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宁每次课业都扔给沈云川。 后来,沈家陷入朝廷之争下狱,是她跪在父皇面前求情,才让沈家躲过了灭顶之灾。 再后来,她为了保全沈家的脸面执意下嫁沈云川。 整个沈家都跟着鸡犬升天,她更是洗手做羹汤,一点没有公主的架子。 可她的真心,却被他看成折辱。 谢昭宁看着风华正茂的沈云川,一时心中五味杂陈,恨意和酸楚交相辉映。
为沈云川扶灵的时候,走在街上,耳边是百姓们议论声、诅咒声,可她都没力气计较了。
她几乎要倒在路上,眼前漫天的白色纸钱,凄切的唢呐好像要把人的魂灵也给吹出去。
她浑浑噩噩的看着沈云川安葬,被送回公主府。
再醒来天已经全黑了,她哑着嗓子挣扎着坐起身,屋子里一个丫鬟也没有。
她摸索到沈云川去世的书案边,想要仔细看看他和谢南这麽多年的书信。
点燃的烛灯不知何时被打翻。
干燥的秋夜里,火舌舔舐着谢昭宁的衣襟。
等到她察觉到,火焰已经蔓延了半个房间。
她看着屋内的古书,想起这些都是沈云川身前所爱。
便强忍着灼烧之痛,抢救起这些古书。
烧脆的房梁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谢昭宁捧起古书跌跌撞撞还没来得及往外跑去,便被冒着火光的房梁狠狠砸中!
“啊——”
谢昭宁不由得蹲下身尖叫。
周身的灼热和苦痛忽然消失。
她抬起头,一个老头气的胡子颤抖:
“公主!太学不是你肆意妄为的地方!”
第四章
谢昭宁大脑一片混沌,片刻视野才渐渐清晰。
她抬眸,一眼认出白胡子老头正是太学里教四书的学究。
环顾四周,旁边是少年时的兄长。
而坐在兄长身后的赫然是沈云川!
此时的沈云川不似前世深沉。
他一身青色的纱绸长衫,端坐在书案前,温润如玉。
周围传来其他王孙子弟的调侃声:“听说公主昨夜拉着沈公子去池塘里头摘莲蓬,连先生布置的课业也是沈公子帮忙做的呢。”
“公主天天缠着沈公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沈公子是她的伴读呢。”
白胡子老头见谢昭宁呆愣愣四处看一番,怒道:“公主,你可还记得《大学》是谁所做?”
谢昭宁回过神,脑子一片空白。
她这是……重生了?
前世她虽然跟着兄长上太学,但一门心思扑在沈云川身上,哪里还记得这些。
“曾子。”
熟悉的嗓音此刻还略显稚嫩,但谢昭宁还是听出来了是沈云川。
但她没有说出听到的正确答案,而是答:“我忘了。”
话音刚落,老学究便几乎要被气晕过去。
谢昭宁瞥过眼,看见了沈云川眼里的诧异。
这次,她不需要沈云川的施舍了。
自谢昭宁入太学到现在,也有两三个月光景,可是她到现在竟然连《大学》是谁所著也不知道。
学究气的摔书:“《大学》抄十遍!”
老学究顺了半天气,也没敢罚的太重。
谢昭宁是为了沈云川才来的太学,沈云川却是兄长的伴读。
所以后来兄长不上太学了,她见不到沈云川了,也就跟着懒得去太学了。
在太学里的几年,圣贤书和诗词歌赋嘛,样样不会,所以后来被百姓叫了好久“草包公主”。
谢昭宁每次课业都扔给沈云川。
后来,沈家陷入朝廷之争下狱,是她跪在父皇面前求情,才让沈家躲过了灭顶之灾。
再后来,她为了保全沈家的脸面执意下嫁沈云川。
整个沈家都跟着鸡犬升天,她更是洗手做羹汤,一点没有公主的架子。
可她的真心,却被他看成折辱。
谢昭宁看着风华正茂的沈云川,一时心中五味杂陈,恨意和酸楚交相辉映。
这一次,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下了学,兄长笑着凑过来打趣谢昭宁:“怎么,被学究罚了生气了?”
谢昭宁看着无论是当太子时,还是当皇帝时都对自己千依百顺的兄长,不由红了眼眶。
兄长却以为她被罚抄觉得委屈:“《大学》都学了好久了,你还不知道是谁著的,我看该罚。”
兄长一面说着,一面悄悄递给她一支不知从哪个池塘里折下来的莲蓬。
兄长离开后,沈云川却没有跟着离开。
他笑容和煦温暖:“公主,不碍事的,十遍《大学》我刚才课上已经帮您抄了一遍了。”
说着,沈云川将一叠抄写的《大学》递给她。
谢昭宁看着他俊逸的字迹,脑海倏然想起那晚,他写给谢南的“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一时间,埋在心底的悲愤瞬间激发。
她将抄好的纸稿当着沈云川面撕的粉碎,朝空中一撒。
大片雪白的碎纸纷纷在两人之间落下,谢昭宁直视沈云川不敢置信的目光,眸色冰冷。
“沈云川,你装的不累吗?”
第五章
沈云川唇边笑骤然僵住。
但随即,他又变得温柔:“公主你怎么了?是不是还在气昨天刘御史开玩笑说要把妹妹许给我?”
沈云川明知道谢昭宁心悦自己,却对于那些打趣说要把妹妹许他的话来者不拒。
甚至从不在她面前澄清,害的当年她吃了好些飞醋。
上一世在沈云川死后,谢昭宁一封封看过他所有写给谢南书信。
“公主刁蛮跋扈,比不上南儿一点。”
“朝中有同僚嘲我是依靠公主才平步青云,我可恨一身抱负,全毁在谢昭宁身上!”
一想到这些,谢昭宁便觉得好像吃了苍蝇般恶心。
沈云川微微上前一步,伸出手似要牵住她。
谢昭宁嫌恶的往后退,声音冷冽:“男女授受不亲,别碰本宫!”
沈云川眉头一蹙。
太学人来人往,谢昭宁这样就是在打他的脸。
就在气氛有些凝滞时,两个王公纨绔子弟忽然冲来。
“听说太学要来个绝色美人,快去瞧瞧!”
谢昭宁愣了愣,恍然想起,今日就是谢南来太学的日子。
本来要走的太学生全不走了,定住脚步等着美人。
很快,宫里的一个姑姑领着一身素色衣裙的谢南出现在视野中。
此时谢南的父亲刚过世不久,她一身素色钗环,腰肢纤细,显得出水芙蓉。
更兼她似乎刚刚哭过,眼眶红红,楚楚动人。
三三两两立在一处的太学生们皆看直了眼。
上一世,谢南就是靠着这张人畜无害的脸,引得多少权贵子弟为她争风吃醋。
也是因为这张脸,沈云川和谢昭宁成亲七载,却仍旧抵不过她的一封信。
低低的议论声传来。
“昭宁公主和谢南郡主是堂姐妹,是不是有点像?你们说,她俩谁更好看?”
“当然是谢南郡主,郡主在邺城时,就才名在外,咱们昭宁公主可是连《大学》是谁所著也不知道呢。”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谢南怯怯抬起眼,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正当此时,谢昭宁听到身边传来一道清冽的声音:
“自然是公主举世无双。”
沈云川神色淡然,似乎压根没把眼神分给谢南半个。
周围的权贵子弟皆惊诧万分。
谢南闻声,看向沈云川的目光多了一丝泪光。
片刻,她打量的目光又落在谢昭宁身上,眼里满是不甘。
随即,她柔弱的垂下头,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谢南初来乍到,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这位公子。”
沈云川神色似乎并未被谢南的示弱触动,仍旧淡定从容:“公主风华绝代,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谢昭宁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沈云川。
年轻肆意的沈云川澄澈的眼里,满满的都是她。
但她知道,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幻觉。
谢昭宁唇角勾起一抹笑:“谢南郡主,这位公子可是在诓你,他啊,最喜欢你这样有才情的女子了。”
喜欢到可以抛妻弃子,与她殉情!
谢昭宁说完,撇下沈云川,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留下在场太学子弟瞠目结舌:“公主不是最喜欢沈云川吗?怎么忽然转性了?”
第六章
接下来在太学的日子,谢昭宁有意跟沈云川划清界限。
谢南成为太学里众星捧月的才女后,更是连装也不装了。
当着谢昭宁的面,她红着脸将亲手做的香囊塞进沈云川怀里:“沈公子,我心悦你。”
说完,她还不忘对谢昭宁装可怜:“姐姐,你不会怪罪我吧?”
谢昭宁神色淡然:“与我何干。”
上一世她是什么反应?
谢昭宁想起,上一世她因为谢南的挑衅气得发疯,尖利道:“区区一个郡主,也配和本宫争?”
就是因为这样的话,所以后来沈云川才会一直觉得她是跋扈无礼的公主。
可惜后来,沈云川还是倾心谢南,上一世的她哭的眼睛肿了半个多月。
三人之间微妙的气场成了太学院心照不宣的秘密。
从那以后,谢昭宁上课时再不在课上贪睡,反倒勤加请教先生,成了先生眼里迷途知返的学子。
太学里的权贵纨绔们纷纷调笑:“咦,昭宁公主这么用功,难道是要考状元不成?”
谢昭宁对于这些风言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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