
徐芷兰却一眼不看,径直将那药方打落:“你还装!”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嫉恨我嫁给林新骋,鼓动人打翻我的药,深更半夜把林新骋叫走,不就是——”
“够了!”
林新骋面色彻底阴沉下来,上前抓住徐芷兰的手腕,强行将她拖回病房:“你知不知道,你刚刚那行为是医闹!”
此刻,他眼中只有冷酷,昨晚缱绻的男人就像一个梦。
可笑她还以为,林新骋和上辈子不一样了。
徐芷兰捂着闷痛的胸口,大口喘着气,湿咸的眼泪落进嘴里涩的发苦。
“林新骋,你就那么爱姜岁宁?”
“你又胡说什么?”男人脸色更黑。
徐芷兰却再难控制情绪:“你娶我,却从来不愿意带我去见你的家人!”
“结婚之后,你对我冷酷严苛,别说爱我了,你从来没有一个笑脸。”
“而对姜岁宁,你却百般温柔,你若不爱她,为什么包庇她?连查都没查就认为是我医闹?现在躺在急救室里的,是我的亲妹妹!”
越说,她心头的悔恨和委屈越难捱。
“林新骋,阿婈也叫你一声姐夫,如果她这辈子醒不过来,你就不亏心吗?”
“为了姜岁宁,你连良心也不要了,是吗——!”
声声控诉,尽是失望,耗尽了徐芷兰的力气。
林新骋烦躁摘下帽子,一副被气狠了的模样:“我看岁宁说的对,你真是疯了。”
话音落下,徐芷兰心脏狠狠一抽,她凝着林新骋,眼中仅存的爱意也一点点泯灭。
林新骋眼眼看着她眼神一点点变得颓败苍凉,怒气莫名消散,心口不安,竟不敢再和她对视。
他干脆转身离开:“你在这好好反省。”
反省?
所以在他眼里,错的还是她?
徐芷兰冷冷盯着林新骋的背影,在他即将踏出房门的时候,叫住他:“林新骋,签字离婚吧。”
林新骋脚步一顿,‘嘭’的关上了门,头也不回离开。
徐芷兰无力滑倒在地,她想哭,眼眶刺痛,却什么都哭不出来。
好在三个小时后,徐连婈脱离了生命危险。
徐芷兰守在还昏迷的徐连婈,紧紧握着苍白的小手,眼中满是自责:“阿婈,快点醒来吧……”
“以后阿姐会好好保护你,无论去哪儿都带着你,好不好?”
话落,病房门被人推开来。
只见林新骋带着穿白大褂的姜岁宁走了进来。
她的妹妹还昏迷不醒,可罪魁祸首却什么事都没有。
徐芷兰冷眼站起来,以保护的姿态挡在病床前:“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林新骋被她的恨意刺的停住脚步,从前她在他面前一直都听话温柔,他现在竟不知道该怎么和这样的徐芷兰交流。
顿了一秒,他才说:“你冷静点,有话好好说。”
徐芷兰看着男人又摆出说教的态度,只觉得讽刺:“我冷静的很。”
“如果你是来送离婚报告的,我很欢迎,如果不是,林团长以后就不必来了。”
‘离婚’一出,身后装柔弱的姜岁宁眼中闪过惊喜,而林新骋的脸色却越来越沉。1
声音也冷硬了几分:“你能不能别意气用事?”
徐芷兰没有半点悔意,反而更加坚决:“林新骋,我这辈子最意气用事的时候,就是嫁给你!”
“从前是我痴心妄想,我一个村姑哪配得上您这位高高在上的首长孙子?更何况,您还喜欢——”
“徐芷兰!”
林新骋胸闷的厉害,拳头握的咯吱作响:“你非要这么说话?”
徐芷兰倔强看着他,半点不让步。
话不投机,林新骋气得摔门离开,姜岁宁忙跟上去。
临走前,还冲徐芷兰挑衅一笑,仿若她已经是笑到最后的赢家。
寂静的走廊里,姜岁宁追上林新骋:“林哥,反正你手里有离婚报告,既然小徐姐也想通了,你不如成全她?”
林新骋没理,离开的步子越迈越快。
姜岁宁巴不得他们早点离婚,唯恐夜长梦多,小跑跟上去继续劝:“小徐姐有一点说的对,她和你这门不当户不对的,只会拖累你。”
“去年你过年没回家,林奶奶还感叹,要是我当绯嫁了你……”
话没森*晚*整*理说完,却被严厉打断:“姜同志,我的家事用不着你操心!”
林新骋停步,冷眼扫向她:“照顾你,也只是因为你哥哥的托付,希望你自重。”
姜岁宁唰的一下白了脸,又气又恨。
林新骋竟然为那个村姑说话!
那种没家教没学识的女人,怎么配得上林新骋,只有她!她和林新骋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时间滴答,转眼又一天过去。
徐芷兰守到第二天中午,徐连婈还是没醒。
她心中不安,趁着护士来输液,空出时间去找主治医生,问问情况。
不料,她刚走到医师办公室外,就听见里面传出对话。
“林团长,病人徐连婈已经脱离危险,但医院经过调查,确实是姜岁宁不小心拿错了药导致的。”
“我看你爱人那天情绪很激动,你选个时间跟她好好说说吧。”
门外,徐芷兰握紧双手,屏住呼吸听着林新骋的态度,随后,却传来低沉一句——
“不用告诉徐芷兰,把这件事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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