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一时安静地可怕!温意不敢置信地看着羌国公主那张脸,竟和自己十分神似!羌国公主苏尧一下反映过来,迅速落下白纱,掩盖了样貌,躲进宋云谦怀里。“墨卿,她就是你说的那个下人吗?为何长相与我如此相似?”羌国女人未嫁人之前,不得已真面目示人!宋云谦一年前受伤被苏尧所救,也未见过其样貌。如今看到,眼底亦是闪过异样,他将其深藏,把苏尧抱在怀中,轻声安抚,“不过巧合,不必害怕。”
温意靠在他的怀里,只觉寒凉刺骨。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等了四个月,竟等来了这话!
这孩子与她骨肉相连,再过不久便可出生,她不能舍弃。
“将军,温意敬重您,可唯独这件事不能答应。”
温意退出宋云谦的怀抱,正要离开,还没走几步,只觉颈后一痛,便再无意识。
再次醒来,温意只觉痛如刀绞,腹部有下坠感,好像有什么东西正从她身体中离去。
孩子!!!
是她的孩子!
温意肝胆俱裂,双手用力想要起来查看。
很快又被七手八脚的按倒,往旁边一看。
床边两三个婆子,其中一个手里端了一个空碗,宋云谦就在床边静静站定。
温意一时不知哪来的力气,爬到床边,紧紧拽着宋云谦的衣服,哀求。
“将军,求你,求你救救我们的孩子……”
然而宋云谦只是一把推开她的手,满脸冷漠:“本将军说过,此子不能留。”
随即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温意双手紧抓着床沿,看着宋云谦的背影,指甲都要陷进去。
随后她只觉得下身有什么东西离体,整个人变得空荡,视线在眼前模糊……
翌日。
温意清醒过来,下一瞬手摸在肚子上,腹部扁平。
她心如死灰,拖着满是鲜血的身体爬起来,朝房里看去。
除了自己空无一人,就好像昨天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但是扁平的肚子无时无刻不再提醒她,孩子没了!
打开房门,就看到小桃坐在阶梯前哭泣。
她满待希冀的问:“小桃,你可有看到我的孩子?”
小桃听罢,直接哭跪在温意面前:“夫人,是小桃没用。”
温意顿时眼神空荡,拖着一身血衣朝外面走。
此时,将军府比她离开之前显得更为喜庆,周围人端着东西来来往往。
毕竟是两国和亲,自然是要盛大异常。
温意看着这一幕,只觉嘲讽。
她拉住一个小厮便问:“可有见过我的孩儿?”
小厮们看着温意狼狈疯魔的样子,纷纷摇头就走。
这些人皆以宋云谦为尊,纵使知道什么也不会告诉她。
温意只得继续往宋云谦的渺风院走去。
刚至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男一女说话声。
“将军,我们何时成婚?”
就听到宋云谦熟悉地嗓音传来:“本将已找人选定良辰吉日,待时辰一到,定娶你进门。”
温意心底一疼,正欲推门进去,又听见房里女子说:“昨日听闻,府中有一女子怀了你的孩子,已经快要生产了,可有此事?”
“不过是个下人,怎么有资格怀本将军之子,我早已让人把孩子打下,扔到荒郊野外,自生自灭。”
宋云谦的话在温意脑中“轰”得一声炸开。
她郁结难解,一口鲜血喷在门上。
随即双手奋力推开房门,眼尾发红,看向殿内两人!
只见宋云谦一身盔甲与一个头戴白色垂纱斗笠,身穿羌国服饰之人相对而坐。
两人听见动静看过来,就见温意面色青白,满嘴鲜血站在门外,被鲜血侵染的白衣随风飘动。隐隐透露出死气。
宋云谦看她此时模样,不知为何好像被一根针刺了一下。
“不好好躺着修养,来这里干什么?”他掩去心底异样,冷漠问。
温意一步一步朝他走进,吞下嘴里鲜血开口:“你说的可是真的?”
宋云谦垂下眼眸,不带任何感情,“自然。”
温意的心像是被撕裂,一步步朝着两人走近。
此时房中羌国公主这才看清她的样子,下意识撩起白纱。
温意不经意也看向她,两人目光相对,皆是震惊!
第五章 满目疮痍
房中一时安静地可怕!
温意不敢置信地看着羌国公主那张脸,竟和自己十分神似!
羌国公主苏尧一下反映过来,迅速落下白纱,掩盖了样貌,躲进宋云谦怀里。
“墨卿,她就是你说的那个下人吗?为何长相与我如此相似?”
羌国女人未嫁人之前,不得已真面目示人!
宋云谦一年前受伤被苏尧所救,也未见过其样貌。
如今看到,眼底亦是闪过异样,他将其深藏,把苏尧抱在怀中,轻声安抚,“不过巧合,不必害怕。”
温意看着眼前这一幕,还有何不明白。
原一年前,宋云谦忽然宠幸自己,是因为自己这张脸。
她眼底夹着泪,“将军,温意从未有负于你,你为何要如此对我和我的孩儿?”
她好恨,恨自己无用,连自己的孩子都救不了……
现在连孩子在哪,是生是死都不知。
“大胆,你不过是一个下人,胆敢质问将军!”
这时,宋云谦身边苏尧站起身,凤眸微眯,怒道。
温意看向苏尧,满眼悲楚,身上的鲜血让人触目惊心。
“公主,同为女人,若日后你的孩儿被这般对待,你待如何?”
苏尧挥袖,纱帐之下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你怎可与本公主相提并论?!”
温意听此,心慢慢沉了下去,苦笑一声,“原来如此……”
她拖着残破的身躯慢慢朝着门外走去,一地鲜血划过宋云谦的眼帘,他眸色怔住,久久不曾回过神。
……
温意徒步去到城外荒郊野地,在此找了几个时辰,天空都已昏暗。
“我的孩子,你在哪里?”她一边走一边喊,声音已经嘶哑。
乱葬岗,野坟堆,她一路走进深林深处。
沿途也停下来细细听,没有孩子的哭声。
温意曾经跟随宋云谦在此树林深处打猎,深知里面有一些大型猛兽。
若自己的孩子真的被丢到铱驊了这里,她不敢往下去想。
此时已到深夜,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落在地上毫无声响。
温意周身雨水,血水混杂在一起,脚步沉重。
周围突然寂静下来,她抬眼往望去。
四周的丛林里闪过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狼群!
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匹匹狼朝着她逼近,很快将其包围。
……
将军府里,已是深夜。
宋云谦狭长的双眸看着坐在一旁抚琴的苏尧。
琴声宛转悠扬,绵绵不绝。
他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她从羌国千里迢迢过来嫁给他,本该高兴。
可不知为何,他却高兴不起来,脑海里尽是温意离去时浑身是血的模样。
下一瞬,宋云谦突觉心中一痛,好像有什么东西离他远去。
手中酒杯掉在地上,苏尧听见动静,抚琴的动作停下,看过来。
“墨卿,你怎么了?”
宋云谦看向她,温声道:“无事,夜已深了,你早些休息。”
语罢他起身离开。
苏尧看着他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阴冷。
宋云谦并未回自己寝屋,直接骑马直奔城外荒郊野地。
到时天色将亮。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充斥着四周,宋云谦莫名慌乱。
他往丛林深处过去,忽然勒住缰绳,就看满地的狼尸和一些沾满血迹的白色碎布。
宋云谦认出,那些碎布正是温意所穿!
他整个人在马背上踉跄了一下
第六章 冲心者,十死无生
三日后。
世子府中。
温意被救,浑身是伤躺在卧榻上。
就听屏风外,府医对苏谨行说:“这位夫人刚经历小产,体内气血亏虚,本应好生将养才是,然而却被狼群所围,多处外伤,体内血亏更加明显。”
府医停顿一下,暗带可惜道:“据臣观察来看,已是妇人产后败血冲心之症……”
“如何治?”苏谨行的声音通过屏风传进来。
“大抵冲心者,十死无生。”
府医迟疑一下还是据实相告。
一时屏风外安静了下来。
不一会儿,温意看见苏谨行一身白衣走了进来。
她双手抵住卧榻,强行起身:“多谢世子几次相救。”
苏谨行看着温意行动困难,前行一步扶她坐好。
看着温意腰间的游鱼玉佩,温声道,“无妨,这反而说明我们有缘。”
温意没有细想苏谨行的话,看着他,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世子,温意无能,斗胆请求世子相助,救救我的孩子。”
想到自己下落不明的孩子,温意眼中朦胧。
苏谨行不忍她伤心,安抚:“放心,孩子的事我会尽力而为。如今,你最该做的是养好身体!”
养好身体……
温意心底苦笑,良久,才点头。
苏谨行见此正要离开,这时,只听“嘭!”得一声巨响。
苏家侍卫被人一脚踢至房内,房门撞破,侍卫一口鲜血喷洒出来。
“世子……昭国大将军宋云谦……”
话还没说完,宋云谦就率兵将此处团团包围,一身盔甲闯进,戾气逼人!
他看着里面坐着的温意和苏谨行,莫名刺眼。
“没想到羌国堂堂摄政王世子,竟会惦记本将军玩腻的婢女!”
温意听闻此话,整个愣在原地,久久不敢置信。
一旁苏谨行眉宇微促:“宋云谦,这里可不是你的将军府!”
宋云谦狭眸尽是冷意,抬手一掌朝苏谨行身上打去。
苏谨行没有防备,直接被大力冲击撞上墙壁,一口鲜血吐出。
“不过一个世子,真当本将军惧你?今日我就灭了你这世子府!”
宋云谦虽是昭国大将军,但势力早已凌驾皇帝之上。
温意看着他拔出佩剑,要朝着苏谨行刺去,忙拖着伤重的身子挡在苏谨行面前。
她虽不是什么有身份之人,但也懂知恩图报。
若不是苏谨行两次相救,她早已死了无数次。
“呲——”
宋云谦眸色一怔,及时收了力道,剑尖只是刺破了温意的衣服。
温意面色苍白,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将军,若杀世子,可是想再挑起两国战乱?”
十六年来,这是温意第一次站在宋云谦的对立面。
宋云谦心中早已怒火中烧,三日前,他命人火烧城郊,杀了不少猛兽,就为寻温意,而她竟跑来私会情郎了!
此刻再看她护着苏谨行的样子,他愤怒更甚。
“跟我出去!”他强忍愤怒,一把掐住温意的手腕,往外走。
苏谨行看着两人离去,被赶来的侍卫扶着起身,“可有送信去羌国?”
“暗卫已回羌国,不日就会传来消息。”侍卫回道。
苏谨行听罢,擦去嘴角鲜血,目光幽暗。
……
世子府外。
宋云谦看着温意,冷声:“本将军说过的话,你都忘了?”
温意眼中没有丝毫波动,淡淡开口:“我跟了将军十六年,将军说了太多话,不知您所指何事?”
十六年,多么漫长的日子,回想起来却又是短短瞬间。
见她话中有话,宋云谦不耐烦,“不要闹了,跟我回去,本将军可既往不咎。”
好一个既往不咎,温意满心悲凉。
“可我与将军却早已形同陌路,如今只想找我的孩儿……”
说完,温意一步步往城外的方向默默走去。
宋云谦看着温意单薄的背影,只觉从前一直追随自己身旁的小丫头变了。
第七章 外表不过皮囊
宋云谦强压下心中不适,上前两步,用力抓住温意的手腕,讥讽:“你是想要去找孩子,还是想要去找苏谨行?!”
温意愣住,她跟在宋云谦身边十六年,从没想到他竟是这么看自己。
宋云谦见她不解释,只觉她做贼心虚,暗自发力,毫不怜惜的直接把温意带回府中。
一回到冷月阁,宋云谦一把将温意甩到卧榻上,倾身而上。
温意根本无力拒绝,细看宋云谦,仿佛从没认识过他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宋云谦的理智渐渐回笼。
他低头看着温意满身淤青,仿佛一只破碎的泥娃娃,闪过些许愧疚。
“自己去请刘嬷嬷过来。”
说罢,他随后出门对着手下吩咐:“去调些人过来守在院外,温意不得出府!”
待宋云谦走后,小桃才轻身过来。
她看到温意周身的外伤,青紫,泪水直从眼眶中掉落。
“夫人,我这就去请刘嬷嬷过来!”
“不用了。”温意有气无力的开口,“你去了她也不会来的。”
刘嬷嬷是宋云谦小时候的奶妈,因为会些医术,便一直留在府中。
她平时只把宋云谦的话听在心中,其他下人根本不会管。
自己以前跟在宋云谦身边也曾多次受伤,每次都是硬抗过来。
小桃听温意如此说,无法,只得拿了一些府中常备的膏药。
帮温意打水来清洗伤口,擦干水之后擦拭上药。
手上动作轻重不一,温意却强忍着,纹丝未动。
“夫人,如果重了您就给小桃说。”
“无碍。”温意淡淡回答。
小桃听着却无声落泪,看着温意身上布满新伤旧痕,哪里像个姑娘家。
她擦完之后给温意换了衣物,随后默默退了出去。
此时夜已深,温意却毫无睡意。
直到天亮,她呆呆看着窗外飞鸟……
一阵风吹过,门被打开,一銥誮个身穿锦衣华服之人走了进来。
是苏尧。
门外之人俱都被支开。
苏尧慢慢揭开斗笠面纱,凤眸轻蔑地看着她,红唇亲启:“你这张脸与本公主如此相似,真是令人生厌!”
温意不懂她为何这么说,随口一问:“外表不过皮囊,公主如此介怀,可是内有缘由?!”
她本没多想,哪知苏尧听到她这句话,脸瞬间变得扭曲,上前一步掐住她的下颚。
抽出头上的玉簪,朝着温意的脸就要刺下。
温意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她下意识闭上眼,然疼痛没有袭来。
睁眼,只见苏尧落下玉簪,换了一副温婉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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