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周都不知道怎么说,她现在只想逃。仿佛她是他眼中囚住的蝴蝶,怎么也飞不出火种的蔓延,直到蝴蝶主动放弃挣扎,回到金丝笼里。偏偏江卿还在孜孜不倦得问她问题,孟周现在只想逃或者当个隐形人。身后男人气定神闲的站在众人前方,把江卿的问话听得清清楚楚。他站在那儿,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服务员脸红着问他需不需要什么,没等到靳九洲回答,沈渡半路拦下来,一贯游戏人间的样子。
几个经理站在方特助身后大气不敢喘一个儿,心里一团迷雾,搞不懂总裁大晚上把他们全拉出来说开个紧急会议几个意思。
开会就算了,他们还以为是在公司,结果是在火锅店。
这大雨夜的,谁都不理解总裁这一骚操作是不是别有用心。
几人站在门口,面色如土,和火锅店内热闹聚餐的客人形成强烈对比。
特别是他们个个西装,行色匆匆但也保持着极好的仪态,淡淡看了店内一圈,没有尴尬之色,一看就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
财务经理挠挠头,望着靳九洲,也不敢上前问。
只能凑到方泉耳边小声问:“方助,咱总裁今儿个是什么意思啊,大晚上刚下班又把人叫过来,不是说好有个紧急会议的?”
“你看我们把今年的业绩都带来了,不会是没有达到靳总要求他要开除我们吧?”
财务经理脑门上挂了几滴汗,抬抬公文包,另一只手干干抹掉汗,声线颤巍巍的,当即给自己脑补出一个理由:“还是说今晚是我们几个的散伙饭?”
他这话都没带疑问语气,话说的直直的,跟板上钉钉似的,把方泉都无语了,他递过去一个安心的眼神。
“放心吧,没事,你靳总只是心情好,一时兴起就想吃火锅,他这人比较恋旧。”
“噢,原来是这样啊。”财务经理放松下来。
身后另一个男人觉得奇怪,嘀咕两句:“可是这不是一家刚开的网红店吗?上周我女朋友还跟我说过来着,很久前就有了?是我记忆混乱了吗?”
刚放松没几秒的经理一颗心跟吃了跳跳糖似的,七上八下。
门大敞开着,“欢迎光临”的声音响起,方泉注意到门外一来人,他眯了眯眼,看清后喊了声“沈副总”。
刚停好车的沈渡走过来正好听到这阵光明正大的悄悄话觉得好笑,指尖转着车钥匙,熟稔搭上靳九洲的肩。
张口就一股子痞子调。
“呦,难得啊,我们靳总这么有人气,知道请你兄弟我吃饭了?虽然不是什么红酒牛排吧,但火锅这玩意我也喜欢,偶尔带点烟火气挺好。”
男人没搭话,左手指尖捏着虎口,碰着凹凸不平的纹路面,继而吝啬分一个眼神给沈渡,视线又转过盯着。
孟周感觉背在烧,有一团火苗摇晃,热气从腰尾自上而下蔓到耳后,像是将人溺毙。
两次了。
从车上对视那短短几秒,再到现在火锅店他站在她身后边,就没移开过。
前后不过一个小时,却这么正好的碰见两次。
孟周都不知道怎么说,她现在只想逃。
仿佛她是他眼中囚住的蝴蝶,怎么也飞不出火种的蔓延,直到蝴蝶主动放弃挣扎,回到金丝笼里。
偏偏江卿还在孜孜不倦得问她问题,孟周现在只想逃或者当个隐形人。
身后男人气定神闲的站在众人前方,把江卿的问话听得清清楚楚。
他站在那儿,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服务员脸红着问他需不需要什么,没等到靳九洲回答,沈渡半路拦下来,一贯游戏人间的样子。
“不用。”
服务员讪讪而去,火锅店长恭敬大步走过来,被靳九洲低气压吓到,不敢攀谈,还是方泉救店长于水火之中。
“有包厢吗?”
店长忙点头:“有,有,几位请跟我来。”
店长伸出一只手,做请的姿势,为首之人没动,后面下属也不敢贸然动作。
场面一度僵硬。
说话的功夫,沈渡随手掏出烟盒,自己咬着一根,紧接着又剃出一根递给靳九洲,他接着没抽,却是把烟直接掐蔫了,里头烟草细碎掉到满是灰尘的地板。
沈渡将他动作看在眼里,哪儿哪儿都觉得不对劲,眉眼一抬,顺着男人盯的那个点儿看去。
靠窗边上一桌,女人一身贴身针织米色白裙,头发被青翠色发簪轻轻挽起,垂落两株抚到脸颊,橙黄灯下,肌肤胜雪,身姿窈窕。
那一个背影,夺目地很。
沈渡抽口烟,眯着眼仔细瞧了瞧,脑子里搜索这号人物,暗骂一声,从烟嗓里滚出一句。
“这不是嫂子吗?”
他暗自琢磨。
这一看,原本一脸老子心情好什么都好说的沈渡瞬间变脸,一脸意味深长,还没从这拽比终于请自己吃饭这新鲜余韵中出来,就知道靳九洲请他来吃这顿晚饭,醉翁之意不在酒。
一大批人连带着他都是借口陪跑。
再一看,人对面坐着个男的,看起来目的不纯,正热情得给对方夹菜。
沈渡难得兴致,看惯了这拽比让人吃瘪的样子,这自己在这吃闷醋的时候真是少见,沈渡顿时觉得来对了,一口饭哪有这场戏好看。
连带说话都捎上假正经笑意。
他探探头,故作往孟周那望:“缘分啊,人新交的男友和你一前任在一家饭店吃饭,长得挺俊秀一小伙子,唉,你说嫂子不会真打着跟他结婚的心思吧?”
空气凝滞,没人敢出声,方泉心头一条,碰碰沈渡袖子摇头示意不要说了。
沈渡偏不,继续煽风点火。
“不过这么多年了,嫂子找新欢很正常,说不定这都换了好几个了,你说是不?”他憋笑,咳了声扬着音:
“哪还能记得你这前男友?你说是不是,旧爱?”
认谁都听得出来,沈渡就是在刺激他。
大火需要硬柴火才烧得旺。
一瞬间,男人身形微动,靳九洲捏碎指尖那点烟,黑发下的眼眸深邃冰冷,如九层冰窖,他扯扯唇,嗤笑着走到窗边那桌。
一屁股坐下,对店长说:“我独开一桌,你带他们去包厢。”
店长扶正眼镜,立马让人清理出平常不对外开放的包厢,“好的,靳总。”
几个经理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沈渡笑着说:“没什么大事,某人醋坛子翻了,吃你们的去,随便点。”
说完,方泉和沈渡去到屏风后二楼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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