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伤害自己会让他痛苦。 真可怜,你和我都是。 杯子被他砸碎,玻璃碎了一地的声音,弹起的玻璃碎片划过他的手臂,泛起了血,他不知疼痛,只觉心被一双柔软的手死死捏着,意图让他心跳就此停止。 “你找死!”他怨恨,五指收紧,掐她的脖子。 莉莉安几欲窒息,她没有挣扎,双眸平淡如水,却直面盯着眼前狂怒的男人。 嘴角的冷笑没想过收回去:“你……你最好……现……现在就杀死我。 愤怒、失望、痛苦,
知晓她的住址后曾几次找过她。看护她的德军允许景澜的靠近,但与莉莉安出行的时候,他们会寸步不离的跟随着她们。
眼看她肚子越来越大,海狮计划终止,一些在英国战场上的德国空军也陆续撤离。
德国在对英国的这场宣战,毫无疑问,他们输了,这是战争爆发后,自诩骁勇善战、战无不胜的德意志第三帝国,经历的第一次失败。
撤离后,舒尔茨就在家中像病猫一样颓废了好些天。景澜花费许多唇舌,才让这只病猫重新振作起来。
渐渐的,舒尔茨也不那么看重这场输赢了。他没有输给英国,他输给了戈林元帅陈旧的空中战术……
德特里希也回来了,景澜在咖啡馆见过他一次,当时他坐在舒尔茨的旁边,这个男人身上总有一股阴郁的气质缠绕。
原以为德特里希的到来会重启薇薇安埋在心底深处的噩梦,但这个男人得知她怀了自己的孩子后,态度有了很好的转变。
对她温柔体贴,照顾有加。
薇薇安受宠若惊,可她并未因他的好而感动,反而是感到恐惧。她对他的害怕已入骨,谁知道他的温柔是不是暂时性,或许下一秒就想尽办法折磨她、羞辱她。
她受够了。德特里希突如其来的好意并未得到薇薇安一丝好感,反而令她更为偏激,走上另一条道路。当然,这也许是孕妇怀着孩子时产生的激素导致。
这日,德特里希外出参加军中会议,景澜前去看望莉莉安。如今的巴黎城,莉莉安算是她唯一的朋友了。不过这位朋友看起来摇摇欲坠。
前往的途中,快到德特里希的房屋前,有一大群人围观着什么,他们在议论,有人惊叫、有人喊送去医院。
景澜心顿时一慌,抱着孩子挤进人群——
速度飞快,有个人比她先行一步硬挤进去了。
他跪在地上咆哮一声,“医生,快叫医生!”
地上,血染红了少女的白裙。
不幸的事还是无法阻止,莉莉安从二楼一跃而下。
二楼不高不矮,她没死,但足以流产。
四个月大孩子就这么没了。
德特里希如何也想不到,这些阵子对他一改先前沉闷的莉莉安,会对他笑语晏晏的莉莉安,竟然会选择用这种方法杀死他们的孩子,以及……杀死她自己。
她装的,在他面前装出一副她爱上他的幻象。
在他欣喜若狂之时,又狠狠往他身上扎下一刀,鲜血淋漓。
“为什么?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景澜刚推开了一些病房门,就听到德特里希的怒吼。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红了眼,摇着莉莉安的双肩,不断质问她这三个字,非要一个答案。
丝毫没有顾及她还是刚经过流产伤痛,才醒来不久的女人。
还在问为什么?答案很明显。
他从不把她平等对待,换个说法,他看不起莉莉安,认为她是他的战利品、附属品,她的喜怒哀乐,都由他控制。
不听话?你是我的,你凭什么不听话。
莉莉安眼神空洞,对男人的话语恍若未闻。她在无声反抗。
他执着的,偏激的,硬是要她开口说话。
“德特里希。”她终于开口,却是第一次有了对他冷笑的勇气,“你现在这样子,真可怜。”
原来,伤害自己会让他痛苦。
真可怜,你和我都是。
杯子被他砸碎,玻璃碎了一地的声音,弹起的玻璃碎片划过他的手臂,泛起了血,他不知疼痛,只觉心被一双柔软的手死死捏着,意图让他心跳就此停止。
“你找死!”他怨恨,五指收紧,掐她的脖子。
莉莉安几欲窒息,她没有挣扎,双眸平淡如水,却直面盯着眼前狂怒的男人。
嘴角的冷笑没想过收回去:“你……你最好……现……现在就杀死我。”
愤怒、失望、痛苦,这些情绪一一通过眼神表现得淋漓尽致。
她想死,她想解脱,她恨不得立马离开他。他清楚的洞察出她的想法。
不会,他不会让她离开,她不许离开,更不能死。
随着男人的松手,莉莉安得以喘上气。
她成功了。他输得一败涂地。
德特里希走后景澜才进来,她看tຊ着莉莉安,悯然道:“莉莉安,你……还是太傻了。”
莉莉安闷头在被子里,无声哭泣。
景澜回去后,把这件事跟舒尔茨说了一下。
舒尔茨评价:“德特里希那家伙,脾气确实变化无常,他要知道的是,女人是用来疼的。”然后就对景澜自卖自夸了,“你就偷着乐吧,得到了一个如此宠爱你的丈夫。”
景澜拔了拔他一撮金发,“就知道自夸,下次你撞见你这位兄弟,好好教他怎么疼女人。”
舒尔茨想了想说:“这得要让他交学费啊……”
之后景澜再去医院看望莉莉安,她已经出院了,听护士说,她被一个军官接走。
她无法逃离了,兜兜转转,还是在他的掌心之下。
不过,位置身份开始调换,她如水般的平静与随时的癫狂对峙,她更胜一筹。
第82章 幸福终章
目前德国人虽停止海狮计划,但为了掩盖下一步侵略战争,仍对英国时不时来个轰炸,作为幌子。
舒尔茨的联队驻扎在巴黎附近一个地区,联队在此随时待命。偃旗息鼓期间,他陪同景澜母子的时间自然也多了起来。除了会被紧急召回去训练新来的飞行人员外。
春天悄然而至,巴黎虽被纳粹占据,但一盅春色足以让原本沉闷的巴黎增添丝丝勃发的生机。
翘首以盼,景澜与舒尔茨夫妻二人终于共同陪儿子过二岁生日。
舒尔茨为他的乖儿子亲手做了个生日蛋糕,插上两根蜡烛,再高歌一首生日歌。
小景安被景澜抱在大腿上,听得开心得摇头晃脑,笑着向他爹拍掌声,也算是对他歌声的一种认可。
歌停,孩子就喊他。目前,小家伙已经能完整的说清楚一句话了:“爸爸,抱抱。”
流着相同的血,长着相似的双眼,再加上孩童特有的软糯语气,一声爸爸足以让舒尔茨的心融化。
他没立即去抱儿子,而是对景澜使了使眼色。
景澜会意,就跟儿子说:“爸爸暂时抱不了安安了,安安先吹蜡烛好不好?”
“好~”小家伙乖乖的应了一声,鼓起腮帮子,吹灭眼前的烛光。
接着,一只棕色小熊玩偶赫然出现在眼前。
原来,先前爸爸藏在身后的东西是一只小熊。
孩子笑容更为纯真,他立马欣喜的收下他亲爹送他的生日礼物。
舒尔茨从景澜怀里一把将儿子抱起。
“乖儿子,你爹送你的礼物喜不喜欢?”脸不断磨蹭他儿子滑嫩的脸。
景澜微微斥责:“舒尔茨,别用你那新长出胡渣子的脸磨蹭我儿子的脸,小心刮伤他。”
舒尔茨哼哼一声,“我的乖儿子才不会介意。”
景安当然没在意他爹的胡渣刮得他疼不疼,他正抱着小熊乐不可支,足以看出对此物的喜爱程度,完罢还亲了他爹一口,“谢谢爸爸。”
妈妈教过,小孩子要礼貌,收了别人的东西,就要说谢谢。
乖儿子的一吻让冰封已久的雪山融化,舒尔茨只觉一颗心荡漾在之前经过法国普罗旺斯的那一片紫色的花海,令人沉醉不复醒。
景澜佯装嫉妒:“哼,小崽子,亲你爸爸,不亲我了。”
话音刚落,一个温暖的吻落在了脸颊。
景澜红了脸,“干什么……”
他噙着笑,说:“我把乖儿子那份一并补给你了。”
羞涩间,又一个吻落了下来。景澜眨了两下眼,嘴角忍不住上扬,她听到儿子说:“这是给妈妈的。”
舒尔茨说:“双重吻,景小姐才是最高获益者啊——”
景澜站了起来,把他就要说出口的话语封住在唇间。睁开眼,得意洋洋的看着他。
鼻音模糊的发出一个哼,舒尔茨闭眼享受妻子的吻技。
景安在玩着小熊,丝毫没在意父母的亲吻。
之后,爸爸不在身边时,这只棕色小熊陪伴他每个夜晚。
春风拂过塞纳河畔,清澈的水面荡漾起层层波纹,阳光正好,金光洒下,波光粼粼。
一家三口正在河岸边散步,褪下军装的舒尔茨,衣着简单朴实,只有在这时,他不是什么帝国的军官,而是一个妻子的贴心丈夫,一个孩子好好父亲。
儿子骑在他肩上,他在岸边停下,让儿子眺望远方的长桥。
“妈妈、爸爸,那个好漂亮!”景安指着远处那团金光。
那座长桥的上方,太阳悬挂在那儿。
景澜拿出一条丝帕为舒尔茨擦额头的汗,“那是太阳,很漂亮对吧?你爹能把它摘下来,安安信不信?”
“真的吗?爸爸?”
看着乖儿子满怀崇拜的眼神,舒尔茨开始大言不惭:“当然了乖儿子,你大爹我上天遁地无所不能。”她看向景澜,有点咬牙切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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