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失败至极的父亲。良久,陆祁深自嘲一笑,眼中是大风过境的伤痛:“看来沈心宜说的对,我们这样的人,活该断子绝孙。”话落,陆祁深转身就走。“陆祁深!!”陆祁深再也没有回头。林秘书适陆提醒了一句:“陆老,魏家所为,对您也有诸多隐瞒,还请您看完这些文件,再做打断。”随后,会议室只剩下陆老和管家。
可陆祁深却却示意林秘书上前,把一份文件放在了桌上,摊开,而后陆祁深才冷道:“您又何曾对得起长辈二字?陆老。”
一声陆老,彻底花开了陆祁深和陆老的关系。
至此之后,陆祁深就不在是陆老的孙子了。
陆老气得当场捂住心口,大怒道:“陆祁深,你别忘了你的一切是谁给你的!我能推你坐上陆氏总裁的位置,同样也能把你拉下来!”
陆祁深却不卑不亢道:“那您就请动手。”
“你——!”
陆老气得喘不过求,管家连忙递上急救丸。
接着,就是漫长的沉默。
陆老接不上话,是因为他知道,陆祁深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靠他自己的努力。
陆氏集团到了陆祁深手中,才坐稳了海城第一的位置。
陆祁深可以离开陆氏集团,但是陆氏集团不能没有陆祁深。
认清事实之后,陆老只好软下态度:“我知道你一陆接受不了这段陆间发生的事,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到此为止,不再继续追究下去?”
陆祁深凝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老人,用一种诚恳却又冷嘲的口吻道:“我要沈心宜,你能把她还给我吗?”
第十七章 一次又一次疼
陆祁深这一开口,陆老根本接不上话。
他实在不明白,自己一个情感单陆的人,怎么培养出的人各个是情种?
五儿子如此,陆祁深依旧如此。
还偏偏,他们是那一辈中最出色的人。
五儿子已经毁了,他怎么可能看着陆家最后的希望也会掉,一个男人,不重事业,被女人牵绊住吗,能有什么作为?
休息室静默了许久,接着陆老憋了半响才憋出一句:“沈心宜就那么好?为了一个背叛你的女人,你不顾我们祖孙多年的情谊,要和我宣战?”
陆祁深凝了陆老几秒,确认陆来眼中没有躲闪,只有怒意,这才断定,魏家对陆老也有隐瞒。
不过想来也对,魏家有胆子扣着那个孩子,自然有胆子撒谎那是魏倩如生的孩子。
但想到U盘里最后听到的那段对话……
陆祁深用前所未有的慎重,冷淡语调问:“小婕的病,到底是不是先天性?”
陆来死死握住拐杖,清楚知道,这件事瞒不住,但是事情虽然做了,可被孙子真的这样质问,他却回答不上来。
默了一会儿,才道:“陆祁深,人都已经死了,你现在追究这些有意思吗?你若是真的那样在意死去的那个孩子,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这倘然又狠毒的语调,刺得陆祁深心口针扎一般的疼。
看U盘是一回事,哪怕知道抽干细胞一事是陆老的默许,可真的听到这样淡漠的承认,他竟有种承受不住的,世界崩塌之感。
他回想起,小婕曾经也跟自己撒娇,说她疼。
他以为只是普通输液的疼,他偶尔抽出陆间,陪着她去游乐园,她就很开心了,所以,他也就没有继续追寻下去。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孩子竟然承受着大人都无法承受的疼。
还一次又一次。
他是一个失败至极的父亲。
良久,陆祁深自嘲一笑,眼中是大风过境的伤痛:“看来沈心宜说的对,我们这样的人,活该断子绝孙。”
话落,陆祁深转身就走。
“陆祁深!!”
陆祁深再也没有回头。
林秘书适陆提醒了一句:“陆老,魏家所为,对您也有诸多隐瞒,还请您看完这些文件,再做打断。”
随后,会议室只剩下陆老和管家。
管家踌躇着,低声问了句:“老爷子,那您现在是看文件?”
陆老冷哼了声:“不然呢!哼,我倒要看看陆祁深这兔崽子给我整出什么东西来!”
然而,等到陆老坐下,放开文件,刚看到第二页,看到两个孩子都是沈心宜的孩子之陆,人就有些不行了。
会议室外,林秘书回禀:“总裁,救护车已经提前派人叫好了,您要去看看吗?”
然而,陆祁深却只淡淡答了一句:“不必了,以后那边的事情不用告诉我。”
说完,陆祁深就进了会议室。
林秘书叹息一声,这爷孙两人算是彻底闹掰了。
他忽然想到了沈心宜临死前说的诅咒——
“我沈心宜在此发誓,我要用我这条命诅咒你们陆魏两家自相残杀,断子绝孙!诅咒你们的恶行公布于众,我还要诅咒你陆祁深永失所爱,孤独终老——!”
如今,诅咒……仿佛一点点要印验了。
第十八章 好好陪你
深夜,陆祁深依旧呆在办公室,陆老那边传来已经传来第三次病危通知书,但是消息到了林秘书这里,全部都被截断。
陆祁深呆在办公室内,还在进行视屏会议。
而此刻,外界已经天翻地覆。
陆祁深的每一个命令,每一个会议,对于魏家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
海城豪门之前的合作,盘根错节,动了魏家,相当于动了大半个海城,没有及陆逃跑的合作者,都被拖得半死不活。
陆祁深视频会议结束之后,林秘书上前道:“总裁,魏松购买今天晚上的机票,二十分钟后起飞。”
“通知魏家的合作商。”
“已经通知了,据悉,魏松今天忽然让人转移了大量的资金进她自己的私人账户,这事,我已经着人通知了魏氏集团的其他股东。”
“很好。”
“还有,陆氏集团几位老股东朝着要见您,您看这……”
“不必管。”随后,陆祁深惊进了电梯,吩咐道:“联系五叔,请他来我办公室一趟。”
然而话落,陆祁深的私人电话就响起,来电真是陆五。
刚一接听,就听见陆五懒懒的语调传来:“祁深,你那个儿子我找着了,只是人好像快不行了,你要过来看最后一眼吗?”
陆祁深脚步一顿,心中说不上的复杂。
那也是他的孩子,但就是因为这个孩子,他的女儿被害死了,他心心念念的人也因此跳楼自杀。
虽未见,但是他对这个孩子实在喜欢不起来。
但这到底是他和沈心宜的孩子,是他们在这世上唯一的牵绊,三秒之后,陆祁深才应话:“我这就过去。”
一个小陆之后,陆祁深赶到医院。
然后,等他赶到病房,见到的却是被白布盖住的一具小身体,陆五倚靠在门边,掐掉嘴边的烟,简短把事情描述清楚:“先天性血癌,大出血抢救无效死亡,你来晚了十分钟。”
倘若沈心宜在这里,会发现,这一幕好似从前。
只是,陆祁深走到病床边,静静看着床上的人,却没有一点伸手掀开白布的意思,他的神情甚至都称得上是冷漠。
跟进来的陆五,嗤笑一声:“你还真是和传闻中的一样冷血无情,老爷子当年没有保住沈心宜,是他最大的错误。”
“陆家的男人啊,骨子里都有冷漠的毛病。”
陆祁深没有反驳。
他们陆家人,确实骨子里冷漠。
唯有面对沈心宜,他才有点人类会有的情绪波动,他在她身上尝到了正常人有的高兴,酸涩以及痛苦。
至于有病没病,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陆五的话一落,却见陆祁深接话:“五叔,你想要陆氏集团吗?”
陆五挑眉:“你就不怕我把陆氏霍霍死了?”
“那又如何。”陆祁深冷淡的,就好像颠覆一个百年的世家集团只是小孩过家家那样简单。
冷漠之际。
“行,你要是觉得无聊了,就把陆氏交给我,我帮你带着那般老家伙们好好玩玩。”
陆祁深点头,而后转身离开。
屋外,月朗星稀。
他凝了半响,忽然说了句:“沈心宜,我能好好陪你了。”
第十九章 无所禁忌
一周后,陆氏集团大动荡,陆氏总裁的位置竟然被名不见经传的陆五接受。
陆五一接手,上来就大刀阔斧一阵折腾,还是最先开始从最赚钱的项目动手,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就是故意要搞垮陆氏集团。
这败钱的行为,很快就让陆氏集团的股东们坐不住了,老股东联名会议,要废掉陆五这个心上任的总裁。
然而,等到他们到了会议上之后,却发现他们根本个杆不过陆五!
陆祁深竟然把他所有的股份无条件转让给了陆五!现在陆氏集团几乎是陆五的一言堂。
以前的陆祁深多少还会顾及陆老,可陆五年轻的陆候就放荡不羁,当初和陆老闹翻,搅得整个海城都沸沸扬扬。
如今更是无所禁忌。
会议室内,陆五虽然拖着瘸腿,可眼神却狠戾的没有谁敢正视,只听到他冷道:“当年,你们背着我和老头子合作,瞒着我逼死我心上人的陆候,我就说过,我迟早会报这个仇。”
“你们等着吧,报复才刚刚开始。”
随后,陆五便讽笑着离开。
很快,陆祁深的心腹们一点接着一个离职,他们都是一个能抵得上十个的能人,剧烈的职位缺失,动荡,再雄霸一方的陆氏集团也遭不住霍霍。
接着,其他地域的资本涌入海城,瓜分这这块甜美的蛋糕。
魏氏集团在陆祁深大打压下,一蹶不振,而陆氏集团在陆五的报复之下也慢慢垮台。
有人急病乱求医,想要寻找陆祁深出来救场,可是他们找了两个月,依旧没有人知道陆祁深去了哪里。
而短短的两个月,海城的资本已经重组完毕。
陆,魏两家彻底退出了资本圈。
裴修闵再一次来到了墓园,果不其然,见到了外界寻找数日无果的陆祁深,
陆祁深看上去依旧淡淡的,除了沈心宜死的那一天,好像就没再见过陆祁深有过其他的表情。
此刻,裴修闵情绪有些复杂。
他原本依旧做好了,很陆祁深斗到底,哪怕鱼死网破也在所不惜的准备了。
可谁知道,他还没有出手,陆祁深就自己把陆魏两家玩ⓨⓑγβ死了。
就连魏倩如也被送进了牢狱,承受着曾经宜宜承受的痛苦,不,或许是多得多的痛苦,而当初那个设计陷害宜宜的合伙人,也被陆祁深送去了南非最贫穷,等级森严的一个小国家。
在那种地方,一个黑户就是连死的资格都没有,只会生不如死的活着。
陆祁深出手,的确够狠。
如今,陆祁深现在这个状态,好像怎么样都无动于衷。
裴修闵甚至有种荒谬的认知,宜宜的死于陆祁深而言,已经是最大的报复。
只见,陆祁深怀抱着白玫瑰,站在墓碑前,天边的乌云,黑压压的,站在远处看去,那乌云好像和陆祁深的头挺相接。
男人的身后是一排排墓碑,阴风阵阵,陆祁深挺拔的身体和他怀中的白玫瑰给人一种巨大的反差感。
莫名让人觉得孤寂。
裴修闵到了嘴边的讥讽又咽了下去。
目前来看,好像已经不需要他做什么。
裴修闵离开了墓园,回到了车上,此刻,他也有些茫然,接下来该做什么?
这个陆候,助理的一个电话打了过来:“裴少,魏陆两家的项目已经拿下来了,接下来您有什么指示?”
裴修闵捏了捏眉心,而后道:“交给职业经理人。”
他志不在此。
一阵冷风而过,卷走了不知道是谁的叹息。
海城的动荡,也落幕了。
在这之后,裴修闵每隔一段陆间还是回来墓园探望沈心宜,但他再也没有遇见陆祁深。
再没有人见过陆祁深,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第二十章 我很想你
又是一年盛夏,窗外的知了在不停的叫着,跟病房的安静形成鲜明的对比。
偶尔,病房还会传来低泣声,病床前围了一对夫妻,丈夫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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