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意霎时眼眶通红,情绪累积到快要绷不住。她忍了又忍才问:“为什么?你明明说过……”“此一时彼一时。”严宸景冷漠打断她,“如果不是为了让你爸落网,我绝对不会对你许下那样的承诺。”残忍的真话,伤的慕南意体无完肤。
慕南意霎时眼眶通红,情绪累积到快要绷不住。
她忍了又忍才问:“为什么?你明明说过……”
“此一时彼一时。”严宸景冷漠打断她,“如果不是为了让你爸落网,我绝对不会对你许下那样的承诺。”
残忍的真话,伤的慕南意体无完肤。
她咬紧了牙关,觉得自己可怜又可笑。
严宸景没错,他是为了抓罪犯。那她呢?又做错了什么?
“为了完成任务,就可以利用我的感情了吗?”
严宸景冷嗤一声:“你觉得你很无辜吗?”
他钳住慕南意的手腕走向慕氏集团大楼的背面。
那里坐着不少蓬头垢面的人,干巴巴的啃着冷硬的馒头。
严宸景指着他们:“他们都是拿不到钱的工人,你穿的爱马仕,背的路易威登都是你爸从他们身上剥削来的!”
“慕南意,你知道多少人被你爸的集团逼得家破人亡吗?”
严宸景的质问回荡在耳边。
慕南意这二十三年都活在父亲的隐瞒下,从不知道真相是这样……
她脸色苍白看着严宸景,声音都在抖。
“如果可以选择,我也希望我爸什么都没做,我们能过平凡普通的生活。我确实不无辜,可你就没错吗?”
两人对峙着,光却只落在严宸景身上。
他避而不答:“别再提以前的事。”
说完,就松开手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慕南意独自站在冰天雪地地里,任由寒风吹散她破碎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她按下翻涌的情绪回到酒店。
房间内金碧辉煌,空荡寂静的吓人。
慕南意思绪纷乱,随手打开电视。
不曾想正好在放慕氏的新闻:“称霸海城十余年的慕氏集团近日已被警方一网打尽,主谋慕世汉所犯案件多达十几起,欠债金额高达三十亿……”
慕南意听得出神时,沈执与的声音传来:“看这些做什么?”
他抽出慕南意手中的遥控器关掉电视:“慕董的事情我会想办法,你好好休息,不要担心。”
慕南意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她颤声问:“我爸给我留了多少钱?”
沈执与摸了摸她的头:“足够你无忧无虑生活一辈子。怎么了?”
慕南意抬头看他:“执与哥,我想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还债。”
沈执与皱紧了眉:“说什么胡话?再说你的钱拿去还慕家的债只是杯水车薪!”
可慕南意目光坚定,没有丝毫动摇:“能还一点是一点,我不想我爸被那么多人恨。”
沈执与劝了两句,慕南意依旧坚持。
最后,沈执与只能妥协。
两人连夜统计了慕父留下的资产,又将慕南意没被收走的奢侈品变卖后,凑了差不多四千万。
第二天一早,慕南意和沈执与去了工厂还钱。
四千万,一上午就还的分文不剩。
工人们拿到钱,纷纷鞠躬:“谢谢慕小姐。”
慕南意看着这一幕,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这时,远处突然一阵骚动。
慕南意还没回神,就被团团围住。
为首的严宸景穿着藏青色制服,他拿出拘留证:“慕南意,你涉嫌参与慕氏集团的犯罪,现海城公安正式将你拘捕!”
说完,他拿出手铐,在慕南意错愕的目光中“啪嗒”一声,铐住她的手腕!
手铐冰凉的触感从肌肤蔓延到心脏。
慕南意呼吸有些不稳:“严宸景,我有没有参与我爸的生意,这三年你不清楚吗?”
严宸景面无表情:“有没有,查了才知道。”
他擒住慕南意的胳膊,就要押着她往外走。
却被沈执与拦住:“你绝对弄错了!意意她不可能会参与慕氏……”
“沈执与,妨碍公务,你也想被刑拘吗!?”严宸景冷脸打断。
两人对视的那秒,沈执与被人钳制住,按到边上。
沈执与挣扎着,额上青筋暴起:“严宸景,这就是你答应的会好好照顾她吗?你这个背信弃义的畜生……”
严宸景置若罔闻,径直路过他,押着慕南意上了车。
海城公安局,昏暗的审问室内。
严宸景目光凌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慕南意带着手铐坐在椅子上,满眼麻木:“我不知道该坦白什么。”
闻言,严宸景朝着边上黑沉的单面镜看了眼。
一同审问的的严方念挑了个话题:“说说你爸,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慕南意看着他们夫妻俩一唱一和,只觉得讽刺。
见她不说话,严宸景从证物箱拿出照片放在桌上:“看看。”
慕南意扫了眼,脸色骤变!
照片上竟然是许久不见的父亲,他穿着狱服,满头白发,脸上带着青紫。
她迅速伸手,想要再仔细看看。
照片却又被严宸景拿走:“我和你领证那天,慕世汉拒捕,受了不少伤。”
严宸景的话让慕南意眼眶发酸。
她甚至不敢去想那天父亲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你和严宸景出去?那爸爸等你回来吃饭。”
慕南意霎时心如刀割,隐忍已久的泪水夺眶而出。
见状,严宸景转头,目光沉沉的看向黑色的单面镜。
片刻后,有人推门而入,声音里难掩激动和喜色:“严副队,果然像你说的,慕世汉看到慕南意哭后就招供了!”
慕南意如遭雷击!
她顺着严宸景的目光看向那漆黑的玻璃,意识到父亲可能就在隔壁!
他能看见自己!
而这一切……是严宸景故意安排!
再次被利用和被背叛的感觉像是蚀骨的毒虫,将她的心啃噬成渣。
“严宸景!”慕南意喊着他的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严宸景甚至不敢去看她破碎的目光。
“我去隔壁看看。”他快步摔门而出,脚步是自己都没觉察的慌乱。
严方念紧随其后。
走廊里,严方念见他脸色不好,忍不住关怀:“哥,这些都是正常的手段。”
“我们身上肩负着人民的希望和安危,把罪犯绳之以法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严宸景只是看着墙上的警徽,沉默不语。
……
三天后,慕南意被无罪释放。
走出海城公安局的那刻,慕南意甚至觉得冬日的阳光都刺眼。
等待已久的沈执与见她这样憔悴消瘦,满眼心疼:“还好吗?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慕南意不说话,只摇头。
知道她这几天肯定不好受,沈执与也不再追问,带着她到边上的小餐馆吃饭。
两人各怀心事,匆匆吃了几口,沈执与就去结账。
老板笑着告诉他:“你们的单严队付过了,以后常来!”
慕南意愣住,抬眸就看见坐在角落的严宸景。
她不明白严宸景为什么要这样做,利用完了再给一个甜枣,以便下次再利用吗?
四目相对间,从父亲出事后一直压抑的情绪一股脑涌上来。
慕南意红着眼起身从沈执与手里拿过钱,拍在严宸景面前。
“严宸景,我不用你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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