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的气氛像是来了天南海北的大转变。 由刚才恐怖紧张的氛围，直接转为了滑稽。 贺思言不想看这个电影，又顾及着要照料一下喝醉的人，她忍气吞声的把电影换成了熊出没。 电影片头出来的时候，她撇过脑袋，摆起架子，用哄孩子一样的语气：“阿至，看完这个就别闹了，要乖乖回房睡觉，听懂了没？” “……”秦至神情稍怔，他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几秒，似是抑制不住心底的那点波动，生怕被面前的姑娘发现点什么，又僵硬的
卧室里的气氛像是来了天南海北的大转变。
由刚才恐怖紧张的氛围，直接转为了滑稽。
贺思言不想看这个电影，又顾及着要照料一下喝醉的人，她忍气吞声的把电影换成了熊出没。
电影片头出来的时候，她撇过脑袋，摆起架子，用哄孩子一样的语气：“阿至，看完这个就别闹了，要乖乖回房睡觉，听懂了没？”
“……”秦至神情稍怔，他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几秒，似是抑制不住心底的那点波动，生怕被面前的姑娘发现点什么，又僵硬的把视线投到电影上，“好。”
贺思言眨了眨眼。
喝醉了原来这么听话。
她也没再多话，依旧双手抱膝，靠在椅背上，陪醉鬼看这无聊的电影。
背景音十分热闹，也十分催眠。
没有恐怖片的肾上腺素刺u002F激，贺思言的眼皮子也开始发重。
她努力睁了睁眼，身体却开始发飘，像是浮在半空，摇摇晃晃的。
下一刻，眼前的画面都变得模糊，连背景音都逐渐拉远。
最后一点亮光在眼前慢慢消失。
贺思言的脑袋往旁边歪，彻底被带入了沉睡。
秦至肩膀一重，他身体不自觉地僵了下。
电影里的两只熊正嘻嘻哈哈。
秦至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热闹的画面。
卧室里却安静至极。
仿佛能听见小姑娘轻缓绵长的呼吸声。
不知过去了多久，秦至嘴巴动了动，视线依然定在电影上。
他嗓音微哑，空洞到寂寥：“阿言，按他们的说法——”
“哥哥想一直看到你。”
“不喜欢你对别人笑。”
“不喜欢你把哥哥往外推。”
“心疼你。”
短暂地沉默。
秦至脑袋稍偏，像是怕弄醒她，动作放得很轻，随即垂眼，将目光落到她白净的侧脸上，尾音温柔而又缱绻：“想亲你。”
他嘴角微抿，声音低到只余气息：“那——”
“哥哥喜欢你？”
肩上的姑娘毫无察觉，睡得香甜。
定定地看了她几秒，秦至眼眸深邃，似是已经确定，用气声重复：“喜欢你。”
可是。
好像晚了点。
他发现的太晚了。
小丫头心里有人了。
秦至扯唇苦笑：“没关系，阿言不用放在心上。”
声音停了两秒，不情不愿地又吐了句：“那男生条件不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热闹好像也漫无止境。
直到电影结局。
秦至的眼镜反射出片尾的文字，眼神也发空：“小阿言开心就好。”
–
翌日，贺思言醒来时，在床上发了好大一会的呆。
她闭着眼，努力思索着昨晚上后来发生了什么，想了好半晌，却一无所获。
她只记得，一个电影没看完，她就睡着了。
至于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床上。
结果又不言而喻。
也不知道那个电影秦至看完了没。
正胡思乱想着，房门被从外敲了两下，紧接着，秦雨婷推门进来。
她穿了身飒爽的秋装，一副要出门的打扮：“你怎么这么晚不起，我还等着你一起出去玩呢。”
“我今天得回去，”贺思言从床上爬起来，“跟如姐说好了，过去值班。”
“值什么班，”秦雨婷鼓了下腮，“国庆又没什么人，咱一起出去玩呗。”
贺思言：“你去吧。”
“……”见她主意已定，秦雨婷也有些为难，“实话跟你说吧，是宁采臣组织的。”
贺思言拿了要换的衣物，偏头看她：“那我更不去了。”
她又不傻。
宁采臣的意思她不是看不出来。
她对人家也没那个意思，哪还会赶着往上凑。
“哎，早知道你不去，我就跟我哥的车走了，”秦雨婷叹了口气，“原本想来敲门问问你的，结果他一个冷死人的眼神，我手又收了回去。”
听到这，贺思言回头：“秦至哥起了？”
“何止起了，”秦雨婷说，“都去上班了。”
她坐在床头：“叫我跟你说，醒了给他去个电话，他怎么管你跟管孙子一样，窒息。”
“……”
换完衣服，又洗漱完后，贺思言给秦至打了个电话。
顺着电流，男人的嗓音带着低磁，懒洋洋地说：“把早饭吃了，哥哥带你去游乐场。”
“……”贺思言感觉这安排来得莫名其妙，她重复之前的话，“我跟如姐排过班的。”
“嗯？”秦至像是在忙，心不在焉地说，“哥哥帮你请假。”
贺思言顿了下，忍着快要发飙的语气：“哥，你是在通知我，还是在跟我商量？”
“……”那头沉默了一秒，随即低笑了出声，他声线压着气息，慢条斯理道，“那总不能值24小时的班吧？”
他能好好说话，贺思言自然不跟他犟，她好脾气地说：“我到下午四点结束。”
“行吧，”秦至很干脆，“那四点哥哥去接你。”
贺思言：“那我跟秦雨婷说一声。”
“……”
沉默几秒。
秦至凉凉道：“带你一个还不够哥哥累的？”
“……”
谁让他带了！
这还不是他自找的！
贺思言腹诽了两句，把电话挂了。
不管秦至怎么说，在餐桌上，贺思言还是问了句：“秦至哥要带我去游乐场，你去不去？”
秦雨婷眼睛一亮，一个“去”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宁淑兰给踢了一脚。
她委屈巴巴地看了过去：“妈，你踢我干嘛？”
“你不去！”宁淑兰扔了个眼神给她，“你也不怕你哥半路把你给扔了！”
“那不是还有思言在呢吗。”
宁淑兰：“就是啊，他带俩个，不累啊？”
贺思言：“……”
秦雨婷：“……”
瞧瞧这都说的什么话。
–
国庆长假，江大的学生基本都回家了，宾馆的客人也寥寥无几。
中午，汪忆如拿了个信封，笑眯眯地放到柜台：“小思言，发工资啦。”
贺思言眼睛弯了弯，把信封拿到手里：“姐，这还是我头次赚钱呢。”
“开心吧，”汪忆如好笑道，“虽然少了点，等姐姐这宾馆以后壮大了，给你加工资。”
她趴在柜台上往里看：“哎第一份工资打算怎么花啊？”
“给我哥买礼物，”贺思言早就想好了，“给秦家的叔叔阿姨也买个小礼物。”
她这点工资，太大、太贵的东西买不起。
汪忆如：“你家贺老头说得没错，你确实是个福星，瞅瞅你这机缘，有几个人能碰到。”
这个话题随便聊了两句便过了。
“小思言，”汪忆如忽然想起件事，压低声音说，“上次你不是有个学姐跟男朋友过来住吗？”
见她提到张黎，贺思言愣了下：“怎么了？”
汪忆如啧啧两声：“阿姨收拾房间的时候，直摇头叹气，闹得凶哟。”
“……”贺思言不大明白，“什么意思？”
“白色的被单都染了血，”汪忆如凑到她耳边说，“那姑娘之前来过，可不是头一次了，还出了这么多血，那男的好像都没把她当人。”
贺思言恍恍忽忽地明白了些。
只是也想不出更具体的。
她抿了抿唇：“如姐，那男的工作了吧？”
“当然，”汪忆如说，“都不知道有没有老婆呢。”
“……”
汪忆如又说：“这事咱也管不了，你要跟她关系好，委婉点劝劝，哪能这么糟蹋自己。”
“姐，”贺思言轻声说，“她都不愿意出来见我。”
自从上次当面约她有空出来吃饭后，张黎连她的信息都很少回了。
汪忆如还想再说什么，眼尾余光扫见门外，忽然咳了咳：“你哥来了。”
贺思言收了心思，跟着往外看。
秦至穿了件稍休闲的黑色衬衫配同系西裤，衬衫胸口别了枚宝蓝带银链条的胸针，手里还拎了个保温桶，进来的那一刻，阳光从他身后洒落。
男人宽肩窄腰长腿，面如冠玉，剑眉星目，金边眼镜闲闲地搭在高挺的鼻骨上。
恍若天神降世。
第63章 满肚子坏水。
汪忆如连忙收了视线，生怕自己的眼神太过赤u002F裸火热。
贺思言起身：“哥，你怎么这么早来了？”
“送药，”秦至把保温桶放下，又把盖子揭了，眉眼一抬，嘴角含笑，“哥哥先帮你尝尝？”
“不用，”想到昨天那一幕，贺思言无语了一秒，“你是不是馋这个啊？”
秦至舔舔下唇，脸上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真有点馋。”
“……”
神经病。
哪有人馋苦药的。
秦至手肘搭在柜台上，低眉敛目的笑：“给哥哥喝一口？”
“……”这跟骗小孩糖吃一样的口吻，让贺思言忍不住笑了，她眼睛弯弯的，“哥，你是不是脑子有点大病？”
“怎么还骂人啊，”秦至啧了声，“那不是小阿言自己说的，一份苦两个人吃，苦就会减少一半了？”
贺思言直接喷了：“秦至哥！那跟这能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秦至笑了出声，“不就是，一个是药片，一个是中药。”
汪忆如没听明白：“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药还烫着，贺思言没法直接喝，她端去放到一边晾着，随口解释：“就小时候有次生病，医生开的那种白色药片，太大颗了，我不想吃。”
“然后她就打上我的主意了，”秦至单手支着下颚，把话题接了过来，“希望我帮她吃一半。”
说到这，他低眼笑，声音也带着浅浅的气息：“年纪小小一个，敢哄我，叫我帮她吃一半，说一份苦两个人吃，苦就会减少一半。”
汪忆如：“……”
“我说错了？”贺思言振振有词，“你吃一半，我不就也只要吃一半？”
汪忆如要笑喷了：“不是，你怎么这么点，就知道灌鸡汤啊？”
秦至纠正：“毒鸡汤。”
“……”贺思言不大服气，“那你都这么大了，还能被哄住。”
“那能怎么办，”秦至懒懒地拖着调，“我家小阿言给的，就是毒药哥哥也得吃啊。”
“……”
又来了！
汪忆如惊讶：“真帮你吃了？”
贺思言点头。
汪忆如啧啧两声，语气带着同情：“那你哥能健康的活下来，也不容易。”
“就吃了一次，”贺思言说，“当天就被我亲哥发现了，然后把我们俩都骂了一顿。”
她看了眼时间，问：“哥，你不回去吗？”
“不回了，”秦至自己扯了张椅子坐下，懒洋洋地说，“等你下班。”
贺思言小碎步挪到他面前，兴高采烈地汇报：“哥，我发工资了，晚上请你吃饭啊。”
“……”秦至哟了声，“吃什么？”
想想那不大丰厚的工资，贺思言顿了顿，讪讪地说：“可能只够请你吃个汉堡。”
秦至笑到眼睛都亮了起来，他眼尾上勾，脸颊线条硬朗流畅，嘴角的弧度温软，却浪荡多情的像个满肚子坏水的情场浪子。
“请哥哥喝瓶水也成。”
“那多不好意思，”因囊中羞涩，贺思言稍稍窘迫，“必须得吃点东西。”
秦至垂眼笑个不停，他伸出手掌，对着明亮的阳光看了看，似乎在欣赏自己手指的美貌。
过了片刻，他啧了声，漫不经心道：“小阿言，帮哥哥看看，这手上，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他手掌宽大修长，指节骨骼均匀有力，贺思言盯着看了两秒，“少什么？”
什么也没少啊。
秦至眼风扫了下她细白的手腕：“你那个，哪里来的？”
贺思言的手腕上是一串湖水绿的玉髓手串，是她在某一次逛街时，在精品店买的。
手串颜色纯净，漾着浅浅的绿光，像清澈透明的一汪湖水，覆在她白白细细的手腕上。
似是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贺思言看了眼他昂贵的腕表，又看了眼自己这串只要一百多块钱就能买来的手串，有些迟疑。
虽然手串不贵，但她真的很喜欢，戴了一年多，保存的完好如初，珠子倒是越来越通透漂亮。
贺思言：“你喜欢这个啊？”
“对呢，”秦至直勾勾地盯着那个手串，“惦记好久了，怕小阿言不舍得。”
“……”
这她有什么不舍得的。
以秦至对她的好，要什么她都能给，何况是一串小小的珠子。
贺思言把手串取了下来：“那你伸手。”
秦至扯唇，听话的把手伸到她面前。
手串上有活扣，可以根据手腕粗细调整，贺思言比划了一下秦至的手腕宽度，将珠串调松了些。
她调的认真，最后的系带又要求完美，因而系的很慢。
秦至不知何时，已经把视线从手串移到了她脸上。
男人嘴角的笑意渐敛，眸中情意不受控地倾泻，脸上玩世不恭的表情在旁人看不见的时候消散殆尽。
系完后，听到小姑娘软软的一声“好了”，秦至迅速地敛起所有情绪。
他视线重新移到手腕上。
手串已经被调到适合他的长度，珠子颗颗贴着他的皮肤，上面留有上一任主人的余温。
秦至嘴角勾了下，指尖从珠子上一一抚过。
见他是真的喜欢，贺思言讷讷道：“哥，会不会被别人笑话啊。”
毕竟他平时接触的都是不同层次的人，这么便宜的珠串，怕是会惹人嘲笑。
“怎么会，”秦至垂眼，散漫的笑，“谁敢啊。”
听他这么说，贺思言也没再多管。
她坐回到柜台后面，好心地提醒：“哥，我下班还有几个小时呢，你躺着睡会吧。”
“行吧，”秦至歪在椅子上，“哥哥得好好想想，晚上吃什么。”
“……”贺思言顿了下，不可思议道，“我都送了你礼物了，你居然还让我请客？”
秦至眼尾一抬：“你不送贺思穹？”
“关他什么事，”贺思言不满道，“那不也送你了？”
秦至顿了两秒，嗓音也莫名危险：“哥哥每天带着你，当爹又当娘，不该比他多得一点？”
“……”
贺思言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她忍了忍：“行！那你好好想！”
撂完这话，一个字都不想再搭理他，贺思言对着电脑整理资料。
秦至对着那条手串打量了一会，他昨晚原本就没怎么睡，清晨起得又早，看着看着开始犯困。
等贺思言抬头时，他已经枕着自己的手臂睡着了。
此时太阳已经移到门侧，店内阴凉，想着他前阵子感冒才刚好，怕他冻着，贺思言蹑手蹑脚地跑回房里拿了条小毯子。
秦至睡得熟，贺思言弯着腰，把毯子盖到他身上。
有客人进门，贺思言回头看了眼。
恰好跟蒋祺的视线对上。
两人都是一愣。
蒋祺不是江宁本地的，国庆的时候没回家，她身边还跟了个强壮的男生，两人姿态亲昵，看起来应该是对情侣。
贺思言轻声说：“光迎光临。”
“……”蒋祺的视线从熟睡的男人脸上扫过，淡声说，“开个房。”
贺思言坐回前台：“好的，几位，身份证。”
蒋祺顿了下：“一个。”
说着，她把旁边男生的身份证递了过来。
贺思言登记好资料，开好房间，把房卡交给他们，好声提醒了句：“这边最近晚上有查房，没有登记过的要提早离开哦。”
“……”蒋祺抬眼，一字一句地问，“你什么意思？”
贺思言愣了下，解释说：“接到通知，最近查房比较严，没有登记过的宾客不能入住，不是针对你，是每位……”入住的宾客，她们都要尽到提醒义务。
然而蒋祺直接火了，她扬着调，再次问：“你什么意思？”
第64章 后哥到底是不大行。
楼上有宾客下来，因前台的这点动静，驻足观望。
贺思言感觉莫名其妙，她温声说：“我没有什么意思，你可以问问其他宾客，我是不是也提醒他们了。”
“是啊，”后面的人点头，“最近查得严，提醒一句是人家的责任。”
蒋祺不避不让，似乎并没觉得自己有问题：“我都说了，只住一个人，还有什么问题吗，你特地提醒一句是什么意思，生怕我会偷偷藏在里面吗？”
“……”这理解简直是匪夷所思，贺思言都呆了，“你智力没问题吧？”
这话一落，原本熟睡的男人忽地嗤了声，他依旧闭着眼，声音裹挟着倦意：“阿言，哥哥还有点冷。”
贺思言看了他一眼：“等下啊。”
她重新看向蒋祺：“好了，已经可以上去了，208，上楼走到尽头。”
蒋祺脸上不忿，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又硬忍了下去。
她拉着旁边的男生，气冲冲地上了楼。
等人都走光后，贺思言走到秦至面前：“怎么还冷啊？”
这天虽说不如之前热，但也不至于都盖了个毯子还冷。
秦至嘴角轻扯了下，抬手把毯子裹到下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漫不经心地问：“那谁啊？”
“我室友，”贺思言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试试体温正不正常，“自尊心强了点。”
秦至睁开眼，瞳底有点凉：“平时欺负过你没？”
“没有，”女生宿舍里的几句小磕绊，不算什么大事，贺思言温声说，“我应付得来。”
秦至一时没接话。
他垂着眼思索了几秒，淡声问：“阿言，要不跟哥哥回家住吧？”
“……”贺思言又想笑，“我是脆弱的鸡蛋吗？”
秦至顿了顿：“这什么破比喻。”
贺思言小声咕哝：“明明很贴切。”
她又看了他一眼：“哥，你刚才睡着了没？”
“嗯？”秦至半阖上眼，“做什么？”
“刚才门口有女生路过，”贺思言笑眯眯地说，“我听她们在说，想过来跟你要手机号呢。”
秦至掀了掀眼皮子：“你开心什么？”
“……”贺思言没觉得自己开心，她那就是一个正常的表情，“我哥这么招人喜欢，我不能开心？”
“贺思言，”秦至坐直了些，声线平直地问，“你哥这么招人喜欢，你没有一点吃醋的感觉？”
“……”沉默两秒，贺思言转了身，“我要忙了。”
秦至气笑了：“要是贺思穹给你找了个嫂子，你也这样？”
“……”顺着他的话一想，贺思言心里不大是滋味，“真有点吃醋。”
秦至：“所以，亲哥会，后哥不会。”
“你计较什么，”被他一句句说的恼火，贺思言没好气道，“你亲妹也会吃醋的！”
他又不是没人吃！
秦至蹭一下把毯子拉到头顶，将整张脸都蒙了起来。
一副恼怒发脾气的模样。
贺思言：“……”
幼不幼稚！
–
四点下班的时候，时间尚早，这条街上的人不多，但往游乐场去的那条街道却像被堵死了。
贺思言摸摸肚子，不知道该去先吃个饭，还是该先去玩。
想着是她请客，得尊重一下别人的意见，贺思言抬头：“哥，你饿吗？”
秦至低眼瞥她：“你饿吗？”
“……”贺思言顿了两秒，“哥，你的问题，是给我的答案吗？”
秦至扯唇：“哥哥还不是想让你做主？”
那贺思言就不客气了：“商场离这儿近，你陪我去帮叔叔阿姨买礼物，然后吃饭，晚上了再去游乐场，我听我舍友说，晚上的游乐场有灯光秀呢。”
“……”听到其中一句，秦至不大满意，“自己赚的钱自己存着，哪就需要你买礼物了。”
这话说的。
好像都忘记他之前是怎么压榨自己的了。
贺思言没跟他计较，极大度地摆手：“我第一次赚钱呢，要全部用在我的家人身上。”
秦至脸上看不出来情绪，嘴角保持着上扬的弧度。
驱车去商场的路上堵了一段，贺思言坐在副驾，低头发信息给贺思穹。
过了会，她忽然想起个问题，撇过脑袋看向秦至：“哥，你知道我亲哥去哪个城市了吗？”
没见过出差出得这么神秘的。
“……”秦至瞥她，又将视线收回，他抿抿唇，吐了句，“不清楚。”
“他没告诉你？”贺思言惊讶，“你俩不是好的能穿一条裤子？”
秦至被呛了下：“这说的什么话？”
“那我说错了吗，”贺思言说，“在北沧的时候，你俩的衣服不都是混着穿？”
“……”秦至眉心跳了跳，“就记这些没用的。”
贺思言笑了出声：“那我就是好奇他到底去哪里了嘛。”
“他都没跟你说，”秦至淡声道，“又怎么会跟我说。”
好像有道理。
贺思言嘀咕：“我哥之前喜欢过一个漂亮姐姐，还是我自己发现的呢。”
“……”这事秦至是头次听说，他搭眼瞥她，“后来呢？”
贺思言抿了下唇，小声说：“哪有后来，条件悬殊太大，他还要养我……”
说到这，她眼圈烫了下，及时住了嘴。
前方车流蔓延，速度很慢。
秦至面色冷戾，声线也硬邦邦的：“贺思言，你从来都不是你哥的累赘。”
停了两秒。
“阿言，”秦至缓了语气，“哥哥当初问你愿不愿意跟我回江宁的时候，你哥是提着一口气的。”
贺思穹知道猫儿镇不适合她一个小姑娘生长。
理智告诉他，应该让贺思言跟秦至走。
可感性却又让他在卑微的期待。
期待小丫头能留下来。
“你哥知道你不愿意走，”秦至的眼镜泛着温润的光，“跟哥哥炫耀了好几次，说亲哥就是亲哥，后哥到底是不大行。”
“……”
这怎么说着说着，又变成这副腔调了。
原本她眼泪都快被说下来了。
现在又莫名想笑。
秦至嘴角抿了抿，又补了句：“打小就知道偏心眼，还不许哥哥难受。”
贺思言被噎的快笑出声了：“你干嘛也就记这些没用的！”
秦至冷哼了声，没再多说什么。
到了商场的停车场，沿着找了两圈才找到停车位。
停稳后，秦至又想到件事，他眉峰微蹙，表情不虞，淡声问：“贺思言，你不会跟你哥的想法一样吧？”
贺思言：“什么？”
“遇到喜欢的人，”秦至垂眼看她，“觉得自己配不上，不敢靠近。”
“……”
话一落地，贺思言整个僵住了。
她定在那里，好半晌，才磕磕巴巴地回：“啊啊我没有喜欢的人。”
“你慌什么，”秦至目光带着审视，“别不是被哥哥猜中了吧。”
想到条件不错的罗深，秦至心里不是滋味，捏着她的脸，冷冰冰提醒：“姿态摆高点，别丢哥哥的脸。”
“……”听到这儿，贺思言才逐渐冷静下来，他刚才的那句话，应该没有别的意思，只单纯因贺思穹的事联想了下，吓得她还以为有些事被发现了，一颗心都快跳出了胸腔，“我我知道了。”
“还有，”秦至唇线僵直，又不得不忍着酸意补充，“这种事要让男生主动，要让哥哥发现小阿言上赶着，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
这怎么越说越离谱。
就好像。
她已经有了个中意的对象一样。
思绪停在这儿，贺思言猛地想起那封情书。
依贺思穹的碎嘴子，秦至应该也知道她知道那封情书的存在了。
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教训自己。
真是厚脸皮。
“秦至哥，”贺思言拍掉他的手，意味不明地问，“你藏过秦雨婷的情书没？”
“……”
本文来自投稿，如侵权，请联系87868862@qq.com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