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连长刚刚去检验科做检查,结果是被下了药,居然对自己男人用那种药,也不怕以后生不了孩子。”“可不是,我听说沈连长中意的人是文工团的吴英玉,前年回家退亲,结果去秦家吃了顿饭,不知怎么的就跟秦兰月躺一块了!”“事后秦兰月还说要是沈连长不负责,她就要告到政委那儿去!沈连长这才捏着鼻子娶了她!”
眼前的人正是自己前夫,岭南军区连长沈随州!
这时候他们还没离婚,她也才来随军两个月,更重要的是,外婆还活着。
穿着白大褂的军医跟着进病房,拍了拍沈随州的肩膀:“跟你媳妇好好说说,有些助兴的药伤根本,我看你也不需要……”
沈随州脸色更黑了,医生忍笑离开。
记忆如泉涌上,秦兰月顿感心虚。
她不满沈随州冷漠,不碰她,就给他喝了下了药的水,还刺激他‘你是不是男人’……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见状,沈随州耐心渐失:“你好好反省。”
秦兰月回过神来,忙道歉:“随州,我知道错……”
说完,他扭头就走得没影,像是跟她多带一秒都嫌弃。
病房门开着,路过的人探头瞄见她,议论声嗡嗡传来。
“早听说沈连长娶了个从小定亲的媳妇,模样倒挺好的。”
“好什么?自从秦兰月来了,沈连长家啥时候消停过?天天睁着俩大眼睛勾人,看着就不是好好过日子的安分人!”
“沈连长刚刚去检验科做检查,结果是被下了药,居然对自己男人用那种药,也不怕以后生不了孩子。”
“可不是,我听说沈连长中意的人是文工团的吴英玉,前年回家退亲,结果去秦家吃了顿饭,不知怎么的就跟秦兰月躺一块了!”
“事后秦兰月还说要是沈连长不负责,她就要告到政委那儿去!沈连长这才捏着鼻子娶了她!”
越听这些话,秦兰月脸色越苍白。
上辈子的她的确很蠢,做了很多错事……
她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极端方式去爱沈随州,结果最后把自己搞得声名狼藉,被沈随州放弃不说,连相依为命的外婆都被连累至死。
重来一次,她一定改正错误,学着好好爱人。
不久,门口的声音散了,沈随州和护士进了病房。
护士替秦兰月拔了针,转头朝沈随州道:“可以出院了,明天再来换次药就行。”
然沈随州面无表情,压根儿没在听的模样。
秦兰月有些尴尬,连忙应道:“我知道了。”
回家属院的路上,沈随州走在前头,秦兰月只能扯着小步跟着,但越走,双腿内侧越被磨得刺疼。
她吸着气,忍住疼去牵男人的袖口:“随州,求你慢点……”
话没说完,对方如同被火烧似地甩开手:“你要是不想离婚,以后就别把这些下作手段用在我身上!”
第2章
离婚?!
秦兰月惶恐呆住,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沈随州却看都不看她,径直朝岔路口的另一端大步而去。
凝着男人冷漠的背影,秦兰月胸口一阵发闷。
他还是和前世一样,很讨厌她。
……
独自走回家属院,楼下几个军嫂围坐着摘菜,哄笑的气氛在看到秦兰月后戛然而止。
“呦,搅家精回来了。”
秦兰月看过去,和说话人对视,对方又是白眼一翻。
这人是杨排长家的媳妇苏盈,泼辣嘴碎,在她来家属院的第一天两人就吵了一架。
但这次,秦兰月握紧了拳,当做没看见转身上楼。
沈随州已经厌烦了她,若是她再惹事,他说不定就真的要离婚了。
见她不吭声,苏盈反而更滔滔不绝起来。
“你们瞧她那一副妖精样儿。”
“前几天我还看见她跟专门勾搭寡妇的二流子杨虎待在一块,说不准俩人还真有什么事呢!”
“一个要男人要到进医院的骚货,真是臭了我们家属院的名声!也不怕天打雷劈!”
话音刚落,一盆水突然从上浇了下来,吓得她们忙站起身。
秦兰月愣住,下意识抬起头。
一张苍老而熟悉的脸让她眼眶一酸。
外婆?
二楼的外婆挎着盆,瞪着要破口大骂的苏盈:“老天爷要劈也先劈死你这种嘴上没把门的!”
说完,扔下盆下了楼把秦兰月带回屋。
一进门,满脸的强势就成了慈爱,粗糙的手抚着秦兰月苍白的脸:“那些混话别往心里去,咋样,身体没事吧?随州咋没送你回来?”
听着几乎只在梦中出现过的声音,秦兰月险些落泪。
她握住外婆枯树皮般的手,哽声撒谎:“我没事,随州要训练,我就自己回来了。”
眼前的老人满头白发,却还是精神满面。
老人叹了口气,满脸关切:“你说说,我才一天不在的功夫你俩就整成这样,让我怎么放心回乡下。”
埋汰却情切的语气刺的秦兰月心一紧。
但很快,她打起了精神:“您放心,我以后再也不闹了,一定会跟随州好好聊聊,安稳过日子。”
前世外婆意外死去,她连外婆最后一面也没看到……
上天垂怜,既然给了自己重新来过的机会,这辈子,她一定要好好照顾外婆!
说到做到,晚上,秦兰月一改从前的懒惰,主动下厨。
还特地给沈随州留了饭菜,贴心热了,守在堂屋。
夜深,外婆已经熟睡,秦兰月等了又等,就在她以为沈随州不回来的时候,‘吱呀’一声,门开了。
一身寒气的沈随州走进屋,一边脱掉身上的军大衣。
秦兰月一喜,一边说话一边走过去:“我来拿衣服吧,你去吃饭,我特地给你热了——”
沈随州却抬手躲过,径直进了房。
秦兰月一僵,喉间堵满失落,人却不受控地跟了进去。
只见沈随州把一床军绿大被子从床上抱下,在地上摊开:“从今以后,咱们分开睡。”
命令般的语气让秦兰月呼吸发窒。
上辈子也是这样,从分床开始她就一直闹,最后闹到离婚……
不,这一次,她不能再闹。
沈随州冷着脸,准备迎接秦兰月的哭闹,却见她主动退到了门口,低声说:“夜里零下几度,睡地上会着凉,你还是睡床上吧,我正好要想多陪陪外婆。”
话落,她就狼狈跨出房门,生怕男人拒绝她的好意。
……
一夜难眠。
秦兰月早起后就去卫生院换药,等回家属院才早上八点。
正走着,便听到前头有人高喊了声:“连长嫂子!”
秦兰月抬头,只见一个梳着大背头,走路吊儿郎当的男人走来。
是附近有名的二流子杨虎!
他经常帮他爹往炊事班送菜,上辈子自己不过帮他指了回路,就让人戳了一辈子的脊梁骨!
秦兰月沉下脸,正想无视,杨虎一步跨到跟前挡着,眯着眼笑:“嫂子咋不理我?跟我唠唠呗,家属院这些军嫂里,就数你长得最好看了。”
暧昧的话引得路过的人窃窃私语。
路人嫌恶的眼神刺的秦兰月倍感难堪,正要发怒,杨虎突然蔫吧,干巴巴朝她身后笑了笑:“沈连长?您下操了啊。”
秦兰月转身,撞上沈随州黑沉的眸子。
第3章
秦兰月心顿时一沉,沈随州不会误会了吧?
趁着两人对视的功夫,杨虎一溜烟跑了。
看热闹的人也散了。
空气凝结,秦兰月费力扯着僵住的嘴角:“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他——”
还不等她把话说完,沈随州却冷脸跟她擦肩而过,就好像只要她不去招惹他,她怎样都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过身的凉风吹得秦兰月眼眶发涩,但日子还是要过。
她打起精神,拍了拍脸,确定不会让外婆担心了,这才赶回家,恰好外婆要去洗衣服,她便有说有笑地跟着去河边。
谁知刚到河边,却被穿着油腻破袄,脸颊瘦凹陷的老男人拦住。
“兰月,爹终于找到你了,听说你嫁了个军官,风光的很,手里有大把的钱花,你可不能不管我这个爹啊!”
秦伟!抛妻弃子的渣爹!
秦兰月看清来人,眼底恨意骤升!
上辈子她跟沈随州离婚的最后导火索,就是这负心汉来要钱!没想到他这辈子还提前来了。
秦兰月撩起衣袖,正要开骂,不料,落后她一步的外婆拎起木盆里的棒槌,先一步砸向秦伟——
“你个狼心狗肺的畜生!当年你偷走囡囡他娘难产时的救命钱,扔下刚出生的囡囡不管,带着野女人跑了,现在还有脸来要钱?”
“你害死了我的女儿,现在还想来害我的外孙女!我打死你个没脸没皮的东西!”
秦爹被打得说不出话,连声叫着哎呦!
怕动静招惹其他人来看,秦兰月忙拦住她:“外婆算了,别为他伤了自己。”
像是还不解气,外婆又踹了他一脚:“赶紧滚!”
秦爹被打的鼻青脸肿,恶狠狠啐道:“疯婆子,我看你几时进棺材!”
骂完,捂着浑身的伤扭头走了。
外婆喘着气,不知是累的还是气的,但仍不忘安慰秦兰月:“以后他来了就打,咱占理也别怕。”
秦兰月点点头,却还是有些担忧地望向秦爹离开的方向。
要是再来闹,影响沈随州可怎么好,现在他们关系本就紧张,这样一来更是雪上加霜了……
入夜。
秦兰月给炉子换煤后烧上热水,借着钨丝灯昏暗的灯光给沈随州铺床。
“吱!”
房门被推开,迷彩服沾满了雪泥的沈随州走进来。
他看了她一眼,跨到柜前翻出干净的衣服:“有话就说。”
男人的敏锐让秦兰月一怔,踌躇了会儿才说:“今天我爹……”
“爹?你当初硬逼着我娶你时,不是说自己跟外婆相依为命,我睡了你如果不娶,就是逼你们祖孙去死吗?”
沈随州凌厉的眉眼让人心慌。
冰冷的质问让秦兰月再难开口。
上辈子的她的确是那么说的,所以无从辩解。
见她垂眼不作声,沈随州只当她心虚,语气强硬几分:“你想要钱就直说,别找乱七八糟的由头,最后又惹一堆麻烦。”
说完,他拿着衣服出去洗澡。
手里的枕头突然沉重了许多,让秦兰月无力放下。
但很快,她打起了精神。
既然上天给了自己重新来过的机会,她就好好把握。
只要他们没离婚,相信时间久了,沈随州总会发现她的变化和她的好。
……
次日。
秦兰月特意炒了两个菜沈随州爱吃的菜,想送去他办公室,缓和两人关系。
外婆见状,欣喜地帮忙盛菜:“这才对啊,夫妻吵架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随州是个好男人,你可不能跟他置气,等以后你俩有了孩子,一切就好了。”
闻言,秦兰月心里五味杂陈。
结婚后,要不是上次下药,沈随州根本就不碰她,自己一个人怎么怀孩子?
但她还是笑着答应:“放心吧,我知道。”
怕拎过去凉了,秦兰月找了件袄子把饭盒裹上,才抱着去沈随州办公室。
不料,刚到连长办公室门口,却听见里头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
“随州哥,你的字写得真好看,当初你给我写的情书,我也是一眼看着就喜欢!”
第4章
秦兰月步伐一滞,沉重地再也迈不开。
办公室的门开着,她只一抬眼,就看清了站在沈随州身边的高挑女人。
这人梳着两条又粗又亮的麻花辫,笑起来脸上还有两个酒窝。
竟然是文工团的吴英玉!
一时间,浓烈的酸涩涌上心头,堵的秦兰月发慌。
上辈子她和沈随州离婚后,听说他最后和吴英玉在一起,两人夫妻恩爱。
原来他早就喜欢吴英玉,难怪……
但现在她还没被离婚,自己还是沈随州的老婆。
抱着袄子的手慢慢收紧,危机感驱使着秦兰月,她没忍住喊:“随州。”
沈随州闻声抬头,顿时拧起眉:“你来这儿干什么?”
疏离的口吻让秦兰月一哽。
吴英玉看了她一眼,笑着拿起桌上的书:“那随州哥你先忙,我一会儿再来找你。”
说完,她抱着书离开。
等人走后,秦兰月抑着胸口的钝痛走上前,仰头凝着自己爱了两辈子的男人,低问:“这个女同志跟你什么关系?”
原以为沈随州至少会解释对方是谁,岂料他只是冷冰冰吐出句:“这不是你能管的事。”
气氛霎时凝固。
沈随州凝着眼前僵住般的人,做好了迎接秦兰月撒泼的准备。
毕竟,她来家属院两月,过分到恨不得连他身边的一只母蚊子都盘问。
但这次——
“……对不起,你说的对,你的工作我是不该过问。”
轻声说完,秦兰月又低头把饭盒从袄子里拿出来,放在桌上:“这是我亲手做的,味道应该不错,你尝尝。”
“你记得吃,我走了。”
她走的安静,像是从没来过一般。
看着桌上还热乎的饭盒,沈随州蹙着眉,眼神深沉难以捉摸。
……
秦兰月落寞回家,一进屋,外婆忙上前问:“咋样?随州吃了吗?”
看着老人期盼的眼神,她强忍心酸点点头:“他很喜欢,说以后会经常回来吃饭。”
听了这话,外婆终于卸了口气:“这就好,你们安稳了,我也能放心离开。”
秦兰月愣住。
她把日子忘了,原来送自己随军的外婆今天就要回乡下了……
“外婆,要不你再多留会儿吧?”
她拉住老人枯瘦的手,舍不得放。
“我这老婆子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你爹的事儿我回去帮你处理,我要绝了他找你麻烦的心思!”
外婆拍拍她的手背:“你啊跟随州把日子过好,争取早点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重孙才对!”
几句话,老人从家里叮嘱到车站,生怕秦兰月忘了。
可在外婆走后,沈随州一连三天都没回来,也没叫人捎个话。
漆黑的夜空飘起了雨。
看着空荡的地铺,秦兰月辗转难眠。
脑海里沈随州和吴英玉在一起的身影挥之不去,本就杂乱的心更添了分不安。
雨声渐大,秦兰月才有了些许睡意,但很快,就被一阵推门声惊醒。
沈随州回来了?
她连忙起身披上衣服出去,借着房间昏暗的光,看见沈随州靠坐在椅子上,被淋湿的迷彩服滴着水。
他仰着头,呼吸有些沉重。
“随州!”
秦兰月一惊,下意识想去扶他。
伸出去的手被狠狠攥住,滚烫的温度让她浑身一颤:“你怎么了?”
沈随州微抬黑眸,声音沉哑:“跟你没关系。”
秦兰月视线不由下落,才看清他肩头隐隐渗着血。
是半个月前他出任务时受的伤,怕是发炎引起了高烧。
她顿时悬了心,伸手朝他额头上摸去:“是不是发烧了?我送你去卫生所。”
话刚说完,手就被推开:“离我远点!”
秦兰月僵住,而沈随州摇晃着站起身,进了房。
手握紧又松开,男人的冷漠压得秦兰月胸口沉闷不已。
但想着他的病,看了眼外头的雨,她还是拿起伞就出去了。
半小时后,雨更大了。
秦兰月从卫生所出来,把药揣在怀里,撑着伞往家跑。
雨水渗透衣裤,冰冷就像针往骨缝里头钻,又冷又疼。
咬着不住打颤的牙,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满是泥水的路上。
刚过拐角,一个身影突然从背后窜出来把她搂住:“嫂子,白天人多,现在总能跟我亲热了吧!”
这声音是……杨虎!
愤恨骤起,秦兰月拼命挣扎:“你放开我!”
这时,一道手电筒的光骤然照在她脸上,只听苏盈尖利的声音如雷传来——
“沈连长,你看你媳妇在这儿偷男人啦!”
第5章
苏盈一嗓子几乎吼醒了整栋家属楼,窗户里纷纷探出睡眼惺忪的人。
见状,杨虎吓得一缩,推开人转身消失在夜幕里。
秦兰月重重摔在水洼中,伞也飞了出去。
她顾不得疼痛,只小心翼翼捂着胸口的药。
忽然,一双穿着解放鞋的长腿挡住视线。
抬头望去,沈随州冷峻的脸庞让她呼吸一窒:“随州?”
几乎是瞬间,手腕就被他扼住,踉跄跟着他的脚步被拽上了楼。
一进屋,门被“砰”的关上,巨大的响声震的秦兰月心发颤。
沈随州撒开手,深眸间翻涌着刻骨的寒意:“秦兰月,你还嫌脸丢的不够吗!”
淋了雨的衣裤沉甸甸的,却不及他不问青红皂白的斥责来的沉重。
秦兰月浑身颤抖,白着脸辩解:“随州,我没有偷人……我怕你病重,所以去卫生所给你……”
可话还没说完,沈随州像是厌倦了她的把戏,直接冷脸进了房。
委屈压得秦兰月眼眶鼻头发酸,他连一句解释都不愿听完吗?
拿出怀里的药,她才发现擦破的掌心正渗着血,染红了包药的黄草纸……
一夜未眠。
虽然还发着烧,但沈随州却在起床军号响起前离开。
他像是铁了心不信秦兰月,不想多见她一眼。
一大早,秦兰月就被妇联主任叫到办公室。
进门后,主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秦同志,按理说我不该掺和你跟随州夫妻之间的事儿,但有些话我必须跟你说清楚,撇开你经常在家属院大吵大闹不说,作风问题是最严重的!”
秦兰月脸色微变,对方指的俨然是她和杨虎的事。
上辈子自己也被主任谈过话,只是没说几句就跟她吵了起来,不仅没解开误会,反而又惹了不少流言蜚语。
想到这些,秦兰月连忙辩解:“主任,我跟杨虎一点关系都没……”
“你现在解释也没什么意义,名声都已经坏成那样了,能是一两句说的清的?”
主任不耐打断,神情严肃:“随州经常执行任务,一旦在任务中因为你的事分心,你知道我们要付出的是什么吗?不只随州的命,还有老百姓的命!”
听到这儿,秦兰月的心被锥子扎了似的疼,却说不出一个字。
见她不说话,主任将一份离婚申请报告扔了过去,字里行间多了压迫和警告:“你回去后好好反思,如果再有下次,要么你签了字自己走,要么我以破坏军民和谐为由,强制送你离开。”
秦兰月收紧手,狼狈又惭愧。
许久,她收起报告,深吸口气:“主任放心,这种情况不会再出现了。”
见她信誓旦旦的模样,主任这才点点头。
天渐黑。
蜂窝煤烧的通红,秦兰月坐在炉子前出神,心绪沉重。
尽管她重生后已经努力改变,但她和沈随州的关系反而越来越差。
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无力和迷惘在心里交织,让她倍感疲惫。
踌躇间,门忽然被推开。
沈随州回来了。
没等她开口,便见他将几张大团结放在桌上:“这个月的津贴。”
秦兰月愣了愣,想起沈家只有他一个儿子,便说:“要不改天把钱给爹妈寄去吧,他们在家也不容易。”
然好心却惹来沈随州一顿呛白:“管好你自己就行,少打爹妈的主意。”
秦兰月瞬间刷白,心像被刀子划似的:“我只是……”
“当初你嫁给我时不就是为了我的津贴?还哭着闹着管着钱。”
他的不耐,让她面色发僵。
这些自己说过的话都没法反驳,只能哑声回答:“从前是我错了。”
沈随州瞥了她一眼,也不再说什么。
几天后。
趁着难得的太阳天,秦兰月想将部队分给军属的地翻一翻,种上白菜,以后也少往供销社去。
菜地上蹲着不少一边聊天一边儿干活的军嫂,见她来了,也没人跟她打招呼。
刚走到自家长满杂草的荒地上,一瓢水突然泼来,鞋瞬间湿了。
秦兰月脸色一变,抬头看去。
只见苏盈叉着腰,假惺惺说:“对不住了,没想到搅家精也来干活,是因为姘头跑了,没人勾搭了吧!”
这番话引得一片哄笑,但还是有人看不过去,劝了她一句:“怎么说她男人还是连长,你收着点。”
苏盈冷哼,高声回答:“我就是看不惯她妖里妖气的模样!”
秦兰月握着锄头的手紧了紧,什么都没说。
忙了一天,天空飘起了雨,她才洗了手回去。
可还没进院,就看见楼下围了一堆人。
蓦然间,脚步不由慢了下来,莫名的不安攀上了心。
没等她上前细看,便听见有人卖报似的大喊:“大家快来看,秦兰月她爹来告她自私不孝,弃爹不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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