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卿钰拦住他,将她护在了怀里,眼神噙满寒霜,阴翳邪冷的瞧着地上呕血的曹御史。低言:“此等玩意,用不着卿卿费心。血枭!”“是,主子!”血枭拱手领命。走向曹御史,将他从柱子旁一路拖行到曹夫人面前。抬脚,踢碎了他的膝盖骨,迫使他跪着向曹夫人磕头认错。“司卿钰,这里是御书房!”皇甫傲冷声开口。他的臣子居然当着他的面,就这么一个被绑一个被废,成何体统?司卿钰抬眸,强势邪侫,扬声开口:
“无耻之徒。”江卿姒靠进司卿钰怀中,冷声低语。
司卿钰拦住他,将她护在了怀里,眼神噙满寒霜,阴翳邪冷的瞧着地上呕血的曹御史。
低言:“此等玩意,用不着卿卿费心。血枭!”
“是,主子!”血枭拱手领命。
走向曹御史,将他从柱子旁一路拖行到曹夫人面前。
抬脚,踢碎了他的膝盖骨,迫使他跪着向曹夫人磕头认错。
“司卿钰,这里是御书房!”皇甫傲冷声开口。
他的臣子居然当着他的面,就这么一个被绑一个被废,成何体统?
司卿钰抬眸,强势邪侫,扬声开口:
“陛下难道忘了,本座说过,司礼监管的就是这礼法道义。”
“曹御史当着陛下面掌掴发妻,不顾亡子,包庇凶手,趋炎附势。”
“上不尊陛下,下有违人伦,本座自然有权替陛下好好教教规矩!”
“怎么?陛下难道要让本座难做么?嗯?”
他摩挲着指尖,说着曹御史的条条罪状,每说一条,血枭就按着曹御史的头重重的磕下去,比曹夫人之前跟哀声乞求的时候可重多了。
突然。
“主子,你的铜板找到了。”血十三从暗中现身,跪地抬手,掌心放着两枚完好的铜钱。
司卿钰见状,勾唇一笑,看来是在曹府找到了什么好玩的玩意了……
他抬手接过血十三递来的铜板,慵懒轻言:“可是有好玩的玩意?说出来让大家都乐呵乐呵……”
“主子,我等在曹府搜铜板的时候,发现了这个。”血十三从衣袖中取出一把用红布包着的钥匙,上面镌刻着一朵水仙花。
钥匙出现的时候,血枭提在手里的曹御史挣扎着抬眸,看了一眼之后整个人止不住颤抖……
“钥匙?”司卿钰挑眉,故作不解的询问:“这有什么稀奇的,说不定是曹大人库房的钥匙呢?”
血十三拱手回禀:“主子,我等在曹府试过了,没有一把锁能用这个打开,必然不是曹府之物。还有,与这把钥匙放在一起的还有一块断了的长命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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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命锁?”曹夫人从地上爬起来。
顾不上被打肿的脸有多狼狈,从曹公子身上摸索出一块有些旧的长命锁。
她拉住血十三,凄惶的抬眸,将长命锁给他看,颤声询问:“小哥,你说的长命锁,和这个像么?”
血十三看了看司卿钰,在他眼神示意下,接过那枚长命锁,瞧了瞧之后,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看到的那块断掉的长命锁比这个要小一些,年头成色差不多,但是那个长命锁上有刻字,只是因为碎了而有些辨不清……
“不是么?”曹夫人有些失望的垂下头,接住血十三递回来的长命锁,失魂落魄。
她有些僵硬的迈开腿,捧着手中的那块长命锁,蹲在曹御史面前。
哀戚呢喃:“老爷,逊儿已经没了,他没了,所以能不能告诉妾身,阡儿的下落……”
“哪有什么阡儿,咳咳,你个疯妇,闭嘴!”曹御史瞪着她,一副不想她再多话的样子。
“曹御史如此紧张,这是在掩盖什么呢?”江卿姒在司卿钰怀里低言。
冷然的眸子瞥了一眼皇甫傲,轻笑开口:“陛下,难道就不好奇你的好臣子藏的是什么?说不定是娇妾,也说不定是私兵哦?”
“不,下官对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鉴……”曹御史慌乱的摇头,仓皇而着急的表述心迹。
哐哒!
他话音刚落,殿外就响起了一声旱天雷,刺耳,响亮。
司卿钰轻讽:“嗯,确实忠心,天地可鉴。连老天都在为你作证呢,曹大人……”
龙座上的皇甫傲黑了脸,这一桩桩一件件,似乎只要司卿钰出现的时候他就不能顺心。
他是上辈子欠了他么?
“曹御史,你难道就不打算跟寡人解释一下?”皇甫傲抬手,揉着额头,熟悉的疼痛感又再度泛起。
曹御史双膝被废,连行礼都行的歪歪扭扭。
他颤抖着开口:“回禀陛下,这,这钥匙不过是下官的一处私宅。府里有这疯婆娘,下官想躲个清静,才……”
“私宅?如此看来,曹夫人之前在曹府门口说的,都是事实了?”司卿钰邪肆提醒。
他的话,让曹御史如芒在背如鲠在喉,但是他又不能不这么承认。
曹御史面若菜色,瑟缩了一下,无奈的点点头:“是是是,这就是下官的私宅。所以这疯婆娘才怀疑下官有了外室子女,越发的疯闹。”
“哦?是么?真的是越来越有趣了!”司卿钰甩手,将钥匙丢回血十三怀里,扬声吩咐:“去查出这所谓的私宅,替曹夫人瞧瞧是不是真有外室和孽种……”
“是,主子,这就去!”血十三笑嘻嘻的将钥匙收好,拱手领命,飞身告退。
血十三离开之后,司卿钰抬眸,又将视线落在了龙座上揉着脑袋的皇甫傲。
慵懒邪肆,轻笑低言:“陛下,查院子也是需要时间的。不如,先处置了眼前事,如何?”
“寡人说了,这事就是个意外,就此……”皇甫傲拧着眉,落掌拍在御案上,厉声呵斥。
砰!
他的话还没说完,殿上就发生了一幕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
曹夫人抱着长命锁,冲向了龙柱一头撞上去。
“曹夫人!”江卿姒伸手欲拦下她,没有来得及拉住。
噌!
电光火石之际,司卿钰掌心的铜钱飞出。
打在了曹夫人的肩头,强硬的力道让她偏了少许,额头与龙柱擦肩而过。
血枭在司卿钰出手的那一刻,也飞身而来,抬手拦住了曹夫人的步伐。
这才,保住了曹夫人一条命。
江卿姒冲过来,瞧着面如死灰了无生机的曹夫人,凝眸,甩手给了她一巴掌。
怒其不争的厉声开口:“曹夫人,你还没看到杀害你儿子凶手伏法,你说的什么阡儿,你还没找到,作何要寻死?死就能摆平这一切?你对这世间就没有留恋了?你的家人呢?你的父母呢?”
“什么都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曹夫人喃喃开口,眸色一片灰蒙。
她没读过什么书,也不懂什么大道理,就连逊儿身死她都没办法为他报仇。
郡主说陛下可以为她做主的,可是陛下刚刚明明就说了,这是意外,这如何是要为她做主的态度……
江卿姒感觉到她的无助,抬眸看向皇甫傲。
冷声轻讽:“陛下,难道就真的要再搭上一条无辜性命么?古有文臣死谏,今日,陛下也准备逼得曹夫人血溅朝堂才能换来公正么?”
江卿姒握紧的双手,压抑不住心头的怒意,甚至还夹杂了些许愧意。
曹公子身亡,是意外,也是人为。
若不曾闹去曹府,会不会就……
皇甫傲也没想到,曹夫人居然会如此的刚烈,拧眉,无言。
半晌,他冷声开口:“高统领这么多年忠心可表,功过相抵,着其官降三级,暂卸统领一职,杖刑一百,罚俸半年,以儆效尤。”
“呵,果然,人命不值钱。”江卿姒冷声开口。
司卿钰走过来,揽住她有些发冷的身子,拥进怀中。
抬眸森寒的开口:“陛下,禁军都是高统领带出来的,恐怕下手有失偏颇。本座手下的血衣卫闲了太久了,这一百杖刑,就让他们代劳,如何?”
“司卿钰,你还是……”没打算放过他?
皇甫傲忍着头疾抬眸,厉声责问,却因为额间疼痛而没有说完整句。
司卿钰慵懒开口:“非也非也,本座可不会公报私仇,只会为陛下,分忧……”
“阿钰,杖刑一百,会如何?”江卿姒垂眸低言。
对于有武功之人,杖刑一百估计也还能留下半条命,如果命硬的话。
司卿钰捧住她的双手,用内力驱散她的寒意,低言:“既然卿卿想知道,本座带你去观刑。”
“嗯,好。”江卿姒点点头。
司卿钰抬臂将她抱起,冷眸扫过在场所有人,冷声吩咐:“血枭,在这盯着,莫让曹夫人再寻了短见。还有,传话给十三,该查的都给本座查仔细些,否则……”
第194章多谢带路
御书房大殿外。
血衣卫夺过禁军准备的杖棍,在手上掂了掂,其中猫腻便已经了熟于心。
司卿钰抱着江卿姒走出来的时候,殿外的血衣卫已经准备好软椅,并且摆在廊下避阳的位置上。
他揽着怀中人,肆意嚣张的坐下,抬眸轻言:“小六,小七,陛下吩咐杖责一百,你们卷起袖子,受点累,别让禁军小瞧了咱们……”
“是,主子,定当不辱圣命。”握着棍杖的血六和血七默契的对看了一眼,拱手领命。
杖责也是有规矩的。
有的是那种抡的圆,瞧着吓人,实则就如同隔着纸打在鸡蛋上,纸碎而鸡蛋不碎。
根本不伤身,可能也就红肿个三五天便能活蹦乱跳。
还有另外一种,看起来轻描淡写的随便挥挥。
却每一下都带着万钧之力精准而击,由内而外的造成内伤,甚至严重一些的会伤及经脉。
被锁钩绑缚的高统领被拖了出来,以锁钩扣住四肢固定在长凳上,将腰间至股间那一段的锁钩拆下。
“高统领,得罪了。”血六笑嘻嘻的开口,娃娃脸的模样带着稚气,眼神却满是邪性。
他抬脚,随意地踢了一下手中的棍杖。
长棍旋转,顺着他手腕滚动了一圈,最后由抓改握,轻飘无力的落下。
落得缓慢而随便,却让高统领感觉刻骨的疼痛从屁股上传来。
他双手被绑在长凳的椅腿上,痛意让他手背青筋如同爬上了一条条蚯蚓,根根鼓起。
紧紧抓住凳子腿,强忍着即将宣之于口的痛呼,牙关紧咬,双目欲裂。
血七握着的棍杖也相继落下,伴随着一声空灵飘渺的轻叹:“得罪了,奉命而为。”
一下两下……次第下落……
第三十下的时候,高统领衣摆已经开始沁出鲜血,滴落在长凳四周。
第五十下的时候,他已经痛晕又痛醒,嘴角咳出鲜血,后腰之下一片猩红泥泞。
江卿姒靠在司卿钰怀中,侧眸瞧着已经无力痛呼的高统领,可怜更可悲。
“阿钰,看样子他扛不住这一百杖。”她往司卿钰肩头靠了靠,轻言:“若是杖毙了禁军统领,阿钰的恶名又将再添一笔了……”
“本座不在乎多这一笔。”司卿钰敛眸,指尖勾住她耳边发丝,慵懒开口。
在他们身后,皇甫傲已经从龙座上走下,站在御书房殿前,眼睁睁的瞧着高统领在殿外被折辱。
每一杖落下,都让他额间突突一痛,寒眸如炬,盘算着禁军接下来该当如何自处……
而曹御史则一直在心下暗自祈求那院子,千万不可出现在人前。
还有就是,祈求三殿下能看在他忠心的份上,想办法搭救一把……
曹夫人则是蜷缩在曹公子尸身旁,双手紧紧握住那长生锁。
垂头埋进双膝,默默念叨着:“逊儿、阡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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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府门外的闹剧,在溪川阁的皇甫玟已经得到了消息。
如今没了淑妃相护,六弟相帮,他只能一直用为母守丧的模样来诓骗世人。
那些站在他身后或者是被他所制的臣子,他都再三交代,这段时日伏低做小卧薪尝胆,可偏偏还是有人不听话出了乱子。
“殿下,曹御史已经被带进了御书房,要不要救?”前来禀报消息的护卫拱手询问。
皇甫玟摆摆手,冷声:“救不了。抓紧去城西,将昔院处理了,里面的东西决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陛下并没有怀疑曹御史,或许这次不过是件意外小事。昔院是娘娘为你准备的后手,当真要处理了?”护卫不可置信的抬头询问。
皇甫玟轻叹,点头,冷声开口:“嗯,去联系藏千,他知道怎么做。”
“是,殿下。”护卫见皇甫玟心意已决,拱手领命。
昔院养着的,都是淑妃娘娘这么多年为殿下所筹备保命的东西。
如今,就这么要毁了么……
皇甫玟垂眸,指尖摩挲着腰上挂着的玉佩,轻叹:“母妃,可能是我太心急了。如今只能弃车保帅,别怪玟儿。”
窗边是有些颓败的盆景,没有打理的娇花根本扛不住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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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溪川阁离开的护卫,混进禁军侍卫的队伍,装作换岗的禁军从早已买通的西宫门偷溜出宫。
他警惕的在城中多晃了两圈,然后闪身进了城西街角的全富赌场。
从热闹喧嚣的赌桌中穿行,掀起帘子进了后院。
后院,三五成群的赌场打手,抬眸瞧了一眼来人,又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护卫拱手之后闪身进了西侧的小房间,房里站着垂首作画的年轻人。
他的画很漂亮,每一笔都很生动。
前提是忽略掉砚台里泛着血腥味的赤红朱砂色,以及被悬吊在房间一角奄奄一息之人。
“藏千,殿下有命,处置昔院。”护卫冷声开口。
房内作画的年轻人闻言,提笔的手顿了一下。
赤红的朱砂从他笔尖滴落,在夕阳渐垂的山谷上加了一抹残血。
他抬眸,面容冷漠消瘦,狭长的眼眸中满是死气沉沉,轻言:“终究,他还是被放弃了么?”
“藏千,清楚自己的身份。”护卫昂着头,冷声交代之后随意地拱手告辞。
身份?呵……
藏千凉薄的笑了,笑容沉沉,竟然比不笑时候还要诡异恐怖。
他何时有过身份,不过是个连自己名字都不能拥有的怪物,来到这世间只是为了杀戮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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