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宜握着门把的手在抖,牙关在颤,她的灵魂仿佛都在哆嗦。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邵宅。瓢泼大雨浇在身上,她好像分不清冷热。“滴滴——”,车喇叭声突兀响起。温宜却宛若未闻。直到车上有人下来,拦住温宜着急问:“温小姐,你的腿不能淋雨,要去哪儿我送你?”
温宜握着门把的手在抖,牙关在颤,她的灵魂仿佛都在哆嗦。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邵宅。
瓢泼大雨浇在身上,她好像分不清冷热。
“滴滴——”,车喇叭声突兀响起。
温宜却宛若未闻。
直到车上有人下来,拦住温宜着急问:“温小姐,你的腿不能淋雨,要去哪儿我送你?”
温宜脸色苍白如纸,愣愣的盯着来人没有反应。
“温宜,你发生什么事了?”
温宜的视线终于有了焦距,她认出了来人是自己的主治医生宋霁,可张了张嘴,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宋霁蹙眉:“我带你去医院!”
温宜拼劲力气才挤出两个字:“……我疼。”
宋霁这才看清,她的伤腿已经肿得红紫,浑身控制不住的发着抖。
宋霁一惊,将伞收起:“冒犯了,我抱你上车。”
医院。
一剂镇定剂下去,温宜昏睡后才止住颤抖。
她昏昏沉沉,宛如掉进深海,苦涩腥咸的海水不断涌入喉间,她奋力向上游,却怎么也摆脱不了窒息。
心口忽然的一阵刺疼,温宜猛然惊醒。
她这才发现自己在医院病房,手上正输液,是熟悉的止疼药水。
清醒后,记忆回归。
温宜默默拔掉针管,鲜血涌出,可她却没眨一下眼。
她的疼,药水是止不住的,就不浪费宋医生的好心了。
主任办公室。
宋霁捏着血检报告单,神色难看:“这不可能!温宜的腿伤我全程跟着,怎么可能会恶化成骨癌!”
“宋医生,血检是不可能出错的。”
话落,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推开。
宋霁一抬头,和门外的温宜四目相对……
一个小时后。
温宜手中的报告单几乎被她捏碎,电话又响起。
她看着那个熟悉的号码,这一次,终于接起。
接听后,就听见一句:“你在哪?”
邵云深语调平静,一点也不像连着打了十八个电话的人。
温宜只觉自己又开始发抖,她颤声问:“邵云深,你为什么娶我?”
电话那端一阵沉默。
温宜又问:“是因为爱吗?”
还是沉默。
这沉默是压垮温宜最后的稻草,她再也忍不住痛哭。
原来,邵云深娶她,真的只是因为愧疚。
可她要他的愧疚有什么用?
“邵云深,我好羡慕你,有一个一心维护你,关心你的妈妈。”
妈妈两个字,仿佛打开了最不能触碰的开关。
她极力忍耐,可声音却依旧破碎:“从前我也有个好妈妈,她是着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车祸那天,我们是要去西双版纳旅游。”
“她辛苦了一辈子,眼见可以享福了,却为了保护我被玻璃刺穿了心脏,她流了好多血……”
“你说,她该有多疼?”
回忆似刀,一字一句,疼得温宜心神俱碎。
电话这头,车内的邵云深神情逐渐僵硬,温宜的话又传来。
“我好恨那个肇事司机,他让我失去了那样好的妈妈,失去了健康的腿,以及我仅有的幸福。”
“……别哭了。”
邵云深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鼓起,他压下内心的煎熬和莫名抽痛,又说:“你在哪?我接你回家。”
话落,他却只听“嘭”的一声,电话挂断。
病房内。
温宜自嘲着埋进臂弯,任由泪水湿透衣袖。
家?
从三年前起,她就没有家了。
她失去妈妈,爸爸不要她。
她活在鼓里,和杀母仇人结了婚,难怪妈妈三年都不肯入梦。
现在她得了要命的绝症。
这都是报应啊……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猛地推开。
宋霁匆匆进来,神色着急问:“温小姐,经过精细检查,我们发现你血液中有致癌药物残留,除了我给你开的药,你近来还有没有吃别的?”
温宜先是摇了摇头,可下一秒却猛然顿住。
她颤手拎过包包,掏出一个白色药瓶:“你看这是不是备孕用的维生素?”
宋霁接过药,倒出药片一看,药片上的MTX印字让他脸色大变:“这药是谁给你的?这可是高剂量抗癌药物!普通人服用致癌几率百分之百!”
温宜瞬间被冰冻。
那药,是婆婆吩咐她吃的。
第五章 我错了
悄无声息要人命。
原来人真的会恶毒到这个地步。
一夜未归。
温宜回到住处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耳边还萦绕着宋医生的劝告:“温小姐,你要马上住院治疗,骨癌后期发作会痛到生不如死。”
温宜苦笑。
不用等以后。
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她已经生不如死。
回到住处。
温宜站在别墅外,这住了三年的地方,她竟然没有勇气再次跨进去。
“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进去。”
邵云深不知道什么时候拉开门走了出来,正望着她。
他的视线下移,触及温宜裹着绷带的伤脚,微微皱眉。
紧接着,他走出来伸手揽上她的腰:“脚疼?我抱你——”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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