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浔吸了吸鼻子,转过头,对司机说道,“你先回去吧!千万不要跟顾少提起今天的事。”“太太,他们为难你。”“没事,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彩礼钱还没到手,刘继芬不会对她怎么样的,大不了再挨打一次。
“你——”
刘心莹气得直跺脚。
张大柱冷静了下来,不情愿地问,“这个男人是谁?家庭条件怎么样?有几个兄弟姐妹?父母是否健在?”
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张大柱就被刘继芬瞪了一眼,刘继芬又阴阳怪气地说,
“我说小浔啊,你跟他交往多久了?你们偷偷摸摸的结婚,你把我这当成旅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啊?”
夏南浔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你想要彩礼钱?”
刘继芬一听,笑得花枝招展的,“彩礼钱自然是不能少的,我可不赔嫁妆。”
“这个数!”
她伸出了两根手指和一只手。
“七万?”夏南浔皱了皱眉。
刘继芬笑着摇了摇头,“二十五万,一分都不能少。”
夏南浔一惊。
她卡里的钱才二十万,还差五万,她连那个男人的家在哪里都不知道。
就只有一个电话号码。
看她为难的样子,刘继芬语气带着一丝鄙夷和调侃,“呦!该不会是二十五万彩礼钱都拿不出手吧?”
“妈,她是想去山上挖野菜想疯了,也不是我说你啊表姐,没有金钱来维持的爱情迟早是要凉的。”
“我劝你还是赶紧离了。”刘心莹也附和着。
俩母女一唱一和的。
张大柱虽然不情愿被人抢先了一步,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这次他站在妻子这边,彩礼钱必须要。
“小浔啊!也别怪你伯母狠心,我们家养你这么多年,要二十五万也不过分。”
“二十五万,能不能买断这关系?”夏南浔面无表情地问。
在刘家,她活着还不如一条狗。
刘继芬一脸嫌弃地看着她,“我对你也是仁至义尽了,要不是看在你父母对面子上,二十五万我还亏了呢。”
“从现在开始你就给我在家里好好待着,等那个穷小子什么时候凑够了二十五万,我再放你走。”
夏南浔见状,心底陡然涌起了一抹恐惧。
那个小黑屋,是她的噩梦。
“能不能给我五天的时间?”
刘继芬一脸讽刺地看着她,“不行,万一你要是跟那个狗男人跑了我岂不是人财两空。”
“张大柱,从现在开始你就给我盯着她,别让她给我使出什么幺蛾子。”
“她要是跑了,你也别想跟我住进江悦府了。”
“我劝你收起那点心思,要是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我让你直接做太监。”
刘继芬都放狠话了,张大柱哪敢不听。
“是是是,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
随后板着脸对着夏南浔,“你给我回房间去!”
见她站在原地,张大柱就像顺手拉着她又缩了回来,扭过头笑嘻嘻地看了看刘继芬。
“老婆子放心,我会二十四小时盯着她的。”
“谅你也不敢。”刘继芬冷哼了一声。
“请问,这是夏南浔的家吗?”
突然这时,一道陌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谁啊!”
刘继芬扯着大嗓子,走去了门口。
夏南浔见状,也跟了上去。
门外站着身穿西装的男人,年纪不大,看上去二十多岁。
戴着黑色墨镜,人挺瘦的也不是很高。
这人夏南浔认识,不就是送自己回来的司机吗?
他来做什么?
还没等夏南浔问他,就听到刘继芬故意问:“你找谁啊?”
“他来找我的。”夏南浔话快了一步。
“你——”
刘继芬要气炸了。
夏南浔将司机拉到一边说话,这一暧昧的动作被刘继芬看在眼里,就多了个心眼。
也不知道这个死丫头跟对方说了什么,她愣是一个字都没听清楚。
刘心莹安慰她,“妈,别生气,这是不是夏南浔的那个老公啊?开这么破烂的车,真是丢死人了。”
听到女儿这么说,刘继芬看了一眼那辆车,“女儿,这是什么车啊?”
“呵——就是一辆五菱宏光。”刘心莹语气尽是嘲讽。
“太太,这是您落在车上的钥匙。”
“您不用这么麻烦亲自送过来的,我有备用的钥匙。”
“太太,这是江悦府的钥匙。”
夏南浔一惊,才发现她的钥匙扣上多了一把新钥匙。
她刚想拒绝,又听到司机说道,“五爷特地让我嘱咐您必须要收下,这是他送给您的新婚礼物。”
“五爷还说了,您要是拒绝不收,就让我卷铺盖走人。”
额???
这么狠的吗?!
人家都这么说了,夏南浔也不为难他,收下钥匙改天当面再还给他。
她老公,究竟是什么人?!
司机交待了几句刚要离开,就被刘继芬给叫住了。
“站住,你就这么走了?”
“额?不然呢?”司机一脸懵圈。
五爷并没有别的吩咐。
刘继芬十分不满他的态度,“见了岳父岳母招呼都不打一声,也不知道你父母是怎么教你的。”
刚才他在门口无意间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这原本不关他的事,但是对方却侮辱他,这点他可忍不了。
“司机怎么了?我凭着自己的本事赚钱,赚来的钱都是干干净净的,不像某些人掉在钱眼里了。”
“人家是嫁女儿,你们是卖女儿。”
“你果然都听到了,我养着她那么多年,也该是她报答我了,我改变主意了,五十万,否则你们就离婚。”
真是欺人太甚,司机没想到太太的母亲这么不讲理,别说五十万了,就算是五千万对五爷来说也只不过是五毛钱而已。
但是,也不能花了冤枉钱。
夏南浔是看不下去了。
“伯母,你怎么出尔反尔?”
“说好的二十五万,你又改口要五十万的彩礼钱,难道我父亲生前给你的抚养费还不够彩礼钱吗?”
“别逼我打官司。”
听到夏南浔又提到那笔抚养费,刘继芬恨不得撕烂张大柱的嘴。
张大柱也知道是自己嘴欠,一个屁都不敢吭声。
刘心莹嘲笑她,“你有钱打官司吗?只要我一跟江少开口,不管你怎么打官司都是会输,与其浪费时间,还不如想着怎么凑够彩礼钱。”
刘心莹说得没错,她有江少撑腰而自己却是孤身一人。
打官司,是打不赢的。
自从夏家没落,以前那些跟她关系好的名门贵族千金都对她避而远之。
怎么可能会帮她。
夏南浔吸了吸鼻子,转过头,对司机说道,“你先回去吧!千万不要跟顾少提起今天的事。”
“太太,他们为难你。”
“没事,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彩礼钱还没到手,刘继芬不会对她怎么样的,大不了再挨打一次。
司机看了一眼刘家三口,就离开了。
刘继芬母女见状,笑得更加的鄙夷,“没钱还想娶媳妇,做梦去吧!”
——
翌日,清晨。
夏南浔刚下楼,就看见张大柱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嗑瓜子。
一见到她下来,张大柱立马指着她,“你赶紧回房间去,等下你伯母看见又要大发雷霆。”
听闻,夏南浔扭头就上了楼回房间。
张大柱瞧着夏南浔娇倩的身影,越想心里越堵得慌,瞬间觉得手里的瓜子也不香了。
“都是烂瓜子,明天就去投诉你们赔钱。”
说完,他一把将手里还未嗑完的的瓜子,都丢进了垃圾桶。
就在这时,刘继芬神色匆匆的跑进来,气喘吁吁的朝着二楼嚷嚷道,“夏南浔,你给我下来,赶紧的。”
“媳妇,发生什么事了?”张大柱紧张地问。
“你,赶紧去叫她下来,快!”
“哦!好好好!”
张大柱跑上楼去叫了夏南浔。
刚跟家长请假的夏南浔,就听到刘继芬在楼下喊着她。
等夏南浔下楼,就被刘继芬连拉带拽的朝着门外走去,张大柱也跟了上去。
小院门口聚集了很多邻居,纷纷都在看热闹。
“这到底是谁啊?这辆车看起来挺贵的,继芬家什么时候有这么有钱的亲戚啊?”
“是不是心莹的男朋友换车了?”
“这不可能,如果是江少早就下车了,他又不是第一次来。”
“你说得对,该不会是南浔新交了男朋友?”
邻居们窃窃私语。
这时,夏南浔和刘继芬出来了,大家都很自觉地让了道。
“来了来了,大家让一让。”
门外,停着几辆黑色的车子,最显眼的就是前面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夏南浔疑惑地看了看刘继芬,“你把我拽出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刘继芬生气道,“你还有脸说啊!你以为他租了这些车过来我就会松口啊,别做梦了!”
“别给我整一副无辜的样子,是不是你们串通好了的?”
突然被刘继芬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夏南浔也有些脾气,“伯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好啊!还给我装!”
邻居们都看不下去了。
“继芬,有话咱就好好说,何必骂小浔呢,骂也解决不了问题。”
“对啊,你啊,也别把话说那么难听,小浔这孩子来到你家也有十年了,这姑娘脾气那么好,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见到邻居纷纷为夏南浔说好话,刘继芬就不乐意了。
“老梁,赶紧回去伺候你那尊贵的儿媳妇,别在这里凑热闹。”
“你们都散了散了。”
刘继芬催促他们离开,邻居们依旧不为所动,八卦之心全部都写在了脸上。
刘继芬也不管他们了。
事到如今,想瞒也瞒不住,也就没理会这些邻居。
刘继芬走到劳斯莱斯前,没好气的敲了敲车窗,“还摆什么架子,赶紧下车。”
车里,顾君凛脸色阴沉得可怕。
阿风知道暴风雨即将来临。
昨天属下向他汇报情况时,阿风震惊的同时急忙告诉了五爷。
五爷推掉今天所有的会议亲自过来,他知道五爷是来给太太出头的。
“五爷,这刘家人真是不识好歹,完全没把太太当人看。”
不敢想象这些年太太是怎么熬过来的。
寄人篱下的滋味,阿风比谁都清楚,当年若不是五爷救下他,他也不会有今天。
所以他很同情太太的遭遇。
刘继芬气急败坏的敲着车窗,“跟你说话呢,喂喂喂——”
见车里人没啥反应,刘继芬刚想绕到车头喊对方下车,车门就开了。
只见男人迈着修长的腿下了车,深蓝色的衬衫领口微开,矜贵而又冷傲。
阿风也急忙地下了车。
夏南浔有些紧张的看向顾君凛。
他怎么突然来了?
而刘继芬看见对方不是夏南浔地老公,想到自己刚才的举动,脸面有些挂不住,尬笑了两声,“呵呵。。。我还以为是那个穷小子。”
“你们是谁啊?是不是小江派你们来的?”
谁知,顾君凛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刘继芬,刘继芬十分尴尬退到张大柱身边,“嘁——”的一声,不情愿地白了一眼夏南浔。
夏南浔走上前去低声问,“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顾君凛反问。
眸光直勾勾地看着她。
才一晚上没见,这小丫头怎么又瘦了?
夏南浔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突然来怎么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
顾君凛没回答她,反而转过头看向刘继芬,“你就是刘继芬?”
忽然被点名的刘继芬,有点被男人强大的气场给震慑到了。
想到昨天不懂礼数没教养的司机,她没好气地说,“我就是,你又是谁?还不会是那个穷小子的老板,过来跟我谈彩礼钱的事儿吧?”
听闻,顾君凛抬了抬眼,“彩礼钱,二十五万。”
提到钱,刘继芬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哎呀,你是来替他交钱的吧?你这老板就是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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