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好福气啊!”殿前的太监奉承道,“您可是第一个出入养心殿的妃嫔!就是容妃娘娘都没这个荣幸呢!”“……”所以她不知不觉中又张扬了一把?这何止是张扬!丽妃又办了一次赏花宴。这次丽妃直接寻了个错处让她跪下。“你可真是能勾引啊!你这个狐媚子!如此丑陋不堪,陛下到底喜欢你什么!让你进入养心殿就算了,还给你赐了那么多上等的胭脂水粉!”丽妃想想都生气。
“臣妾知错!”
“哪错了!”
姜木噎住。
随即她的脸被狠狠捏住。
“朕警告你!丽妃自己糊涂,但是你要是敢把自己变得更丑,让她跟风,你就死定了!”
原越的力道很大,姜木的脸颊作痛,然而她茫然极了。
“臣妾……臣妾什么都没做啊。”
原越捏得更紧,“丽妃绝色,你要是敢让她皮肤受损,朕非将你凌迟三百下不可!”
皮肤受损……
姜木怎么想,都只想到自己用劣等胭脂的事。
难道刘保奉承她奉承到连这都告诉给皇帝?
姜木只觉原越简直是个疯子。
从小时候开始,原越的思路就不同寻常,苏奴不想报复欺负过自己的人,他都要把人押过来让他亲手杀人。
她倒是没有怀疑其他。
一则是后宫无秘密,二则丽妃不聪明。
若是丽妃为了讨原越喜欢,没准就真往死里糟蹋自己。
姜木连忙道,“臣妾不敢了!”
“那你别用胭脂水粉!”
姜木惊得不住摇头,下意识道,“不行!”
原越危险道,“不行?”
苏奴在此时适时说道,“小主糊涂,身为陛下妃嫔,若是用一些次等的胭脂水粉,又将陛下的脸面往哪搁?”
姜木茫然。
不用次等的胭脂水粉,她还能用什么?
怎么前脚刚从内务府得到胭脂水粉,后脚原越就知道了。
这就是原越的掌控欲吗?
“臣妾……臣妾……”
原越没再多说什么,姜木就被他赶出寝殿。
姜木实在是怨恨极了原越的喜怒无常。
不过这么一件小事,皮肤受损就受损,又不是受损到他身上!
他就这么爱丽妃吗!连这种芝麻大小的事情也要管!
很快,姜木不由忧愁起自己目的没达成。
也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再见到原越。
她算是彻底相信原越不会再碰她了。
可是如果这样,她如何能再接触到管事徒弟?
“贵人好福气啊!”
殿前的太监奉承道,“您可是第一个出入养心殿的妃嫔!就是容妃娘娘都没这个荣幸呢!”
“……”
所以她不知不觉中又张扬了一把?
这何止是张扬!
丽妃又办了一次赏花宴。
这次丽妃直接寻了个错处让她跪下。
“你可真是能勾引啊!你这个狐媚子!如此丑陋不堪,陛下到底喜欢你什么!让你进入养心殿就算了,还给你赐了那么多上等的胭脂水粉!”
丽妃想想都生气。
她谢华依的宫女哪里比这贱人差!怎么她的宫女就是被处置,这个贱人就能被奖赏!
难不成她还真是妖怪化身吗!
丽妃比上次多了一抹唇红。
丽妃不愧生得极为出色,脸颊两团那么夸张的红晕,再加上红唇之后竟然让十分艳丽变得十二分艳丽。
这样的美人,怪不得原越要专门敲打她不要带坏丽妃。
姜木垂首。
她本就心情极差,偏生丽妃要来招惹她。
丽妃若是以为随意就能羞辱她,那就大错特错。
就算她为贵人,丽妃为妃,身份相差极大,可是看多了父皇后宫的妃嫔争斗,很多时候,妃嫔之间的较量不是光看妃位就够的。
更何况,没人知道原越送的胭脂水粉是因为丽妃。
在外人看来,这就是她的宠爱。
在后宫,帝王的宠爱就是妃嫔能反击的资本。
谁能想到胭脂水粉是原越为丽妃送给她的呢?
姜木不介意狐假虎威,冒充丽妃的这份宠爱为自己的,然后反击给丽妃。
就在姜木要说什么,皇宫内外忽然发生了狂欢。
从远到近,皇宫就像蛰伏的野兽突然醒过来一样,喧嚣声响了起来。
丽妃发脾气,“谁敢这么冒犯本宫!”
青杏匆匆回来,“娘娘!是大将军回京了!今晚就要设宴!”
“什么!”
大将军回国非同小可,届时庆功宴上无数重臣都会到来,丽妃忙回去打扮,哪里还记得为难姜木。
可是姜木却立刻意识到这是自己的机会。
没准她可以趁乱离开,省得因为管事提心吊胆!
可是没等姜木找到机会,苏奴就来了。
“大将军回程路上还击退西又国趁冬日劫掠的马盗,逼得西又国不敢来犯,喜上加喜。陛下特意吩咐,后宫妃嫔都要参与庆功宴。”
苏奴解释得未免也太详细了。
怪异在姜木心中一闪而过,很快她被惊惶铺天盖地的围住。
父皇惯常喜欢把她带在身边,小时候她还被父皇抱着上朝。
国破后伺候的宫女嬷嬷都没了性命,但是那些老臣们却一点事都没有。
她要是被认出来怎么办?
要是被认出来……
姜木的脑海里出现许多看不清面容的人指着她的鼻子骂,甚至史官都要为父皇记上一笔丑事。
不行!
姜木也不卸妆,直接给脸上了一层白粉,然后再往上覆盖一层妆面。
果然更丑了。
丑得重重叠叠。
想来近来冒出绝美名头的新宠怜贵人上场,绝对会玷污那些老臣们的眼睛,让整座原国大跌眼镜,降低她的风头。
姜木不太放心,又多画了几个黑点,穿上最繁重的衣服,厚重得她走路都有些困难,毛领能直接盖住下巴。
打扮成这样,姜木才敢前去赴宴。
庆功开始。
庆功宴上放眼望去,妃嫔们一个比一个姹紫嫣红……只是往日都是表现在衣服上。
姜木顿时松口气。
很好,这下就显得她更加普通不起眼了。
感谢丽妃,感谢盲目跟风的莺莺燕燕们。
上首的原越都看不清脸,可是她既是妃嫔又品阶不高,就离位于朝臣之首的老臣们极近。
这让姜木几乎一动不敢动,连所谓的大将军都没空管。
所幸一切都很顺利,菜上到最后一道,酒杯碰撞的声音都少了很多。
姜木松了口气。
忽然下首有一个中年大臣走了出来,脸颊两边通红,明显喝太多酒,“陛下!臣有事要奏!”
姜木瞥一眼就没管。
一看就是喝醉了,而且姜木对他不眼熟。
随便耍酒疯也与她无关。
姜木放松早了。
大臣慷慨激昂,“陛下!昔日赵高牵着一只鹿上朝,说那是马!秦二世信了,于是秦二世而亡,您难道也要行如此荒唐之事吗!”
死寂。
酒杯碰撞声,笑声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姜木猛的看去。
他不要命她还要命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臣都醒酒了,冷汗淋淋。
姜木发现这种时候,竟然没有一个大臣出来圆场。
姜木皱眉。
父皇教会她很多东西,比如皇帝永远不会直面尴尬境地,除非这个皇帝连一个信得过的人都没有。
兵部尚书忽然哈哈大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做出酒醉样,“秦二世相信鹿为马是因为他懦弱无能,御史大人你可不能这么说陛下!陛下他行事果决,当心他取你项上人头!”
御史大人一听,立刻道,“赵高将所有否认的大臣全都杀光,行事暴虐,天理不容!陛下若想为明君,就要听我等意见!怎能如此行事!”
他完了。
在场的人都是这么想的。
不知道哪来的愣头青刚刚上任,难道不知道原越杀大臣如吃饭喝水吗!
但凡有人忤逆都要杀掉。
他比秦二世还要糟糕!是个完完全全的暴tຊ君!
原越站了起来,环顾一圈,笑着问道,“这里哪有鹿?朕也没看到马,爱卿若是胡说八道,那就是欺君之罪。”
姜木心一凉。
不过是借事喻人,原越却轻飘飘的化解了危机。
要知道借事喻人本来就靠心照不宣,若是没有心照不宣,那说他欺君那还真没说错!
那欺君之言还能算数吗!
不光局面化解,还能直接灭御史大人三族!
原越太狠了!
御史大惊,“臣说的是后宫妃嫔!尔等且看看,她们脸上都是一些什么东西!后宫的一言一行都是天下女子典范,全天下的女子全都被她们教歪了!有辱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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