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陆砚已是九五之尊,与她在一起必定惹些非议,江明笙不愿他才夺回来的位置又要摇摇欲坠。 陆砚看着她为难的模样,有些不乐意了:“你勿需担心其他,若我连你都护不住,我这皇帝可不就是个草包了。 第三十五章 留下还是离开 江明笙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她的顾虑,她不想陆砚被人耻笑,况且林思鹤才去,她怎么能立刻就跟着他京城。 思来想去,江明笙还是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鹤摘下他背后的“亡命牌”后,喉咙仿佛一瞬间就被人扼住了。
林思鹤似乎看见了她,他张了张嘴,似乎对她说了什么。
刽子手手中的大刀缓缓举起,江明笙红了眼,泪水如珠一般落了下来,打湿了陆砚的手。
陆砚在那刀落下的瞬间,捂住江明笙的手上移,覆在她双眼上。
随着一声闷响,江明笙撕声哀喊:“师父——!”
陆砚抱着几近瘫软的江明笙,心一窒:“锦言!”
江明笙半张着苍白的嘴唇,空洞的眼神翻滚着痛苦的挣扎。
这一幕那么熟悉,那种骨肉分离的剧痛感,江明笙只觉眼前一片血红,那一片血红中,林思鹤的脸又变成了那个老人……
“锦言,明日你便要嫁人了,爹心里真不舍……”
“好孩子,无论做何事都不要苛待了自己,你永远是爹的骄傲。”
“锦言,莫伤心,爹不悔。”
“锦言,你是王妃,往后再不能涉仵作之事,要与王爷好好相守。”
江明笙捂着头,脑中那一幕幕的像是要在她脑子里炸开了,她只知道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在叫嚣着疼,深入骨髓的疼。
“啊——”江明笙终于承受不住,她哭着朝林思鹤尸身方向喊着,“爹——!”
陆砚被江明笙这撕心裂肺的声音怔住,他紧紧将江明笙抱在怀中,不停的说着:“锦言,锦言,莫怕,我在。”
江明笙的身体颤抖的可怕,而她此刻的模样就像一根带着刺的鞭子不断的抽打着陆砚的心。
他后悔了,他居然有一次让江明笙受第二次这样的折磨……
江明笙不知哭了多久,她只记得她在看到陆砚后眼前一黑,整个人都陷入黑暗中。
顾显赟和林思鹤死的一幕不断交错的在她面前一次又一次出现,逼得她快要疯癫了。
顾显赟,她的至亲,是含辛茹苦、与她血脉相连的爹。
爹为了保护她,抱屈惨死在刀下,死在她的眼前,而她竟然把他忘了,忘的那么干脆,忘的那么一干二净。
而林思鹤,她的师父,犹如她第二个父亲,可她又一次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她几丈之外……
在那明晃晃的刀再一次要落在他们脖子上前,江明笙奋力大吼着:“住手——”
睡梦中的江明笙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外头是淅沥沥的雨声,房内只点着一盏烛火。
江明笙沉重的喘息回荡在寂静的房内,好半天,她才缓过来,整个人蜷缩着,双手捂着还隐隐作痛的头。
所有的事她都想起来了,但是那些记忆却像刽子手中的刀凌迟着她的心。
她自尽了,她没死,是师父救了她,可他……
“锦言。”
熟悉的声音让江明笙一怔,她抬起头看见来人后,潸然落泪。
第三十四章 跟我回去吧
“陆砚……”
江明笙含泪唤了他一声,所有的情绪都好像找到了宣泄口。
她掀开被褥,赤脚踩在冰凉的地上奔过去抱住他。
“陆砚……陆砚……”江明笙紧紧抓着陆砚胸前的衣襟,眼泪尽数都融进了他衣服中。
陆砚微微弯腰,将江明笙打横抱起,怜惜道:“地上凉。”
胸前湿了一片,陆砚看着眼睛通红满脸泪水的江明笙心疼不已,此刻她肯定不停的在想顾显赟和林思鹤的事。
江明笙被重新放到床边,但却怎么也不肯放开手,她抬起脑袋,抽噎着:“我……我爹,师父他……都怪我,都怪我!”
陆砚将被褥扯过围在她身后,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不是你的错,都是我不好。”
顾显赟他那时迫不得已,救不了他,而林思鹤不同,救他是轻而易举的事。
现在江明笙想起来了,但心中又多了个担子,不知是好是坏。
好一会儿,江明笙才止住了哭泣,她也知道,林思鹤不止一次想过死,早在十三年前柳娉茹死了以后,他就已经没有什么活着的心思了,可让她觉得难受的是,林思鹤像爹一样死在她面前,还都是因为她,她无法不自责。
“陆砚。”江明笙看着好像多年都不曾见过的陆砚,声音沙哑,“师父呢?”
“放心吧,我已经都处理好了。”陆砚温柔擦去江明笙脸上的残泪。
江明笙垂下头,依旧难忍心痛,脖子的伤口也在疼痛着,她恨自己不中用,不过流了点血睡了两月,一醒来居然把什么都忘了。
“啪”的一声,江明笙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你干什么?”陆砚一惊,一手扯着她的手一手抬起她有些红肿的脸颊,又气又心疼。
而江明笙恨不得再捅自己一刀,从始至终,她都太无能了,无能到连她自己都厌烦自己。
“陆砚,我就是个废物。”她凄凉一笑,眉眼间尽是颓然,“我为什么还活着……”
陆砚只觉心都被她这几句话给揪住了:“你说什么胡话?”
若说废物,他何尝不是个废物,顾显赟和林思鹤的死他也有责,为夺回皇位,百密一疏让江明笙落入司慕郯手中,害她自刎差点丢了性命。
江明笙齿咬咬唇,头抵在陆砚的肩上,合上眼默默的伤心着。
待烛火快要燃尽了,陆砚才缓缓说道:“锦言,跟我回去吧。”
“回去?”江明笙还有些走神,她才想起来,此时的陆砚已经不是晋亲王了,而是当今皇上,他此刻是真正的权利滔天。
可是,她却还是那个人人口中都说晦气的女仵作,跟陆砚回去入宫,那里可容得下她?
文武百官和天下百姓看的起她这样低贱的皇室吗?
“我……”江明笙久久都没有回答,从前她是王妃,人人只道陆砚倒霉,摊上这么个正室。
但此刻陆砚已是九五之尊,与她在一起必定惹些非议,江明笙不愿他才夺回来的位置又要摇摇欲坠。
陆砚看着她为难的模样,有些不乐意了:“你勿需担心其他,若我连你都护不住,我这皇帝可不就是个草包了。”
第三十五章 留下还是离开
江明笙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她的顾虑,她不想陆砚被人耻笑,况且林思鹤才去,她怎么能立刻就跟着他京城。
思来想去,江明笙还是想了个折中的办法:“等师父头七……过了,咱们再走成吗?”
陆砚见她没有拒绝要回去,自然是答应了。
烛火燃尽了,江明笙被陆砚揽在怀内躺着,许是有些些许安全感,她困意袭来,枕着陆砚的手臂睡着了。
黑夜中,陆砚轻轻抚了一下江明笙额前的碎发,眉头不觉一蹙。
江明笙心中的顾虑他岂会不知,只是她总想着不想让他被耻笑,一味的逃避,他们迟早还会重蹈覆辙。
若再让那种事情发生第二次,那他陆砚才真的是个废物。
“锦言,不要再离开我。”他俯身靠在江明笙的肩窝处,吸吮着让他安心的味道。
次日。
卯时刚过,陆砚便带着江明笙去了城外林思鹤的新墓。
“柳娉茹的墓在临安,等过了头七,我会送他回家,所以就先没有给他立碑。”
陆砚放下手中装着纸钱和香的篮子,目中带着些许怅然。
与他相处才不过两三日,此时竟然已是天人永隔。
江明笙看着隆起的土堆前简单的一块木牌,点点头:“嗯,慕辰,谢谢你……”
“勿需道谢。”陆砚不想江明笙对他太过见外,况且林思鹤对他也有大恩。
江明笙跪了下来,点了一炷香插在地上:“师父,徒儿这些日子让您费心了……”
她低下头,眼眶有些湿润,倒了林思鹤最喜欢的酒后将纸钱一一烧了。
烟雾中,她好像看见了林思鹤那提着酒壶洒脱不羁的模样。
师父。江明笙吸了下红红的鼻子,心想着若有下辈子,她一定会拼尽全力报答他。
祭拜过了林思鹤,二人往家走着。
路过府衙时,江明笙却见府门紧闭,门口的衙役也不见了。
“怎么回事?”江明笙扭过头,诧异的问着陆砚。
陆砚斜睨了一眼府门:“这种狗官我岂会留他。”
他早在林思鹤说魏林不是善茬儿后便让刑部拿人了,而未破的灭门案也会由新上任的知府受理。
江明笙心中还有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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