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手机从掌心无力的滑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许衿宜呆呆的望着几步外蔓延开的血河,脑袋一片空白。“啊!有人跳楼自杀了!”周围的惊呼和尖叫声刺耳,许衿宜却好像听不见。她僵硬着腿脚一步一步挪上前:“爸?爸你醒醒,你别吓我,爸!”可除了温热的血,无人回应。依旧是青山墓地。一夜之间,新坟再立。短短几天里,许衿宜失去了在这世上她唯二的亲人,变成了孤儿。跪在父母墓前,她眼睛干涩到发痛,却哭不出。原来不知何
“啪!”
手机从掌心无力的滑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许衿宜呆呆的望着几步外蔓延开的血河,脑袋一片空白。
“啊!有人跳楼自杀了!”
周围的惊呼和尖叫声刺耳,许衿宜却好像听不见。
她僵硬着腿脚一步一步挪上前:“爸?爸你醒醒,你别吓我,爸!”
可除了温热的血,无人回应。
依旧是青山墓地。
一夜之间,新坟再立。
短短几天里,许衿宜失去了在这世上她唯二的亲人,变成了孤儿。
跪在父母墓前,她眼睛干涩到发痛,却哭不出。
原来不知何时,她的泪已经流干了。
另一边,汎海集团。
温景词靠在椅子上,望着落地窗外的蓝天,不知在想些什么。
助理站在旁,汇报着晴荟的现况:“许氏夫妇相继死亡后,原本还在犹豫的合作商全部与晴荟解除了合约,许衿宜申请了破产,还将这些年的积蓄全部取出作为遣散费,给了员工。”
温景词眸底一片暗色。
莫名的,他竟想起了许衿宜含泪问自己“知不知道晴荟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的画面。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梁洛浅走了进来:“景词,在忙吗?”
“怎么过来了?”温景词放缓了声线。
“我们宣布订婚也有一阵了,我爸让我问问,打算什么时候办场订婚宴?”
梁洛浅说着,扫了眼旁边的助理,“你出去吧。”
助理看了眼温景词,见他没阻止,便顺从退离。
见状,梁洛浅来到温景词身边,坐在他怀里:“景词,是谁惹你不高兴了吗?”
温景词淡淡看着她:“为什么这么说?”
“就是感觉你不太开心。”梁洛浅做出一副天真模样,“不过你不是刚弄垮晴荟吗?以后京都就是汎海一家独大了!”
“说起来也真好笑,许衿宜竟然还不自量力的以为能赢过你。你这么厉害的人,怎么是她比得上的。”
“她赢过的。”8
温景词突然出声,让梁洛浅一愣:“什么?”
温景词却不再说:“没什么,订婚宴就定在五天后吧,之后我要飞趟巴黎,没时间了。”
五天……未免有些太赶了。
梁洛浅心里不悦,但迎着温景词不容置疑的眼,还是点了点头:“好,那我回去跟父母还有温阿姨商量下怎么布置。”
“嗯。”温景词应了声,“让助理送你回去,别太劳累。”
感受到男人话里的关心,梁洛浅甜甜一笑,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温景词和梁洛浅五天后举办订婚宴的消息,也传遍了京都。
许家。
许衿宜得知这个消息时,刚被从许家赶出来。
因为晴荟破产,房子被银行抵押,不再属于许家。
她,无家可归,只能去往青山墓地,陪着父母。
天际青白。
许衿宜跪在墓前,眼里有懊悔,有恨意,有无力……百味掺杂。
她轻声喃问:“也许你们是对的,一开始,知道温景词的身份时,我就不该和他纠缠。”
不然,一切都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都说老天是公平的,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凭什么她家破人亡,温景词却能那么幸福?
许衿宜想不明白,也不想去琢磨。她只是为父母擦掉墓碑上风雨带来的痕迹。
爸,妈,你们再等等我。
最后,她朝着墓碑磕了三个响头,起身离开。
单薄的身影,一步一步,没身在朝阳的余晖下。
汎海大厦。
听到许衿宜来的汇报时,温景词愣了下,却鬼使神差的没叫人拦下。
“让她上来。”
他想看看,事到如今,许衿宜还想做些什么。
莫名的,温景词心里升起些期待。
可他等了很久,许衿宜都没有出现。
温景词皱了皱眉,按下内线电话:“许衿宜呢?”
电话那头,助理一愣:“许小姐十分钟前就已经上来了,您没见到她吗?”
温景词一怔,心里莫名升起些异样:“去找!”
“是。”
温景词纵横商场,早就习惯了等待,可今天不知道为何,心里无端的焦躁。
五分钟后,助理推门而入:“找到了!许小姐她去了天台!”
天台?!
温景词心跳漏了一拍,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看着上面许衿宜的电话,他第一次第一时间按下了接通:“许衿宜,你去天台干什么?你搞什么鬼?!”
此时,天台上。
许衿宜踩在天台沿边,风吹过瘦弱的身躯,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错觉。
她听着电话那头男人的怒吼,声音很轻:“温景词,你知道最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感觉吗?”
闻言,温景词呼吸一滞:“我不知道,许衿宜,你立刻滚下来!”
他边说着,便冲出办公室,朝天台而去。
半分钟后,温景词就看到了一袭白裙的许衿宜。
他怔忪了下,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九年前在大学那场比赛上的女孩。
“许衿宜!”
闻声,许衿宜回头看他,声音透过电话一字一句传来:“可惜,我也没办法让你知道那种感觉。”
“但我会让你知道,最恨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感觉。”
说完,她身子往后一仰,径直坠落——
“不要——!”
温景词瞳孔一缩,大步冲向许衿宜。
可,晚了。
他的手擦过许衿宜的裙角。
几秒后,“砰”的一声巨响。
许衿宜一身白裙,在温景词的目光中,一寸寸被鲜血染红。
第11章
温景词呆呆的看着这一幕,眼睛通红。
助理跟在他身边五年,第一次见他这样情绪激动。
“温总……”
“滚开!”
温景词一把挥开他,拔腿朝楼下冲去。
怎么可能?许衿宜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跳楼?
是梦吧?!
温景词告诉着自己,可去按电梯的手都在颤抖。
一直到冲出汎海的大楼。
他看着围满的人群,第一次有些胆怯。
直到救护车嗡鸣的声音响起,看着医护人员用尸袋将人装起,抬走……
温景词的脚就像粘在地上般,一动不能动。
许衿宜在汎海大厦,跳楼自杀。
这个消息飞快传遍了京都。
而此刻,一声惊喊从许家传出——
“爸!妈!”
许衿宜惊坐在床上,四周熟悉的一切让她心安。
可想到刚刚种种,她还是心慌意乱。
是梦吗?可却那么真实,那种痛,刻骨铭心。
许衿宜攥了攥发麻的手,拿出手机打开微博,就看到热搜上挂着的词条——
“晴荟易主?一向以模范夫妻著称的许老先生,竟早有私生子?!”
她看着,眼神一片黯然。3
原来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她都无法拥有一个完满的家庭。
半月前,许父将私生子带回了家,导致母亲发病离世。
她又被逼退位,得知温景词对自己从来都是玩玩而已后,心理出现问题。
可如今,想到梦里的那一切,许衿宜有些疲惫。
过去她把自己逼得太紧,现在想想什么都不管又能如何。
如今晴荟还在,她也放弃温景词,这样也算是完成了母亲的遗愿。
这样想着,许衿宜下定了决心。买了当晚的机票离开京都。
她没告诉任何人她的去向,彻底消失。
另一边,汎海集团。
一开始,温景词还以为‘许衿宜消失’这只是她的小把戏。
他照常工作,带领着汎海集团在京都的土地上和晴荟集团博弈。
晴荟新来的那个叫许柯睿的小子很蠢,温景词从不把他放在眼里。
果然,在许柯睿的带领下,晴荟集团日趋颓势。
每到这时,温景词就会吸着烟,出神地看着汎海大厦落地玻璃外的万家灯火。
原来只有许衿宜有资格当他的对手。
一个月,两个月оазис,许衿宜杳无音讯。
温景词从一开始的不在意,到之后的心烦气躁。
他打通许衿宜秘书的电话,秘书说:“抱歉温总,我也不知道许总去了哪……”
他又打通许父的电话,许父很是焦急:“我的衿宜?她怎么会突然消失?”
温景词一下子挂断电话,他知道许父不是什么好货色。
碧园别墅。
梁洛浅一直在温景词身旁,可怜巴巴地问:“景词,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温景词犹豫了,脑海里莫名浮起许衿宜的脸。
最后,他沉声:“婚期暂且搁置。”
他转身离开,独留下梁洛浅一人在原地惊愕。
……
一年后,宴会。
温景词应酬时的神色很是敷衍。
他在等着私家侦探的电话。
终于,电话响起。
温景词走到了露台,接通。
那头的侦探说道:“温总,许小姐一年前去了冰岛。”
温景词点燃一根烟:“那她现在在哪。”
“现在她已经回国了……”
不等侦探继续说下去,温景词就注意到了楼下的一阵骚动。
他从露台走进去,手指夹着烟,顺着楼梯看下去。
宴会厅门口,已经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许衿宜一身白色羽毛定制礼服,浅浅微笑着。
她挽着毕节轩的胳膊,如同人群里最闪耀的白孔雀。
温景词冷冷看着许衿宜,烟圈从口中吐出。
许衿宜抬头,她看到了站在二楼露台处的温景词。
她浅笑,松开挽着毕节轩的手,提着洁白的裙子缓缓走上二楼。
在众人目光之下,她伸出手:“好久不见,温景词。”
第12章
“好久不见,许衿宜。”温景词将烟随意扔在地上,随后一把揽住许衿宜。
楼梯下众人一阵惊嘘。
许衿宜的神色也不畏惧,她淡淡道:“温总,大庭广众之下,不合适吧。”
温景词死死看着许衿宜,他现在真希望把许衿宜剥个干净,好好看看她一副皮囊下藏得是什么心!
一年了,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她却跟别人一起出现在宴会。
怒火,嫉妒,最后在许衿宜平静的眸子下,温景词才冷静下来。
他松开许衿宜,转而变成了冰冷的绅士。
他抬起许衿宜的一只手,用着不容置疑的语气:“陪我跳支舞。”
“我可以拒绝吗?”许衿宜浅笑。
毕竟今夜,毕节轩才是她的男伴。
温景词再次环上她的腰,在她耳边轻语:“如果你不答应,今晚你就知道后果了。”
无数眼睛在看着这一幕,底下纷纷议论起来:
“温总不是有未婚妻吗,怎么跟这个女人这么亲密?”
“她你都不知道,她是许衿宜啊!”
“许衿宜不是一年前消失了吗,怎么突然又出现了?”
温景词领着许衿宜下楼,优雅的舞曲开始演奏,人们开始两两结伴出现在宴会厅中间。
毕节轩苦笑着站在一旁,他知道此刻无论如何自己也插不进去了。
温景词幽深的眸子盯着许衿宜,许衿宜则神色悠然。4
她将一只手放在温景词的肩上:“温总,我不会跳舞,如果踩到你的脚,请多多见谅。”
温景词冷笑:“你最好别故意这么做。”
大学时的舞会,温景词当时就是许衿宜的舞伴。
他们练习了很久,但许衿宜依旧肢体不协调。
他不知道现在许衿宜的舞技如何,但只求别比那时还差。
正这么想着,音乐声响起。
许衿宜上来就踩了温景词一脚。
“不好意思。”她说话像是在道歉,又像是根本不在意。
温景词心中隐忍着怒火。
转了个圈,许衿宜又踩中了温景词。
温景词面色阴沉:“你是故意的。”
许衿宜惊讶:“温总,你怎么不信?我确实不会跳。”
一曲舞毕,许衿宜总共踩了温景词七次。
在酒杯堆成金字塔的桌边,温景词暗暗掐了许衿宜的腰:
“今晚我会报复回来七次。”
……
皇冠酒店。
许衿宜和温景词一直缠绵到第二天早上。
她被温景词抱着去浴缸洗了个澡,又被欺负了一会,温景词才肯让她睡下。
等到醒来时,因为拉着遮光窗帘房间内一片漆黑,她都已经不知道是几点了。
她习惯性地抬手去摸床边桌子上的避孕药和水杯。
可是这一次,什么都没有。
许衿宜睁开眼,她打开手机去点外卖买药。
可谁知刚拿出手机,身后就被人一把抱住。
“许衿宜,给我生个孩子吧。”
许衿宜挣扎,温景词居然没离开!
“你在说什么梦话?”
灯被打开,温景词的眸子无比清醒:
“我没说梦话,我是说真的。”
许衿宜不理温景词,她已经给自己买完了药。
她这次回国,并非是为了儿女情长。
她打开财经版块的新闻,将一则汎海即将收购晴荟的新闻拿给温景词看。
“你要收购晴荟,这就是我回来的原因。”
温景词随意看了一眼,只见新闻标题写道:
“震惊!汎海集团即将收购晴荟集团,京都恐变天!”
第13章
温景词把许衿宜拉到被子里,紧紧抱住:“你如果回晴荟,那我就不收购。”
许衿宜眸子清明:“我不需要你让给我,因为晴荟本就是我的。”
温景词欣赏着许衿宜如此自信的眼神,他就是喜欢旗鼓相当的对手。
他爬起,将许衿宜压在身下:
“不谈公事。”
说完,许衿宜又陷入了缠绵之中。
……
翌日,晴荟大厦。
许柯睿很是烦躁地把资料全甩在桌子上:“我根本就看不懂,以后这事别来问我
!”
秘书小杨很客气:“但这些前任继承人都会去审阅。”
许柯睿上位,其实也只有许父和一些元老股东开心。
许多下属内心都很不满,因为新上任的继承人不仅蠢笨,还不愿学习新东西。
许父走进来,因为自己儿子当了继承人,他面上有光,所以他经常来这转动。
见儿子神色烦躁,他赶紧给自己儿子倒杯茶:“儿呀,这些文件你要多多看,不然以后跟不上集团发展啊!”
许柯睿拍了下桌子:“那我不干了,你们爱谁谁来!”
其实这是气话,许柯睿心里可喜欢这个位置了。
在大学,他的身份就是高人一等。9
别人还在愁眉苦脸未来做什么工作,许柯睿却早早继承了家族企业至高无上的宝座。
门外突然传来声音,秘书小杨看过去。
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让她眼前一亮。
“许总!”
许父表情有些不好,“许总就坐在这边,你在往哪边叫你的‘许总’?”
然而等许父也往外看时,他发现居然是许衿宜回来了。
许父喜出望外走上前去:“衿宜,你回来了?”
许衿宜神色平静,她连父亲都没有叫一声,反而看向了里面的许柯睿。
“我听说,现在晴荟已经股价跌到要被汎海收购了?”
许父神色大变,办公室内的许柯睿则是像被戳到了心窝似的,脸一下红得像煮熟的猪肝。
“我会做好的,不用你操心。”
许衿宜走上前,对峙许柯睿:
“下台吧,许柯睿,再继续待着对你有什么好处?”
许柯睿知道自己理亏,他转向秘书:“小杨,让她出去!”
小杨站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电话铃声响起,小杨出去接了个电话。
回来时小杨急匆匆说道:“许总,温总就在楼下,说是来谈收购意向书。”
正说着,电梯已经升起。
身着黑色西装的温景词神色格外冰冷。
在工作时他一向很严肃,甚至可以说是铁面。
他走过来,扫了一眼许衿宜。
许衿宜被他这个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突然发觉自己脖子侧面有个红痕。
她赶紧不动声色地提了提衬衫领子。
元老股东中的秦老走出来,看到温景词,他神色很是不好,但还是尽量客气:“这种小事还需要顾少爷亲自过来?”
温景词冷冷看着他:“你们晴荟都日薄西山了,下台的不仅是许柯睿,还有你们这些人。”
秦老脸色瞬间绿了,其他元老股东神色也不好。
倒是新股东们见许衿宜回来了,就提议道:“为何不让阮小姐担任继承人?我们听说之前阮小姐在位的时候晴荟发展得很好。”
此言一出,许父上前道:“女孩子终究是要嫁人的,让男人接手更稳定。”
有员工小声嘲讽:“怪不得私生子能力不够,原来是继承了他爸这种蠢笨脑袋。”
这么一说,周围顿时低声笑起来。
许父的脸也绿了,他看着这么多人,完全不知道是谁在阴阳怪气,否则他一定会让儿子立刻辞退那人。
温景词不想继续在这浪费时间了,他道:“让许衿宜重新成为继承人,我就放弃这个计划。”
许父反驳:“不行,我知道衿宜还喜欢着你!若让她接手,难保不会把集团拱手让给你!”
许父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许衿宜不是早就跟温景词分手了吗?
本文来自投稿,如侵权,请联系87868862@qq.com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