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安恶劣的笑声传来,「黎愿,你当初自己被玩成什么样,你不知道?」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浑身发冷,「放开我!」秦子安把我抵在墙上,捏着我的下巴,「瞧瞧,更漂亮了……」他的嘴巴靠得很近,近到我能闻见烟酒的腥臭味。「你真幸运,今晚老朋友都在,要不我们再来一次?」我撇开头,语气生硬,「秦子安,你们这是犯法……」他狠狠攥住我的头发,摁在墙壁上,就跟当年将我摁在卫生间马桶旁一样。「一个穷酸货,配给我谈法律?」
一路上,不停有人朝着秦苛打招呼。
「秦总,好久不见啊。」
秦苛淡淡跟人点着头。
周围目光稀稀拉拉落在我身上,目送我们走进客厅。
人群中心,光鲜亮丽的中年女人,就是秦苛的继母——桑阿姨。
何娴君站在桑阿姨旁边,看见我的瞬间,轻轻碰了碰桑阿姨的胳膊。
大家停下话题,扭过头来,神情各异。
桑阿姨露出了跟秦子安一样的表情,轻轻挑眉,明知故问:
「这是谁啊?」
周围几个与桑阿姨年纪相仿的女人问道,
「小苛,娴君在这里,你找个其他女人来怎么回事?」
秦苛的手贴在我的后腰,淡淡解释道:「换人了。」
「你不小了,怎么还是这么任性?」桑阿姨面露不愉,「对方是什么人你清楚吗?」
这句话意有所指。
我丝毫不怀疑,那些往事,桑阿姨已经告诉众人了。
被蒙在鼓里的,只有秦苛一人。
秦苛低头,轻声在我耳边说道:「去那边给自己拿些吃的,待会我去找你。」
桑阿姨的目光让我坐立不安,我点点头,快步离开。
糕点台在靠近厨房的位置,没什么人。
转过拐角,突然我被人抓住,拖进厨房。
门猛地闭合。
刺鼻的香水灌进鼻腔。
「又勾搭上我哥了?」
秦子安恶劣的笑声传来,「黎愿,你当初自己被玩成什么样,你不知道?」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浑身发冷,「放开我!」
秦子安把我抵在墙上,捏着我的下巴,「瞧瞧,更漂亮了……」
他的嘴巴靠得很近,近到我能闻见烟酒的腥臭味。
「你真幸运,今晚老朋友都在,要不我们再来一次?」
我撇开头,语气生硬,「秦子安,你们这是犯法……」
他狠狠攥住我的头发,摁在墙壁上,就跟当年将我摁在卫生间马桶旁一样。
「一个穷酸货,配给我谈法律?」
「当年没扒爽是不是?」
「何娴君应该还留着你的照片吧?嗯?想不想给你曝光出去?」
那些痛苦的记忆卷土重来,我剧烈挣扎,歇斯底里,「秦子安,你去死!」
秦子安反倒更兴奋了,
「好啊,黎愿,愿不愿意赌上你全部的身家,跟我拼一拼,我们看看谁先死。」
「一个我妈雇来,勾搭秦苛的便宜货,你觉得秦苛知道后,还会保护你?」
说完,他便开始解裤子。
我绝望地挣扎着,眼角流出眼泪。
过往的记忆铺天盖地。
放暑假的前一天,我来跟桑阿姨请辞。
她手里夹着雪茄,高傲地抬着头,「收了钱,想跑?」
我把银行卡还给她,「这件事我做不来,抱歉。」
她笑出声来,「以为这样,你和秦苛就能走到最后吗?做梦。」
当天,何娴君领着人,将我堵在厕所。
他们轻而易举地扒光了我的衣服。
「你就是桑阿姨雇来的贱货吧?」
何娴君抱臂,站在中间,语气讥讽,「应该不介意我拍几张照片吧?」
我的反抗在他们的围攻下,显得微不足道。
十八岁那年,蝉鸣嘹亮的盛夏,我的尊严碎在了狭小的卫生间里。
脏水淋去了我的傲骨。
污言秽语侵蚀了我的灵魂。
最后,秦子安用最侮辱人的方式,玷污了我的脸。
我声音嘶哑,遍体鳞伤,「我要报警……」
「穷酸货,你有没有法律常识?」秦子安笑嘻嘻地抓着我的头发,「只是弄脏你的脸,算什么强奸啊。只要你弄不死我,我就弄死你。」
那件事,最终以没有证据而销声匿迹。
厨房外,人声喧嚷。
秦子安喝醉了,已经将我的旗袍拽到了腰上。
我的双手被他狠狠锁在身后,呼救声淹没在嘈杂中。
「滚……滚啊……」
我哭喊着。
狠狠咬在他的肩膀上。
秦子安吃痛,惨叫一声松开。
我猛地往门外跑去。
他反应极快,揪住了我的头发,往回拖。
剧烈的撕扯感让我视野发白。
有个声音在我心中叫嚣。
恨吗?
我做错了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受到伤害?
为什么有的人生来就是恶魔?
我在混乱中,抓住了餐台上的红酒瓶。
「烂货,上了你又怎么样?」
我含泪转身,高高地举起酒瓶,对准他的头用力砸下去。
伴随着清澈的碎裂声。
世界归于寂静。
6
宴会的喧闹声瞬间消失了。
身后是秦子安倒地的钝响。
我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力气,也不知道身上的暗红色液体,是红酒还是血。
我哆嗦着,打开了厨房的拉门。
鲜红的酒液顺着红酒瓶的上半部分,一滴滴落在昂贵的羊绒地毯上。
我赤着脚,走出厨房。
小腿扎了碎片,血顺着小腿汇聚成股。
众人鸦雀无声,盯着狼狈又狰狞的我。
突然有人看到倒在后面的秦子安,尖叫一声,「杀人了!」
场面瞬间混乱起来。
我被人推搡到旁边,桑阿姨发出刺耳的尖叫,疯狂地朝着秦子安奔去。
「快叫 120!我儿子不能有事!」
我脸色煞白,万念俱灰。
因为我看到一摊血从秦子安的头上洇出。
秦子安死了,我的人生也完了。
闪烁的灯光照得我眼前发晕。
我眼神空荡荡地看向秦苛。
他跟何娴君站在一起。
手里拿着一份泛黄的协议书。
右下角,是我和桑阿姨的签名。
为了让秦苛失去财产的继承权,桑阿姨要我跟秦苛谈恋爱。
当秦氏所有的股东都不认可他的时候,秦苛便失去了资格。
从一开始,我靠近秦苛的目的,就不单纯。
哪怕最后喜欢上了他。
这件事,就是跨不过去的坎。
秦苛平静地将协议递给我,「是你签的吗?」
「是。」
我抹开脸上湿漉漉的头发,「对不起。」
秦苛笑了声,眼中是浓浓的失望,仿佛在笑自己的愚蠢和天真。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语气冰冷。
「110 吗?」
「我要报警。」
我站在角落里,湿透的衣服被空调一吹,引得人打起了寒战。
桑阿姨撕心裂肺地喊着,叫嚣着让我好看。
我孤零零地承受着所有人都注视,沉默不语。
何娴君添油加醋道:「我说过的,拿了钱,就夹着尾巴做人,别在我面前撒野。」
桑阿姨抄起台灯,狠狠朝我砸来。
秦苛突然抬手替我挡了下,随后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脸色一沉,拽住我的胳膊,拖进一间空房间。
砰!
门狠狠甩上。
秦苛扯松了领带,语气冷冽,「你自己解释。」
他向来不是个有耐心听人解释的,也鲜少向别人展露脾气。
我动了动唇,语气很轻,「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他气笑了,「我看到的是什么样?」
「很多年前,我爸爸躺在病床上,一天要花掉五六万。桑阿姨说,她可以给我一份工作,只要我待在你身边,我爸爸就可以继续活着。」
「所以你一开始,答应跟我谈恋爱,就是做戏?」
秦苛表情冷得可怕,似乎下一秒就要将我撕碎。
我压住喉咙里的哽咽,「对。」
爸爸在工地上出了事故,我每天要面对校园霸凌,放学后要身兼数职,要债的亲戚在家门前排成了排。
那段黑暗的日子,因为有秦苛的陪伴,我咬牙活了下来。
可终归是我骗了他。
「秦苛,我……喜欢过你的。」我声音哽咽,「在我知道这样会让你丢掉继承权后,我放弃了。」
「够了。」
他语气淡淡,眼神中带着心灰意冷的厌倦,「黎愿,真的够了。」
钝痛自心底传来。
当年我像个逃兵一样,以为离开,就可以躲过今天的局面。
可这一天还是来了。
「对不起。」
「你没有错,是我眼瞎。」
秦苛转身,开门走出去。
我被警察带走了。
秦子安没有死。
在病房里叫嚣着要让我坐牢。
幸运的是,那晚我带了一支录音笔,录下了秦子安图谋不轨的证据。
我把证据提交给警方,也请了律师。
律师来的时候,身边还有一个人。
儒雅年轻,风度翩翩。
是个十分有品位的年轻男人。
「黎小姐,您好,鄙人姓苏,是秦先生给您请的律师。」
年轻男人看了旁边的律师一眼,「我建议您把这件案子交给我处理。论经验,我比任何人都丰富。」
「秦苛有什么诉求?」我在警察局待了一夜,精疲力尽,「我已经把钱还给桑阿姨了,如果他想追究我欺骗他的事,我愿意赔偿……」
「您应该误会了。」他熟练地坐下来,「秦先生第一时间给我打了电话,没说是什么案子,但是请我务必保一个人。」
他看了看材料,露出一抹笑,
「我都做好为杀人犯辩护的准备了,不过目前看来,您被判决正当防卫的概率很大。不必担心。」
我垂着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既然他不相信我,为什么还要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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