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那,江锦城只觉全身都被寒冰固封,动弹不得,冷意直往骨缝里钻!戚识秋、遗体、遗物……他从没觉那个女人的名字和这些字眼放在一起,这么刺耳。“江团长?江团长?”直到听筒那边再响起试探的呼唤,他才回过神,生硬地扯了扯嘴角:“我马上过去……”刚放下电话,另一个警务员程毅捧着一摞文件进来。见江锦城一副丢了魂的模样扶着桌子,忙放下文件,面露诧异:“团长,您怎么了?”
一刹那,江锦城只觉全身都被寒冰固封,动弹不得,冷意直往骨缝里钻!
戚识秋、遗体、遗物……
他从没觉那个女人的名字和这些字眼放在一起,这么刺耳。
“江团长?江团长?”
直到听筒那边再响起试探的呼唤,他才回过神,生硬地扯了扯嘴角:“我马上过去……”
刚放下电话,另一个警务员程毅捧着一摞文件进来。
见江锦城一副丢了魂的模样扶着桌子,忙放下文件,面露诧异:“团长,您怎么了?”
江锦城紧拧起眉,捂住双眼咬着牙,努力平息胸口翻涌的惶恐。
“团长?”
“把车开过来,去临安。”江锦城声音带着分微不可察的颤抖。
程毅愣住了,好端端的去临安干什么?
而且自己跟了江团长这么多年,哪怕遇到再严峻的任务,也没见他这样慌过。
碍于江锦城的眼神,程毅也没敢耽搁,立刻去开了车。
等办公室重新只剩江锦城一个人,他才稳住呼吸迈步出去,可思绪已然纷乱。
他绝不相信戚识秋会死,她拿到了证件,应该带着她阿妈回桐州治病了才对,怎么会死呢!6
江锦城试图说服自己,所谓的女性遗体并不是戚识秋,至于那些证件,或许是戚识秋大意,不小心掉了又恰好被那个人给捡到了,又或者只是同名同姓而已……
可他越这么想,心就收的越紧。
几阵湿热的风刮过,晴朗的天突然乌云密布。
何雪莹捧着饭盒,脚步轻快地往团长办公室去,没想到刚到楼下,就见江锦城健步如飞地冲出来,直往路边的吉普去。
她怔了瞬,忙跑过去:“锦城,你去哪儿啊?”
说着,将饭盒递过去,语气温柔:“这是我特意给你做的,有什么事也得填饱肚子再去忙啊。”
谁知江锦城看也没看,冷飕飕丢出去:“不用了。”
说完,径自上车,‘砰’的关上车门。
“锦城?锦城!”
看着扬尘而去的车子,何雪莹气的直跺脚,明明现在是他值班的时候,到底什么事让他这么着急?
天色渐暗,雨水拍打着车窗。
江锦城看着车窗倒退的路景,唇线紧抿。
正在开车的程毅还是忍不住,小心发问:“团长,到底出了什么事?”
江锦城没有说话,只是放在膝上的手慢慢握紧。
四个小时后。
车在临安市医院门口停下,有一个公安正等在门口。
打过招呼后,他直接带着人往医院的停尸间走。
“遗体是在上午十点被人在江边发现,经过简单的勘验,应该是从上游冲下来的,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了四天,所以面目有些难以辨认。”
听着身旁公安的解释,江锦城心一顿,步伐也沉重了许多。
‘吱’的一声,停尸房的门被缓缓推开。
里头正中央放着张病床,床上的人被盖住的白布勾出有些肿胀的身影,钨丝灯的灯光投下来,一片死气。
看着被白布盖住的轮廓,江锦城只觉有只手死死捏住了喉咙,让他难以呼吸。
“这是在死者口袋里发现的证件。”
公安说着,将一堆被水泡的几乎快烂了的户口簿拿出来。
江锦城看去,隐约可见的‘戚识秋’这个名字刺的他眼眶生疼。
他吞咽几番,声音渐哑:“我要确认是不是她。”
公安点点头,上前准备揭开白布,却被江锦城伸手阻拦:“我自己来。”
他捏着白布一角,以往坚毅的眼神突然局促。
半晌,江锦城咬咬牙,一把掀开白布!
昏暗的灯光下,一张被水泡的肿胀的格外狰狞,但江锦城没有一丝恐惧,紧绷的精神一下就送了下去。
不是戚识秋!
虽然遗体的脸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但他和戚识秋从小一起长大,又跟她做了这么多年夫妻,他不会认不出。
江锦城盖好白布,看向公安:“她不是戚识秋。”
听了这话,公安也愣了,下意识看向手里的证件,心里疑惑顿生。
但江锦城已经否认,他也只回局里重新调查。
从停尸间出来,江锦城径自去了护士台:“同志,能让我打个电话吗?”
正值班的护士见他是个军人,大方点点头。
江锦城拿起听筒,指尖犹豫了瞬才按下记忆中戚家的号码。
‘嘟——嘟——!’
然而,那端始终是长久的忙音。
反复打了好几遍,还是没有人接,他放下听筒,眉头渐渐拧紧。
戚母生病,她应该在医院吧……
才停下的雨又开始下了起来,路上的人纷纷用手遮挡奔走。
程毅等在车上,见江锦城冒雨从医院里出来,立刻下车打开车门。
“你回去后查查戚识秋回桐州没有,还有桐州各个医院,看看有没有她阿妈的入院记录。”4
江锦城坐上车,微弓着身子,手肘撑膝揉着额头。
程毅本就不解,但听他这么说,倒也猜了个五六分,大概就是戚识秋因为之前的事儿负气走了吧。
……
梧林市,医院病房。
一片沉寂,胶管中的药水一滴滴落着,雨水吹进窗隙,打湿了地板。
恍惚中,戚识秋觉得自己一会儿在即将坠入黄河的车上,一会儿站在悬崖边,脚下轻飘飘的像踩在棉花上。
“识秋……”
有人在叫她?
“识秋!”
阿妈?是阿妈的声音!
“识秋,活下去,你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为自己好好活下去!”
“妈……”
她哑声呢喃了声,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
暖黄色的灯光并不刺眼,但还是让她有些不适应的眨了几下眼才缓过来。
“你醒啦?”
一道轻而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戚识秋转目看去,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护士。
护士放下手里的针筒:“你别乱动,我去叫医生过来。”
听着她匆匆的脚步声,戚识秋环顾陌生的四周,满眼茫然。
她没有死吗?
还是说……又重生了?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护士带着年轻医生过来了。
医生一边给她做着检查,一边问:“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哪里痛?或者呼吸有点吃力?”
戚识秋虚弱摇摇头,扯着发干的嘴角:“这儿是……哪儿?”
医生记录着她的检查结果:“梧林市医院,同志,到底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了,黄河都敢跳。”
护士躬身捻了捻被角:“是啊,幸好被人看见把你救上来,要不然就惨了。”
听了这话,戚识秋愣了。
她被人救到梧林市了,也就是说自己并没有重生。
猛然间,她好像想起沈什么,紧张挣扎起来:“阿妈……我妈,我阿妈在哪儿?”
医生像是明白什么,让护士按住她后解释:“那个盒子暂时被放在我办公室,一会儿给拿过来,你现在不能乱动。”
话音刚落,戚识秋脸色猛然一变,扭头‘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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