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好像有人来了。”林怀玉忙闭住嘴巴,因收的太快,还打了个哭嗝。严恪低笑一声,上去将她抱到桌子上。“你做什么?”林怀玉防备的用手挡着严恪。严恪拍开她的手,给她系衣带。“你常恶心呕吐?”“嗯,吃不好睡不好。”“那你还要这个孩子?”
镇国公府海棠园的花开了,府上举行海棠宴。
老夫人染了风寒,大夫人足不出户,二夫人这几天还疯癫颠的,而府上有个待字闺中的四姑娘,只能让林怀玉带她去参加宴会。
马车里,四姑娘谢文晴穿着亮丽的春衫,戴着珠玉钗子,十六岁的小姑娘,鲜嫩的跟朵花似的。
再看林怀玉,她也不过刚二十,但因为寡妇的身份,只能穿素色的衣服,头上一只嵌着南珠的钗子,再无其他饰物。
但即便这般素简,仍掩不住林怀玉过分浓丽的姿容,好似芍药花一般,美得妖冶而热烈。
许是感受到了来自林怀玉容貌上的压迫,谢文晴拿出铜镜,整理了一下妆容。
“三嫂,你侍郎府与我们侯府门第差太多,当初三叔为何娶你呢?”谢文晴问这话时,神色中满是优越感。
林怀玉托着下巴,懒懒的笑了笑,“四姑娘出身侯府,待字闺中,为何没人上门提亲呢?”
“你!”
“你看,长得美就是有这样的好处。”
谢文晴气得脸色发青,林怀玉却觉得没意思,对付这小姑娘,一点挑战都没有。
“今日来参加宴会,你莫要抢我风头!”
“我一个寡妇能抢你什么风头?”
谢文晴抿了抿嘴,“祖母让你帮我相看。”
“哦,你看上哪家公子了?”
“……”
谢文晴一沉默,谢怀玉倒想起来了,上一世的时候,她有一阵子嚷嚷着想嫁给……嫁给严恪!
“大理寺卿严恪。”
果然!
这四姑娘倒还是个有勇气的,别家姑娘含羞带怯的,即便有心仪的也忸怩不说,她倒是敢说,还是这个人人惧怕的大奸臣。
林怀玉无语了半天,“你看上他什么了?”
“丰神俊逸,倾世之貌。”
呵,所以完全是被严恪那张脸给迷住了。可谁人不知,严恪也就长得好,其实内里一副黑心肠。
“祖母不会同意。”
“严府上门提亲时,祖母一定会高兴的。”
林怀玉浅浅想了一下那画面,估计老夫人得吐血,二夫人要上吊,二爷要自戕,好一出热闹的大戏。
反正她最后没如愿,林怀玉也就懒得跟她废话。
来到镇国公府,林怀玉带着谢文晴先去拜见了镇国公夫人,寒暄了几句后,她们就从待客厅退出来了。
谢文晴说是去找自己小姐妹玩,扔下林怀玉就跑了。
她也乐得清静,带着谨烟往花园偏僻处去了。
林怀玉最近嗜睡,逛了一会儿就困乏了。前面有个花厅,林怀玉看到里面有矮榻,便再走不动了。
这一觉没敢睡太久,等她醒来,赫然见严恪坐在床沿儿,手里拿着一把黑金弯刀把玩。
她揉了揉眼睛,四下望着:“谨烟呢?”
“我让她去外面守着了。”
林怀玉皱眉,谨烟不会放下她一个人出去的,正要起身,那把黑金弯刀却架到她脖子上。
“你!”
严恪凤眼一眯,嘴角带笑,“你猜这刀刃上有没有毒?”
“什么……什么毒?”
“火蛇毒。”
林怀玉心下一哆嗦,他在怀疑她。当然只是怀疑,如果确定是她下毒的话,此刻她估计都进鬼门关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
林怀玉抬头,无辜的看着他,“你别这样,我害怕。”
他笑了一声,“我怎么觉得你最近的胆子变大了?”
说着,他眸光流转,黑金弯刀往下,慢慢移到林怀玉衣带处,轻轻一挑。
林怀玉忙要伸手捂着,被严恪抓住了,很用力的抓着,手骨都疼了。
“严恪……”她软软的喊了他一声,眼睛都红了。
严恪嘴角的笑更冷了,黑刀继续往下,又挑开了一条衣带。因为是春衫,只有一层,里面的内衣露了出来。
他眸光愈深,戏谑中带着几分狠。
林怀玉身体微微颤抖着,可她咬紧牙关,坚决不能承认。
这时外面有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
林怀玉一下慌了,用力扯住严恪的衣袖,“严恪,怎么办?”
下一瞬,她被严恪搂住腰,在门推开时,藏到了帘子后面。那儿有个放花的花架,严恪将她放到上面,同时狠狠吻了她一下。
林怀玉紧张的攥紧他袖子,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严大人,你在里面吗?”
这……这不是谢文晴的声音!
“呵,原来是你侄女。”严恪低低笑了一声。
第二十四章反正死不承认下毒
林怀玉看到自己衣衫不整,又被严恪这狗东西搂在怀里,脸不由爆红。
“不能被她看到……”
“哦?”
“你不怕辱及官誉?”
“你觉得我怕?”
林怀玉咬牙,臭名昭彰的人当然不怕。
“严大人,我看到你进来了。”谢文晴进了里间。
林怀玉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再看严恪却笑的得意,似乎很期待被谢文晴撞破奸情。
谢文晴又喊了一声,他竟要回答,吓得林怀玉忙堵住了他的嘴。
情急之下,她用自己嘴堵得,随即后悔不已。
严恪一声笑噎在嗓子眼儿,而后托起林怀玉,深深吻着,手也顺着解开的衣衫探了进去。
谢文晴见屋里没人,失望的出去了。
而这边林怀玉被严恪欺负的狠了,突然一阵恶心上来,止不住干呕起来。
严恪忙放开她,“怎么了?”
“我……难受……”说着,她就哭了。
“哪里难受?”
“哪里都难受,昨晚腰酸腿痛睡不好,你莫名其妙冲我发狠,我心里也难受。”越说越委屈,她小声哭了起来。
严恪眯眼,“你想用这招转移下毒的事?”
“什么下毒……我……呕……”
林怀玉是真没忍住,一下吐了出来,而且准确无误的吐到了严恪身上。
“你!”
“要怨就怨你自己,谁让你……让我怀孕的。”
林怀玉趁着严恪脸都青了,赶忙掩面痛哭:“我根本不知道下毒的事,你冤枉我。”
“我怎么知道你那晚会受伤,怎么提前准备什么火蛇毒,我又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你不就是厌弃我,想杀了我,找什么破烂理由。”
严恪已经脱下外裳了,吩咐守在外面的江远去给他拿衣服了,此刻被林怀玉哭得脑仁疼。
“别哭了。”
“我都要死了,还不能哭会儿?”
“我不会杀你。”
“今天不会,那明天呢?你这般阴晴不定,也许哪天不高兴就杀了我,可怜我都不知道哪里得罪你了,我怎么这么惨,呜呜……”
严恪揉揉额头,看她哭得这么惨,倒是真的可怜无辜。
“咳咳,好像有人来了。”
林怀玉忙闭住嘴巴,因收的太快,还打了个哭嗝。
严恪低笑一声,上去将她抱到桌子上。
“你做什么?”林怀玉防备的用手挡着严恪。
严恪拍开她的手,给她系衣带。
“你常恶心呕吐?”
“嗯,吃不好睡不好。”
“那你还要这个孩子?”
“……”
“为什么?”
林怀玉擦了擦眼泪,“我想老了以后有儿孙绕膝。”
“你这么年轻就想老了以后的事?”
“一辈子很短的。”
“是么?”
“甚至有一些人,看着高高在上,风光无限的,没准也就三五年的命数了。笑到最后的不一定是英雄,但一定是活得久的。”
严恪挑眉,“我怎么觉得你在咒我?”
林怀玉哼了哼,“我干嘛咒你,你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那我活着呢?”
“你活着就活着呗,也不关我什么事。”
严恪给她系好衣带,见她珠钗歪了,便取下来重新戴上。
“这珠钗太素。”
“我要是戴一朵大红花,岂不被人戳脊梁骨。”
“由他们说去,何必为别人的嘴所累。”
“我又不是你。”落得生前身后都是骂名。
“我什么?”
“脸皮厚呗。”
严恪见林怀玉气鼓鼓的,想来还为刚才的事气他,不过挺可爱的,忍不住低头吻她。
又缠磨了一会儿,江远拿衣服过来了,趁着严恪换衣服的功夫,林怀玉偷溜了出来。在周围找了一圈,才在花厅后面的草丛里找到了谨烟。
她被绑五花大绑扔在那儿,虽然没有堵着嘴,但也不敢出声。这狗东西,在别人家竟也这般嚣张蛮横。
林怀玉忙过去给谨烟解开,“他们没伤你吧?”
谨烟已经哭了好一会儿,看到林怀玉,忍不住又哭出了声,“夫人,我不敢嚷,怕别人知道你和那大奸臣在花厅。”
被人撞见,那就完了。
林怀玉点头,“做得对。”
“可夫人你都有孕了,他还那么对你,简直是禽兽!“
知道谨烟想歪了,林怀玉只是笑笑,“骂得好,不过他没伤我。”
让谨烟在湖边洗了个把脸,二人从花厅出来,在门口遇到了昭华郡主。
昭华郡主慕容令宜心仪严恪,上一世撞破她和严恪的事后,处处针对她。在严恪出征时,甚至将她掳走,派了几个男人想要羞辱她。
慕容令宜打量着她,眼眸里带着深深的探究。
“郡主。”林怀玉颔首。
“你怎么在这儿?”
林怀玉故作不解,“我们去那边如厕。”
刚给谨烟松绑的时候,她看到花厅后面有个茅厕。
慕容令宜疑心很重,还真过去看了一眼,虽然看到了茅厕,但似乎还不大信。
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换好衣服的严恪从花厅出来。
慕容令宜看着严恪,顿时变了脸色。
第二十五章寡妇也有不守妇道的
“七哥。”慕容令宜迎上去,亲密的抱住严恪的胳膊,“我见到江远,才知道今儿你也来了。”
严恪一笑,很宠,“镇国公夫人送了请帖,我不好不来。”
“今儿分明是相亲宴,你来做什么!”慕容令宜娇嗔道。
“你能来,我不能?”
“我不管,反正你不能。”
严恪仍旧笑,“好,我下次听你的。”
听了这话,慕容令宜才满意了,她往花厅那里看了一眼,问道:“刚才七哥一人在花厅?”
严恪笑,“倒是见过一只野猫。”
林怀玉咬牙,心里吐槽道:你才是野猫,不,你是野狗!
慕容令宜这才满意,正要说晃到站在一旁的林怀玉,才想起她还在,立马赶客:
“三夫人,那边的海棠花开得不错。”
林怀玉知道慕容令宜在赶她,她也想走,但看着严恪里衣领口的一抹胭脂,实在迈不动脚。
这要是被慕容令宜发现了,又得重蹈上辈子的事!
“我也听说镇国公府有一片海棠园,此间正是盛放的时候,远远的望过去,一团团一簇簇的,如云似锦。”
林怀玉一边说着一边暗暗冲严恪使眼色,奈何他看都不看她。
林怀玉气得差点厥过去,眼下只能硬着头皮道:“郡主,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
慕容令宜皱了一下眉,这人怎么这么不通透,只能直白道:“三夫人去看吧,我和严大人有事说。”
“那……我就不打扰了。”林怀玉说着转身,可实在不甘心。
若让慕容令宜发觉什么,必定会针对她。而眼下她还没精力,也没本事对付她,只怕落得上一世的下场。
这样想着,林怀玉故意绊了一跤,“哎哟。”
她跌坐在地上,故意捂住小腹,装出痛苦的样子,当然是让严恪看的。
可他竟理也不理,带着慕容令宜往外面走了。
林怀玉心还是痛了一下,他是真的不管她和孩子的死活。
这边,严恪和慕容令宜来到湖边凉亭。
“我怎么觉得那侯府三夫人怪怪的,刚才你们不会在一起吧?”
严恪挑眉:“在一起做什么?”
“自然是……”慕容令宜话到嘴边,脸一下红了,气得跺了跺脚,“七哥!”
“她是寡妇。”
“寡妇怎么了,寡妇也有不守妇道的。”
严恪举杯抿了一口茶,“也对。”
“你不会是看上那个林怀玉了吧?”
“令宜,你知道我的心思。”
慕容令宜抿了一下嘴,“我知道你心里只有一人,可她都是皇妃了,你总不能为了她一辈子不娶妻吧。”
“不娶。”
慕容令宜叹了口气,脸上闪过失落。
“你到底找我什么事?”
“皇上有意将我许配给肃平王世子陆长安,那个病秧子,我可不喜欢,你给我想想办法。”
慕容令宜母亲当朝长公主,皇上的一母同胞的亲姐姐,父亲是威远大将军。
严恪转着手里的茶杯,思量了一下,道:“太子意图谋反的证据是你爹呈给皇上的,虽然立了功,可皇上生性多疑,对你父亲和长公主反而生了嫌隙。肃平王是异姓王,而且手握重兵,皇上此番让你嫁给世子,一来是替皇家拉拢肃平王府,二来也是试探你们将军府。”
“那我该怎么办?”
“不能嫁,嫁了你就是皇上手里一枚棋子了,只能任他摆布。”
“我娘也是这样想的,只是苦于没有办法推掉这亲事。”
“所以长公主让你来找我?”
慕容令宜吐吐舌头,“七哥最疼我了,不会舍得我往火坑里跳。”
“亲事先应下来,向皇上表明你们将军府的忠心。”
“啊?”
“这陆长安活不了多久的。”
慕容令宜见严恪这么说,定然是知晓什么,当下也就放心了。这时,她不经意晃到严恪的领口,那上面竟有一抹胭脂。
其实,刚才看到林怀玉从花厅出来,还有她那副娇媚的样子,稍稍一想也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慕容令宜眼里闪过一抹阴沉的晦色。
宴席摆在海棠园,男席和女席中间只隔着一颗花团锦簇的海棠。
林怀玉被国公府丫鬟安排入席,谢文晴和她一桌。
这谢文晴一直有意无意往对面瞟,还一脸娇羞的,她顺着她目光望去,但见严恪坐在对面,姿态慵懒,一身墨色长袍,更衬得面若美玉。从这个角度望去,海棠花与他相映成画,只是不及他惊艳。
宴席开了,那慕容令宜绕了一圈过来,同时倒了一杯酒递到她面前。
“三夫人,怎么只喝茶呢,来,我与你喝杯酒。”
林怀玉心中顿时一紧。
两人又不熟,身份地位也差了一大截,喝什么酒呢。
而且慕容令宜一过来,大家伙都有意无意往这边瞅。
林怀玉看着面前这杯酒,心思转了转,猜想这慕容令宜可能是看到那胭脂红了,心里又恨又无奈,面上只得赔笑道:“我不会喝酒。”
“一杯而已。”
“真不能喝。”
“三夫人不给面子?”
“……我染了风寒,早上喝了药,大夫吩咐不能喝酒。”
“真的?”
“不敢骗郡主。”
“我怎么觉得你就是在骗我。”
酒已经倒上,还是慕容令宜亲自倒的,送到林怀玉面前,她却不接。这么多人瞅着,她堂堂郡主如何下得了台。
慕容令宜一挑眉,“这不简单,太医院院判的公子就在那边,请他来给三夫人你看看,是不是真的风寒了,是不是真的不能喝酒。”
林怀玉心下一紧,若让大夫一看,那她怀孕的事岂不要暴露。
“郡主何必为难我。”
慕容令宜眼睛一眯,低声道:“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有几个胆子敢骗我。”
“……”
“这不,大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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