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开始大笑,笑着笑着眼眸泛红,脸上的肌肉开始扭曲,他粗喘着气,牙齿咬的咯咯响。“骗子!”“暨柔你个骗子!”“暨柔你真是好样的!”话音刚落,他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头埋在方向盘上的胳膊上,勾唇惨然一笑,眸底没有一丝光彩,胸腔内发出沉闷的呢喃:“骗子……”他回想和暨柔相处的时光,才发现原来一切早已有迹可循。为什么她不让自己进画室,为什么会下意识遮挡?
忽略他恶劣的语气,林向瑜开口:“顾延舟,我有事找你。”
“林向瑜我现在没有时间听你废话,你最好别再一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顾延舟神色不耐,正想推开她出门.
林向瑜却突然大声说:“是关于暨柔的,就问你想不想听?”
“你若是不想听也可以,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迈开的脚步一顿,顾延舟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回头看向她:“给你三分钟时间。”
林向瑜心下了然,脸上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你知道暨柔有一个初恋吗?”
顾延舟皱眉,没有回答。
将他的表情收入眼底,林向瑜轻笑:“看来你知道。”
“那你知道暨柔为什么和你在一起吗?”
顾延舟不耐烦她的拖沓,便开口道:“三十秒。”
言外之意只给她三十秒时间说完。
林向瑜咬牙,只好开口:“那是因为——”
她故意停顿两秒,“你长得像她的初恋情人!”
话音刚落顾延舟心头一跳,眼中厉光乍现,冷冷地看着她:“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见他不信,林向瑜冷笑:“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自己去查查不就知道咯?”
她相信,以顾延舟的能力,绝对能查清楚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只是她很好奇,这么多年了顾延舟都没有察觉什么,是不在意还是根本不知道呢?
她觑了眼顾延舟难看的脸色,如今看来,不是不在意,而是他真的不知道,心里不由得感叹一声,暨柔可真行,藏的这么深。
顾延舟死死的盯着她,企图从她的眼里看到心虚,闪烁,可惜林向瑜说的是真话,面对他的凝视毫不退缩。
“你看我也没用,这可是暨柔亲口说的。”林向瑜避开他的目光,撩了撩头发。
顾延舟神色一凛:“你去找她麻烦了?谁给你胆子这么做的?!”
林向瑜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放心,我可没有对她做什么。”
接着她开始幸灾乐祸地嘲讽:“哈,真是没想到啊,顾延舟你也有今天?竟然不知不觉当了别人的替身三年,我真是佩服。”
不知道高傲如你,知道后会怎么做?
“你闭嘴!”顾延舟厉声,接着他眼里盛满寒意:“你最好没有骗我!”
林向瑜冷哼一声,心情有些愉悦地走了。
顾延舟开车奔驰在公路上,他目视前方,浓眉凝皱,手下的方向盘被他死死握住,青筋乍起,显得有些可怖。
他的脑海里始终回荡着林向瑜的话。
“那是因为——”
“你长得像她的初恋情人!”
长得像她的初恋情人!
初恋情人!
顾延舟心绪起伏,这几个字仿佛紧箍咒一般循环在他的脑海里。
最终一个急刹车,他将车停下,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给我查查……暨柔。”
“以及她的朋友,程衍。”
挂断电话后,一个电话跳出。
“舟,舟哥,你,你和暨柔姐在,在一块儿吗?”对方说话磕磕巴巴,似乎很害怕。
“什么事?”
“舟,舟哥,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哈?”他含糊试探道:“那个,你,你看了暨柔姐的毕设作业吗?”
顾延舟抿唇:“……没有。”
“那个,你没看的话,我发给你看看,先说好别生气哈!就这样!我先挂了!”说完他火速挂了电话。
没头没尾的话让顾延舟烦躁不堪,心中的烦闷难以发泄,他一拳砸在了方向盘上,接着点开那人发来的图片。
刹那间,冷峻的脸庞失去了血色。
他颤抖着手放大那张图片,瞪着双眸盯着它,所有的期盼开始化为灰烬,神色逐渐灰败。
“哈!”
“哈哈哈哈……!”
他突然开始大笑,笑着笑着眼眸泛红,脸上的肌肉开始扭曲,他粗喘着气,牙齿咬的咯咯响。
“骗子!”
“暨柔你个骗子!”
“暨柔你真是好样的!”
话音刚落,他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头埋在方向盘上的胳膊上,勾唇惨然一笑,眸底没有一丝光彩,胸腔内发出沉闷的呢喃:
“骗子……”
他回想和暨柔相处的时光,才发现原来一切早已有迹可循。
为什么她不让自己进画室,为什么会下意识遮挡?
是因为怕自己发现她的秘密吗?
为什么她喝醉后叫的是“阿衍”而不是“阿延”?
可笑的是他当时根本没有听出来,以为只是她意识不清口误……
还有为什么她说他眼角的痣长得位置不对?不应该长在眼尾而应该是眼睑下。
这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因为她把他当成程衍了!
她醉酒后想的是程衍!而不是他顾延舟!
就连她的毕设作品上画的人也是程衍!
那相似的眉眼,却根本不一样的痣,不一样的神色,是个人都能看出上面画的根本不是他!
所以,暨柔一直爱的根本不是他!而是程衍!那个她日记里一直出现的男人!
而他,顾延舟,不过是程衍的替身罢了!
暨柔,你真行啊……瞒了他这么久。
他以为的一切,不过是一场笑话。
高速公路,飞奔而驰的车上。
见她发呆,钟霖发问:“在想什么?”
“没什么。”暨柔摇了摇头,“很久没有回去了,不知道C市怎么样了。”
“不管怎么样,肯定是变好了,那里还是我们的家乡。”
“是啊。”C市是他们的家,她,钟霖,以及程衍的家。
自从上了大学后,暨柔再没有回去过,因为她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回去,不想一个人独自住在房子里,冷冰冰的,只有墙上挂着的照片陪她。
“这么久没有回去,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怪我。”她低声道。
钟霖摇头,“不会的,只要你过得开心,幸福,他们就不会怪你。”
他知道暨柔一直有心结,觉得自己是不幸之人,不然为什么她的父母,好友都去世,只留她一个人活着?
见她情绪低落,钟霖眼里闪过一道自责,岔开话题:“想好什么时候去法国吗?”
“下周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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