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姐夫说等我们好了,要开车带我们去首都玩,你快点好起来哦!”首都?如同兜头冷水浇下,纪初夏脸上的热度迅速退散。陆行上辈子没认可她这个妻子,不愿意让她见他的家人,所以他从没有带她回过首都。
“嘭”的一下,男人迅速进屋关门。
纪初夏被关门声吓得一抖,就撞进陆行曜黑的眼眸,顿时又是一颤。
“你……你不是不来了吗?”
四目相对,语无伦次。
陆行朝一步步朝纪初夏走来,没有说话,纪初夏却觉得空气中的氧气莫名被抽走,叫她呼吸艰难。
她下意识后退,可刚退了两步,却不小心撞到了桌子,上面的书掉落在地。
“啪嗒!”
那本书的封面写着两个大字——
【男科】
空气静谧一秒,男人眸光微暗。
纪初夏的脸一阵白一阵红,正局促去捡,陆行却率先弯腰,慢条斯理将书捡起,‘啪’的一声轻轻放回原地。
期间,他的视线扫过大片春光,喉咙有些发痒:“是要洗澡?我帮你。”
纪初夏惊愕抬头,陆行不是对她退避三舍,他这份出于人道主义的照顾,牺牲是不是太大了点?
视线碰撞,他看着平静,她却莫名觉得危险:“不……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而不等她转身,陆行就扣住她的手腕,一脸正经严肃:“别闹,你的手还不能沾水。”
话落,他强硬抱起人,走进了浴室。
纪初夏的手还包着纱布,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男人太过高大,跟他一起挤在狭窄的浴室,她连眼都不敢抬,热水一开,雾气氤氲,整个人更加晕乎。
一个没站稳,纪初夏朝前一磕,倒进湿热的怀抱。
‘铮’的一下,有什么无声断掉。
很快,暗哑的男声从浴室内传出:“那本书学得怎么样,我们不如实践一下?”
“……别。”
水声淅沥,灯光昏暗,磨砂玻璃上有人影不断交叠。
……
纪初夏昏睡到第二天中午才清醒。
还没睁眼就听见阿连清脆问:“姐夫,太阳都晒屁股了,我阿姐怎么还没起床?”
“你姐昨晚太累了。”
陆行的声音淡淡,可纪初夏听着,莫名觉得他是在故意笑话她,脸有些发烫。
“我阿姐昨晚做什么去了?”
纪初夏睫毛一颤,接着就听陆行说:“昨晚,你姐和我——”
“陆行!”
纪初夏睁开眼,正好和陆行调侃的笑眼相对。
这是她两辈子都没见过的陆行,她慌的挪开眼,有些无措。
“阿姐,姐夫说等我们好了,要开车带我们去首都玩,你快点好起来哦!”
首都?
如同兜头冷水浇下,纪初夏脸上的热度迅速退散。
陆行上辈子没认可她这个妻子,不愿意让她见他的家人,所以他从没有带她回过首都。
去首都这种话,是哄阿连开心?还是他真的和前世不一样,改变了对她的看法了?
但他前几天,不还一心护着魏明月吗?
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不等纪初夏想清楚,却见陆行站起身:“既然醒了就把桌上的午饭吃了,我送阿连去打消炎针。”
纪初夏愣愣点头。
吃了饭,打开瓦罐汤,才发现是阿连最喜欢的黄豆猪脚汤,她下了床,准备带过去给阿连喝。
想着小丫头喝汤的幸福神情,她的嘴角禁不住上扬。
从三楼下到二楼,纪初夏一直好心情,可临到儿童病房时,却远远见到魏明月鬼鬼祟祟从病房里出来!
眉心骤然一跳,她下意识加快脚步,奔向病房。
“阿连!”
一推开门,她整个人都僵住——
只见孩子倒在床边,口吐白沫!
从天堂跌到地狱,只需一瞬。
“咚——”
饭盒落地,热汤洒了一地。
“医生!医生!”
纪初夏崩溃喊着,冲进门颤抖抱紧人:“救人啊!救命了!”
很快,医生护士闻声赶来,将孩子带进急救室抢救。
急救室的红灯亮起。
纪初夏惶恐盯着它,孤零零站着,口中混乱自我安慰:“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眼泪却不受控的流:“阿连都挺过了泥石流,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还没享福,上天不会收走她……”
她祈祷着,余光却恍然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走来。
“魏、明、月!”
恨意冲断理智,纪初夏猩红着眼冲上去:“你这个毒妇,为什么要害我妹妹?有什么不满你冲我来啊!”
“疯女人,你——”
话没说完,魏明月就被掐住脖子怼到墙边,惶恐挣扎:“……放…开!”
可纪初夏不放,眼里恨意滔天。
就在魏明月要窒息的时候,拐角忽然传来一句——
“纪初夏!住手!”1
陆行快步冲来,用力拉开了纪初夏:“这里是医院,你闹什么?”
“咳咳——”
魏明月趁机躲在陆行身后,含泪控诉:“江哥你终于来了,小纪姐忽然发疯,她要杀了我……”
这动静,迅速吸引来了不少人。
纪初夏死死掐着掌心,看着陆行一副守护的姿态,心脏如被划拉数刀。
“陆行,你不能不分青红皂白袒护她!”
她指着魏明月,颤声指控:“我刚刚亲眼看见她从我妹妹病房出来,然后我妹妹就口吐白沫进了急救室!”
可话落,魏明月像是早有预料,委屈从口袋里掏出药方,展开给大家看:“你胡说什么!我只是按照配方给病人打消炎针而已。”
“小纪姐,我理解你对你妹妹的担忧,但你不能污蔑好人……”
纪初夏却一眼不看,径直将那药方打落:“你还装!”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嫉恨我嫁给陆行,鼓动人打翻我的药,深更半夜把陆行叫走,不就是——”
“够了!”
陆行面色彻底阴沉下来,上前抓住纪初夏的手腕,强行将她拖回病房:“你知不知道,你刚刚那行为是医闹!”
此刻,他眼中只有冷酷,昨晚缱绻的男人就像一个梦。
可笑她还以为,陆行和上辈子不一样了。
纪初夏捂着闷痛的胸口,大口喘着气,湿咸的眼泪落进嘴里涩的发苦。
“陆行,你就那么爱魏明月?”
“你又胡说什么?”男人脸色更黑。
纪初夏却再难控制情绪:“你娶我,却从来不愿意带我去见你的家人!”
“结婚之后,你对我冷酷严苛,别说爱我了,你从来没有一个笑脸。”
“而对魏明月,你却百般温柔,你若不爱她,为什么包庇她?连查都没查就认为是我医闹?现在躺在急救室里的,是我的亲妹妹!”
越说,她心头的悔恨和委屈越难捱。
“jsg陆行,阿连也叫你一声姐夫,如果她这辈子醒不过来,你就不亏心吗?”
“为了魏明玥,你连良心也不要了,是吗——!”
声声控诉,尽是失望,耗尽了纪初夏的力气。
陆行烦躁摘下帽子,一副被气狠了的模样:“我看明月说的对,你真是疯了。”
话音落下,纪初夏心脏狠狠一抽,她凝着陆行,眼中仅存的爱意也一点点泯灭。
陆行眼眼看着她眼神一点点变得颓败苍凉,怒气莫名消散,心口不安,竟不敢再和她对视。
他干脆转身离开:“你在这好好反省。”
反省?
所以在他眼里,错的还是她?
纪初夏冷冷盯着陆行的背影,在他即将踏出房门的时候,叫住他:“陆行,签字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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