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羽安急走了两步,听到追出来的陈颖珊说出这话,她顿了下来,然后刷的一下转身看着陈颖珊,“陈秘书,你觉得我是去找景瑜泽?”难道不是吗?咦,她为什么称景先生为景瑜泽?卖惨求不来景先生的出现,就会撒泼,反正最后景先生出现了,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一次一次又一次……
娄羽安急走了两步,听到追出来的陈颖珊说出这话,她顿了下来,然后刷的一下转身看着陈颖珊,“陈秘书,你觉得我是去找景瑜泽?”
难道不是吗?咦,她为什么称景先生为景瑜泽?
卖惨求不来景先生的出现,就会撒泼,反正最后景先生出现了,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一次一次又一次……
娄羽安看着陈颖珊的表情就知道什么意思了,突然觉得心塞加语塞,好一会她才让自己平复下来,算了,对着一个秘书有什么好说的。迈步离开。
陈颖珊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景先生。”
她看着已经离开的娄羽安背影犹豫地说了一下,“景先生,娄小姐出院离开了。”
景瑜泽刚结束了重要的会议,回到办公室便给在医院的陈颖珊打去的电话,原以为会听到的是关于娄羽安的哭闹,却没有想到是她已经出院离开的消息。
她要来公司找他吗?
不会,她哭闹也是有底线的,从不来公司找他。
站在落地窗前,他捏了捏自己疲惫的眉头,秘书送了美式咖啡进来,“景先生,机票已经订好,司机也已经在楼下等待。”
国外的一个项目出了问题,他要亲自过去一趟处理。
“嗯。”景瑜泽连喝几口咖啡提了提神,然后给娄羽安打去电话,电话却是处于关机中,他眉头不自觉地微微蹙起。
景瑜泽将咖啡杯放下,拎了外套走出办公室,白特助紧跟上他的脚步,临时要出国出差,都来不及回家收拾什么,好在最近两年也习惯了这样的忙碌,公司里常备齐了临时出差的所需用品。
“景先生,这次欧洲那边悔约,也是与时局不稳定相关,我们谈了大半年才拿下的合作项目,不应该这么轻易放弃,我觉得……”
车窗外的街景消逝,半空中飘着雨线,如同那年娄羽安被领着回景家的那晚,大大的眼睛里带着不安,如同受惊的小白兔。
“回安园。”景瑜泽说道。
白特助怔了一下,看了看腕表,这会兜路回安园的话也赶得上飞机,就是有点太赶。
娄羽安‘自杀’的消息,公司里人都知道,不是什么新鲜事,这位准景太太,一不顺心就要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景先生这是回去安抚娄羽安吗?
安园
娄羽安下了出租车,定定地看着景家宅子大门上的‘安园’二字,这座宅子名字是在她14岁那年被接入景家而更改的。
那时,景家还是景家老子当家做主,不知道是为了感激她父亲的救命之恩,还是怜悯她这个孤儿寄人篱下所更改的名字,让她有‘家’的感觉,哦,还有顺便地定下了婚约。
可是,谎言总有揭穿的一天,景家父母讨厌她占据景瑜泽未婚妻的位置,他们觉得以景瑜泽的身份,才华,能力,应该匹配更完美的妻子人选。
景老爷子也不是为了报恩才让她入住安园,并且定下婚约。
雨丝飘落在她的发梢上,娄羽安扯了扯嘴角。电动门自动的打开,佣人朝着娄羽安走来,语气里并没有像对景家人那般的恭敬,一样有着些微的轻视,“娄小姐,你回来了。”
整个景家,其实没有一个人欢迎她的。
娄羽安走进大门,安园是中式风的宅院,曲径通幽,走过蜿蜒的长廊,她停了停步,听到宅子里传来景母的声音。
“真当我们景家是她自己家了,想来就来吗?自杀?她怎么不直接点,从高架桥上跳下不是更好?一了百了,什么玩意,嫌不够丢脸是吧。”景母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刻薄和厌恶,与平常在外人面前的端庄形象形成强烈的反差。
被硬塞了个儿媳,眼看着真要憋屈的成事,景母一年比一年压抑不住对娄羽安的讨厌。
“羽安姐也是想要获得关注……”是苏希曼的声音,她这么快从医院过来了?
“也不看看她是什么身份,也就瑜泽孝顺,拿自己的婚姻被老爷子当成了筹码。我的宝贝儿子啊……”
“瑜泽哥也是没有办法,老爷子身体不好,若不顺着,出了什么状况,瑜泽哥哪里承担得起。”
“真要走了就好,别回来,看到她就讨厌。”景母唾弃地骂着,“偏又没有什么骨气,我们景家这样的富贵,她怎么舍得舍弃。”
“羽安姐只是太在乎瑜泽哥了。”
苏希曼时不时的应着景母的话,但是每一句都是在变相的火上浇油,让景母更加讨厌娄羽安。
“离家出走,一哭二闹三上吊,她还有什么手段使不出来的,下次是不是直接在众人面前威胁成婚……”景母的话没有说完,她看到娄羽安站在门口的位置。
她收回了话语,只是轻呵,“看,这不是回来了嘛。”
苏希曼看向娄羽安,她还真的回来了!!
正要上前去安慰她,娄羽安直接地越过她往楼梯走去,上了二楼。
“站住!”景母冷着脸,“娄羽安,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一声不吭地就想要上楼,当她是透明的吗?
第3章 大少爷说你不准离开
景母此时的样子就像是豪门恶婆婆,使劲地搓磨着低娶回来的媳妇,料定了媳妇不会也不敢反抗。
娄羽安站住脚步,转过头看着景母,眼神里不带感情,“你不是最希望我与景瑜泽分开吗?我回来收拾东西。”以前,她一味的忍让,沉默,但是换来的并没有景母的喜欢,而是更加变本加厉的讨厌。
都说当局者迷,重生回来的娄羽安瞧着眼前一切,觉得自己以前怎么就那么傻呢?她干嘛要这样的忍气吞声?
现在的她,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的。
话落,不待景母反应过来,她就上了楼。
景母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看了看苏希曼,“希曼,她刚才说收拾东西?”
苏希曼心里一阵狂喜,脸上却做出担忧状,“我上去看看。”然后蹬蹬地上楼找娄羽安。
娄羽安拿着行李箱收拾东西,在安园呆了十年,从上初中到大学毕业,她都住在这里,求学也全在A市,毕业后则被景家以名媛都不需要抛头露脸为由而闲置在家。
是的,闲置,像个货物一样的闲置。
以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回看,她这不是被景家变相禁锢么?
这里没有什么属于她的,以景母的话来说就是,你连呼吸到的清新空气都是我家种的绿植散发出来的。
随意的收拾了几件衣裙,娄羽安看着床头上放着的相框,那是她和景瑜泽去年的合照。
她笑容灿烂,眼里满满都是对景瑜泽的爱意,弯着半身,白皙的手臂圈着景瑜泽的脖子,笑对着镜头,而景瑜泽则是矜贵从容的坐在椅子上,越发成熟的俊脸并没有半丝的笑容,像没有一丝感情的木头一样定坐着,对于她的浓烈爱意,毫无反应,也毫无回应。
她是什么眼光,竟会觉得这是一张很有纪念意义的合照?
她还如视珍宝的将相片放在床头柜,只因为这样每天一早醒来,就能第一眼看见。
苏希曼走上来就看到娄羽安对着她和景瑜泽的合照发呆,逼自己压下强烈的妒意。
嫉妒娄羽安可以这么名正言顺的圈着景瑜泽的脖子,恩爱的拍合照,嫉妒她可以拥有景瑜泽。
“羽安姐。”苏希曼声音温柔,“你还好吗?”
娄羽安拿起相框,然后轻轻地脱手。
“哐当,”玻璃相框砸在了地上,碎裂成纹,如同她现在决定要碎裂她和景瑜泽的关系。
“羽安姐。”苏希曼拍了拍胸口,惊呼出声。
娄羽安转过身看向苏希曼,“苏希曼,别装了。”很恶心的,不自觉吗?
苏希曼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着娄羽安,“羽……”
“你不就是以退为进,等着我跟景瑜泽分手,然后你能替补上么。”娄羽安将苏希曼自认藏在心底里的计谋揭穿,“装什么无辜大清纯,知道什么叫白莲花吗?苏希曼,你快要炼成白莲精了吧?”
苏希曼心下惊诧,这个娄羽安撞到头了?这是把智商给撞高了不是一丁半点啊,然而她脸上还是露出受伤的神情,“羽安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不是你姐,别乱叫,我跟你半毛钱关系也没有。”娄羽安不想跟苏希曼有过多的牵扯,从柜子里拿了银行卡,证件一类的东西往包里一塞,然后拉着行李箱往外面走去。
景母看着娄羽安拎着行李箱下楼,端庄地坐在那里,手持着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淡定地放下,“这是离家出走升级版吗?我说羽安,最近大家都很忙,你可以懂事些许吗?”
她不认为娄羽安会离开景家。
想要嫁进景家的人太多太多了,受点委屈算什么,只要占着景家女眷的身份,那就是无尽的财富和地位,娄羽安以那样的方式获得了景家女眷这张入门券,怎么可能会真的舍得放手。
娄羽安拎着行李箱走下楼梯,然后拉着走了两步,在离景母相对近的位置上停下,脸色淡漠,“阿姨,我若是你,就该要想想把我逼走后,怎么面对景家所有人的指责。”
景母保养得不错的脸上因为她这一句话而微微扭曲,“娄羽安,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你……”
“哦,看来景伯父没跟你说实话?”原来半年前的她还不知道啊,无所谓了,早知晚知一样。
景母微沉着脸,“你什么意思?”
娄羽安却不想这会辩解什么,轻呵一声,“什么意思,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不再多说,她拉着拉杆箱往大门外走去,这会刺亮的车灯从大门处由远而近,娄羽安微沉了一下脸,这个时候会是谁回安园?
随便了,总归不会是景瑜泽那个大忙人。
安园离公司不近,景瑜泽又忙碌,一周能回安园一次都算是频繁的,更多时候都是住公司附近的公寓。更可笑的是,这一周回一次的频率还是之前娄羽安作天作地作他回来的。
她刻意的避开车库的方向,走向昏暗的另一边,手提起行李箱,不想轮子与地面发出的摩擦声引来别人的注目。
然而人走到铁门处,还是被拦住了。
穿着黑色迷彩装的保镖单手靠放在后背,步子微张的稳站在她的面前,另一只手有力而笔直的伸出拦住她的去路,“娄小姐,大少爷说你不可以离开。”
娄羽安站在那里,自由就在一米开外,新鲜自如的空气,来去自如的自由……
被这只手给拦住了。
硬闯,是闯不过的。
“让开。”娄羽安好脾气地柔声说道,“你家夫人应允了的。”
保镖不动如山,仿若没有听她说什么。
他只负责听大少爷的话,至于别人说了什么,哪怕是大少爷的父亲母亲,那也是不听的。
一仆不侍二主,景家规矩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让开!”娄羽安沉了脸色,上前一步,她知道的,这些保镖都不会与她近至一臂距离,她拉近距离,保镖便只能被逼退后一步,一直退到铁门处,退无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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