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乔带着讥嘲的话音瞬间将我的思绪拉回来。 “凭她的本事,没有师父帮忙,她这辈子都得不到表彰。 这话像一把刀,将我的心狠狠劈开! 从前是他安慰我:“你对得起国家、法律和人民,对得起这身警服。 “在我心里,你是个很厉害、很优秀的好警察。 可现在……他的话里只有鄙夷和嫌恶。 我心头发苦,不禁自嘲。 “是啊,我连靠自己得到表彰
所以他一辈子守在基层没有升职,却受到所有人的尊重。
老杨说:“在基层挺好,离人民最近。”
想到这些,我的心里就一阵心酸。
我看向老杨的座位,低声喃喃。
“师父,我没能做英雄,但……至少对得起我在红旗下宣过的誓。”
江若乔带着讥嘲的话音瞬间将我的思绪拉回来。
“凭她的本事,没有师父帮忙,她这辈子都得不到表彰。”
这话像一把刀,将我的心狠狠劈开!
从前是他安慰我:“你对得起国家、法律和人民,对得起这身警服。”
“在我心里,你是个很厉害、很优秀的好警察。”
可现在……他的话里只有鄙夷和嫌恶。
我心头发苦,不禁自嘲。
“是啊,我连靠自己得到表彰的本事都没有,又哪能犯下那么恶劣的罪行?”
江若乔随手将奖状放在桌上,声音淡淡。
“老杨在天有灵,大概会后悔这些年那么掏心掏肺地对她。”
江若乔不愧是大师哥,最知道怎样让我心痛。
我攥紧了手,艰涩地说:“要是师父在天有灵,只会心痛我们反目成仇……”
一旁的解昀霄听到这话,眼神晦暗看向他。
“所以,你后悔吗?”
这个问题让我的心一颤,立刻悬到嗓子眼。
即使我知道他们现在对我的态度,可心里还是会有一丝奢望……
江若乔眼神幽暗看着不远处我的座位,沉默了许久。
“后悔了。”
解昀霄眼神怅惘,默了片刻,轻声说:“嗯,我也后悔了。”
悬起的心狠狠摔下,砸得五脏六腑都在震痛。
他们曾经,一个怕我被社会青年欺负,天天接我放学,为了保护我不知打了多少架。
一个一周做四五份家教赚钱,只为了在我生日那天,给我别人家小孩才有的快乐。
他们一个是我爱的人,一个是我崇拜的哥哥。
可现在,他们说,他们后悔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灵魂痛到颤栗。
“你们已经把师父给我的东西都拿走了,还要把过去的感情也都收回吗?”
我真恨不得,再死一次……
下午,楚静瑶拿着一份检测报告过来,脸色阴沉至极。
“经检测,废弃工厂的字是被人用红油漆和人血混合写下……”
我听着她的话,心不受控制地沉了下去。
用的是谁的血?我的吗?
还是……
楚静瑶深吸一口气,哽咽着说:“经过DNA比对证实……血液是老杨的。”
我浑身一震,想起楚静瑶在给老杨尸检时,的确说过——
老杨死后,被放干了血!
这个事实让我浑身发冷。
到底是谁的手段,这么残忍?
楚静瑶恨恨地说:“她受了师父那么多恩惠,却连他的最后一滴血都要榨干……还那样嘲讽他、侮辱他!”
我听得心里难受,忍不住辩解:“我不会那样对师父……”
话没说完,就听她又丢下一句:“我真恨不得把她的心剖开看看颜色!”
这话像一桶冰水兜头浇下,我什么都想不起,仿佛连大脑也被冻僵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自己机械地说:“如果可以,我也想把心挖出来给你们看看。”
“秦队!”队里所有的兄弟都过来了,个个神情忿忿。
为首的人问:“秦队,我们听说沈方煜受到了表彰,是真的吗?”
我听到这话,心里不由泛起一丝寒意。
果然,不等江若乔点头,他又说:“沈方煜是警队的叛徒和耻辱,她不配!”
他拿出一张写满签名的纸。
“这是我们刑侦大队全体,请求收回沈方煜的表彰、并将其从警队系统除名的联名书!”
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像一根根针扎进我的心里,鲜血淋漓。
我揪紧心口的衣服,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有喘息的余地。
“我是和你们出生入死的战友,不是叛徒,不要把我踢出去……”
可没有人能听见我的哀求。
所有人都认定我是凶手,而我什么都改变不了……
江若乔接过那封联名书,垂眸看着,一时没反应。
我心里又一次腾起希冀:“江若乔,你可不可以帮我劝劝弟兄们……”
有人急了:“秦队,我们知道你和沈方煜之前有感情,但这是我们所有人的意愿!”
话音未落,就见江若乔转身从桌上抽了一支笔,而后……
在联名书的最下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第8章
我脑袋懵了一瞬,下意识去拉江若乔的手:“不要!”
可我的手只从他的身体穿过,连微小的气流都掀不起。
江若乔飞快签了字,看着大家笃定开口。
“我会代表警队全体去递交申请,从此和沈方煜划清界限。”
得到他的表态,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只有我看着江若乔凌厉的眉眼,心里一阵悲凉。
我低声喃喃:“不必麻烦,死亡就是我们最清晰的界限……”
此刻我不禁怀疑,是不是正因为生死有别,我现在看他才觉得那么陌生?
江若乔拿着联名书又一次去了领导办公室。
领导看着上面的全体签名,神情似乎有些复杂。
他沉默了许久,只说:“这事不急于一时,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抓住凶手。”
江若乔眉目冷凝,点头:“明白,我一定会将沈方煜绳之以法。”
再一次听到这话,我心里已经激不起多少波澜。
甚至还有些期待:“我也希望你尽快找到我,那样,我至少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江若乔说完就离开了办公室。
他马不停蹄地召集所有同事开案情分析会,又分别布置了任务。
一直忙到深夜,仍伏在桌前看着案件资料。
我看着他眼下的青黑和下巴上冒出头的胡渣,下意识开口劝。
“你已经两个晚上没好好睡过觉了,快回家休息……”
话没说完,我自己先讷讷地住了口。
我已经死了,还成了在逃嫌疑犯,没办法、也没资格劝。
还好有师姐楚静瑶过来逼他下班。
“你也不想还没抓到沈方煜,就自己先下去陪老杨了吧?”
我听得心头一刺,却还是点头,故作轻松的语气。
“是啊,我也还等你帮我找尸体呢……”6
江若乔欲言又止,按了按紧皱的眉心,沉默片刻,还是收拾东西走了。
我跟着江若乔回到了他家。
江若乔一打开门,身形就僵了一瞬。
我看着眼前熟悉的简洁屋子,心里酸胀不已。
黑色沙发上的玩偶、床头柜的闹钟、衣柜里的毛衣……
他的房子里,到处都是我在他生活和生命里留下的痕迹。
而这一点,我甚至是到了自己死后才意识到。
江若乔眼中染上一丝阴翳,面无表情地走到桌前喝水。
视线却凝在桌上的一个瓷娃娃身上。
娃娃穿着深蓝警服,摆着臭脸,和江若乔有五分神似。
那是我在他十八岁生日的时候亲手做的礼物。
那时江若乔刚考上警校,我开玩笑说:“这就是未来的秦警官办案的样子。”
他那时候捧着这个瓷娃娃,眼里甚至有了泪光。
他近乎虔诚地许诺:“我当多少年警察,它就会陪我多少年。”
“以后不管我办什么案子,只要看到它,我就能想起你,就算再累也不会累了。”
他很宝贝这个做工粗糙的瓷娃娃,连搬家都是双手捧着它带走。
我想起从前,心头像是被一万只蚂蚁啃噬,又痛又痒。
“江若乔,我们真的……只差一点就能在一起了,对吗?”
如果没有这场变故,我本可以和他顺理成章地走到一起,恋爱、结婚、生子。
可世界上最让人意难平的,就是“本可以”。
差一点就能够到的幸福,让我心里充斥着不甘的痛苦。
江若乔拿起娃娃,眼眶似乎红了。
“沈方煜……”
我还没来得及看真切,就见他眼神一冷,一甩手,将那娃娃狠狠砸在地上!
一声巨响,砸得我猛地一颤。
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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