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姝从前很喜欢吃石榴,没有将沈宴锡接入府邸之前,她会亲自上树摘石榴。 后来,沈宴锡吃了石榴就会浑身起疹子,胃里也会翻江倒海的疼。 为了他,她就再也没吃过石榴了。 能让一国大长公主用心的包容一个外人的喜好与习惯,他沈宴锡也算个能人。 许姝沉思许久,最后得出自己真的把沈宴锡看成一个弟弟。 既然是晚辈,那他去危险重重的边疆,她也该尽到姐姐的指责,纠正他的错误,免得他命丧沙
盛煜峰神色空白一瞬,迟迟没有接过那个帕子,只是怔然的盯着许姝。
许姝移开视线,沉声道:“接下来一段日子,我会对外宣称在府中养病。”
盛煜峰牵强笑道:“这可是欺君之罪。”
许姝沉默一瞬:“这不是你该管的。”
说完,她便倏然起身大步往门口走去。
她回到王府的时,正巧天色昏黄,恍惚中,她站在门口,仿佛看见了曾经那个笑着扑入她怀中的沈宴锡。
可等她回过神,才发现方才只是幻觉。
用膳间,许姝失神地看着桌面上的菜:“怎么会上石榴?”
管家支支吾吾,嘴里那句“因为承鹤少爷离开了,所以上道石榴让您高兴高兴”死活出不了口。
许姝从前很喜欢吃石榴,没有将沈宴锡接入府邸之前,她会亲自上树摘石榴。
后来,沈宴锡吃了石榴就会浑身起疹子,胃里也会翻江倒海的疼。
为了他,她就再也没吃过石榴了。
能让一国大长公主用心的包容一个外人的喜好与习惯,他沈宴锡也算个能人。
许姝沉思许久,最后得出自己真的把沈宴锡看成一个弟弟。
既然是晚辈,那他去危险重重的边疆,她也该尽到姐姐的指责,纠正他的错误,免得他命丧沙场。
这样想着,许姝也没了什么胃口用膳,挥手就让人撤菜。
“饭菜随时都可以吃,可是战场无眼,承鹤那边出岔子也只是一夕的事,你们现在去给我备一辆马车。”
听了这话,一旁的管家一脸的欲言又止。
沈宴锡如果去边疆,那好歹也是个将军,哪有将军那么容易出事?
可许姝一锤定音,再没有更改的余地,管家只好依言照办。
大雪纷飞,一辆马车从大长公主府出来,疾驰出了城门。
从南向北,一路颠簸。
许姝骑在马背上,看向北疆方向。
“沈宴锡,等本宫找到你,一定要打断你的腿!”
第12章
越往北,漫天的雪花便纷纷落下。
但许姝知道,沈宴锡就在北疆。
这些日子里,她每次听到边疆战起的消息,就仿佛听见一次某人的死讯。
“等他回来,本宫一定要打断他的腿。”
这样的话,跟随着许姝的随从们不知道听了多少次,险些耳朵都起茧子了。
真打假打?
那肯定是假打,别说打,就是沈宴锡掉一根头发,许姝都心疼得不行!
天色渐渐暗沉,冷风袭来。
许姝早年间的旧疾也发作起来,人除了在马车上咳嗽,就是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暗卫提议等明年春日,天气暖和些,再往北走去寻沈宴锡。
许姝却仿佛不知疲倦,果决的拒绝,昼夜不停地继续往北走。
越往北走,流民也就越多。
走在前方的探子将消息送回,说沈宴锡一去边疆,就率兵一千,夜袭敌营,斩俘敌军三千零二十一人。
可沈宴锡到底还是年轻,贪功冒进,追击匈奴残部的时候深入了敌方王庭。
至今生死未明。
得到消息的许姝立即加快了前往边疆的速度,她连日的咳血看得随从们心惊胆颤。2
可所有人都看得出她的惶恐,她在怕,怕沈宴锡出事。
自他们跟着大长公主起,就知晓沈宴锡对许姝是最特别的存在。
许姝不知道。
只是在沈宴锡出事后,她经常陷入梦魇,梦见那个少年握着长樱枪倒在尸山上,万箭穿心,死不瞑目。
只要一想到这个画面,她心底的恐慌便如同一滴墨晕染在白色宣纸上,越来越浓。
……
北疆,沙土之下到处都是将士的遗骸。
邝城城墙上,沈宴锡死死地盯着远处的匈奴营帐,问副将:“他们有多少人马?”
“回将军,匈奴大军共计五十万人。”
五十万?大夏驻守边疆的军队不过十万!
悬殊之大,让沈宴锡蹙起了眉,他按下心中情绪,一字一顿。
“我沈宴锡在此立誓,就算是九死一生之战,也定取匈奴王的项上人头,以祭我殷家军千万亡魂!”
站他身后的副将神色满是欣慰,这些天里,他是见着沈宴锡一点点成长的。
他从小习武,又是殷家唯一的遗留下的血脉。
最开始他们只是想着,放谁做主将不是做,不如放沈宴锡上去,好稳固军心。
哪怕他做出了什么错误决定,也有他们这些叔叔伯伯担着。
可这些日子里,他也看出了沈宴锡是天生的将帅之才。
“陈叔,帮我拦住下面的那对人马。”
陈副将回过神,转头看向远处驶来的那对车马,目露困惑。
“京城的方向……是谁来边疆?”
沈宴锡面不改色:“那是大长公主的马车。”
“拦住她,别让她进邝城。”
陈副将犹豫道:“这不太好吧?”
沈宴锡义正词严:“边疆重地,即使她是权柄滔天的大长公主,也不能随意踏足,否则国法何在?”
“是!”
话落,立即有士兵下城去将许姝的车马拦住。
沈宴锡俯瞰着那一幕,眼底倒映着马车瑞兽的图腾里,升起一抹赞赏。
这群人办事真利索。
与他相比,城墙下的许姝脸色瞬间冷下来,语气也不悦:“你们敢拦本宫?”
第13章
“殷将军让我们给您带一句话。”
士兵面色严肃,一板一眼。
“他说您是大长公主,有权有势,可边疆是他的地盘,您无权让他听您的调遣。”
听了这话,许姝既为沈宴锡如今安全在城中松了一口气,又气笑了。
躲着她是吧?
翅膀硬了,现在敢对她说这样的话了?
她抬头看向乌黑城墙上,却没有看见一个人,心里的不安又浓重了几分。
沈宴锡到底在不在邝城中?
“只要承鹤少爷还是边疆主将,我们就进不去邝城。”一名侍卫忍不住开口。
另一名侍卫摇了摇头:“除非长公主有承鹤少爷想要的东西,亦或是一道圣旨压下来,才可逼承鹤少爷低头让我们进城。”
许姝听进去了,她仔细想了想,让人从京城购买粮草,日夜兼行的送来。
五日后,粮草抵达边疆。
终于,一个披着黑裘的男人出现在城墙上。
许姝骑在马上,仰头望着他。3
她莫名攥紧了手中的缰绳,因为她看不清墙上那人是谁,也担心这次沈宴锡还是不肯见她。
那她千里送粮,岂不是肉包子打狗?
寂静风雪中,有人高声喊:“开城门——!”
许姝神色微松,可当沈宴锡从城门口走出来的那瞬间。
她才意识到,她大概带不回他了。
“皇姐,无诏离京,无诏送粮,天下诸臣皆可先斩后揍。”
那新上任的殷将军神色冰冷说完,一把拔出腰间的利剑朝她刺了过来——
剑风在许姝离一寸之遥时堪堪停下。
沈宴锡干净利落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收起剑,话锋一转,“不过看在您送粮的份上,我们北疆的军士都愿意替您瞒下这个死罪。”
许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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