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卿抬头走到二楼栏杆边,就看到脱下大衣,正上楼的贺怀霆。四目相对,他愣了下:“睡醒了?”看着男人温润的笑,李卿卿喉间发哽,满是涩意:“就是她吗?”贺怀霆动作明显一顿,他回头看向李卿卿:“你看到了?”他说的是那条朋友圈。李卿卿没有否认,只是看着他。
李卿卿抬头走到二楼栏杆边,就看到脱下大衣,正上楼的贺怀霆。
四目相对,他愣了下:“睡醒了?”
看着男人温润的笑,李卿卿喉间发哽,满是涩意:“就是她吗?”
贺怀霆动作明显一顿,他回头看向李卿卿:“你看到了?”
他说的是那条朋友圈。
李卿卿没有否认,只是看着他。
是时候,放他自由,也放自己自由了。
“嗯,她叫苏雅,经常来听我的课。”贺怀霆介绍着。
李卿卿清楚的看见,提起那女孩名字时,他眼中不自觉涌上的笑意。
他真的很喜欢她,李卿卿忍不住想。
许是她沉默的太久,贺怀霆察觉到了异样:“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做了场噩梦。”
然后噩梦成真,你不要我了。
李卿卿轻声说着,压下心里泛滥的酸涩,认真恭喜:“你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我为你高兴。”
贺怀霆神色温柔:“你也会找到那个爱你的人的。”
爱你的人。
李卿卿脸上的笑在一瞬间几乎崩裂。
是啊,贺怀霆不爱她!
一阵沉默后,她轻声开口:“半个月后就是我生日,你能陪我过吗?”
贺怀霆有些迟疑,但没有拒绝。
话说到这儿,两人再没话讲。
深夜孤冷。
李卿卿一个人躺在主卧的双人床上,只觉得全身上下被冰冷点点侵蚀,怎么都暖不过来。
第二天。
李卿卿起床时,贺怀霆和过去八年一样,早就将早饭做好,先一步离开去了学校。
坐在桌旁,她一口一口吃着早饭,泪在眼眶中慢慢氤氲,落下来,又咸又苦。
但最后,李卿卿还是将贺怀霆准备的东西全部吃光。
也不知道还能吃几次他做的早饭?
李卿卿想着,失魂落魄的去幼儿园上班。
这一天,她心不在焉。
晚上,李卿卿将孩子们送到家长手中后,独自走回家。
暗黄的路灯将她的影子投射在地上,莫名寂寥。
站在家门口,想起里面的空旷,李卿卿忽然就不想进去了。
她转身想要去上海大学,去找贺怀霆。
可就在转身间,李卿卿怔在了原地。
街道旁的一辆出租车上,正下来两个人。
其中一个,李卿卿甚至不需要仔细辨认,一眼就看出来那是贺怀霆!
而他身旁的那个女孩,一头黑长直发散在身后,身穿着白色羽绒服,脸上洋溢着笑。
青春,活力。
是现在的李卿卿没有的,也不会拥有的年轻。
她也认出来,那个女孩就是昨天朋友圈照片里的那个人。
就在她出神间,那个女孩瞧见了李卿卿。
不知道她和贺怀霆说了什么,男人转头看了过来。
李卿卿清楚的看见,在瞧见她的那一瞬间,贺怀霆慢慢皱起了眉。
贺怀霆,似乎不想看见自己!
这个可能,令李卿卿呼吸一窒。
她脑海一片空白,不知道如果贺怀霆带那个女孩走过来,自己能说些什么。
也不知道该如何在贺怀霆喜欢的女孩面前,自我介绍。
幸好,贺怀霆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将女孩送上出租车,目送她离开之后,贺怀霆才走向李卿卿。
“怎么站在这儿?”
李卿卿攥了攥冰凉的手,声音沙哑:“想起有东西落在幼儿园里,本来想回去取。”
说着,她看向已经看不见车尾灯的马路:“怎么不介绍一下?”
“没必要。”
贺怀霆说这话时,很认真。
李卿卿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能假笑着:“你先回家吧,我回趟幼儿园。”
“我陪你。”贺怀霆说着,迈步朝前走去。
雪慢慢落在他肩头,李卿卿莫名有些想哭。
但这脆弱只一瞬,就被压下。
她小跑了几步,跟上贺怀霆的步子。
两个人并肩,一步一步,没入了风雪。
去往幼儿园的路并不长,却足够李卿卿想起那些曾经。
从前,两家是邻居。
所以每天放学,贺怀霆都会等她一起回家。
后来工作了,她在这里工作,贺怀霆每次下班早的时候,也都会来这里接她。
两个人也是这样走着。
可那时,他们有无数话聊。
此刻,却只有沉默。
许久,贺怀霆先打破了沉默:“还有十二天就是你的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礼物……
李卿卿想要的东西不多,只一个贺怀霆,却永远得不到。
最后,她摇了摇头。
又是一阵沉默,直到到了幼儿园。
李卿卿其实没有什么要拿的,却还是假装拿了条充电线放进包里。
贺怀霆看在眼里,意识到了什么。
但他没有戳破,只是问:“今晚想吃什么,我回去做。”
李卿卿其实没什么想法,却在路过一家拉面店时,想起了贺怀霆的那条朋友圈。
“就这家吧。”
贺怀霆顺着李卿卿的视线看去,瞧见拉面店的一瞬,皱了皱眉。
但最终还是顺了她的意,走了进去。
拉面上来的很快。
李卿卿小口小口的吃着,却吃不出来什么滋味。
看着对面暖光下,正在吃面的男人,李卿卿忍不住问:“很好吃吗?”
她一向不喜欢清淡的食物,但是贺怀霆喜欢。
所以在一起八年,她也吃了八年这样寡淡的饭菜。
但她真的说不上喜欢。
闻言,贺怀霆停住了动作。
他抬头看着李卿卿,眼神在灯光下,有些不清明。
“柠柠,说想吃拉面的人,是你。”他提醒着。
就像先想要踏进这场无爱婚姻的人,是她一样。
李卿卿呼吸一颤,一直憋在心里的话终究忍不住问出了口。
“当年你娶我,就是因为我想嫁吗?”
贺怀霆叹了口气:“不止。”
迎着李卿卿眼中微弱的希冀,他缓缓道:“因为正如我清楚你爱我一样,我也清楚的知道,我需要一个不会离开的妻子。”
“而你,正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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