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母同为女子,虽然太过小心些,但其实都是为了谢昭宁好。 祁晟连连告饶,赌咒发誓说自己不再犯了。 有了女儿,谢昭宁好像从前的戾气都消解许多,那些上一世的爱和恨,都如隔云端,渐渐淡然了。 又是一年秋叶纷纷,谢昭宁带着女儿去寺庙上香祈福。 她没有像平常权贵人家一样把孩子全权交给奶娘,而是自己事无巨细,事事亲为。 祁晟亦步亦趋跟在身边,他不相信诸如神佛之类,甚至厌恶僧道。
祁晟面上显出些为难,谢昭宁的住处是祁母亲自安排,深怕谢昭宁受了风寒。
但是过犹不及,屋子里一点气也不透,闷得厉害。
祁晟略加思索,笑道:“我倒有一个馊主意。”
◇ 第三十章
平静的院子里,祁母正气冲冲的数落着祁晟。
“你这孩子,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把封好的窗户打开?”
祁晟刚把窗户透出几个缝隙,让屋子里换换气,第二天便被祁母发现了。
因为祁晟是当着府内侍女的面打开的窗户,所以祁母要责罚时,侍女们便纷纷说是祁晟的意思,还不许她们把窗户封上。
“母亲教训的是,我前几日去看昭宁,觉得屋子里气闷,就开了一会窗户。”
祁晟陪着笑。
“你可知妇人月子里若是受了寒,要遭多大的罪,你呀,一点也不为昭宁着想,只想着自己畅快。”
祁母同为女子,虽然太过小心些,但其实都是为了谢昭宁好。
祁晟连连告饶,赌咒发誓说自己不再犯了。
有了女儿,谢昭宁好像从前的戾气都消解许多,那些上一世的爱和恨,都如隔云端,渐渐淡然了。
又是一年秋叶纷纷,谢昭宁带着女儿去寺庙上香祈福。
她没有像平常权贵人家一样把孩子全权交给奶娘,而是自己事无巨细,事事亲为。
祁晟亦步亦趋跟在身边,他不相信诸如神佛之类,甚至厌恶僧道。
从前上战场,祁母给他求了诸如什么平安符等等,他都不甚相信,但如今却愿意踏足寺庙。
看着跪在蒲团上虔诚跪拜的谢昭宁,祁晟心中微微一动。
也许神佛是假的,可是谢昭宁的虔诚却是真的。
而他也真心诚意的希望谢昭宁和女儿岁岁年年常欢喜。
谢昭宁跪拜罢,扭头冲他问道:“你要祈福吗?父皇说,南边流民仍在肆虐,难以镇压,须得你去。”
祁晟摇摇头,这是今日早朝皇帝下达的命令,令他三日内整装速发,带一万精兵镇压流民。
他并不奇怪谢昭宁的消息如此灵通,昭宁公主参政,是朝堂上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我不信这些的。”
他笑着,此时秋意正浓,片片秋叶随风而落,又随风而起。
坐上回程的马车,谢昭宁想了想,到底从袖里掏出来一个小小的平安符。
“我知道你不信这些,但是母亲嘱咐了,让我一定给你求个平安符,你若不喜,随意处置吧。”
祁晟笑嘻嘻的把平安符系在腰间:“当装饰也很好啊。”
其实他只是不想谢昭宁因为这点小事被母亲挑刺。
虽然淮南王府上下和睦,但是相处久了难免有些磕碰。
三天后,谢昭宁站在淮南王府门口,身边站着的是哭作泪人的祁母。
作为淮南王妃,她从来端庄知礼,而今却顾不得什么礼节,哭的几近昏厥。
听府里的老人说,每次世子出征,淮南王妃都是如此,而且日后一定要日日素斋念佛抄经,祈求世子平安回来。
谢昭宁站在哪儿,看着祁晟和祁母母子情深,祁晟临走之前,似乎是想跟她说什么,却碍于人多,只说了句:“昭宁,好生保重。”
谢昭宁点点头,面上没有太多的离别之苦。
她上一世已经饱经生离死别之痛,现在对于这些短暂的别离,并没有太大的感触。
反倒是祁母见她淡淡的,心中涌起些不平。
“昭宁啊,晟儿出征,是凶险万分的事情,不如这些日子你就搬到我的院子里去,我们一同斋素,日日为晟儿抄经祈福可好?”
谢昭宁每日连批文都看不完,哪有闲心做这些。
她摇摇头:“多谢母亲抬爱,昭宁愚笨,恐触怒神佛。”
说罢,她略行了个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第三十一章
祁母被气的直愣愣站在原地,半晌也没有回过神。
她以为谢昭宁就算是权势滔天的公主,嫁入了淮南王府也便是淮南王府的人了。
如此被谢昭宁拂了面子,祁母脸色青了又白。
现在谢昭宁敢在祁晟面前就这样对她不敬,那以后岂不是要翻了天了?
但是她也只敢在心里气上一气,谢昭宁而今算是朝中的实权人物,虽然不上朝,却对朝中的动向了如指掌,皇帝也要隔三岔五宣谢昭宁去议政。
祁晟见势不对,本想劝上两句,可行军不等人,他只好翻身上马往城外去了,那些驻扎在城外的精兵,正在等他开拨。
谢昭宁回到卧房,看着宫里今早刚送来的批文和折子,命侍女研磨。
就在她批的正专心的时候,外头侍女通报王妃来了。
谢昭宁合上批折,起身相迎。
祁母来这里当然不是闲逛,她只是想看看谢昭宁这里有什么自己可以挑的刺。
今天上午谢昭宁拂了她好大的面子,她心里到底咽不下那口气。
虽然满脸堆笑,但祁母心里却是憋着一口气。
她四下打量,谢昭宁房里的侍女大都是她从宫里带来的宫女,把院子打理的井井有条,即便是祁母,也说不出什么错处。
祁母干脆坐下,瞥了一眼桌上的笔墨纸砚。
“昭宁,我是把你当自己的女儿才同你说这些话的。老话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你天天舞文弄墨,终归不是为人妇的本业,依我看,你还是好好养着身子,多为淮南王府添丁进口开枝散叶才是正经的。”
谢昭宁只把这些话当耳旁风,她一面点头敷衍,一面想着如何把祁母请出去。
好在正好管家找祁母有事,总算才终于送走了这尊大佛。
谢昭宁本以为今天只是个插曲。
没想到此后祁母日日来此,搅扰的谢昭宁日日点灯熬油才能看完那些批文。
皇帝诏她去御书房议政时,见她满脸困倦,相较之前竟然憔悴不少,便问及缘由。
谢昭宁自然不再会像上一世那样替婆母家遮掩,她一五一十将祁母种种告知父皇。
皇帝拍案:“真是岂有此理,我金枝玉叶的女儿下嫁淮南王府,岂能容忍这般欺负?”
谢昭宁淡然道:“淮南王妃倒也没什么坏心,只是总想着把控女儿,父皇略施惩戒即可。”
于是淮南王妃被召进宫中,日日与太后抄经念佛。
淮南王妃几次以家事唯有请辞,却从来不许。
她即便再迟钝,也觉察出其中关窍,除了心里暗骂谢昭宁,却不敢再造次。
一直到隆冬,谢昭宁实打实的过了一段舒坦日子。
没有祁母天天在耳边喋喋不休,她自由自在,不但面色红润许多,就连体态也丰腴了不少。
皇帝看见女儿精神大好,自己也跟着喜悦起来。
于是直到祁晟出征归来之前,祁母都被勒令陪在太后身边,与太后日日吃斋念佛。
祁母有苦说不出,在太后面前她只能谨小慎微,只怕稍有不慎,便惹怒了太后,牵连淮南王府。
◇ 第三十二章
祁晟虽然身在南方,但是心思却一直留意着淮南王府。
他的家书一封封寄来,雪片一般。
就连给皇帝的军报都没有这么勤。
谢昭宁刚开始还会拆开看看,发现里面都是些琐碎的问候之后,她干脆懒得再费功夫去看。
这些信件很快堆满了漆盒儿,谢昭宁就任由他们堆砌着。
祁晟的凯旋是意料之内的。
南方流民虽然凶恶且人多,但只要是人就会有欲望。
祁晟一面攻打其中一支,一面对其他流民许以优厚的条件招抚,然后用招抚来的流民攻打其他流民,很快,这些烦恼了朝廷许久的流民被消灭的七七八八。
剩下一些顽抗的小股,退回山上落草为寇当了土匪。
一时南方境内,再找不到成气候的流寇。
而祁晟所带的一万精兵,更是伤亡极少。
一旦剿灭完这些大股部队,祁晟便归心似箭。
一连上了三道军报请旨回京。
皇帝念他劳苦功高,而且一万精兵连年都是在营地过的,自然应允。
于是祁晟带着一万精兵日夜不休的赶路,竟比来时还要快上许多。
终于赶在元宵佳节之前,抵达京城。
军营接到圣旨论功行赏各自赏赐之后,祁晟没来得及去淮南王府,便要先去宫里谢恩。
祁晟此刻归心似箭,连衣裳也没来得及换,穿着盔甲便面圣去了。
“祁爱卿战功赫赫,来人,赐坐!”
皇帝满面喜色,他为昭宁挑选的夫君,果然还是有几分能耐的。
祁晟中规中矩道:“臣全赖陛下信任,陛下威名所达之处,流寇望风而降。”
他现在心里只想回府上看谢昭宁和父亲母亲,自是心急如焚。
谁料忽然皇帝身后传来“扑哧”一声轻笑,这声音无比熟悉。
他小心抬起眼,却见谢昭宁正缓缓
本文来自投稿,如侵权,请联系87868862@qq.com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