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声看过去,却是顾听澜冒雨进来了。沈妱妱起身上前,随手递过了手里的帕子:“先擦擦,今日怎么回事,托你给我父亲带的信到了吗?”顾听澜接过帕子擦了擦:“兖州出了事,全城都在找人,该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现在全城戒严,进出不便,亏得是我轻功好,只耽误了些时辰。”沈妱妱点了点头,舒了一口气:“谷主昨日还同我说兖州城外有疫疾突发,希望父亲他们在城里安好。”
“噗嗤。”沈妱妱忍不住笑出了声,“谷主说你摔傻了,竟是真的。”
谢旻渊唇角微抿了一下,有些不自在道:“说是过段时间会恢复。”
“那我该叫你什么?”
他看着沈妱妱的眼睛,心便开始不受控制的猛跳。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像很久以前便认识过沈妱妱一般。
见他不说话,沈妱妱眨了眨眼:“我初见你的时候,你满身是伤,想必也是遭了大罪,那我先叫你平安吧,希望你余生平安。”
没等谢旻渊开口,一旁的顾听澜忍不住道:“这名字,真土!”
沈妱妱刚要反驳,谢旻渊却点了点头:“就叫平安,我喜欢。”
之后的日子倒也过得平和,谢旻渊是个有才华的人,饮酒作诗,下棋舞剑,样样精通,倒与沈妱妱十分投机。
可离沈妱妱越近,他近日做梦遍越频繁。
梦中那个女子时时会一点点与沈妱妱的样子重合,只是梦中的女子总一脸愁容,用一种极为忧伤的眼神看着他,与笑容明艳的沈妱妱又似乎判若两人。
一晃半月,好不容易放晴的天空又开始下雨。
沈妱妱忍不住咳嗽了两声,问门口的小药童:“顾听澜今日不是去城中,还没回来吗?”
小药童摇摇头:“从前这个时辰早回来了,今日恐怕是遇事耽搁了。”
谢旻渊放下手中的棋子,倒了杯热茶放到沈妱妱跟前:“从前也没听你说过,这个顾听澜是什么人?你们……很熟吗?”
沈妱妱喝了一口热茶缓了缓才道:“他是镇北侯的小儿子,自小痴迷医道,算是在这谷中长大的,我近年来身体不好,也在这谷中养着。”
不等谢旻渊再问,外面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循声看过去,却是顾听澜冒雨进来了。
沈妱妱起身上前,随手递过了手里的帕子:“先擦擦,今日怎么回事,托你给我父亲带的信到了吗?”
顾听澜接过帕子擦了擦:“兖州出了事,全城都在找人,该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现在全城戒严,进出不便,亏得是我轻功好,只耽误了些时辰。”
沈妱妱点了点头,舒了一口气:“谷主昨日还同我说兖州城外有疫疾突发,希望父亲他们在城里安好。”
一旁的谢旻渊一直没有说话,眼睛只死死盯着顾听澜将手帕顺手塞进了怀里,眼神便跟着暗了下来。
第十八章
夜深人静。
房间灯烛摇曳着,两个人影在窗前相对而坐。
老谷主闭眸为沈妱妱把着脉,半晌才收回手。
“你这身体面上看着倒是要比从前好多了,只是内里亏空得厉害,好好修养的话,或许能撑到来年。”
沈妱妱的眸子暗了暗,勉强挤出一个笑来:“您之前说时间越长,我忘记的事情就会越多,那我近期识得之人,也会忘却吗?”
谷主叹了一口气:“月儿,如果你将一切都记起来,那便是回光返照,时间不多。”
沈妱妱听着屋外噼里啪啦的雨声,看着几乎燃尽的灯烛有些出神。
她起身在桌案前坐下,铺纸研磨,提笔画出一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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