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收起眸光,吩咐婉蓉嬷嬷,“带她进去内殿藏起来。”婉蓉嬷嬷躬身道:“太子妃,请!”薛琪看了皇太后一眼,只能装出毫不在意的样子跟婉蓉嬷嬷进去了,但心里确实有些担心,就怕宇文靖杰会对皇太后说出一些绝情的话。人心最是试探不得的,老太太想不开啊。她脚步凝了凝,再暗中施了障眼法,留了一点破绽,希望宇文靖杰足够细心,能看出这破绽来。
皇太后收起眸光,吩咐婉蓉嬷嬷,“带她进去内殿藏起来。”
婉蓉嬷嬷躬身道:“太子妃,请!”
薛琪看了皇太后一眼,只能装出毫不在意的样子跟婉蓉嬷嬷进去了,但心里确实有些担心,就怕宇文靖杰会对皇太后说出一些绝情的话。
人心最是试探不得的,老太太想不开啊。
她脚步凝了凝,再暗中施了障眼法,留了一点破绽,希望宇文靖杰足够细心,能看出这破绽来。
福公公到了东宫议事厅,宇文靖杰正与太傅等人议事。
看到福公公直接来议事厅,宇文靖杰便知不妙,正欲询问,福公公便宣布说:“殿下,皇太后命老奴前来禀报您一声,东宫的大夫冷随安昔日冒犯太傅,今日顶撞太后,且毫无悔意,已经被太后赐了毒酒。”
宇文靖杰脸色大变,丢下议事大臣夺门而出,东宫臣子从没见过他这么失态。
卢太傅却是神色大悦,他早就想惩治冷随安这嚣张跋扈的乡野大夫。
但这不是他高兴的原因,他高兴是,册立太子妃一事他与皇太后有一些不快,虽然皇太后没有退让,但是却选择用这种方式对他示好,这就表明皇室始终还是看重他。
冷随安真敢得罪太后顶撞太后吗?绝对不可能,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皇太后知道他与冷随安曾有私怨,所以杀了冷随安算是为他出了一口气。
否则,她不用叫福公公过来议事厅禀报,派人到东宫后院说一声就是了。
宇文靖杰一路疾跑到穆慈宫,脑子一片空白,只有那熟悉的痛又再一点点地浸淫在心底,渐渐地把他的灵魂与身体撕裂。
一手推开殿门,便见穆慈宫云石地面上躺着一具了无生气的尸体。
那一瞬间,心魂俱散,眼泪在顷刻之间冲到眼底,雾气凝住,喉咙哽着悲愤竟也散不出来。
等脚步踉跄地过去,站在尸体的面前,他眼睛却忽然定住看着那藏于宽大袖子里的手指。
手指的颜色……
他瞧了一眼满殿的椅子,同色,还有花纹。
他慢慢地蹲下身子,瞧着面容,瞧着脖子,再慢慢地下移,手指勾起宽袖,看到整一截手都没有变,椅子的花纹一丝不差。
他缓缓放下袖子,遮住了这一个破绽。
“太子!”皇太后似乎余怒未消,“她竟敢顶撞哀家,留她全尸已经是哀家格外开恩了,你不会怪哀家吧?”
宇文靖杰站起来,躬身行礼,“孙儿拜见皇祖母。”
皇太后挑眉,“嗯?”
宇文靖杰道:“她顶撞皇祖母,论罪当诛,死得一点都不冤。”
皇太后微怔,“嗯?”
“来人,把尸体丢出去!”宇文靖杰下令。
“……”
皇太后起身走了下来,横看竖看,这也是冷随安的模样,哪里瞧出破绽来了?
太子肯定是看出破绽才会这样说的,他怎么舍得真处死薛琪?
皇太后扬手,不想看了,“抬出去,抬出去!”
真是气坏了她,大阴谋办不成,小把戏也被识穿,让她老脸往哪里搁?
败给小辈,脸都没了。
但为什么能识穿?莫非他们真的心有灵犀?
婉蓉嬷嬷命人进来把假尸体抬出去,毕竟是穆慈宫上好的椅子,舍不得丢弃的,便暂时搁在库房里头,等太子妃把椅子变回来。
“你知道她是假的?”皇太后盯着他问道。
宇文靖杰明知故问,“谁是假的?东宫里那个吗?”
皇太后哼道:“装什么糊涂?”
宇文靖杰四处瞧着,薛琪肯定在这里,但不知道藏在哪里呢?
“本来不糊涂,但这一出一出的,确实弄得孙儿十分糊涂,皇祖母,那椅子搬出去了,薛琪呢?”宇文靖杰也不跟她装了,大老远跑过来,总要见见她。
他一说椅子,皇太后的脸真是挂不住了,识穿便罢,还要知道是椅子,这显得自己多蹩脚啊。
“婉蓉,带她出来!”皇太后也收起了玩把戏的心,而且,起码有一段日子,不想在他们两人面前耍心眼,免得自取其辱。
婉蓉嬷嬷福身进去内殿,没一会儿,脚步声缓缓响起,珠帘卷起,露出一张清丽绝色的面容,脂粉未施,却唇红齿白,脸颊如凝脂,眉若远山,眸若古井,泛着淡淡烟寒。
睫毛微扬,唇角便勾勒出一抹嫣然,在内殿没听到他咆哮的声音,就知道他看到了她留下的破绽。
没让皇太后得逞,她就很开心。
她只薛暗自高兴,没留意到宇文靖杰脸上的惊艳之色。
他眼睛都直了,虽然前两天她已经恢复过容貌,但是那天晚上的换装和现在直接出现在他的面前,震撼还是不一样的。
皇太后要重重地咳嗽好几声,才把他的灵魂拉回来。
“看够了吗?”皇太后真觉得太子没出息,虽说薛琪长得还可以,但是,他打小在宫里出入,见过多少美人?
就这张脸,至于发呆吗?
“没看够!”宇文靖杰眸光炙热,看着薛琪怎么都移不开眸子,舍不得移开。
“没看够便带回去好好看,早日再给哀家生个玄孙。”皇太后也懒得看他们了,年轻人的恩爱,会刺激她衰老的心。
宇文靖杰眸子一下子深邃起来,凝望着薛琪,却郑重地对皇太后承诺,“遵懿旨!”
薛琪心底暗骂了一句狗男人,然后道:“就这么回去?”
皇太后问道:“不然呢?还要八人轿子抬你回去不成?”
薛琪觉得是不是从宫外回来会比较好一点呢?
她来的时候是冷随安,出去的时候是薛琪。
若有心机的人,一瞧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皇太后看出了她的小心谨慎,道“”“你想这么多干嘛?东宫里早就来了太子妃,而且太子妃与冷大夫共存过,谁会多想?”
薛琪叹息,所以,她就取代了那位假货,成为刺伤卢良媛的凶手。
虽然这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不过,真的好滑稽啊,假货冒充了她,现在她冒充假货,而这兜兜转转,来来回回,都是因为皇太后耍心机不成,弄巧反拙。
“皇祖母,孙儿告退!”宇文靖杰牵住了薛琪的手,手碰触的瞬间,便顿觉得心旌摇荡,恨不得立刻便把她抱入怀中去。
“去吧!”皇太后看到他眼底的欢喜,心底不禁幽幽地叹气,罢了,哪怕只换他这片刻的欢喜,也是好的。
他们告退出去,到了院子,薛琪想抽回手,宇文靖杰不放,声音沙哑,“我们一同回去,我带你去见小龟蛋。”
薛琪脸色一整,以薛琪的身份去见小龟蛋,是她朝思暮想了许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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