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衍,我爱你。”
自从那晚过后,周北衍就规定我每天早晚都必须和他说这一句话。
站在医学角度上,这是一种给自己的心理暗示以及催眠。
我今天清早醒来,表情含笑毫无感情和他说出这一句话。
他系扣子的动作微顿,目光深深看着我,问:“安安,我对你好吗?”
我贴心为他整理好衬衣,笑的眉眼弯弯:“阿衍,你对我很好。”
大牌的衣服包包为我买起来毫不犹豫,的确和关在这里的女人待遇不同。
但唯独,他不给我任何通讯设备。
“安安,我对你这么煞费苦心,你一定要早点爱上我。”
他牵起我的手,执着与我十指相扣,带我去了一个类似于军营地的地方。
这里十步一个看守的士兵,手里都端着机枪,皮肤黝黑,一看就是本地人。
缅北人和华人长得其实有很大的区别,就比如周北衍,他说着一口流利普通话,又皮肤白皙,肯定不是缅北人。
我觉得他应该也是华人。
但他从来没有和我聊过有关于国内的事情,我被他带到了一个房间,在这里再次遇到了阿风。
他看到我,似乎有一瞬的诧异。
但在周北衍目光落在我们身上的时候,他脸上又瞬间转为散漫地笑:“阿衍,怎么把猪仔带到大本营了,来真的啊?”
大本营?
我下意识捕捉到这个词,环顾四周的环境。
“姜医生是我的救命恩人,对她好点儿不应该?”
周北衍笑着应了一句,将我按在沙发上,在我耳边低声说:“乖乖待着,别乱走,这里的枪子可不长眼。”
我仓促点点头,余光又似不经意扫了阿风一眼,今天再次见到他,我更觉得眼熟。
尤其是在看到他轻点腕表的动作后,我脑海里立马就想起了一个曾经见过的男生。
我努力按捺住激动的心情,不动声色移开目光。
等到周北衍和阿风出去,我紧屏的呼吸才蓦的松开。
赵风。
我爸朋友的儿子,比我大三岁,我们高中时候一起玩儿过。
那时候还有周北衍……
他总是沉默跟在我和赵风身后,脸上时不时会带有伤痕,赵风和我说过一嘴,周北衍的原生家庭有很大问题。
但因为周北衍从来没有和我主动打过招呼,所以我并没有特意关注过他。
只是偶尔会带给他几张创可贴,以及提醒他几句伤口不要碰水的话。
等到大学我就认识了温谦,就慢慢和赵风断了所有联系,更不用提本来就不怎么相熟的周北衍。
在医院为他手术那次,我也对他毫无印象,他本来就该是我人生的一个过客。
可却蓄意谋略把我带到了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缅北。
如果人生还有重新选择的机会,我一定会在高中就离周北衍远远的,绝对不会再乱奉献爱心。
因为根本不知道对面的究竟是人还是鬼……
我不禁后背发凉,或许周北衍对我的监视和谋略远比我想的更早。
“砰!”
直到传来枪响声。
我才姗姗回过神,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女人,以及神色淡淡点烟的周北烟,好一会儿回不过神。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我隐约还能闻到一阵血腥味,这和我做手术时候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我在手术台上尽力挽救每一条生命,可这里却把人命当成草芥。
周北衍回来的时候,完全没有避着我的意思,和赵风说警察卧底的事情。
卧底?
我声色不显看了眼赵风,隐约记得我爸曾经提过一嘴,说赵风成了警察。
可他现在为什么又和周北衍成了毒贩?
其中参杂的事情,我不得而知。
“阿衍,那个女人被打死都不肯说同伴是谁,不好搞啊。”
赵风脸上没正经的笑,倚靠在桌子上,手里拿了支烟把玩,又将目光落在我身上:“姜医生,还认识我吗?”
我瞥了眼周北衍发沉的眸子,垂下眼睫没应声。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发现周北衍的占有欲不是一般强,甚至达到了一定的偏执。
只要有他在的地方,我就只能看他、和他说话,如果不留神和别的男人对视一眼,晚上等待我的就是在床上的折磨。
但是不知道今晚周北衍突然发什么疯,将我带回别墅后,就再次把我关进了地下室。
“我做错什么了吗?”
我看着他搂着别的女人的背影,放软了语气说:“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会改。”
周北衍停下脚步,毫无预兆地问:“姜意安,你想知道温谦现在过的怎么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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