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将谢离念从我脑海中驱散。 我避开了视线,清了清嗓子,问道:“何时出发?” 黑鹰伸手扯了扯围兜,将半边脸挡了起来,他起身,道:“现在。” 我偷着扶腰,默默叹气。 又是一路疾行,中途还换了马。 终于赶在日落之时,我们到了骆阳城。 这儿天高地远,地处荒芜,守城的士兵核验并不严格。 弃马步行,我们顺着百姓队伍入城。 等我们找了家隐蔽的客栈安顿好,天都已经黑了。 如今离我火烧谢家祠堂,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 不知道谢离念如今是何状态,但是以他的性格,怕是恨不得将我生吞饮血。 他向来不是和善之人,曾经征战西北,如今纵横朝堂。 谢离念从不在乎百姓的评价,也不惧皇亲贵胄的审视。 曾经他要功名为谢家沉冤昭雪,如今他便要权要势要钱。 可惜无论是英雄还是枭雄,终究都会败在女人的石榴裙下。 那个在成亲之时,告诉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谢离念已经死了,他现在会为了一个妾室罚我跪谢家祠堂,将我的尊严彻底践踏。 往后自然会为了别人肆无忌惮的伤害我。 我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管得好谢府却无法传宗接代的正妻罢了。 一个曾经的相知相许,如今的可有可无。 我躺在冷硬的床板上,心底一片刺痛,而大腿也在隐隐作痛。 在谢家后院的五年,竟将我的肌肤养得如此娇生惯养… 若是让我那黄泉之下的将军爹爹知道,怕是要笑话我好久了。 “咚咚”房门被敲响。 我猛地翻起身来,低声问道:“谁?” “是我,黑鹰。” 我下床给黑鹰开门,他站在门外递给了我一个包裹还有一个瓷瓶。 “吃点东西好好休息,明日卯时出发。” 我掂量瓷瓶,问道:“这是何物?” 黑鹰很冷淡地解释道:“伤药。” 黑鹰离开后,我将两个大包子全部吃光,望着摆在桌子上的瓷瓶有些脸热。 我在半路其实就感觉到了大腿的伤,但是碍于颜面我未曾多嘴,倒是没想到黑鹰如此心细,倒是显得我更矫情了。 “算了,”我自嘲摇头,将心里那份羞耻压了下去,认命地抹起了药。 简单洗漱之后,我吹灭了蜡烛,听着窗外的风声。 很快我就睡着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梦到了当年在西北沙漠边境的西环城,父亲的军队巡查时带回来了一个全身是伤的少年。 他一双黑眸满是提防和阴沉,他接受了我们的救助,却对自己的身世避而不谈。 直到父亲说:“我是西环城护城将军乌蒙,你若是信我,便告诉我你的姓名,你若是不信我,什么都不用说,便养好伤就离开这儿吧。” 少年抿着嘴不说话,似乎在辨别思考父亲言语的真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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