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声挥鞭,马儿起步,瞬间消失在视线中。 另一边,侍卫感觉空气都冷了几分。 怎么回回主子和夫人吵架的修罗场,他都在…… 他观察着詹卓易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开口:“大人,咱们还……跟上去吗?” 詹卓易冷着脸很久都没说话。 半晌,才听他漠凉嗓音:“派人打听一下萧允安身份,另外,暗中派几个人保护她的安全,任何事都要向我汇报。 “是,属下遵命。侍卫双手抱拳。1 然而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曲云舒走后的第
信上她只写了一句话——
【詹卓易,和离后,你的罪孽就赎清了。】
见送信的人离开,她也往相反的方向走了。
既是错,那她就及时止损。
……
曲云舒无处可去,只能回到温府。1
大厅里,温父正在用早膳。
见她回来,便看过来:“云舒,你怎么回来了?”
“爹,我要和詹卓易和离。”
曲云舒言简意赅说完后,就坐下来吃早饭。
“啪!”
温父却拍案而起,声音发怒:“胡闹!婚嫁岂是儿戏!你说和离就和离?!”
曲云舒幼时,母亲就离世了。
父亲忙于公务,甚至连母亲的葬礼都未曾出现,她也因此恨上了父亲。
从她记事起,他们便针锋相对,自己凡事都跟他唱反调。
要说唯一一件让温父顺心的事——就是嫁给詹卓易。
可现在,连这件事她也如不了他的意了。
温父皱眉,拽起曲云舒就要往外走:“你马上回周家去,都是当娘的人别再这么胡来……”
温父后面的话却戛然而止,他看见曲云舒陡然红起的眼眶。
“爹,我嫁给他一点都不幸福。”她眼眶红肿,声音也沙哑。
下一秒,眼泪就噼里啪啦的掉下来:“他不爱我,他一点都不爱我。”
温父怔住了。
他甚至有些无措,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一向叛逆的女儿突然脆弱。
安静的院子里一时间只剩下曲云舒的哭声。
半晌,管家走了进来,在温父耳边耳语。
他沉默了瞬,用带着茧的拇指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爹当初就让你考虑清楚,此人要陪你过一辈子,你既选他就不能后悔。这么多年了,轩轩也大了,你不能任性。”
曲云舒泪眼朦胧的看着他,还没从情绪中抽离。
就见父亲转头对管家吩咐:“把小姐和她的东西送出去。”
然后又看向她:“卓易在外面等你。”
曲云舒身形一怔。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温父,不等她反应,管家就半请半拉的把她送出了门外。
直到门关上,她才猛然回神。
“温明游,你也要赶我走吗?我是你亲生女儿!”
可无论她怎么说,那扇代表着家的大门都没再打开过。
曲云舒心底苦涩蔓延。
她深呼吸好几下,一抹泪,捡起地上的行囊转身——
而那辆彰显身份尊贵的马车赫然停在那。
詹卓易坐在轿子里,掀开车帘淡淡看着她:“闹够了吗?闹够了就跟我回去。”
曲云舒心头森*晚*整*理无名火起,更坚定了绝不妥协的念头。
他以为把她逼到无家可回,她就会乖乖回去吗?
她偏不,两眼一横就要擦身离开,这时,恰巧看到前方站着一个俊美如涛的美男。
定睛一看,正是上次那个舍不得自己的少年萧允安。
紧接着,少年冲着她欣喜的喊:“姐姐,我终于见到你了。”
曲云舒迎着詹卓易紧蹙的眉,勾起唇角,故意柔声撒娇。
“允安,我现在无家可归了,你能收留我吗?”
第9章
萧允安眸光一亮,窃喜走到曲云舒面前。
“姐姐,前面就是我新装饰的马车,要进去坐坐吗?”
本朝民风开放。
女人养面首和男人养外室一般,仅仅只是几句谈资罢了。
曲云舒打量着前方那辆镶嵌着珍贵宝石和金饰的马车,璀璨又夺目。
和詹卓易的马车截然不同,她点头:“好气派,要坐要坐。”
话落,萧允安领着曲云舒前去。
与那辆深色马车擦肩而过时,曲云舒淡淡瞥了一眼脸色阴沉的詹卓易:“帝师大人,下次见面时希望你已经带上和离书,咱们一别两宽。”
詹卓易握紧佛珠的手猛地攥紧,力气大到要将木头压碎。
但曲云舒却没有再看,径直坐进了萧允安的马车里。
又一声挥鞭,马儿起步,瞬间消失在视线中。
另一边,侍卫感觉空气都冷了几分。
怎么回回主子和夫人吵架的修罗场,他都在……
他观察着詹卓易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开口:“大人,咱们还……跟上去吗?”
詹卓易冷着脸很久都没说话。
半晌,才听他漠凉嗓音:“派人打听一下萧允安身份,另外,暗中派几个人保护她的安全,任何事都要向我汇报。”
“是,属下遵命。”侍卫双手抱拳。1
然而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曲云舒走后的第一日,侍卫就急匆匆向詹卓易禀报。
“夫人包下了整座酒楼,整日都和萧公子饮酒作乐。”
詹卓易捏了捏眉心:“封锁消息。”
第三日,侍卫又再次急匆匆来禀报。
“夫人和邵世子去了京郊,据说……整个怡春院的清倌都被夫人带走了。”
詹卓易眸光微沉,咬紧了牙:“继续封锁消息。”
接下来的每日,詹卓易每日都会收到曲云舒的行踪。
从登高望远到斗鸡蹴鞠,每一日她身边的男人都不重样。
帝师府内的气氛越发低压。
詹卓易每日在府内参禅静心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第七日,连在老宅的周母都惊动了,她杵着拐杖气愤不已。
“你和曲云舒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短视的人,应该清楚这丑闻一旦传出去,会给周家带来多坏的影响!”
“就算你们是联姻,没什么感情,曲云舒作为周家儿媳也该收敛,注意名声!”
詹卓易站在堂前,神色沉凝:“我明白,母亲,我会处理好。”
送周母回老宅后,他便想立刻动身去找曲云舒。
这时,侍卫走过来问他:“大人,您现在是要动身去静安寺吗?”
詹卓易脚步一顿:“今日是什么日子?”
“回大人,今日已是十八。”
每个月十五、十六,都是他去静安寺参禅的日子,他从没忘记过。
可如今已过去三天,他都未曾发觉。
他的生活向来都是按计划进行的,没出过一点差错。
只有曲云舒,是唯一的变数。
詹卓易捻了捻手腕上的佛珠,沉默片刻:“回府吧。”
回府途中,恰巧遇见下了学堂的儿子。
周轩一脸的闷闷不乐,见到詹卓易,很直接的发问:“爹,您和娘要和离了吗?”
詹卓易目光一顿:“为何如此问?”
京城说大也大,可风言风语总是传的很快。
向来在众人的尊敬和忌惮中长大的周轩,这几日在学堂都快被背后议论淹没了。
他耸拉着脸,拉着詹卓易进入最近的一间酒楼里。
“啪”的一声,镇尺一拍!
里面的说戏先生正讲到高潮之处——
“今日且说,温府嫡女曲云舒如何幽会小倌美男,给咱们当朝帝师,詹卓易戴绿帽的!”
第10章
彼时,京郊望春湖。
曲云舒正和邵燕询等人乘船游湖。
一群衣着光鲜靓丽的舞女在船上载歌载舞,还有无数小倌美男吹弹拉唱。
曲云舒却闭上眼睛躺在榻上,闭目养神。
邵燕询走过来叫醒她:“怎么不玩了?”
“有点累了。”曲云舒眯了眯眼,“不像你们年轻人,朝气蓬勃的。”
倘若她没有莫名其妙穿越过来,她现在应该也是那些人的模样。
现在倒好,一觉醒来少女变人妻,夫君不爱,儿子不喜,这倒霉事怎么就落到她头上了?
邵燕询调侃一笑:“你也不老,女人三十一枝花嘛!”
“不过你当真要和詹卓易和离?那可是当朝帝师,多少达官贵女想攀都攀不上。”
他边说边惊叹,曲云舒听后自嘲的笑了笑:“的确是高攀了。”
她端起酒杯,朝邵燕询做了个敬酒的动作:“但凡能回到七年前,我绝对不会嫁给他!”
话音刚落,船上管家走过来:“温小姐,有公子要上船,我们不敢拦。”
“不敢拦?”曲云舒皱起眉。
“哪家公子?”
这句话还没问出口,船上所有人停下动作,齐齐看向船尾。
曲云舒也看过去,只见詹卓易一袭蓝衣,手里捏着佛珠,清俊矜贵。
他视线停在曲云舒身上,容不下其他人:“我们谈谈。”
曲云舒怔了怔,随即抱起手臂笑:“帝师这是想好了?和离书带来了吗?”
詹卓易一愣,才想起曲云舒离开前留下的那句话——
【詹卓易,我希望下次见面时你已经带上和离书,我们一别两宽。】
他确实把这茬忘了,不过也不重要。
詹卓易扫了眼在场的人,都是京城中一些身份尊贵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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