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佑粗暴地拉开易拉环，抬起啤酒瓶示意吴美君：“喝吧，我买的是临期的啤酒，再不喝完很快就要过期了。 “你就不能买点在保质期内的吗？”吴美君小声嘀咕着，打开啤酒，灌了一大口。 “不能，临期的便宜，我要存点钱办展。 吴美君的眼睛滴溜溜一转，脑瓜子跟着转了起来，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反驳林佑的点：“所以呢，你说爱是幻觉，那你为
在了地面上。他往地面上看去，发现除了自己和猫以外，还有另外一个黑漆漆的影子。
他转过头去，恰好看到站在他身后，好奇地看着画布的吴美君。
吴美君见他看自己，伸出手指，先是指了下自己，然后指了指画布，问：“还是在画我啊？”
“嗯。”
“可是这副画好像很大。”
“很少画那么大的画，保存起来很难，但我想明年办个画展，还是需要几幅这种画的。”
“画展？在这里办吗？”吴美君更好奇了。
“在这里…..恐怕不太行，怕教坏小朋友。”
吴美君又瞄了一眼林佑的画，“要都是这种……那确实不太好。”
林佑的画，第一眼看去给人感觉就是不舒服。强烈的对撞色、扭曲的纹理、模糊不清的人脸，所有让人感到难受的元素都组合在画里。
吴美君对什么文学艺术一贯没什么欣赏力，可林佑的画给她最直观的感受就是不舒服。
就好像他这个人很痛苦似的。
“你画吧，我在这坐会。”
她没问别的了，而是弯下腰去把作乱撕咬林佑裤腿的橘猫抱起来，走到沙发上坐下。
“你明天不上班？”林佑扭头问。
女人抱着猫，身体蜷缩在宽大柔软的布艺沙发上，她的长发在沙发背上铺开，皮肤白得发光，活脱脱是只引诱男人前去的女妖。
吴美君摸着猫咪的下巴，橘猫舒服地在她怀里打着呼噜。
“明天休息一天。”
“去找你那个男朋友吗？”
她恹恹一抬眼皮，“不去。”
“你们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吴美君毫不客气地反呛回去：“你们男人，装模做样。”
“……”
林佑懒得理她，转过头去继续画画。
吴美君边抱着猫，边拿出手机来看消息，这才发现张天齐的原配又给她发了条消息：“明天什么时候方便？tຊ出来聊聊？”
吴美君想了下，然后给她回复了个时间。
没想到这么晚，她还不睡，很快就回复了吴美君消息：“地点我来定，你给个定位，我派人来接你。”
吴美君又发了个定位。
这就是女强人吗？办事这么干净利落。
自己要是能有她三分之一，就不需要跟张天齐拉拉扯扯那么久了吧。
吴美君如此想。
张天齐跟他原配长达十年婚姻，真的一丝感情都没有吗？
“我说，你们男人是不是很不喜欢女强人那一款？”吴美君探头，问正在画画的林佑。
“毕竟是男人。”林佑在调色盘上调色，顺口应道，“人类所有的缺点都在男人身上表露无疑。”
他的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厌烦，使得吴美君愣了下，“你很讨厌男人？”
“是啊。男人喜欢称兄道弟，善于虚情假意，表里不一，这样反衬，显得女人多可爱。”林佑调着调着颜色，突然没了继续画的兴致，所以转过身来跟吴美君聊天，“你不觉得吗？”
吴美君头一次遇到贬低男人的男人，也不知道怎么回复他，变得有点结巴：“是，是吧……可你好像也是男人。”
“所以我也很讨厌自己。”林佑无所谓地耸耸肩，“不负责任、浪荡、喜欢逃避，就是个混球。”
吴美君彻底哑火了。
她愣了好一会，也没想到怎么接这话，所以只好找回上一个话题：“所以你喜欢女强人吗？”
“跟女强人谈过恋爱。”林佑笑了笑，“比我大三岁，很有钱。不过我的消费能力比不上她，刚开始的时候也跟她说了，她出入的场所和餐厅我可都消费不起，她不介意，就这样谈了段时间。”
吴美君无意识地收紧了手臂，怀里的橘猫感受到禁锢，嗷呜一声，挣扎了几下，从她怀里跳出来，在沙发上优雅地走了段猫步，接着停在角落位坐下继续睡。
“后来呢？为什么分手？”她问。
“她出国了。”
如此简洁又无情的理由，吴美君不由得多问一句：“那你有挽留吗？”
“我有什么理由挽留？”林佑瞥了她一眼，放下调色盘，“她跟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只是谈了一段恋爱。”
吴美君不解：“可是你爱她的话，就会去挽留啊，如果她也爱你，她起码会犹豫一下吧？”
“爱和被爱只是一种幻觉，前者是自我感动，后者是对方精心包装出来的谎言。”林佑站起来，走到冰箱面前，打开冰箱拿了两罐啤酒，把其中一瓶递给吴美君，“这个谎言被戳穿了，你还觉得你爱你那个有钱男友，你那个男友也爱你吗？”
吴美君握着那瓶冰凉的啤酒，找不出什么理由反驳。
林佑粗暴地拉开易拉环，抬起啤酒瓶示意吴美君：“喝吧，我买的是临期的啤酒，再不喝完很快就要过期了。”
“你就不能买点在保质期内的吗？”吴美君小声嘀咕着，打开啤酒，灌了一大口。
“不能，临期的便宜，我要存点钱办展。”
吴美君的眼睛滴溜溜一转，脑瓜子跟着转了起来，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反驳林佑的点：“所以呢，你说爱是幻觉，那你为什么还谈恋爱？这有意义吗？”
“因为生活总是很苦涩，虽然爱是幻觉，但如果没有这些幻觉，人是真的有可能活不下去。”他顿了顿，紧接着补充，“爱很重要，人没有爱，很难活下去。”
吴美君听着，有所触动。
不过，她知识贫瘠的大脑也就只能支持她触动了一下下——因为她酒量不好，两大口下去，酒精就已经上脸了。
“好热……”
她脱下外套，扯开里面的衬衫领子。
林佑看到她双目变得迷离，脸迅速染上一层红晕，有几分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这么不经喝？”
“我酒量不太好。”吴美君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
林佑生怕她摔了，连忙走上前扶住她的腰。
吴美君回抱住他。
女人的身躯柔软滚烫，她身上的香气钻入林佑的鼻子，他一下子起了反应，低头就要去找她的唇。
可没想到吴美君偏过头去，直接靠在他肩膀上，含糊说：“困了，我睡觉了。”
接着，她头一歪，貌似真睡着了。
林佑：“…….”
这女人，是真的还是装的啊？
林佑无语地低头看了眼吴美君，叹了口气，拦腰将她抱起了二楼，带她睡觉，全然把先前不能在这里留宿的话忘光光——当然，今晚对他来说还没结束，他还得花上半个小时调整心态，重新回到一楼去完成他的画作，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二十四、往事
吴美君有点儿焦躁不安地看向窗外。
这是她第一次跟张天齐的原配坐下来好好聊聊——尽管她还没到场。
不知怎得，面对那位气场强大的女人，她本能地感到一丝怯弱。
现在细细想来，或许还有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自卑。
透过窗户的倒影，她看到自己的头发乱了，对着窗户的玻璃就开始整理。正当吴美君梳理自己的头发的时候，窗户外一个女人对身影走过，她看到了吴美君，脚步停顿，侧头跟里面的吴美君双目对上。
……
吴美君尴尬地收回了手。
女人转过头，从门外进来。
她一身利落的浅色西装，短发，坐在吴美君面前，没等吴美君开口说话，就先自我介绍了，“我应该没有正面跟你打过招呼，我姓李，单名一个如。”
吴美君不知道说些什么，稍显局促的点点头。
李如继续说：“今天找你来，是想和你当面说，我正式向法院提起离婚诉讼了。”
吴美君慢慢睁大了眼睛，半晌，才说：“这么快。”
“张天齐接下来一段时间应该不会找你了。”李如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聊天记录，展示给吴美君。
吴美君粗略一看，是张天齐一大段一大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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