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歧对着灯光举起那颗棕褐色的种子。食指和拇指间银币大小的圆润球形,光滑的外皮在灯光下折射出与灯光同调的光泽。这颗种子,是维妮娜趁着机车的轰鸣声偷偷塞到姜歧手里。姜歧想到那些滕蔓凶残解决掉那些被寄生的人,然后在维妮娜的催促下变为种子,乖巧躺着她的掌心。而今。姜歧看着这颗种子,将它埋置在房间阳台的花盆里。期盼着它可以发芽,为自己定死的未来带来一丝变数。
十二年前,凛冬之都北部的一个居民区的居民被大规模的寄生种袭击,一夜之间全部死亡。
维妮娜是唯一一个幸存者。
她在养父母的保护下从尸堆里爬了出来,在凛冬之都一如既往的大雪中杀戮之夜逐渐天明,维妮娜看着养母美丽的眼睛逐渐变得浑浊,发誓一定会给他们报仇。
这些年维妮娜一直在试图查清当年的真相,顺着当年那支勘察队唯一幸存者这一消息查到姜家,许多年前的真相展现在眼前。
一次疏忽两个刚出生的孩子交换了命运,维妮娜发现自己居然才是姜家的血脉。难怪那个纤弱的少女有着一双和养母相似的眼睛,和姜家的人完全不像。
看到那双眼睛,维妮娜意识到,这是养父母唯一存留于世的血脉,也是唯一证明他们存在的痕迹,她无法将这个孩子卷到这件事来。
这些仇恨与纠葛,与她无关。
这些寄生种最近也愈发躁动了。
姜玄的欲望到底是什么?
维妮娜百思不得其解。
“轰隆–”
趁着机车的轰鸣声。
一粒圆润的物品被一根藤蔓塞入姜歧掌心。
……
姜歧对着灯光举起那颗棕褐色的种子。
食指和拇指间银币大小的圆润球形,光滑的外皮在灯光下折射出与灯光同调的光泽。
这颗种子,是维妮娜趁着机车的轰鸣声偷偷塞到姜歧手里。
姜歧想到那些滕蔓凶残解决掉那些被寄生的人,然后在维妮娜的催促下变为种子,乖巧躺着她的掌心。
而今。
姜歧看着这颗种子,将它埋置在房间阳台的花盆里。
期盼着它可以发芽,为自己定死的未来带来一丝变数。
法伽利并不愿意将真相告知她,可姜歧并不甘心就这样被蒙在鼓里,余生困在牢笼里。
敏锐的直觉让姜歧从法伽利的话语间抽丝剥茧,得到一些线索。
姜玄、赫柏拉图二者之间一定有着什么关系。
姜歧握紧种子。
思索着。
既然给她这颗种子,就表示。
维妮娜显然没有相信姜歧当时话语里的解释。
那张名片也被法伽利回收。
即使留在姜歧手里也没用,毕竟她手里没有可以联系维妮娜的工具。
姜歧无法确定维妮娜对待自己是种什么感情,但这颗种子确实能给她带来帮助。
埋完种子,姜歧用靠在那边的叶子擦干净手上的泥,随后懒洋洋的倚靠在阳台边,感受着晚风徐徐吹来的感觉。
目光所及,偌大的庄园到处都是穿着统一制服巡逻的人。
严密的防御让一只苍蝇也难以飞进来,更不要提逃跑了。
婚期将至,法伽利愈发忙碌的同时也愈发紧张,现在这个房间就只有姜歧一个人在。他怕姜歧再会像上次一样,消失不见。
更何况,这处庄园绝对不止明面上的这些人。暗地里也藏了不少。
“夫人,方便进去吗?”房门被敲响,温和的女声在门外响起。
“进来吧,明姨。”
“刚刚出炉的点心,还有泡好的红茶。”明姨端着热气腾腾的茶点走进房间。
看到站在阳台的姜歧,“夫人进来吧,外面风大,才好的病可不要又发作了。”
说着明姨放下手里托盘,拿着床上的毛毯,走到阳台披到姜歧身上。
姜歧拢紧了毯子,看着明姨回道:“下午在壁炉旁待久了,脑子有点糊。我吹风清醒清醒,待会就回去。”
听姜歧这样说,明姨捂了捂姜歧的手,发现确实不凉,也就没再劝说。
“那我便下去了,今天的炖品还在锅里炖着,先生特意叮嘱着让你睡之前喝些。”
“辛苦明姨了。”
房间的大门打卡又被关上。
鬼使神差。
姜歧走进屋里,倒了杯红茶,蹲下来浇到花盆里。
殷红的茶水落在接触到泥土的一瞬间就被吸食干净,一株新芽从泥土里挣扎而出,新生的翠绿绿芽带着的生机。
初生的它纤细的一根的根茎挂着两片叶子,看上去十分可爱。
姜歧没想到自己只是随便一试,真就成功了。
这株嫩芽似乎是很喜欢这一杯红茶,长得十分迅速。
一株植物的一生飞快的在姜歧眼前划过,萌芽、生长、开花、结果。
最后,绿芽颤颤巍巍的从花朵吐出两个果子,然后就亲昵的缠上姜歧的手,渐渐缩小,化为一个精致的植物手镯。
全程迅速地让姜歧几乎没有反应的机会。
“长得这么快的吗?”姜歧拾起那两颗朱红的果实,放在掌心,打量着。
指甲大小的朱红的果实在莹白的掌心对比下格外醒目。
缠绕在右手腕部的绿芽化为类似于手链的形状,缠绕着,一动不动。
姜歧那着那两颗种子走进屋里,掩上门,准备再拿红茶试试。
维妮娜给的种子她正愁不知道该怎么使用,结果误打误撞真还让它发芽了,可能是生长的过程太过迅速,绿芽结出两颗果似乎是陷入了沉睡。
姜歧拨弄着手腕上的绿芽,还是一动不动。
“唉。”姜歧叹了口气,直接拿起茶壶走到阳台。
不知道这两颗朱果有什么作用,先试试吧。
姜歧转身,向着阳台的方向走去。
这个古典欧式的房间,和那时在联邦二人住的房间一般无二。仿佛是照搬那个房间的设计,连桌上的桌布花纹都是一模一样的。
欧式古典的大床旁新摆了一座书架,昂贵的纸质书籍密密麻麻的占据着它的空间,这是法伽利为姜歧装的解闷用的东西。
在婚礼没有完成之前,法伽利拒绝给她能和外界联系的东西。
书架的对面是一个阳台,原本半掩着的此刻却是明明晃晃的敞开着,一阵突如其来的凉意迅速蔓延进来。
明明她进来时特地掩上了的,或许是风吹的,姜歧有些疑问,但也没往深处想。
今晚的月亮少去云层的遮掩,高挂天穹,洒落皎洁似纱的月光。
精致的雕花栏杆上,悄无声息的出现一道黑影。
姜歧在看清来人后,杏眼里的黑色瞳孔骤然放大。
“艾尔?”怎么会在这里看到他?
手里的精致茶壶轰然落地,姜歧唇部嗫嚅喊出蹲在阳台围栏上银发青年的名字,连滚烫的茶水溅到脚上的痛感都完全忽视。
“你怎么来了?不,你怎么找到的这里?”
姜歧无法理解,在这偌大的中心区,艾尔是如何准确无误的找到自己。
体型高大修长的青年像一只灵敏的猫,身形匀称有力,月光落在他那双深邃的蓝色眼眸,显露出滚烫那的癫狂欲念,倒映着姜歧惊慌的神情。
银色的发丝一如依旧,在月光下显出丝绸般的柔顺。
寂静的庄园夜景,和贫民窟那破旧的场景重合。
此刻的艾尔狼狈不堪,浑身的伤口血迹,额角出的伤口流出殷红的血液,落在眉角。似乎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眼下难掩的青黛之色十分醒目。
右手捏着一团蠕动的肉团,正在发出:“吱吱。”的怪异叫声。似乎是闻到什么有着吸引力的东西,贪婪着伸出猩红色的触手,向着姜歧这边伸展。
下一刻,它在艾尔手中变成一团冰块,被碾碎成冰渣渣。
血液冉冉下流,他混不在意,随意抹了一把唇角溢出的血迹,从阳台的围栏跳下。
湛蓝色的双眼死死盯在姜歧身上,步步接近。
灼热贪婪的目光几乎要把姜歧吞噬殆尽。
在艾尔不断的接近里,姜歧忍不住的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后背顶上冰冷的墙壁。
单薄的肩膀被死死握住,艾尔低下头,和姜歧惊慌的杏眼对视:“好久不见,歧歧。”
“怎么找到你的?你不记得了吗?你亲口告诉我的,在梦里恳求着我来救你,我就来了。”
“不过这片区域太大了,我找了好几天才确定你的位置。”
终于,找到了。
是姜歧先犯的错,这一次,艾尔不会再压抑恩沃尔森血脉的欲望,理智全无。
禁锢,独占。澎湃而出。
他果然,还是和男人一样啊。
“什么?”姜歧完全没有记忆,她的手放在背后,手不着痕迹的悄悄移到不远处的门把手。
艾尔疯癫的样子让她害怕,心中警铃大作,全身汗毛都竖起来。
绝对不能被他带走!!!
姜歧猛地转身打开门大声求救,“明姨…救唔!”
张开的唇在一只带着凉意的手捂住,鼻腔涌上一股浓郁的血腥微,一个冰冷的吻落在颈间,姜歧听到了艾尔冷得不行的声音。
“外面那些人,我已经解决了。歧歧如果不想让那个女的死的话就乖乖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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