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秭控制不住的一僵,他没想到秦憬会在这时候说这种话,如果早知道,她宁愿主动提起图纸的事。那天晚上秦憬那短短的两句话几个字,是她终其一生都无法摆脱的梦魇,连回忆一次都要让她难堪的无地自容。“秦憬,你累了……”“我想要你。”秦憬抬眼看过来,里面却意外地没有情欲,有的只是遮都遮不住的不安和渴求。陆秭指尖发凉,她花了很久才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抬手捧住了男人的脸,哑声道:“秦憬,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求欢?”秦憬一愣,仿佛是被问住了。陆秭掰开他的手,心口一片空茫。她其实已经不知道秦憬对萧宝宝到底是什么感
陆秭控制不住的一僵,他没想到秦憬会在这时候说这种话,如果早知道,她宁愿主动提起图纸的事。
那天晚上秦憬那短短的两句话几个字,是她终其一生都无法摆脱的梦魇,连回忆一次都要让她难堪的无地自容。
“秦憬,你累了……”
“我想要你。”
秦憬抬眼看过来,里面却意外地没有情欲,有的只是遮都遮不住的不安和渴求。
陆秭指尖发凉,她花了很久才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抬手捧住了男人的脸,哑声道:“秦憬,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求欢?”
秦憬一愣,仿佛是被问住了。
陆秭掰开他的手,心口一片空茫。
她其实已经不知道秦憬对萧宝宝到底是什么感情了,兴许并不是自己以为的情爱,但也无关紧要了,当那天“宝宝”两个字从秦憬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可能了。
“皇上休息吧,奴婢今天去外头睡。”
她转身就往外走,后背却骤然被一个热烫的怀抱拥住,秦憬紧紧抱住她,声音急切:“我知道,我知道是你。”
陆秭垂下眼睛,心里毫无波澜,现在知道有什么用呢?
秦憬似是猜出了她心中所想,更紧地抱住了她:“那天晚上我也知道是你。”
陆秭一僵,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
“我说,”秦憬深吸一口气,“那天晚上我知道是你,我是恼你不让我碰才故意说了萧宝宝的名字来气你,我没有认错人。”
有那么一瞬间陆秭觉得自己被雷劈中了,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秦憬:“你说来气我的?你拿这种事来气我?”
秦憬的怀抱忽然间就变得难以忍受起来,她控制不住地挣扎起来,想要离他远一些,再远一些。
那些扎在她心口,让她鲜血淋漓的刀子,只是秦憬的一时意气?
这算什么?她算什么?
荒谬,太荒谬了!
“放开我!”
秦憬不敢听,他很清楚这种时候一旦放手,他们就再也没有以后了。
“是我的错,是我不对,可是陆秭,我没有认错你,从来都没有。”
有什么用?!
你凭什么觉得这么解释我就可以放弃?!
我已经很努力的不去想那些过往,想让自己忘了,想要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最后这些日子了,为什么非要提起来?为什么非要再给我一刀?!
“你放手!”
秦憬仍旧不肯听,陆秭情急之下狠狠推了他一把,触手却是一片湿润,她动作陡然僵住,被秦憬胸前的伤秦红刺得扭开了头。
秦憬却仿佛不知疼痛,再次缠了上来:“陆秭,以前的事我无话可说,但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我没有嫌弃过你,从来都没有。”
陆秭不想给他任何回应,她只觉得眼前的一切仿佛一场荒唐至极的梦,荒唐到她都觉得自己可悲。
她踉跄一步坐在了椅子上,半张脸都埋在了掌心里:“要么你出去,要么我出去,皇上自己选。”
秦憬僵了一下,他不想在这种时候离开,可坚持留下只让陆秭更难堪,所以犹豫过后他还是往外走了,到了门口他才顿住脚步:“陆秭,当初我许过你的事,我没忘,有在守。”
许诺?
陆秭有些恍惚,许久之后才想起来六年前他们定下婚事的时候,秦憬是写过一封信给她的。
他在信里写,一生一世一双人。
陆秭笑出来,却是又苦又涩:“这种时候你还要骗我?你只在安康那里就呆了足有七天……”
“我没动她。”
秦憬快步折返回来:“我只是在替窦兢照料她,什么都没做,你可以写信去问她。”
陆秭目光微颤,嘴唇几次开合却没能说出话来。
秦憬却仍旧看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一字一顿道:“我谁都没有碰,我只有过你。”
第266章明天
秦憬入睡前紧紧拥住了陆秭,仿佛一松手她就会不见了一样。
陆秭不大舒服,却一声没吭,反正秦憬抱不了多久的。
夜色刚过半,秦憬果然就松了手,他轻手轻脚起身下地,往议政厅去了,等门合上陆秭才睁开眼睛,抱着被子坐了起来。
她垂眼看着秦憬睡过的地方,怔了很久才再次闭上眼睛,她想了很久还是信了秦憬的话,以她对对方的了解,没做到的事情他不会拿出来说。
要说不动容是不可能的,身为一个皇帝能为她做到这个地步,已经不能说是有心那么简单了,但也仅此而已了。
她仍旧没有改主意,且不说谢家的谋划已经展开,该动用的人手也都已经到位,这种时候她反悔,会让她的亲眷陷入十分糟糕的境地,就算没有这些缘故,她也不会改变想法。
情爱不能当饭吃,秦憬迟早会需要一个皇后,一群子嗣,到时候他们说不定就会回到之前相看两相厌的地步。
但这份担忧她没有透漏分毫,只是更加珍惜她和秦憬之间所剩不多的日子,事实上,她想说也没有机会。
扬州的刺杀只是个开始,从那之后龙船就开始遇见各种各样古怪的事情。
到无锡的时候龙船无缘无故漏了水,到苏州的时候周遭的鱼都翻了白肚皮,等到了杭州的时候,桅杆众目睽睽之下就断了。
因着怪事频发,一时间流言四起,就算陆秭没有刻意去打听朝政也仍旧听到了一些消息,仿佛是秦憬现在做的事有损先皇英名,触怒了祖宗,龙船遭遇的怪事都是祖宗的警告。
秦憬越发忙碌,几乎整日长在议政厅。
可即便他如此勤勉,也想尽了办法想要平息流言,可朝臣中却仍旧有人抓住机会,借此生事,在议政厅里当众开口,要秦憬颁下罪己诏,并前往皇陵亲自向先皇请罪。
虽然当时进谏之人被众人驳斥,可此事一出,秦憬帝王的威严还是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挑衅和危机。
倘若任由事态发展,一旦到了百姓都觉得皇帝不孝的地步,他的皇位如何坐得稳?
秦憬显然预见了这样的后果,精神肉眼可见的紧绷,几乎整宿整宿的睡不着,态度却十分坚决,莫说松口,甚至连一点缓和的余地都没有。
这让船上的气氛越发凝滞。
日子难过到连蔡添喜这样的人都撑不下去了,他一向是比陆秭更忌讳插手朝政的,这次却忍不住来寻了陆秭,明里暗里求她去劝劝秦憬。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做事不能着急,总有机会的,您说是不是?”
陆秭没有应声,理智上她当然知道该劝一劝秦憬,要他悬崖勒马,及时止损。
可对方如此想要做一件事,那必然是有他自己的理由的,若是自己这时候去劝他,岂不是相当于站在了秦憬的对立面?
她不愿意做这种事。
她左右为难,最后还是去了一趟议政厅。
里头的折子散落了一地,秦憬却连看都没有要看的意思,陆秭明白,那些都是进谏请他收手的。
她心口发堵,只是看着这些雪花似的折子她都感觉到了那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力,秦憬身在其中,感受会有多糟糕?
到底是什么事,让他宁肯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也要去做呢?
真的值得吗?
陆秭张了张嘴,犹豫许久还是没能问出来,最后只好弯腰收拾了一下已经无处落脚的地面。
“别扰朕。”
秦憬头也不抬,大概之前有过很激烈的争吵,他嗓子嘶哑得厉害,陆秭兑了碗枇杷膏送过来这才退出去,可站在门口看了半天,眼看着秦憬干咳了好几声都没去喝那碗枇杷水,这才折返回去。
“皇上喝口水,润润嗓子吧。”
“不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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