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暮宋云殊(秦楚暮宋云殊)完整版阅读-(秦楚暮宋云殊)小说全文无删减版

下一刻,她手臂却被秦楚暮抓住。秦楚暮锁着眉,冷道:“贵妃的身体自有宫中太医调理,此物她不需要。”宋云殊只得收回手:“大师好意,本宫心领了。”“是小僧多事,望陛下与娘娘勿怪。”
贵妃受罚一事很快便传遍宫中,秦楚暮哪怕听见,也未置一词。
谣言愈演愈烈之际,他却跟林晚竹的父亲林太傅在勤政殿内对弈。
一炷香后,林太傅放下棋子缓缓道:“陛下今日可是有烦心事?”
秦楚暮一顿,沉下心来看向棋盘,眸色隐晦。
他捏着那黑玉棋子在指尖把玩,突然开口:“是下的有些乱。”
“看来,是棋子不听话了,竟在棋盘上乱走。”
林太傅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
秦楚暮将棋子丢入盒中,便起身离去。
林太傅眸中光芒一闪,回府后,召来手下。
“给宫里娘娘传信,让她近日多亲近陛下,莫要被那宋氏抢了男人还一无所觉!”
手下小心讨好:“大人放心,陛下对娘娘情有独钟,那宋氏不过是个棋子挡箭牌罢了……”
林太傅冷哼一声:“一个男人,怀抱绝世美人,纵然心有所属,又怎会毫无所动?”
……
半月后,凤鸾宫。
宋云殊靠在榻上,脸色苍白,不断咳嗽。
自她被罚第二日,便莫名大病一场。
这时,门吱呀一响,吟霜端着一碗泛着苦味的药进来了。
“娘娘,该服药了。”
宋云殊咳了两声,看向她通红的眼:“遇到什么事了?这么委屈?”
吟霜一顿,连忙掩去眼中泪意,急急摇头:“没,可能是风沙迷了眼。”
宋云殊轻轻吐出一个字:“说。”
吟霜便不敢再隐瞒:“今日奴婢听人讽刺娘娘,跟他们对了起来,只恨自己无用,没讨着好。”
宋云殊心口一颤。7
后宫中人早就对她恨意深重。
秦楚暮仅半月未来凤鸾宫,她们便一个个蠢蠢欲动。
想来上一世,若是她没死,最后只怕也是落得这个下场……
宋云殊接过药,一饮而尽,喉间苦意蔓延,没等吟霜拿蜜饯,她便猛地扑在床边,剧烈呕吐起来。
“娘娘!”吟霜慌了神,急忙去扶,却见宋云殊脸上一片惨白,眼中泪意浮动。
吟霜顿时心酸不已:“娘娘,奴婢再去煎一副来。”
宋云殊拉住她,摇了摇头:“这药,不必再喝了。”
“风寒可医,心病难除,这药,对不了我的症。”
她慢慢躺了下去,嘴里的苦意却久久不散。
这几日晚上,她总觉得冷,也总想起当初秦楚暮对她宠爱时那些好来。
可每每当她想沉溺其中,真相便犹如利刃,狠狠撕开这片假象。
宋云殊手指紧紧抓住被单,声音哽咽。
“吟霜,你说,陛下是不是从未爱过我?”
吟霜惊的直直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宋云殊背过身去,床榻之上,她肩膀微微抖着,泪流满面。
凤鸾宫的太医去了一波又一波,可宋云殊的病却迟迟不见好,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而秦楚暮,从未踏足过凤鸾宫。
解禁的当天晚上,宋云殊坐在窗前,天边皎月倒映入眼,却照不亮她心底深处。
不知道坐了多久,吟霜走过来:“娘娘怎在这吹风,等下寒了根本,有碍子嗣,”
宋云殊整个人僵住。
她哪里来的福气有个孩子呢?
即便是前世,她到死前,也从未有孕。
宋云殊如同木偶般站起身来,一时不察,却将窗边那坛盆栽带落在地。
清脆的瓷器碎裂声骤然响彻房间。
宋云殊下意识看去,瞳孔骤然一缩。
在那棕褐色的泥土中,赫然露出一截血色的花蕊!
宋云殊心脏猛地一揪,她蹲下身去,颤着手拨开泥土,一阵刺鼻的异香随之袭来。
她看着这盆栽,陡然想起这是去年秦楚暮送来的。
这一瞬,她的心如同千根钢针狠狠扎下!
宋云殊猛地抬眸:“吟霜,将陛下御赐之物全都拿来!”
她此刻脸色白的如纸般。
吟霜不敢耽搁,一样样将宋云殊珍藏之物都摆在她面前。
可下一刻,宋云殊犹如魔怔一般,将其一样样砸碎,碎片满地,割裂了她的手。
吟霜慌的去拦,却被宋云殊狠狠一推:“让开!”
她满手是血,状若疯魔。
百样物件,尽皆碎裂,就如她的心,寸寸裂开,找不到一处完好的地方。
每一样东西里,都有那刺鼻的异香!无一例外!
宋云殊死死的盯着那些东西,眼白处血丝遍布,骇人至极。
“吟霜,去太医院打听打听,这是何物。”
她声音里哑得令人心碎。
吟霜领命而去。
不过一刻钟时间,宋云殊却觉得漫长的令人窒息。
她瞧着跪在面前抖若筛糠的吟霜,缓缓开口。
“说。”
“娘娘……是麝红花,女子用之,终生无子!”
======第9章======
宋云殊浑身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她从椅子上滑落在地,倒在了满地碎瓷上。
痛的钻心,可她仿若无知无觉。
“娘娘!”
吟霜哭了。
宋云殊却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前世她一直无子,所有人都说,是宋家作恶多端,活该生不出龙嗣!
她为此求尽偏方,甚至求神拜佛,为了能有个孩子,她什么都做过!
她因此对秦楚暮感到愧疚,忍着心中剧痛将他推去旁人宫中!眼睁睁看着别人生下了她最爱之人的孩子!
却原来,这一切,竟都是秦楚暮一手安排的!
泪一滴滴砸落在她手背上。
秦楚暮,你好狠的一颗心——同床十几载,你竟就这么冷眼看着我在这场早已注定的棋局中不死不活!
宋云殊猛地捂住了脸,血与泪一同溢出指缝。
她喉间散出极尽痛苦的哽咽。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月光如水,照的满室苍凉,却照不亮宋云殊眼里的绝望。
解了禁闭后半月,秦楚暮终于来了凤鸾宫。
见宋云殊真病了,他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本以为宋云殊又在装病邀宠,没想到竟病得如此严重。
看着她没了以往活力的苍白模样,秦楚暮心中莫名烦闷。
遂大发雷霆:“太医院干什么的吃的,连小小风寒都治不好!”
这样的关心,宋云殊却再也没了以往的甜蜜心动。
“与太医院无关,臣妾只是不爱吃药。”
秦楚暮皱眉将她揽入怀中:“好了,你妹妹之事就此揭过,过几日,朕带你去皇家寺庙散心。”
“谢陛下隆恩。”
沉默半响,宋云殊靠在他怀中,遮住麻木的眼。
三日后,皇家寺庙。
宋云殊跪在佛前。
阵阵檀香中,她执起签筒,心中默念:“佛祖在上,求求您,为信女指条明路。”
告诉她,该怎么才能在这条秦楚暮为她安排的死路上求活?
木签落地,宋云殊刚要俯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却先她一步捡起了签。
宋云殊抬头,却是一愣,那僧人单手执褐色珠串,身上白袍一尘不染。
而他那张观音般慈悲的脸,却跟秦楚暮一般无二!
宋云殊连忙起身行礼:“玄明大师。”4
玄明与秦楚暮乃一母同胞的兄弟,只因迟生片刻,按照皇家双子不能同堂的规矩,十二岁那年便送来了皇家寺庙出家为僧。
玄明微微躬身:“贵妃有礼。”
他垂眸看了眼手中签,眉心一皱。
“奔波阻隔重重险,带水拖泥又渡山,皇嫂,所求何事,竟求了个下下签。”
宋云殊心底发寒,她张了张嘴:“是死路吗?”
玄明扫过眼前这张苍白至极,不复往日明媚的脸。
绝美容颜上,染上病弱之气,就像最好的山水画被晕染墨汁。
若是西子在世,只怕也不如眼前之美。
玄明收回目光,双手合十:“神佛之念不过求个心安,皇嫂可信,人定胜天?”
宋云殊身子一震,正要开口,却听殿外吟霜唤道:“娘娘,陛下出来了。”
宋云殊只能还了一礼:“多谢大师解惑。”便朝外走去。
她身后,玄明那双冷寂黑眸中,异色浮动。
……
第二日,秦楚暮率众人回宫。
却在寺门口遇见等着的玄明。
他手里提着一坛酒,僧袍浮动间,整个人飘然欲仙。
“见过陛下,贵妃娘娘。”
秦楚暮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忌惮:“你来此作甚?”
玄明俯身一礼:“陛下,此乃小僧自制桃花酿,昨日见贵妃娘娘不断咳嗽,又听闻她不喜用药,所以特地送给她试试。”
宋云殊一怔,看着玄明递过来的酒坛,正欲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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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她手臂却被秦楚暮抓住。
秦楚暮锁着眉,冷道:“贵妃的身体自有宫中太医调理,此物她不需要。”
宋云殊只得收回手:“大师好意,本宫心领了。”
“是小僧多事,望陛下与娘娘勿怪。”
玄明自然的将酒坛收回,目光澄澈坦然,任谁都看不出他有任何异心。
秦楚暮凤眼微眯,下一刻,竟当着玄明的面一把拉住宋云殊的手。
宋云殊浑身一僵,只能跟着他大步向前。
她看着秦楚暮宽阔肩背,这曾是她眼中唯一的依靠,此刻却只剩满心苦涩。
寺门口。
所有人瞠目结舌看着这不合体统的一幕,留下的妃嫔更是嫉恨得眼都红了。
而林晚竹脸色苍白无比,想起林太傅上次传入宫中的话,猝然狠狠攥紧了手。
回京之后,凤鸾宫再次成了后宫众人的眼中刺。
秋猎前一天。
秦楚暮踏入凤鸾宫时,宋云殊正在窗边认真刺绣,阳光微微洒落,一片岁月静好。
他拦住奴才即将出口的通传,自己走了进去。
在宋云殊身后看了片刻,他才出声:“殊殊。”
宋云殊一惊,放下手中东西就要行礼,却被他虚扶住。
“这里并无旁人,不必多礼,这是绣的什么?”
宋云殊轻声道:“流景婚期将近,臣妾想给她添妆。”
秦楚暮一挑眉。
“朕记得,流景出嫁之日还早,你现在就开始了?朕的香囊呢?”
宋云殊眸光一顿,声音轻柔。
“陛下坐拥天下,怎的还惦记臣妾这一个小小香囊,臣妾不绣,陛下也总会有的。”
秦楚暮心里蓦然涌起一丝不舒服。
这丝不爽,不知从何而起,似乎是从上次宫宴之后开始的,又或许更早……在宋云殊第一次让他去其他人宫中开始……
他神情冷了下去,淡淡道:“你这是不愿给朕绣?”
语气虽淡,可任谁都知道他生气了。
他本以为宋云殊会立即朝他撒娇认错,谁知却看到了她眼中来不及收回的苍凉。
这一瞬,秦楚暮心口竟莫名一空。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悄然离他而去。
而宋云殊接着却是向他请罪:“臣妾只是怕自己的拙劣绣工让陛下蒙羞。”
曾经哪怕把鸳鸯绣成鸭子,也要霸道的让他戴上之人,何时如此懂事?
这懂事,让秦楚暮无比心烦。
久久看着眼前人,他冷笑一声,甩袖而去!
晚膳时,秦楚暮没来。
宋云殊仔细的瞧着那副绣品,脸上难得有了笑意。
这一世,她的流景该是得遇良人,安乐一生。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想起一阵仓促的脚步声。
宋云殊指尖突的一痛,她顾不上溢血的指腹,仓皇回头。
却见吟霜跪在门口,声音发颤。
“娘娘,您父亲宋首辅被言官状告酒后大不敬之罪,陛下震怒,将人打入昭狱!”
======第10章======
宋云殊天灵盖似被重锤一般,大脑一瞬空白!
怎会如此!?
前世直到她死前,宋家即便大不如前,她父亲至少性命无忧,为何今生会有此变故?!
她顾不上染血的指尖,站起身便朝勤政殿冲去。
夜色浓厚,长廊重重,犹如噬人巨蟒。
宋云殊喘着粗气,对满脸惊色的守门太监开口:“本宫……宋云殊求见陛下。”
那小太监战战兢兢的进去了。
可一刻钟过去了,那人再没出来。
夜风冰凉,将她身上的汗意与热度一同带走,留下的,只有满身寒气。
直至她手脚僵硬,浑身冰冷,勤政殿的门才打开。
秦楚暮逆光而立,看向黑暗中那道倔强的身影。
宋云殊重重跪下,膝盖砸在地面,发出闷闷一声。
“陛下,我父亲向来忠君,臣妾愿以性命担保,他绝不会做出如此逆事。”
秦楚暮:“后宫不得干政,贵妃之前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吗?”
宋云殊一怔,随即重重磕下头去!
“陛下,是臣妾逾越,求陛下明察!”
“嘭!”的一声,额头砸在青石板的声音,让秦楚暮眉心一皱。
他脸上暗影浮动,终究开口。
“此事,秋猎之后再议。”
宋云殊听出他语气里的坚决,只得颤然叩首。
“谢陛下隆恩。”
出发当日,秋风猎猎。
宋云殊仍如往年一般,和秦楚暮共乘一辆马车,以示恩宠。
在她背后,无数道嫉恨的视线犹如附骨之疽紧紧跟随。
宋家的事压在心上,宋云殊一夜未眠,随着马车的摇晃,她也昏昏欲睡。
就在她头往旁侧时,一只有力的大手从斜里伸出,稳稳拖住了她。
秦楚暮看着睡过去的宋云殊,眸色晦暗复杂,半晌,才将她拉过来,靠在自己身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猛地一震,宋云殊惊醒过来。
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缩到了角落边,而车厢里,早已没了秦楚暮的身影。
她撩开车帘,吟霜赶紧说道:“娘娘,咱们到了。”
宋云殊走下马车。
围场树木繁多,枯叶遍地。
宋云殊刚走到自己的营帐前,便见旁边帐中探出一个人影。
竟是林映竹!1
原来如此,秦楚暮还真是处处不忘自己这挡箭牌的妙用。
宋云殊心中一叹,收回视线径直走入营帐。
吟霜嘟哝道:“这是谁安排的,怎的将她这样的人跟娘娘安排在一处,真晦气!”
宋云殊正要开口,便听帐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住嘴!”宋云殊突然厉声呵斥吟霜。
“跟了本宫这么多年,竟养成不知天高地厚的习惯,自己掌嘴!”
吟霜吓得跪倒在地:“娘娘,奴婢知错!”
就在这时,帐帘被撩开,秦楚暮迈了进来。
他看着宋云殊,淡道:“这丫鬟,不必跟着你了。”
宋云殊心下一颤,连忙跪下:“陛下,她自幼服侍我,还请陛下念在初犯,饶她一命。”
秦楚暮冷声道:“滚去门外跪着,掌嘴八十!”
秦楚暮又沉着脸看向宋云殊。
“还有你,教得好丫鬟,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在背后编排宫中主子!”
宋云殊脸色惨白一片。
只得叩首谢罪:“臣妾知罪,只求陛下饶她一命。”
秦楚暮没有搭理,冷哼一声,大步朝外走去。
不多时,另一边便传来林映竹请安的声音。
闻言,宋云殊猛地塌下肩膀,眼眶不受控的泛了红。
转眼夜深,万籁俱寂。
宋云殊躺在塌上翻来覆去,没有丝毫睡意。
既为宋家担心,又为吟霜担忧。
就在她翻身的一瞬,外面有刺耳惊声:“贼子闯入,护驾!”
宋云殊猛然坐起身来,可下一刻,她的帐帘被撩起,竟是林映竹生生闯入!
宋云殊瞳孔骤缩!
林映竹进来的一瞬,她身后跟着的刺客也一并入内。
“贵妃娘娘,救救臣妾!”
林映竹扑到她面前,尖声唤道。
那刺客一愣,顷刻上前,将泛着寒意的剑刃架在了宋云殊脖子上!
“原来你才是贵妃,险些抓错了人!”
“跟我们走!”
宋云殊几乎是被那人拖着走到了围场的山坳处。
“首领,皇帝不在帐中,我们只抓住了他的两个妃子!”
见到为首之人,这一刻,宋云殊心跳仿佛停滞了一瞬!
为何今生,拓拔野造反的时间会生生提前这么多?
拓拔野一见她,眼中划过一丝觊觎,又转为可惜:“贵妃娘娘,我们又见面了。”
“可惜了,只能借您的性命一用,助我们逃出生天。”
那刺客疑惑问:“一个女人,真的会有用吗?”
拓拔野勾唇一笑:“这是那狗皇帝最宠爱的贵妃,绝不会对她置之不理!”
宋云殊看了眼躲在她身后战战兢兢的林晚竹,很想告诉拓拔野,秦楚暮真正看重的人是谁。
话到嘴边,只剩一声叹息。
这话她说了,这天下又有谁会信呢?
四周火光冲天。
禁卫军很快将此处包围。
拓拔野亲手持剑抵住宋云殊喉咙向前。
“秦楚暮,让我们走!否则你最爱的贵妃性命不保!”
这时,秦楚暮策马,从禁卫军中走出。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宋云殊身上。
可宋云殊却注意到,秦楚暮的目光投向了她身后无人问津的林映竹。
却一眼都未施舍予她。
这一刻,宋云殊仿佛听见心中有什么彻底碎裂开来。
她有些想笑,也真的笑了。
“陛下。”
秦楚暮这才回眸看她,当触及她那双绝望的眼时,他心口突的一缩。
宋云殊看着他,笑容明媚得让秦楚暮几乎晃了神。
“这一次,臣妾是最后一次做她的挡箭牌了。”
“臣妾不怨,只求陛下给宋家一条活路。”
闻言,秦楚暮瞳孔骤缩。
这些时日来的种种事情片羽般倏忽划过脑海。
他下意识怒喝出声:“宋云殊!”
宋云殊却不再看他,眼中闪过坚决,她猛地握住架在自己脖颈处那把刀。
接着,重重撞了上去!
这一次,是她自己选的死。
这一次,她不想再做另一个女人的挡箭牌,被所爱之人亲手下令刺死!
利刃划开血肉不过一瞬。
白的衣裳,红的血。
宋云殊最后映入眼中的,是秦楚暮从未有过的恐慌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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