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渡送如夷去了医院，走之前冷着神斥骂了她两句，抹掉眼泪，她才想起来给裴慎打电话挑拨离间，反正程如夷她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的。“喂？”江南竹揉了揉鼻子，“是裴慎吗？”裴慎：“哪位？”
在如夷回到程氏之前，江丰将手上的权利移交给了江云渡。
这都是为了江南竹。
她被拘留了很久，回去后又不甘心大吵大闹了一番，一边哭喊着一边跳脚。
“我就是没有打她，她要告就让她告。”
江丰气不过，甩了她一巴掌，“你什么时候能像你哥哥一样稳重一点？”
江南竹捂着烧灼的脸，通红的眼睛在往下滴泪，“哥哥有什么出息，还不是整天跟在程如夷身后，人家都没拿正眼看过他。”
“你给我滚出去！”
江丰拿起一旁的茶盘砸在江南竹身上，她哭着跑出去。
江丰被威逼利诱离开了程氏，江南竹猜得到程如夷现在一定回了程氏工作，这里原本就要是江家的产业了，凭什么又拱手让人？
她好不容易看到程如夷落魄，还没尽兴，她才不能好起来。
不顾楼下保安的阻拦，江南竹冲上楼去，再怎么样她还是江云渡的妹妹，那些人不敢对她动粗。
一路冲到了如夷的办公室。
江云渡刚好也在，他坐在桌前，不知在给如夷讲着些什么，如夷站在旁，听得很认真，周遭的气氛不免升温，多了些暧昧。
“程如夷！”
门一开，江南竹的声音冲进来，她挨了一巴掌，面颊肿得很厉害，头发也乱，活像个来捉奸的泼妇，快步过去猛地扯住了如夷的头发将她往地上摔。
如夷没有反抗，膝盖擦在地上，薄丝的肉色丝袜破了，膝盖也被磨破了一块伤口，眼泪来得恰到好处，晶莹低落，委屈时附赠了点哽咽。
“南竹，你上次欺负我就算了，我已经放过你了，你这是干什么？”
江云渡过来将如夷扶起来，怒声呵斥：“南竹，你是不是在拘留所待疯了？！”
“对！我就是疯了！”江南竹急得跺脚抓头发，伸出手指着如夷，“就是她冤枉我，让我在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待了那么久，还有这里，分明是爸爸的，她凭什么在这里，让她滚！”
如夷搭着江云渡的胳膊，掌心看似无意地擦过他的手腕，一双眸子水润又饱含凄楚，“南竹，是你先伤害了我，我才会报警处理，江叔叔来求情我才答应息事宁人。”
她垂眸说着，眼神轻飘地过了过江云渡面上，没几个男人可以抵抗如夷楚楚可怜的样子，何况江云渡从小就喜欢她。
无需多说，心中的天平自然就倾斜到了她这边，不自觉地要帮她说话。
“南竹，之前程叔叔去世了，爸爸只是代理董事长，这里原本就不是江家的，别再胡闹了，家里为你兜底兜得还不够多吗？”
“你为什么还要替她说话？”
江南竹气疯了，无助地眼神左右看了看，像是着急了，拿起桌上的相框就往如夷头上砸，尖锐的一角刺破了额头的皮肉，空气里凝滞了三秒，鲜血缓缓从如夷额头蔓延出来，流在了眼皮上。
*
回到车里，江南竹猛拍了两把方向盘发泄。
江云渡送如夷去了医院，走之前冷着神斥骂了她两句，抹掉眼泪，她才想起来给裴慎打电话挑拨离间，反正程如夷她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的。
“喂？”
江南竹揉了揉鼻子，“是裴慎吗？”
裴慎：“哪位？”
“是我，江南竹你不记得了？”她哼笑一声，“不记得我没关系，但你的小未婚妻总记得吧，你能不能管好她，你一走她就勾搭裴政，上他的床，现在你回来了，她竟然还敢勾引我哥哥。”
“你再胡说八道试试看？”
“我哪有胡说，她就是个贱货，贱坯子，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不信你去东区医院看，她是不是在勾引我哥哥！”
电话被挂断了，江南竹的目的也达成了。
在医院紧急处理了伤口，头上前不久才封过针，这下又受了伤。
江云渡拿了药回来，弯腰查看着如夷的额头，愧疚之情满溢，“我已经骂了南竹了，医生怎么说，严不严重？”
“没有上次严重。”如夷这一声语气不好，又反应了过来，忙温笑着抬眼，“没事的，我知道南竹的性子就是那样，算了，我不跟他计较。”
“如夷，真的谢谢你。”
相较于诡计多端的江丰和刻薄恶毒的江南竹，江云渡算是江家唯一那个算人的东西了。
可谁让他姓江。
有这个姓氏在身上，如夷没办法心平气和跟他相处，却要假意关心他，“你呢？你没什么事吧？我看到南竹也推了你两下。”
“我没事。”
余光里像是看到了裴慎奔来的身影，如夷突然吃痛似的低下头，江云渡不由紧张，“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是刚上了药，还很疼。”如夷又将头靠近了些，身上自然的香气散漫开，语气透着点委屈无助，“你帮我把头发挽过去好不好？”
这可不算是是勾引，是求助。
漂亮女人的求助总是难以拒绝的，哪怕她是狐狸精，也想要冒险一试，江云渡弯腰替如夷整理头发，指尖才堪堪触碰到柔软的发丝就被猛地推开。
他始料不及，摔在地上，撞到了背后的小推车，车上的医疗工作洒落一地，镊子戳进了小臂，有血流出来。
痛感催生了江云渡的怒气，待他看清来人，气性更大了，“裴慎，你干什么？！”
“我还想问问你要干什么？”裴慎目光在如夷额头聚焦了瞬，可比起关心她，赶走她身边不怀好意的人更重要些，“不知道她是我的人吗？”
“裴慎，你误会了。”
如夷去拉裴慎的手，“是我受伤了，云渡哥只是好心送我来医院。”
裴慎的眼神阴沉沉的，也没给如夷什么好脸色，拿开她的手，还没停止对江云渡的警告，“我最后一次告诉你，别再碰他。”
江云渡冷着声笑，他忍裴慎很久了，从小就忍，“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当初不是你抛下如夷一走了之的吗？如果不是如夷家里出了事，她还能跟你在一起？”
这是裴慎的痛楚，江云渡刺到了他，更是切实激怒了他。
如夷又拉了他一把，假意不耐烦的样子，“好了，我都解释了，你还要怎么样？”
“如夷，你帮他说话？”裴慎像是被伤到了，“还是说，你跟他想的一样？”
第40章 求婚
得知裴慎打架的消息，裴政赶去了一趟。
上楼到了卧室门口，正要敲门，里面是如夷的声音。
“我说过了我跟他什么都没有，现在江家还有股份在手里，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跟江云渡相处？”如夷是着急的，口吻中却不乏有些嗔怪的意思。
不是责怪，是女人的慌乱和无助。
这次是裴慎冲动了，他承认，“你不跟他相处不行吗？”
“我也不想，可他毕竟跟我一起共事啊。”如夷泫然欲泣的样子让裴慎溃不成军，“再说了，我刚回去工作，那些都是我没接触过的，别人都不相信我，现在正是紧要关头……”
“……是我不对。”
裴慎嘴角一片青紫，他去握如夷的手却被甩开，“你别担心，我让我爸爸去帮你，他比江云渡能力强多了，好吗？”
“不好，小叔那么忙，哪有空帮我？”
“我去求他，他肯定会去的……”
这简直是胡闹。
裴政推开门，面若冷霜，裴慎闻声看去，“哥，你怎么来了？”
“姨妈跟我说你打架了。”裴政看如夷的眼神仿佛是在看祸水，让她一阵胆寒。
“那你们聊。”
她走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裴慎的脸色又掉下来，裴政走得越近，压迫感越重，“你又跟着她在胡闹什么？怎么还打架了？”
这是身为兄长的关心。
回应他的却是裴慎的敌意，“哥，这是我跟如夷自己的事情，跟你没关系，我打架是因为有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觊觎她，不管是谁想抢走如夷，我都会这么做的。”
“你怎么知道是别人觊觎她，不是她给了别人暗示？”
“怎么，如夷给你暗示了吗？”在裴慎的世界观里，如夷就是他的东西，也只能是他的，“就算给了又怎么样，别人碰她，那是他们定力不够，关如夷什么事？如果他们真的是正人君子，又怎么会被勾引？”
一面对这两人裴政就头疼，“你从哪儿学来的强词夺理这一套？”
“难道不是吗？那些欺负女人的男人还总说是被勾引的呢，哥，你难道跟他们想的一样吗？”
他对裴慎算是无话可说了，“总之别再做这么没脑子的事，更别答应如夷什么要求，她在利用你看不出来吗？”
利用了裴慎打了江云渡，让这两人起内讧，她好尽早清除江家留在程氏里的毒瘤。
裴慎不蠢，“她家里人都没了，她要是再不聪明点，多点心眼，等着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吗？她愿意利用我，证明我有利用价值，总比没有利用价值的人要好。”
“那随你，到时候被她耍得团团转，可别来找我。”
裴慎这样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从小就这样。
裴政波澜不惊了。
下楼时如夷在厨房站着，她盛了一碗银耳羹要送上去，一转身被裴政吓到，手上托盘落地，银耳羹洒了一地。
“你站在这儿干什么？”如夷缓了口气，半蹲下去捡瓷碗碎片。
裴政低下头，如夷穿着低龄毛衣，衣物又宽大，目光一下子落在领口里，裴政忙抬眼挪开，“是你教唆裴慎为你打架的？”
“什么是教唆？”如夷将瓷片捡起来放在托盘上，转身拿抹布清理地面，动作行云流水，这不是她这个千金小姐该干的事情，可最近这段时间，她都学会了，“我拦不住他，他自己吃醋要打架，这也要怪我吗？”
裴慎会信如夷那套，裴政可不信。
“如夷，收起你那些小心眼子，裴慎是喜欢你，你要尊重他的喜欢。”
如夷清洗着抹布，手上的动作滞了下，侧回了个眸，“那你呢，你尊重过我的喜欢吗？现在又凭什么来教育我？”
裴政往楼上看了一眼，像是在担心什么。
“怎么，怕裴慎知道吗？”如夷才不管那么多，“怕他知道自己的未婚妻喜欢自己的表哥，也是，他现在精神状况不好，要是知道了肯定要发疯。”
“那就闭嘴。”
“我偏不。”
如夷洗了把手，腰肢靠着吧台，“等他知道了，我就告诉他，是你勾引我，是你把我睡了，让我不得不跟你结婚，再教唆他跟你打一架。”
她撇撇唇，“那场面，想想就精彩呢。”
裴政可以确认了，这是两个疯子，他得离他们远一点，免得被传染，“随你们怎么折腾，我不会再插手了。”
“这样最好。”如夷本就是想跟他井水不犯河水，是他一次次出现，多管闲事，“回去找你的崔小姐吧，别在我这里刷存在感了。”
这个如夷不再是曾经那个可以任由裴政拿捏的小孩子了。
小时候的如夷给她一盒巧克力都要高兴半天，舍不得吃，一个劲红着脸说谢谢小裴叔叔，哪怕那盒巧克力是别的女生塞给裴政，他本打算扔掉的。
如夷不介意。
只要是裴政给的，她都恨不得供起来，还得小心翼翼地供，不能被别人发现，更不能让人知道她暗恋未婚夫的哥哥。
现在呢。
她连裴政这个人都不要了。
裴政走出了两步，又想到什么，回身问道：“对了，裴慎要跟你求婚，你知道吗？”
“知道啊。”如夷表情释然，她原本就是要嫁给裴慎的，嫁给裴政是意外，也是一场包裹着甜蜜外壳的噩梦，她早该醒来了，“你放心，我一定会跟他过得比跟你幸福的。”
*
求婚的日子早就定下了，一直没改。
裴政最近工作多，当天的行程又塞得很满，裴慎那里的热闹他没有参与，但想象要比亲眼所见更加磨人心智。
结束了最后一场酒局。
车子行驶在傍晚的车海霓虹中，裴政一睁眼，就看到了远处中心广场大厦LED屏上滚动着的名字，是程如夷。
真是躲也躲不开，不知是酒精催发还是其他，他有些喘不过气，扯开了领带，手机进来了一条微信信息。
裴慎发来了一张如夷喝醉的照片，照片里女人靠在他怀里，手扶在他肩上，莹白的手上戴着戒指，【哥，如夷答应我了。】
心中像是塞了一只充气气球，在某一瞬间炸开了。
裴政敲下二字：【恭喜。】
正要发出去，又突然删掉，带着情绪将手机砸到了一旁。
第41章 惹我
第二天一早去公司，如夷指间的那枚戒指太过醒目，想不在意都不行。
最近程氏动荡，走了很多人，太多职位空缺，资金缺口又大，内部早已摇摇欲坠，坍塌或是重建，只在一夕之间，如夷不懂生意上的这些事，有太多问题需要请教他人。
敲开了江云渡的门。
如夷先将带来的药拿给他，“上次的事情是裴慎不对，我代他跟你道歉。”
江云渡最先看到了如夷手上的戒指。
这些天所有人都在聊裴慎的求婚仪式，花费了太多心思与金钱，求婚戒指是拍卖所得，价值连城，裴家的人向来是有这个实力的，尤其是裴慎。
看到那枚戒指，心中不由一酸，“没关系，小打小闹而已，小时候不也这样吗？”
察觉了江云渡的失落。
如夷可不能让任何一个男人失落，哪怕她订了婚，也要适当给一些甜头，好勾起他们些许的希望，“你手臂上的伤好些了吗？我帮你涂点药吧。”
江云渡有些受宠若惊，喜欢如夷的这群人里他是最没存在感的。
裴慎本就是她的未婚夫，赵靖西最懂得哄如夷开心，只有他，无权无势，性格平庸。
袖口的纽扣被解开了，如夷小心帮他将袖子挽上去，露出了那片被镊子扎到的伤口，伤口很深，但也愈合得差不多了，如夷将药膏挤出来，轻轻涂抹在上面。
她是指腹是柔软又湿滑的，可惜手上戴着戒指。
“你真的想好要嫁给裴慎了？”大概是被她撩拨得有些心猿意马了，胆子也大了起来，“他当初抛弃你就走，害你跟裴政结婚，现在凭什么说娶你你就要嫁给他？”
隔着窗子，公司上上下下有不少人都看得到她与江云渡暧昧的样子，如夷却没收敛。
她给了个无助又复杂的表情，“那不然呢，我家里现在这个样子，公司里又一团糟，我不跟他结婚，谁帮我呢？”
“……所以，你跟他结婚只是因为他可以帮你？”
如夷弯了弯嘴角，没有笑，也未应声。
有些事情只要点到为止就好，用不着过多解释，留有想象的空间给江云渡，才算是给了他希望。
*
“可我觉得裴慎跟裴政一样，都不是什么靠谱的男人，你真要再嫁给他？”
董缕抓了抓头发，对着粉饼的镜子补了个豆沙色的口红，“嫁给他，以后跟裴政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也太荒谬了，万一裴政又结了婚……”
“听上去是有点。”如夷语调轻飘飘的，“先这么着吧，我会让裴慎把婚期往后推的，能避开就避，避不开也就是结婚而已，又不是第一次了。”
合上了粉饼盒子。
董缕用膝盖碰了碰如夷的腿，给了她一个神秘的眼神，“话说回来，那个崔净你要怎么收拾她？”
对付崔净是最简单了。
她不像江南竹那样有江家作保，现在又要利用江云渡，如夷免不了要给江南竹三分面子，可崔净就不一样了，她只不过是一个背井离乡，被裴政带回国工作的普通女人。
“我现在没空去管她的事，只要她别再来惹我就好。”
这都不像是如夷会说的话了，可眼下崔净的确不是最要紧的事情了。
拿着程绮送的那只包，如夷找到了店里，询问柜员有关包包的状况，董缕在一旁等着，百无聊赖看着最近的新款，余光一瞥，就看到了对面店内的人。
是裴政和崔净在一起。
裴政不知买下了什么，付了钱，他转手送给崔净，崔净眉眼带笑，像是特地感激了一番，“这太让你破费了，其实不用的，我家里有新买的高跟鞋。”
“那些不合适。”裴政语气冰冷。
最近他心情不佳，却肯特意来陪崔净挑鞋子，这是其他人都没有过的优待。
隔着货架，董缕眼光死盯在二人身上，顺手拿起手机，偷拍了两张，如夷突然出现在她身后，“你干什么呢？”
“看到了一对煞风景的狗男女，还拍了照，等会儿给你看。”董缕将手机塞进口袋，“你呢，问得怎么样了？”
如夷早猜到了这只包必然不是程绮送的，是裴政后来买到的。
好在这包只有两只，可古怪的是，这两只都不是以程绮的名义买的，“我要去找裴政一趟问问清楚。”
去之前，如夷发了微信询问，并没有不请自来：【有关那只包的事情，我有话要问你，等会儿能不能见一面，就在重文资本楼下。】
裴政不在车上，手机亮起。
崔净拿起手机，看到了如夷的微信，她记得裴政的手机密码，顺手解开了，眯了眯眼，又是那只包，程如夷究竟要用这个借口缠着裴政多久？
正要删除微信信息。
又想到了什么，崔净打字回复：【在对面的咖啡馆等吧。】
回完。
删除了信息，顺手屏蔽了如夷。
这一等三个小时没有回信，打电话更是没人接，如夷没了耐心，正要走时，有人推门进来。
崔净光明正大站在如夷面前，姿态高傲，没了在裴政面前的柔弱谨慎，“程小姐，裴政让我来告诉你别再来找他了，你是订了婚的人，请你自重。”
如夷给崔净的机会被她消耗完毕了。
“这是我跟他的事情，需要你多管闲事吗？还有，请我自重？崔小姐哪里来的底气说这种话？”
崔净噎了下，又立马接上，“怎么没有，我跟裴政的关系你不是一直心里有数吗？”
“怎么，你们在一起了？”如夷反问着，手悄悄在手机上滑动了两下，“真的假的，崔小姐，你可千万别骗我，也别说气话啊。”
“我为什么要骗你？”
裴政离婚了。
在崔净看来，他们在一起不过是迟早的事情，早一点说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我真是要恭喜你们呢。”如夷的反应不是崔净所想的，她拿上外衣起身，将手机录音页面给崔净看，又顺势按下了暂停键，“崔小姐，亏你在裴政身边工作了这么久，难道你连金融圈的行规都不懂吗？”
崔净脸色灰白，心下没了底，“什么？”
“禁止办公室恋爱啊。”如夷从她身边走过，撞了下她的肩膀，顺带嘲弄，“真是蠢货，裴政到底是怎么瞎的，会看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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