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水将她淹没,她很害怕,只能攀住他的肩膀不敢松手。可顾淮璟却把她扯下来,让她在水中挣扎,语调漫不经心地说着,慌什么,有他在不会让她呛着水。可他嘴里这么说着,却一边将她的衣裳一件件地被褪下,只余一件金线绣牡丹的肚兜留在身上,她羞耻地环住自己,可顾淮璟却贴在她身后,抓着她的手臂,让她随其而动。如她所料,他最后还是将她肚兜的系带给扯了,在水中她都快喘不过气。
姜染心换了一身衣裳,重新躺在了床上。
她一闭上眼,顾淮璟的冷笑就好像还在耳边。
以他那个性子,若是还愿意装,那便是真正的温润君子,什么话都好说。若是不愿意装了,那么谁也忤逆不了他。
姜染心此时虚得厉害,手抬起都有些发软。
“崔嬷嬷,我想吃东西了。”姜染心轻轻地唤了一声。
崔嬷嬷听了很是欣喜,很快便端着粳米粥、鸡汤、爽口开胃的小食过来。
姜染心看着微微皱了皱眉,她喝了几口粥,便有些吃不下。
可如果不吃东西,怎能快些好起来,又怎能早些离开皇宫呢。
姜染心忍着不舒服喝半碗粥,一碗汤。
实在撑不下了,便让崔嬷嬷把这些端走。
没过多久,姜染心捂着嘴匆匆下床,就着痰盂吐了出来。
吐得昏天暗地,几乎将刚吃下的东西全吐了。
崔嬷嬷吓坏了,一边让采冬去向太后禀告,一边遣着宫女去找太医过来。
待到姜染心平息下来,崔嬷嬷伺候姜染心清水漱口,再扶着她躺到床上。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崔嬷嬷很是担忧。
姜染心无声地摇了摇头,虚弱地道:“吐了,反而舒服多了。”
匆匆赶过来的顾院判,用帕子盖在那节皓白的手腕上,为其把脉。
片刻后,顾院判道:“姑娘年纪轻轻怎忧思积重?莫多思多想,且畅开心怀,便有助于病情。不过吐了也好,姑娘这会是不是觉得轻松一些了?”
姜染心点了点头。
顾院判道:“我再为姑娘开一副要去去寒气。姑娘脾胃虚着,不宜多食多饮,得细养着。”
姜染心知道自己是心急了。
姜染心道:“多谢顾太医。”
顾院判起身,收拾好药箱,正欲离开,又停住脚步,道:“姑娘若是觉得闷了,可穿厚些在院子里走走,切莫积郁成疾了。”
姜染心垂眸应下。
采南很快将煎好的药端过来,姜染心趁热喝了,便很快睡着。
姜染心又开始做梦了。
扁舟在荷叶荷花之中穿行,姜染心坐在扁舟上俯身摘下一个莲蓬,剥下新鲜的莲子放入口中,很清甜,莲心嫩的没有苦味。
在她刚要攀下另一朵隔着层层荷叶之处还藏着另外一行人。
“张姐姐前儿我瞧见那姜嫔从御书房红着眼睛走出来。那模样一看就是被陛下斥责了。也就她忒不顾身份,总是妖妖娆娆地往陛下身边凑。还学着柔妃娘娘装体弱,每次侍寝的
另一个声音笑了起来,“那你是不知道她刚侍寝那会,不仅惹怒的陛下,本该升的位分也没了。”
“咦?张姐姐你快说说。”
两人低语一阵便又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那等做派也难怪陛下不喜……”
两人也不知是谁先发现了姜染心的存在,便慌忙地请罪。
扁舟之间挨地很近,刘美人诚惶诚恐地道:“姜嫔娘娘,嫔妾知错了,还请娘娘不要告到端妃娘娘那儿去。”
那刘美人情节之下扯住姜染心的衣袖,那宽大的袖摆中露出白皙的手臂,手臂上几处暗红暧昧的印子,让刘美人和张美人皆是一怔。
姜染心羞恼地甩开刘美人的手,斥道:“放肆!”
那刘美人似才反应过来,却又站不稳,摇摇摆摆往前一扑,攀住的胳膊姜染心拉着她一道跌入了水里。
姜染心呛了几口水,被救了起来。
她很快被送回居住之处。
刚换下湿衣裳,头发都还未绞干,顾淮璟便来了。
他一言不发的将她抱了起来,盖上披风便带着她去了浴池。
温热的水将她淹没,她很害怕,只能攀住他的肩膀不敢松手。
可顾淮璟却把她扯下来,让她在水中挣扎,语调漫不经心地说着,慌什么,有他在不会让她呛着水。
可他嘴里这么说着,却一边将她的衣裳一件件地被褪下,只余一件金线绣牡丹的肚兜留在身上,她羞耻地环住自己,可顾淮璟却贴在她身后,抓着她的手臂,让她随其而动。
如她所料,他最后还是将她肚兜的系带给扯了,在水中她都快喘不过气。
他这种轻慢地态度,那些嫔妃也才会取笑她,让她觉得自己只是他可以任意释放情绪的玩意。
……
姜染心睁开了眼睛,见到床边坐着一人。
“总算是醒了。棠棠这是做了什么梦啊。姑母瞧着我家棠棠都快委屈地哭出来了。”姜太后伸手用帕子给姜染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姜染心吸了吸鼻子,眼眶瞬间便红了。
姜太后失笑道:“哎哟,真的要在姑母面前哭鼻子了?”
姜染心强忍着泪意,问道:“姑母,你怎么过来了?”
“你都难受成这样了,姑母怎么能放心。”
姜太后探手进去摸了摸姜染心的后背,“还好,发汗了。先起身换身清爽的衣裳,吃点清淡的粳米粥。”
姜染心在宫女的服侍下,换好了衣裳。
她虽没有什么气力,身体松快了许多。
姜染心没有回到床上,而选择坐在桌前用膳。
姜太后陪在她的身边,看着她,道:“棠棠这场病清减了不少啊,脸都小了一圈。”
姜染心摸了摸自己脸,倒没什么感觉。
姜太后说:“棠棠放宽心,你落水一事的疑点皇上都会查清楚。只管安安心心养病。”
姜染心喝着粥,没有说话。
姜太后又道:“你睡着的那时辰里。贤太妃脱簪素衣,向宫女递了请罪书送到了哀家这里。上面说谢家教女无方,犯下大错,已将谢明姗送去家庙。让她青灯古佛为其行为忏悔。言辞恳切地望哀家宽恕。还说她等安阳出嫁了便自请去行宫,不会留在宫中。”
“这贤太妃自先帝时,便趋利避害,能屈能伸。如今她被禁足,谢家频频出事,她这番作态便是做给皇帝瞧的。”
姜染心放下手中的勺子,“谢明姗被送去家庙了?”
姜太后冷笑一声,“不送去家庙,那谢家待嫁的姑娘都没人敢娶了。”
姜染心低着头搅动着碗里的粥,说道:“姑母,你说,我若是没有进宫,没有在万寿节上弹琴,也没有得到皇上的赏赐,那这些事情是不是根本不会发生?”
姜太后朝姜染心看过去,“棠棠是吓着了?宫中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这些都是难免的。但只要你抓住了一人的心,得他的护佑,那什么阴谋诡计都近不了你的身。”
姜染心抬起头,眼含哀伤,“可是姑母,我不想这样,我害怕。”
姜太后移开眼不去看姜染心,她站了起来,道:“棠棠,身为世家女,享受了钟鸣鼎食,便也要承担世家女的责任。你莫要多想,依哀家看,皇上待你是不错的。”
姜太后想到了先帝,他偏宠贵妃,让她一个一个的生孩子,护着她生的孩子长大,偏爱他们,从未让贵妃受过委屈。他的偏宠却滋长了他们的野心,为了那个皇位斗了起来。
虽然现在她才是胜利的那个人,可夜深梦回的时候,她偶尔会想,被人偏宠是什么滋味。
她的棠棠容貌胜于贵妃,亦会琴棋书画,那惑人的舞也学了。
不管是谁做了皇帝,她的棠棠便是当不成皇后,做一个宠妃是绰绰有余。
……
崔嬷嬷陪着姜太后回到寝殿,见太后从白玉瓶中倒了两颗药丸出来。
她知道太后的心绞又痛了,连忙倒了水送上去。
崔嬷嬷看着太后吞了药丸,劝道:“娘娘,三姑娘年纪还小,您再教教便好了。”
姜太后道:“她这回遭了罪,会害怕在情理之中。只是当初皇上初登大位时,她是那么欣喜高兴。知道哀家要让她进宫,她还满脸羞意雀跃。可现在哀家总觉得棠棠似乎有点惧皇上。”
崔嬷嬷道:“许是姑娘还不经事,被吓着了,才会萌生了退意。待缓过这阵子便好。”
姜太后长叹一声,“哀家瞧着棠棠那模样也可怜,若是当年没有发生那桩事,或许便能顺了她的心愿。”
崔嬷嬷眼神闪烁,低声道:“娘娘,那件事任谁也想不到,您快莫自责了。”
……
姜染心睡前又喝了药,睡得很沉,
不得不佩服顾院判的医术。
姜染心早膳吃的清淡,想到顾院判的话,换了一身衣裳准备出去走走。
她想着正好去给姑母请安,然后慈宁宫里走一走。
姜染心进慈宁宫时,却遇上了刚从里头出来的昭阳大长公主和镇国公世子。
姜染心还未行礼,便被昭阳大长公主拦住,她扶住姜染心的手,问道:“姜姑娘可好些了?”
姜染心点了点头,“谢长公主关心。”
昭阳大长公主愧疚地道:“都是本宫才害得你受苦。所幸找到了真凶,其余的涉及其中都处置了。姜姑娘可不要因这些跟本宫疏远了才好。”
镇国公世子薛靖霖见姜家姑娘被祖母弄得不知怎么回答的时候,便上前说道:“祖母,宁珠要孙儿给姜姑娘送件东西。姜姑娘,可借一步说话?”
昭阳大长公主看他一眼,松开了姜染心的手。
“你们去罢。”昭阳大长公主先行离开。
姜染心心存疑惑,跟着镇国公世子往旁走了几步,问道:“宁珠要世子送什么?”
薛靖霖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精巧的盒子,将其打开递到姜染心面前,“这是宁珠亲手串的珠链,她说这是给你赔罪的。让姑娘受到了惊吓,是府上的过失,还望姑娘见谅。”
姜染心道:“世子言重了。此等意外,你们也无法预料。”
薛靖霖微笑道:“那姑娘便收下宁珠这串珠链吧。那小丫头还闹着想去见你,可今日是祖母与我来向太后娘娘请罪,不宜带着她。哄了许久才消停。”
姜染心犹豫一下,将那盒子里的珠链拿了出来。
这是一个手链,上面的珠子大小不一,有珍珠,有宝石,有碧玺,拼凑在一起有种瑰丽的美感的同时还有些稚趣。
薛靖霖轻轻咳了一声,面露无奈地道:“姑娘若是不收下,那小丫头可又要水漫金山了,我可遭不住。”
姜染心不禁抿唇一笑,“多谢世子。代我谢谢宁珠,等我从宫中回府了便邀宁珠上门来玩。”
薛靖霖将盒子放到姜染心手中,便拱手一礼,转身离去。
然而站在不远处的一行人,不知道停下来了多久。
李福额头冒着冷汗,他看到那姜姑娘不仅收下东西,还冲着人笑的时候他右眼突突直跳。
他垂着头,不敢去看皇上的脸。
刹那间,只闻一声轻笑,“倒是挺会左右逢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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