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覃禹差一点就要成为夫妻了吗?那怎么,就这样被毁了呢?我期待了那么久的,有他的未来,怎么就没了呢?视频在我手里自动播放。那句‘乖乖,我们结婚好不好?’一遍遍在我耳边循环,撕扯着我残破又卑劣的灵魂。我痛苦地弓着身,进口的空气刀子一样割着我的心肺,恨不得将我凌迟。情绪堆积到临界点后,哭都成了奢侈。病房的门却在这时被人一脚踢开。秦兆川去而复返,手里提着个外卖袋子,脸上的笑实在过于讥讽。
程旭没开口。
他眼底的神情已经让答案不言而喻。
可是,不是这样的呀。
我苦笑着摇头,指尖拂过手腕上那条近乎失色的红绳,有些失力。
“我以为,你会知道的……自阿禹离开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世界之大,再不会有一个如他那样爱我的人,我的那颗心,早就给他了呀。”
指尖落到心脏,那里是一阵规律的跳动。
却也仅此而已了。
“他活着,这颗心便是为他跳,他死的那天,这颗心也跟着死了,我早就没有爱人的能力了,留在秦兆川身边不过是想离那颗心脏近一点,这是阿禹留在这世上唯一的东西,其他的,我别无所求。”
做人不能太贪心的。
这辈子拥有过一个那样爱我的覃禹,我已经知足了。
程旭在认真辨别我的话里的真假。
他眸色很深,像在害怕什么,紧张又惆怅。
覃禹刚离开那段时间,程旭就爱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三年过去,他还是这样。
只是这次,他看过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部老式手机。
“本来没想给你看的,不过现在这种情况,给你看看或许没有坏处。
而且你说的不对,阿禹留在这世上的不止那颗心,吴优,还有你,你是他唯一的遗物。”
他说完就快速低下头开始捣鼓手机,可我还是看见了。
他眼眶很红,像是要哭。
我想让他别哭。
可眼泪率先落进嘴里,咸的我失声。
这样的我哪有资格安慰别人。
程旭手下动作还没停,他熟练的打开一个软件。
几年前的手机,卡的厉害。
我没看清他点了什么。
下一秒,一道清脆开朗的男声径直冲入我耳膜。
“乖乖,我们结婚好不好?”
短短九个字,轻而易举便将我一颗心搅的天翻地覆。
我低下头看向屏幕上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
屏幕上的男人尚未褪去稚嫩,白嫩的脸上挂着两坨红,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傻子一样举着一把草莓味棒棒糖站的笔直,连说话都肉眼可见的紧张。
“咋样咋样?”
正经不过几秒,他又红着脸朝镜头跑来,眼底的光比星星都亮。
很快,手机里传来程旭的声音。
那时候远没有现在这么多优愁,二十出头的好年纪,声音都是亮的。
“覃禹我说你行不行啊?哪有人求婚跟罚站一样?还有你问的那是什么啊?人家求婚都是‘宝宝,嫁给我吧’,你怎么还来一句问号?吴优要是说不好怎么办?你就不求了?”
明显的一句玩笑话,覃禹却正色的思考起来。
“她会不同意吗?不过也对,结婚是一辈子的事儿,我家乖乖那么好,我确实配不上她,但是也没事儿。”
“要是她真不同意,我就继续求,求到她同意为止,反正我这颗心这辈子只会爱她了,再装不下别人了。”
他裂开嘴,唇红齿白,那样汹涌笃定的爱意,难以遮掩。
程旭拿着手机笑得腰都直不起。
最终,画面下移,只剩一双干净的鞋。
一双,我送给覃禹,可他到死却怎么都穿不上的鞋。
我捂着嘴,看着还在往后的画面。
嘲笑声中,覃禹似是接了个电话。
撒谎的缘故,他声音比刚刚还磕绊:“乖乖?我没在干嘛啊,刚刚在工作,没看见你信息。你下班了吗?我现在来接你好不好?”
“我定了个餐厅,就在你最喜欢的星空海滩边上。”
电话挂断,覃禹的声音明显更慌,垂在身侧的手都撮红了。
“程旭你别笑了!等会儿就按照刚刚排练的来,你在这等我,我去接她,你今天可不能给我掉链子!”
话落,他大概是跑着出去的。
我却再看不下去。
因为这天,因为三十分钟后一场惨烈的连环车祸,数十个美满的家庭就此瓦解。
是我,是数十近百家属,潮湿人生的开端……
程旭的喉咙也哑了:“为了这场求婚,他兴奋了整整一个月,那天早上他还在跟我说,他这辈子终于能有个自己的家了。”
“是吗?”
原来,他那天是要跟我求婚……
原来,我曾离奔赴幸福这样近……
我和覃禹差一点就要成为夫妻了吗?
那怎么,就这样被毁了呢?
我期待了那么久的,有他的未来,怎么就没了呢?
视频在我手里自动播放。
那句‘乖乖,我们结婚好不好?’一遍遍在我耳边循环,撕扯着我残破又卑劣的灵魂。
我痛苦地弓着身,进口的空气刀子一样割着我的心肺,恨不得将我凌迟。
情绪堆积到临界点后,哭都成了奢侈。
病房的门却在这时被人一脚踢开。
秦兆川去而复返,手里提着个外卖袋子,脸上的笑实在过于讥讽。
“怎么?这是怕我跟你离婚断了你的财路,开始给自己找后路了?”
“吴优,你就这么饥不可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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