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永璜和永琏时常一同进出,每每瞧见永璜,他都不免想起永琏,在他原先的打算中,等永琏长大,便随意给永璜指个差事,让他不能和永琏抗衡。 可如今计划被打乱,新上任的院正已经为皇后诊过脉,若是好好调养,皇后将来还有可能诞育子嗣,在嫡子出生之前,他都必须打压永璜,决不能让永璜有非分之想。 听到弘曕夸赞永璜,皇上心中警铃大作,不仅没有对永璜有任何勉励,反而直接不允许他再入朝观政,回到尚书房与小阿哥们一同读书,至于何时再入朝,全看皇上自
永璜观察过几日,这位皇叔倒还算聪明好学,为人却有些吝啬,弘曕也没有与永璜相熟的打算,两人非常默契地保持着不远不近的皇叔和皇侄关系。
可永璜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入朝之后的第一件差事,竟然就是给这位皇叔修缮王府,工期半年,这下两人不想接触也得接触了。
修缮府邸的具体事宜向来由工部和户部负责,四位尚书虽不知道皇上为何突然让大阿哥负责修缮果亲王府邸,但皇上如今子嗣不丰,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不能随意得罪任何一位皇子。
更何况这是大阿哥经手的第一个差事,无论如何都得办得漂亮,几位尚书已经严令,如今尚不知大阿哥行事风格,务必谨慎小心,千万别惹了大阿哥不快。
户部按照亲王的份例,拨下十万两白银用于修缮,按照以往惯例,若是这笔银钱有剩余,剩下的银钱也会交给府邸主人,不过大部分情况下是剩不下的,毕竟上上下下捞完,即便有剩余,也都被瓜分了。
亲王府邸有严格的规制,布局也大同小异,永璜让工部准备了常见的三种布局图纸,亲自给弘曕送过去,让对方按照自己的喜好修改。
“贤侄啊,皇叔我也没什么别的要求,一切从简就成,把那些昂贵的摆件和装饰都去了,剩下的银钱就放在王府库房,我素日节俭惯了,见到这些东西就头疼。”
好吧,永璜进一步确定了自己原先的判断,这位皇叔按理来讲并不缺钱,怎的这般视财如命,宁可住得简陋,也要把银子攥在手里。
第119章 差事
修缮府邸的差事油水向来很足,永璜将修改后的图纸平摊在书桌上,按照弘曕的要求,四万两银子足矣,再加上上上下下需要打点的,最后约莫能剩下五万两银子。
关于是否要纵容官员捞钱这一点,他特地与弘昼探讨过,经营了几年商号,永璜只需粗略算过,便能瞧出账目中的问题,在他原先的设想里,这回的差事就要像他管理商号一样,不能容一点差错。
可弘昼听完他的想法,直接表示了反对,“皇上标榜仁厚,若你头回办差就过于严苛,只怕无人再敢追随你。”
永璜沉思不语,一旦开了这个头,若以后自己再想严厉要求,岂非难上加难,弘昼微叹口气,永璜如今的苦恼他也经历过,现实赤裸裸地展现出来时,总是很残忍的。
“若你将来大权在握,自然无人敢违抗,前提是你要先把权力争到手。”
永璜瞬间如同醍醐灌顶,这回办差就允许各部捞一些,但是供货的商户要尽量换成他的人,如此一来,商户也算和朝廷搭上了关系,这里头的好处可不是一万两银子能比的。
既然要办差,永璜终于能光明正大地进出紫禁城,安排好手头的工作之后,为了表示对弘昼的感谢,特意请他到新开的“聚丰茶楼”喝茶。
当然,弘昼不知道茶楼是永璜的产业,权当是永璜随意寻了个去处,茶楼并非位于京城繁华地带,从外表看和普通的酒楼似乎没什么区别。
踏进茶楼之后,弘昼眼前一亮,整体优雅庄重,装饰内敛素净又不失精致,最让弘昼惊讶的是,每间茶室都有一架自鸣钟,耗资相当不菲。
两人在角落的一间茶室坐下,里头早就备好了茶点,走廊上小厮来来往往,茶室的门是罕见的双层结构,只要一关上,便再听不到外头一丝声响。
“没想到京城还有这样的妙处,我以前竟然从未听过,前几日福晋同我说,最近京中新开了个茶楼,一壶茶就要十两银子,而且没有熟人介绍轻易进不来,今日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弘昼端起茶盏细细品着,竟然是极品毛尖,怕是与贡品相比都不遑多让,难怪那么多人想进来瞧瞧,这十两银子花得倒是不冤。
“我是真心想谢过五叔的照拂,也是费了好半天力气才寻到这地方,多谢五叔替额娘和我周全。”
弘昼摆摆手,“唉,你我相识这么多年,何须说这些客套话,我这个人也没什么本事,更不想建功立业,就想守着额娘,守着福晋和孩子们好好过日子。”
两人相视而笑,不再打哑谜,默契地将话题转移到旁的事情上。
工部的官员比永璜设想中还要配合,基本上对永璜言听计从,他们看得很明白,大阿哥再不得宠,也是皇长子,他们再手握实权,也只是奴才而已,自古以来都是主子使唤奴才,哪里有奴才反抗主子的。
不过让他们庆幸的是,大阿哥不光态度温和,本事更是没得说,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原定半年的工期,不过三个月就完成了,十万两的预算最后剩下一半多。
永璜将账目拿给弘曕,弘曕乐得合不拢嘴,这可是五万多两银子,要知道亲王每年的俸银不过一万两白银,他不吃不喝五年才能攒下。
此后几日,弘曕逢人便夸赞永璜,再加上工部和户部的认可,永璜的第一个差事算是圆满完成。
皇上近来忙于准噶尔之事,无暇顾及永璜,等从弘曕口中得知果亲王府已经修缮完成,才想起自己几个月前派过这个差事。
当初他让永璜办差,是想给朝臣释放一个信号,永璜并不受他的器重,将来无外乎和弘曕一样,不缺荣华富贵,但也不会委以重任。
傅清、傅恒两兄弟和李玉都已经查过多次,永琏早夭确实是意外,与永璜和哲妃都没有关系,可他心中还是难以介怀。
尤其是永璜和永琏时常一同进出,每每瞧见永璜,他都不免想起永琏,在他原先的打算中,等永琏长大,便随意给永璜指个差事,让他不能和永琏抗衡。
可如今计划被打乱,新上任的院正已经为皇后诊过脉,若是好好调养,皇后将来还有可能诞育子嗣,在嫡子出生之前,他都必须打压永璜,决不能让永璜有非分之想。
听到弘曕夸赞永璜,皇上心中警铃大作,不仅没有对永璜有任何勉励,反而直接不允许他再入朝观政,回到尚书房与小阿哥们一同读书,至于何时再入朝,全看皇上自己的意思。
十二岁的永璜,对于二十八岁的皇上来讲tຊ,比起儿子,更像是一个潜在的皇位竞争者,虎毒不食子这句话,从来都不适用于皇家。
永璜并没有众人想象中那般落寞,反而非常平淡地接受了旨意,每日来往于尚书房和阿哥所之间,不过和原先不同的是,他这次不再刻意掩盖自己的才学。
他在文学课上的进益很快引起了尚书房先生的关注,其中就包括教导弘曕的学者沈德潜,沈德潜本是皇上请来专门教导弘曕的,可弘曕后来到了尚书房,沈德潜便一同到尚书房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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