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顿饭都要到老夫人房中立规矩,在一旁端盘倒茶,站得腰酸背疼,终于可以坐下来吃了,剩菜剩饭根本不够,有时还得去吃丫鬟们的饭。今天过节更忙碌了,老夫人老爷们小姐们团聚在一起,她光是剥螃蟹就剥得手抽筋。最后精疲力尽走进厨房,居然一个螃蟹都不给她留,其它菜也是汤汤水水,她只能吃一些油果子垫肚,匆匆进宫来了。当宴席正式开始后,沈暄妍就狼吞虎咽起来,一口一个鲍鱼,一口一条海参,然后双手捧着肘子,连皮带肉,吃得
参拜完毕,宾客们献上各式节日礼物,有锦缎绣品、玉器瓷器、人参灵芝等,都是高端精致之物。
沈晴嬅当然也得回赐她们,而且出手非常大方,每位嘉宾有金玉如意各一柄,富贵长春宫缎四匹,莲花锦鲤紫金锞八锭,瓶驮大象白银锞八锭。
这些女人都是贵族世家的嫡女,丈夫与父兄不仅袭着爵位,还手握重权,在朝廷举足轻重。
作为皇后,也要收买笼络人心,让大臣们为江山效力,对皇帝效忠。
上一世豫王能集结朝中一批大臣造反,除了错综复杂的朝政因素,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出于沈暄妍这个蠢货。
她贪得无厌地向命妇们索取钱财,而且总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对她们随意呵斥打骂。
最为严重的是,有一次她罚两个命妇跪在大殿外,结果这两个命妇含愤回家,一个跳井,一个上吊,在朝中造成了轩然大波。
这对皇权显然是一个严重的威胁,挑起了大臣与皇室的对立,让豫王夺位更加顺利。
现在,沈晴嬅不仅回馈了她们丰厚的礼品,还对她们客客气气,嘘寒问暖,自然赢得了她们一片赞赏。
有一位贵夫人开口道,“臣妾当日见娘娘时,就觉得娘娘仙姿琼貌,仪态端庄,举止间流露出天生的尊贵,果然现在就入宫做了皇后。”
另一位夫人接言,“皇后娘娘温文尔雅,随和善良,看着就有母仪天下之象,大晏有这样的国母,真是黎民百姓之福。”
一群人花式恭维着沈晴嬅,坐在一侧的沈暄妍干瞪着眼生气。
记得上一世宫宴时,可没有人这样夸她,还一个个阴阳怪气,含沙射影她抢了姐姐的后位,还说她母亲也是抢了别人的男人,母女俩一个德性。
这才引得她大怒,命人掌嘴两个命妇,还让她们跪在大殿前,这对于金枝玉叶般的贵妇来说,是不可承受的侮辱,最后就双双自杀了。
可是原本乱嚼舌根的这群人,不仅没有议论沈晴嬅,还一个个拍着马屁吹棒,令她怎么都想不明白。
这时,宫人在厅中摆上了数张小圆桌,宾客们陆续坐下来,沈晴嬅特意招呼沈暄妍,跟自己坐到了一起。
沈暄嬅看着桌上的盘子,那么大个的鲍鱼海参,那么香的烤鸭猪肘,还有许山珍海味,肚子忍不住咕咕叫起来。
嫁入国公府两天了,她几乎没哪一顿吃饱过。
每顿饭都要到老夫人房中立规矩,在一旁端盘倒茶,站得腰酸背疼,终于可以坐下来吃了,剩菜剩饭根本不够,有时还得去吃丫鬟们的饭。
今天过节更忙碌了,老夫人老爷们小姐们团聚在一起,她光是剥螃蟹就剥得手抽筋。
最后精疲力尽走进厨房,居然一个螃蟹都不给她留,其它菜也是汤汤水水,她只能吃一些油果子垫肚,匆匆进宫来了。
当宴席正式开始后,沈暄妍就狼吞虎咽起来,一口一个鲍鱼,一口一条海参,然后双手捧着肘子,连皮带肉,吃得咂咂有声。
这粗俗的举止很快吸引了其它贵妇的注意,宫女也在一旁掩着嘴偷笑,只有沈暄妍沉浸在饕餮大餐中浑然不觉。
沈晴嬅唇角涌起讽笑,这种饥饿的滋味,她真是太深刻了。
外人看着国公府钟鼓馔玉,其实内里早就虚了,每日不过是老夫人才吃得起精美的食物,像她平时要吃一碗鸡蛋羹,都会受到婆子的刁难,索要小费。
说起来她每月二十两例银,原也够打赏下人,私下开个小灶了。
可是她的钱,不光是自己花,还要供傅沛安这个纨绔公子。
傅沛安在户部捐了一个五品闲职,每日与一群狐朋狗友赌博喝酒,攀豪竞富,他自己的俸银根本不够花,不仅偷卖她的嫁妆,到后来直接抢她的钱。
沈晴嬅想到这里,微微一笑,“妹妹,你怎么吃得这么急,好像饿了几天似的?”
沈暄妍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大家都望着她,赶紧尴尬地拿罗帕擦着嘴。
“皇后姐姐说笑了,国公府每天吃不完的山珍海味,怎么能饿着人呢?臣妾只是感觉这宫廷御菜十分美味,才禁不住食欲大开,多吃了几口。”
沈晴嬅唇角勾引讽意,你这是多吃了几口,就差连盘子都舔了。
她瞥了一眼沈暄妍的手,故作惊讶,“妹妹,你的手怎么也红肿了,这是倒茶烫的吗?”
沈暄妍一下子眼睛红了,国公府不仅饮食上节约,连下人也极精简,她作为三房儿媳,房中就一个丫鬟。
除了倒马桶洗衣服这种粗活,其它细琐事都要自己来,早上倒茶的时候,就不小心烫到手了。
沈暄妍忙解释,“姐姐说哪里话,我怎么会自己倒茶呢?是喝茶的时候,一只猫扑过来,不小心烫了手。”
沈晴嬅内心冷笑,倒茶这点小事算什么?以后还得自己缝衣服做鞋子呢,你这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到时不得扎成马蜂窝。
国公府连粗使丫鬟都不够用,例银更高的裁缝绣匠,自然更不够使了。
沈晴嬅微叹口气,“妹妹,你不说本宫也知道,国公府今日不同往昔,人口又众多,有一两处窘迫也是难免的,以后有什么困难说出来,本宫能帮就帮一点,方是姐妹间的情份。”
一个贵妇说道,“是啊傅夫人,皇后姐姐不是外人,有困难直接说,何必遮遮掩掩呢?”
其实她们都知道成国公府的状况,只是看破不说破罢了。
沈暄妍越发尴尬,在众目睽睽之下,几乎要哭出声了。
其实她嫁到傅家当天就后悔了,可自己选择的婚姻,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吞。
可很快,她眼中闪过阴笑,沈晴嬅,你这个皇后位坐不久的,就算容彻不将你剁成人彘,豫王也会起兵,杀了你的男人。
到时候,别说做皇后,你还要沦为供人淫乐的玩物,看你如何高贵得起来?
而到那时,国公府因为拥立皇帝有功,继续恢复锦衣玉食的生活,她成了当家主母,所有人都得伺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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