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若不是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因为家里的人都叫她烟烟,再加上她看见楚震宣的时候,小心脏就会不自觉的紧绷起来,所以嘴边的话就脱口而出了,显得她有些笨拙。楚震宣宠溺一笑,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声音温柔,“那烟烟小朋友想玩什么?”
小暮烟张开她嫩生生的唇,用着稚气的声音,很小的说道,“烟烟。”
“烟烟?”楚震宣笑了,原来五岁的小朋友这么笨,但是还挺可爱。
苏千若不是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因为家里的人都叫她烟烟,再加上她看见楚震宣的时候,小心脏就会不自觉的紧绷起来,所以嘴边的话就脱口而出了,显得她有些笨拙。
楚震宣宠溺一笑,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声音温柔,“那烟烟小朋友想玩什么?”
小暮烟摇头,很乖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楚震宣知道她紧张,他望了一眼房间,看看有没有五岁小朋友可以玩的东西。
他扫了一圈,只找到一盒水彩笔。
他又找到几张白纸,一并拿了过来,放在了小暮烟的面前。
“要不要画画?”楚震宣抽了一根笔递给小暮烟,眉眼清淡地看向她。
小暮烟看着那个水彩笔,好半天没接。
她小脸为难,妈妈说,不让她随便接受陌生人的东西。
楚震宣见她迟疑,又往前递了递,“拿着!”
小暮烟这才接了过来。
她接过后,拿在手里看了老半天,她扯了扯笔帽,没扯下来。
这笔帽扣得有点紧,苏千若力气小,扯不动实属正常。
她睁着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求助似的看向楚震宣。
楚震宣会意,笑了两声,帮她把笔帽扯开重新递了回去。
苏千若握住手里的笔,眼里这才有了些许笑意。
她还很有礼貌地朝楚震宣说了声,“谢谢。”
然后她就趴在地上画画去了。
楚震宣看她有了自己的事情,拿过一本书在旁边看了起来。
可是小丫头想换颜色的时候,就犯起了难,楚震宣看书看得认真,她不敢打扰,就在旁边怯生生地等着楚震宣看完。
良久,楚震宣才放下手里的书,想看看对面的小团子在干什么,他发现小团子正撑着圆圆的小脸看着他。
他撩起眼皮,“怎么了?”
小丫头低头又看了看自己打不开的水彩笔,摊开肉乎乎的小手,递到楚震宣的跟前,“打不开。”
楚震宣笑意依旧,他耐心地接过来,说,“没事,我看的是闲书,你不用担心打扰我,只要你递过来,我都能帮你开。”
苏千若还小不知道什么是闲书,但是听他话里的意思,她只要换水彩笔的话,就可以找他。
苏千若重重的点了点头,“谢谢哥哥。”
满是稚气的嗓音叫出来的哥软乎乎的,楚震宣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过不了一会儿,苏千若就要换一只水彩笔,楚震宣也不生气,不厌其烦的给苏千若当着开笔工。
过了一个小时有余,属于苏千若人生里的第一部美术作品成功出炉。
她美滋滋的把自己杰作递给了楚震宣,“哥哥,看。”
楚震宣看着苏千若得作品蹙起了眉,他隐约能看出来这小团子画的是个人。
虽然不成样子,但是楚震宣还是夸奖道,“烟烟,画的真好看。”
“这画的是什么啊?”
他还多问了句,听到苏千若的回答后,楚震宣觉得还不如不问。
“是哥哥!”小姑娘声音轻快。
当即,楚震宣唇角抽了两下。
着小团子居然说话里面这人是他?
他不认命的又拿起那幅画审视了两圈,畸形抽象的五官,极其不协调的身体比例,头那么大,身体那么小。
唯一让楚震宣值得欣慰的一点就是苏千若画的这个小人,腿还挺长,也就这点比较符合他。
楚震宣看了两眼画,又看了看苏千若,最后还是在苏千若期待的目光里败下阵来,坚持自己之前的说法,他揉了揉苏千若的头,很真诚的夸奖道,“烟烟画的真好啊。”
苏千若粉嫩的小脸塌陷出两个酒窝,她十分谦虚的说,“不,是哥哥长得好看。”
*
回忆戛然而止,
苏千若打开了车窗,让凉气渗透了进来,凉意瞬间袭遍了她的全身。
她喃喃的说,“楚震宣,你为什么和我道歉呢?”
她并不是恨楚震宣,他对她已经算很好了,她没有资格恨他,毕竟拿了那么多的钱。
她割舍不掉的只是那段回忆罢了。
要不然,她也不至于和温怀走到一块。
第一次听见温怀的声音,她还没有察觉,可自打那个梦以后。
她想起来了,她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对温怀的声音没有抵抗力了。
也知道了自己为什么梦里梦见的温怀,撕掉面皮后会变成了楚震宣。
因为温怀的声音和年少时的楚震宣很像,清润而有力量,满满的少年感。
可能是因为执念,她才给温怀赎身,并不是因为温怀痛苦的遭遇,那只是她的借口罢了。
干这行的人,嘴里真真假假,苏千若又岂会不知。
温怀要的不过是她的钱。
而她要的只是十三年前的那个少年罢了。
第87章 彻底失去
阴间酒吧。
楚震宣看着眼前的酒杯,视线渐渐模糊了起来。
他醉了又没醉,只是不想清醒罢了。
本来是为了搞清楚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想到把自己玩进去了。
“沈逸,你说我是不是该啊?”
楚震宣扔了酒杯,重心向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沙发上,双眼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刚才那句是楚震宣来阴间以后,说的唯一一句话。
沈逸的目光暼向余特助,朝余特助对口型,“怎么了?”
余特助不好说,编辑了一条短信给沈逸发了过去。
沈逸看了来龙去脉以后,总算知道楚震宣为什么要来买醉了。
曾经发誓再也不会喝多的楚震宣,居然会因为一个女人破了戒。
还是前妻!
沈逸没有宽慰楚震宣,反而嘲笑起了他,“确实挺该,我和邱让当时都劝过你,不让你离,你非要离,现在好了吧,人家不要你了。”
“不是,有件事我挺好奇的,现在这样不是你三年前最期待的情况吗,怎么现在就成这样了?”
沈逸上下打量着楚震宣此刻的为情所困的模样,没别的想法,就是想笑。
他继续输出,“怎么,演温怀给自己玩进去了。”
余特助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陆少期待离婚他知道,不过这个演什么的,他就不太清楚了。
他的第六感,陆少和沈少肯定是干了什么,真行,现在搞事情都不带他玩了。
唉,又不是他挨个去给他们三个擦屁股的时候了。
“佳琪,你说是吧!”
余特助听见沈逸叫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干嘛叫得这么亲密,像有什么猫腻似的。
不过沈逸这话有诈,他警惕地没应答。
这说是也不对,说不是也不对,他怀疑余特助害他。
余特助朝着沈逸露出一个委屈的目光,那模样好像是在说,沈少,你就别为难我了。
好在这个时候,楚震宣开口说话了,救了余特助一命。
“我就是活该。”
楚震宣看着天花板,脑袋里全是苏千若看他时抗拒的表情,他的声音苍哑得不行。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楚震宣,余特助有些于心不忍。
他宽慰道,“哥,少奶奶就是生气了,你多哄哄就好了,女人嘛,心都软,何况她还那么爱你。”
余特助不说还好,说完楚震宣的心里就更加的别扭了。
他冷声,“她不爱我。”
这是事实,在苏千若的心声里,他听见的都是嫌弃,谩骂,厌恶,没有一分一毫的爱意。
“男人啊,就是贱,起码,你曾经拥有过不是吗?”
沈逸事不关己地说着风凉话,被余特助怼了一下,声音小小的说,“你就别刺激陆少了,他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好好好,我不刺激他就是了。”沈逸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你又不是完全没机会,你不是还能靠着温怀的身份接近苏千若呢吧,你在这伤心个球啊,真正伤心的不应该是我吗?”
沈逸说完这话,属于“温怀”的那个手机响了起来。
楚震宣,马上来了精神,他掏出自己的手机,很着急地翻开。
温怀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他点开苏千若的对话框,之后沉寂了几分钟,整个包间都静默了。
倏地,静谧的包间爆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楚震宣把手机给摔了。
他的脸彻底黑了。
沈逸和余特助还没反应过来,但是看见楚震宣这骇人的模样,两人面面相觑,都识相地噤了声。
那夜,楚震宣喝到半夜,最后完全地醉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他按时回到了别墅。
他看着镜子里面的颓废的自己,扯唇笑了笑。
他拿起小刮板,刮了一块胶体往自己的脸上涂了上去,一次又一次。
直到他的脸变成了“温怀”的脸。
为了变成温怀,他特意去跟老先生学了易容,可最后苏千若还是不要他了。
就连温怀她也不要了。
昨天,苏千若给他的微信发了一条很简洁的消息。
【温怀,我们分手吧。】
他想发点什么东西试图挽留,起码要问清楚为什么?
可是等了好半天,他也不知道应该发什么。
最后他磨磨蹭蹭打了一个问号过去。
回复他的是熟悉的红色感叹号,外加上那排熟悉的小字,“对不起,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和离婚那天晚会上那个无二。
于是,他就砸了手机。
他照常给自己易容,还做了一份给苏千若的早餐。
他打车来到了苏千若的小区,盯着苏千若的那层楼,看了好半天。
楚震宣有点退却了,他害怕看见苏千若那双冷漠的眼睛。
但他还是上了楼,她还得吃早饭。
按了会门铃,许久没人应。
楚震宣的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僵硬起来,他又按了两次门铃,没人理。
他盯着面前的指纹解锁沉思了会,以前苏千若给他入了一个,只是不知道昨天会不会被删掉了。
他试探性的将手指放在上面,“哔”的一声响,门开了。
看来是苏千若还没来得及删除。
他进去了玄关处,扫了一眼客厅,里面空荡荡的,苏千若没在客厅。
楚震宣心中产生一个猜测,苏千若昨天是不是没回家。
但是下一瞬,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听见了苏千若的声音,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她的心声。
‘好冷。’
‘肚子好疼。’
她心里不断的重复着这两句话。
许是因为她的状态太过于虚弱,就连心声都小了不少,他进来时才没注意到。
他放下事先准备好的早餐,走进了苏千若的卧室。
卧室里。
这个场景似乎有点似曾相识。
苏千若蜷缩在床上,小小的一团,声音更是小声的呜咽着。
楚震宣看见她的样子,心里有点紧张,试探的唤她,“姐姐。”
苏千若似乎是太疼了,完全没有注意到楚震宣的到来,他叫的那声姐姐,她也没有听见。
楚震宣凑近了些,又轻声唤了句,“姐姐。”
苏千若这才抬起头,“温怀?”
‘为什么还要来?’
她的长发有一半都垂落在眼前,让人有些看不真切她此时的样子。
只有她微微颤抖,发白的唇,让楚震宣依稀能看清些。
“我不是说了,跟你分手了吗?你还来这里干嘛?”
她虚弱的声音透着不耐烦,像是在赶他走。
第88章 真的结束了吗?
楚震宣没回答苏千若的,声音干涩的道,“你还没吃饭。”
“我煮了粥,你吃一些。”
苏千若撩开头发,腥红的眼看向门外,她指向玄关处的位置,对温怀说,声音生冷,“出去。”
‘好疼。’
说完,她咬了一下唇,捂住自己的小腹,表情很是痛苦。
楚震宣还记得婚前她也是这般模样,生理期,疼得不行。
看她抗拒自己,他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下。
他没说话,但是却走了出去。
‘他走了。’
苏千若以为他要离开,又捂着肚子重新躺了下来。
‘这次怎么这么疼?’
苏千若记得上次自己生理期这么疼还是在和楚震宣结婚的时候。
那时候,她每个月都会同上一次,医生说是因为她有点宫寒。
苏千若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病根,多半是来自三年前的那场遭遇,冻得太狠了,就留下了病根,每次生理期都会疼得死去活来。
之后,养了这几年,逐渐好转,可是这次不知道怎么生理期又疼得她死去活来的。
她想了想,‘许是昨天凉风吹得狠了。’
又赶上生理期,才这样。
昨天她在车上坐了一个多小时,才下定决心和温怀分手的。
她想让自己清醒点,于是就打开了车窗,凉风嗖嗖地往车里灌。
也是不巧,刚吹完冷风,第二天早上就来了大姨妈。
她是被疼醒的,醒来时床上的全是血。
她拖着ᵚᵚʸ虚弱的换了床单,躺下后,不出一个小时温怀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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