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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治却并没有察觉到她这算是十分明显的变化,他一连许久都没能睡好,刚才被朝臣一气,脑袋疼得仿佛要裂开,实在无心其他。他随意一摆手:“免了,想和朕说什么?”萧宝宝对他的态度十分不满,难道他都没看出来自己在生气吗?她这次可是很认真地在生气!不管她之前有什么不对,秦治也不能用赐死来吓唬她,明明哄一哄她就不会再闹了。
秦适面露为难,却还是老老实实道:“也不算是,只是臣等听说他伤了腿脚,去探望时顺嘴提了一句。”
顺嘴?
这是怕昨天晚上那句话不够分量,所以今天特意演这一出来加码的吧。
他不胜其烦:“下不为例,都下去吧。”
引得龙颜大怒,几人虽然性子执拗可也不傻,当即也不敢再纠缠,灰溜溜退了出去。
景春缩在门边,有些忐忑:“皇上,那悦嫔娘娘……”
秦治冷笑一声,既然踩着他也要给萧宝宝扣一个贤德的名头,他就看看那丫头能说出什么话来。
“让她进来。”
景春连忙出去请了人,不多时萧宝宝便板着脸走了进来,她大约还在记恨上次秦治让薛京吓她的事,脸色并不好看,说话的时候也没了以往的亲近,难得规矩地行了礼:“臣妾参见皇上。”
连不离口的治哥哥也不叫了。
秦治却并没有察觉到她这算是十分明显的变化,他一连许久都没能睡好,刚才被朝臣一气,脑袋疼得仿佛要裂开,实在无心其他。
他随意一摆手:“免了,想和朕说什么?”
萧宝宝对他的态度十分不满,难道他都没看出来自己在生气吗?她这次可是很认真地在生气!
不管她之前有什么不对,秦治也不能用赐死来吓唬她,明明哄一哄她就不会再闹了。
她越想越气,不自觉磨了磨牙,开口时语气重得仿佛要在地上砸个坑:“臣妾当然是来劝谏皇上的,皇上就没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吗?你知不知道外头现在都在传什么?”
秦治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心里略有些失望,还以为萧敕会教萧宝宝些什么冠冕堂皇的话,原来还是这些老生常谈。
他语气敷衍:“传什么?”
无非是他不孝太后,不敬先皇,有违人伦……
“当然是传你不孝太后,不敬先皇,有违人伦了!”
秦治:“……”
猜得还真准,可他都不担心,旁人操什么心?
“还有吗?”
“这些还不够吗?”萧宝宝对他的态度很不理解,倒是越说越气,“这些就很难听了,你就让人这么说啊?萧家都被连累说家教不好了。”
秦治呼吸顿了顿,慢慢睁开了眼睛,原来让萧宝宝生气的是这个。

第152章朕想让她留下来
他一哂:“没有别的好说,就退下吧。”
萧宝宝不肯走,倒是把自己正在生气这回事给忘了:“治哥哥,你回宫吧,在这里干什么呀,我都呆腻了。”
“那你就自己回去。”
萧宝宝一噎:“我自己回去有什么意思呀。”
眼见秦治油盐不进,她后跺了跺脚,开始撒泼:“我不管,我来都来了,你必须回去。”
秦治已经懒得开口,只瞥了一眼景春,景春愣了愣才明白过来,连忙上前想请萧宝宝出去。
可萧宝宝的性子素来娇纵,吃硬不吃软,若是蔡添喜在这里,态度绝对会十分坚定,可景春不敢,先前他拦了陆合的事虽然没人提起,但他记住了教训,眼下谁都不敢得罪,神情间不自觉就带了犹豫。
见他如此,萧宝宝便有些蹬鼻子上脸:“滚开,本宫说了不走就是不走,你聋了不成?”
景春只能赔笑,可好说歹说都劝不动萧宝宝,眼见秦治脸色沉了下去,陆合连忙上前:“娘娘,听说萧二夫人在宫里侍疾,您要是这时候回宫,刚好能瞧见她,您前几天不是还惦记着说许久没见了吗?”
提起萧夫人,萧宝宝才改了主意,不情不愿地出了营帐:“好吧,那我们就先回去……对了,你把陆婠带上,我可不能把她留在这里,还不知道怎么勾引治哥哥……”
说话声隔着营帐传进来,秦治一惊,猛地睁开了眼睛:“站住!”

他快步出了营帐,萧宝宝略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你改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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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治脸色铁青:“陆婠的伤有多重你很清楚,现在她下地都不行,你竟然想让她回宫?”
萧宝宝呆了呆,只觉一股火气蹭得窜了起来,打从她来了这里,秦治就对她爱答不理的,好不容易正经说了句话,却是为了陆婠。
她音调不自觉拔高:“她一个奴婢哪那么娇气?几个时辰的路还能累死她呀?我非要她跟我回去,我还要让她走着回去!”
说着她转身就走,身后却传来一声森然厉喝:“萧宝宝!”
萧宝宝只觉后心发凉,脚步瞬间顿住,却死活不敢回头,秦治也没有靠近,可说的话却仍旧每个字都像是石头一般砸在了她心头。
“这是朕最后一次警告你,别拿陆婠的性命开玩笑。”
萧宝宝被话里毫不掩饰的寒意惊得脸色煞白,许久都没能说出话来,脑袋却诡异地清晰起来,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
她转身怔怔看着秦治:“你不肯走……是因为陆婠?因为她现在不能移动,所以你要留在这里陪她?是吗?”
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萧宝宝吸了吸鼻子,心碎得直打嗝。
然而秦治却没给出任何回应,只看了眼陆合:“送她回去。”
陆合也被秦治刚才的发作吓到了,现在手脚都在哆嗦,可听见吩咐后却不敢有丝毫怠慢,紧紧抱住了萧宝宝的胳膊:“娘娘,我们回去吧。”
萧宝宝似是也被吓到了,难得沉默地跟着她走了。
当初陆婠落水的时候,秦治的确警告过她,可后来那两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遭,陆婠甚至一度被贬斥,她也就以为那话做不得准了,可现在看来,在秦治心里,她还是比不上陆婠。
可是,凭什么?
论出身,论容貌,论年纪,她哪里比不上陆婠?
她凭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因为那个贱人受委屈?
她眼睛逐渐发红,忽然紧紧抓住了陆合的手:“你帮我去准备几样东西,我绝不能容忍这样的人活着。”
……
秦治心跳陡然混乱起来,他摁了摁胸口,感觉却越发糟糕,有点像是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一样。
六年前其实有过一回,但当时他没在意,却没想到那之后仅仅两天,陆家就退婚了。
就在他给陆婠准备聘礼的时候,婚书被退了回来。
想起往事,他心里仍旧有说不出的苦涩,却已经不想再追究了,比起陆婠还活着来说,什么都不值得计较了。
但这次他吸取了教训,不敢置之不顾。
他看向景春:“去告诉蔡添喜一声,让他多调派些人手看护陆婠,绝对不能让她出事。”
景春连忙答应着走了。
秦治摁了摁仍旧不安稳的心口,轻轻叹了口气,逼着自己去看奏折,因为太后这几天的举动,各大世家面上什么都没说,暗地里却是小动作不断,连折子也写得不清不楚。
他不得不花费更多的精力和时间去处置,免得出了纰漏,授人话柄。
却没想到刚出去的景春竟然又折返了回来,身后就跟着他刚才提过的蔡添喜。
可蔡添喜应该在陆婠身边。
秦治立刻变了脸色:“你怎么回来了?陆婠出事了?”
他说着就往外走,蔡添喜连忙拦住:“不是不是,陆姑娘好好的养着呢,是……”
他有些难以启齿,秦治的脸色却舒缓了些,难道刚才的不安应验的是这件事?但不管怎么说——
“不是她出事就好……有什么事稍后再说,朕先去看看她。”
可一向有眼力见的蔡添喜却又拦住了他,这次他没再犹豫:“您怕是去不了了,老安王又来了。”
秦治脸色陡然阴沉,半晌他才冷笑一声:“前朝,后宫,宗亲……还真是不留余地。”
蔡添喜有些担心:“皇上,您要不还是回去吧,总这么折腾也不是回事儿,您要是不放心陆姑娘,老奴就留下照料着,等她好了再和她一块回宫。”
秦治沉默下去,扶着桌案慢慢坐回了椅子上,他抬手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一丝苦笑控制不住地显露出来:“蔡添喜,朕想让她留下来,留在宫里陪朕一辈子。”
蔡添喜不由沉默,陆婠心心念念想要去滇南,如果没有这个念头撑着,谁知道她现在活成了什么样子。
皇上这愿望,太难了。
“你也觉得朕在痴心妄想,对吧?”
蔡添喜连忙摇头,他哪里敢接这样的话,可要昧着良心说有可能,怕是皇帝自己都不信。
“朕要是再丢下她一回,”秦治靠在了椅背上,“自己都开不了口。”
蔡添喜虽然活了大半辈子,可感情这事却是从来没涉足过,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听着。
可老安王就没这么识趣了,不多时他的仪仗队就到了营帐外头,嘈杂的说话声听得人心烦意乱。
蔡添喜脸色发苦:“皇上……”
秦治静静看着门口,脸色冷厉得可怕,就在蔡添喜以为他会把人拒之门外的时候,他却突兀地笑了:“这么折腾的确不是回事,你去告诉安王叔,就说若今夜无事,朕明日便返京。”

第153章又是一场刺杀
老安王一听秦治终于松口,心里颇为得意,这请出先皇遗诏的主意还是他给太后出的。
太后不是生母,皇帝难免会有隔阂,可先皇不一样,不管怎么说秦治现在有的一切都是先皇给的,他不敢不敬。
别以为做了皇帝就能为所欲为,他们这些宗亲老臣,可是看着几代皇帝更迭的,个中秘辛再清楚不过。
他索性在营地里住了下来,打算第二天随驾回京,当天晚上秦治便设宴款待,各国使臣也都出席了。
只是老安王自持身份,很看不上这些未开化的蛮夷,眼见他们就坐在自己身侧,脸上的嫌恶几乎遮不住。
“好大一股骚味,秦大人,你可闻见了?”
秦适颇有些茫然,萧敕倒是看明白了他的意思,可这事关邦交,不能胡来,他犹豫片刻还是打了个圆场:“安老王爷尝尝这酒,听说是行宫那边自己酿的,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老安王却不愿意下这个台阶,他养尊处优太久,又年纪大了,脾性越发专横固执,行事只看自己喜好。
再加上秦治答应回宫,让他误以为自己压了皇帝一头,便越发得意忘形。
此时被萧敕劝阻,他不止没有借坡下驴,反而拔高了音调:“不喝了,被这骚味熏得喝不吓,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营帐里养了一群牛羊畜生。”
原本使臣还不想和他计较,可这话越说越难听便有些忍不了了,突厥使臣站了起来:“大周王爷是在说谁?”
老安王瞥他一眼,似是连话都懒得和他说,只看向秦治:“皇上,我大周乃是天朝,近些年越发兵强马壮,实在不必效仿前朝,招降属国有什么用?都是累赘。”
这话就是明晃晃地在辱骂他们了。
几国使臣都站了起来,回鹘王子深躬一礼:“天子,我等虽是贫瘠小国,可部族男儿皆有血性,绝不能容忍这般羞辱。”
其余几国使臣纷纷附和。
老安王却仍旧不以为意,甚至还笑了一声:“你们竟然还敢说话?本王可是听说了,半月前的刺客有不少异族人,也就是皇上年幼心善,才让你们还安稳地站在这里,若是换了本王来处置,早就严刑逼供,让你们招认了!”
使臣们顿时脸色大变,当初查出刺客是异族人的时候他们的确人人自危,唯恐被殃及池鱼。
可大周皇帝却不但没有将他们圈禁审问,还给足了脸面,处处以礼相待,对待伤员也给了最好的太医和药草。
他们对此都十分感激,可即便如此,行刺的事也仍旧尖刀一般悬在他们头上。
回鹘王子再次深躬一礼:“天子明鉴,我等部族是为和平而来,绝不敢对天子失礼。”
老安王晃了晃脑袋:“说的比唱的好听,谁知道……”
“够了!”秦治一声低喝打断了老安王的话,“朕相信行刺的事和他们无关,安王叔,你喝醉了,来人,送他回去歇着。”
老安王很是不服气:“皇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您不得不防啊……”
“慎言,”秦治眼睛眯起来,看着是在劝阻老安王,可语气却有些意味深长:“安王叔,他们此番进京可是为了给太后寿诞献礼的。”
老安王一噎,被秦治这么一提醒他才想起来这些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嘴边的话顿时都咽了下去。
这些人是为太后而来,如果刺杀的事真的和他们扯上了关系,那太后脸上也会跟着无光。
他讪讪笑了一声:“是,是臣喝醉了,这就退下了。”
他说着晃晃悠悠就往外走,只是路过使臣时,奋力扬起了头,仿佛恨不得用鼻孔看人。
碍着有求于大周,使臣们都忍了这点无礼,却不想刚才还牛气冲天的老安王刚出了营帐就是一声惨叫,随即竟自门外倒飞了进来。
与此同时,“有刺客,护驾”的叫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场面瞬间混乱,钟白一个箭步窜进来,死死护在秦治面前,秦治却推了他一把:“去保护众位大人,都是朝中肱骨,绝不容有失。”
虽然周遭嘈杂,可他的声音清晰有力,稳稳传进朝臣耳朵里,在这危机关头他竟还能想着旁人,朝臣们一时间被感动得热泪盈眶。
“皇上……”
秦治一脚踹开朝秦适扑过去的刺客,将人拽到了自己身后:“秦大人,废话少说,保命要紧。”
秦适抖着嗓子道谢。
刺客悍不畏死,拼命朝秦治涌来,他只能边打边退,想要离开营帐,和外头的禁军汇合。
可腿却被人抱住,他一时动弹不得,低头一瞧竟是刚才跌进来的老安王,他身子骨的确结实,这一摔不但没断气,还这么快就醒了过来。
秦治弯腰去扶人:“安王叔,快起来,这里危险。”
可方才混乱里,老安王不知道被谁踩了几脚,浑身疼得厉害,一连试了几次都没能爬起来,眼看着刺客逐渐逼近,秦适都急了,顾不上尊卑伸手就去拽他:“老王爷,你倒是快些啊。”
两人一起用力,这才将安老王爷拽了起来,但还是来不及了,刺客仿佛和老安王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高高举起刀刃,朝着他的胸口就扎了下来。
秦治目光微微一闪,抬手挡了上去。

第154章蛇袭
陆婠睡梦中惊醒,略有些茫然地坐了起来,她刚才好像做了个一个不太好的梦,虽然不记得梦见了什么,心口却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
秀秀端着热水进来,见陆婠醒了很惊讶:“姑姑怎么醒了?”
陆婠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有些心不在焉:“好像做了个梦,什么时辰了?”
“刚亥正,姑姑你睡了没多久。”
的确是睡了没多久,也就一两刻钟,但陆婠此时却彻底没了睡意,她努力去想那个梦境,却什么都没想起来。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冷不丁闻见周遭充斥着一股甜腻的气息,她醒来后一直有些厌食,闻见这个味道顿时有些反胃。
“营帐里放了什么?怎么这个味道?”
“是陆合送来的,说感谢姑姑你之前救了她家娘娘,所以做了些家乡特色的糕点送过来。”
陆婠皱了皱眉,陆合?
“姑姑,我拿银针验过了,你尝尝吧,闻着好香啊,一定很好吃。”
秀秀将一盘子糕点端过来,话音一落下就吞了吞口水,显然是被馋得不轻。
陆婠失笑:“想吃你就吃,不必等我开口。”
她瞥了一眼那糕点,眉心微微一蹙:“我怎么记得陆合来自滇南,滇南的特产不是这个吧。”
秀秀满脸惊讶:“姑姑你连陆合老家在哪都知道啊?这宫里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她说着又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姑姑,我真的吃了?”
陆婠没开口,眉头却越皱越紧,她刚才话虽然略带几分疑问,可心里是很笃定的,当初陆家被判流放滇南之后,她十分仔细地研究过滇南。
那里气候恶劣,因为瘴毒横行,粮食作物一向不怎么旺盛,好在那里盛产昆虫,百姓们因地制宜,倒也勉强能自给自足。
这样一个地方来的人,却做出了如此精致的糕点……
她直觉有古怪,眼见秀秀把她的沉默当成了默认,拿起糕点就要往嘴里塞,她连忙抓住了她的手腕:“等等。”
秀秀倒也不贪嘴,陆婠说等等,她立刻就停了下来:“姑姑,怎么了?”
陆婠也拿不准,只是习惯性的谨慎:“还是明天让太医看过再说吧,你也知道悦嫔和我一向不和。”
秀秀有些失望,却很听话:“好,那东西奴婢先收起来。”
她端着盘子就要走,可在她转身的瞬间,陆婠却闻见了一股极淡的血腥味,她不久前才受过重伤,对这个味道十分敏感,立刻拉住了秀秀:“别等明天了,你现在就送去太医那里看看。”
见她脸色十分严肃,秀秀也不敢多言,端着盘子就要走。
可帘子刚撩开她就僵住了,然后僵硬着身体一步步退了回来,边走边颤着嗓子道:“姑,姑姑……”
陆婠闻声看过来,在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之前,先听见了逐渐密集的摩擦声。
她脑海里有了个不好的猜测,等秀秀越退越近,追她的东西也闯进了营帐,她的猜测得到了验证。
蛇,一眼看去数不清的蛇。
秀秀抖成了筛子,刚才她还有力气说话,现在却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了,手里端着的糕点也跟着颤抖起来。
可这些长虫子根本不在意她的心情,仿佛受到了召唤一般迅速朝她逼近。
“把糕点扔了!”
陆婠一声厉喝,秀秀如梦初醒,猛地一扬手,糕点噼里啪啦散落在周围,蛇群迅速四散朝着糕点蜿蜒而去,可她们仍旧被堵在营帐里。
陆婠高声朝外喊起来:“谁在外头,营帐里进蛇了!”
秀秀也像是才想起来可以求救一样,疯狂喊着救命,可外头无人回应。
陆婠心里一沉,是有人把禁军引走了吗?
“秀秀,你去搬救兵,实在找不到人帮忙就去找祁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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