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淮冷笑一声,走过来,掐着我的下巴低下头来,「你不高兴,是因为热搜上那些骂你的话题?」我没有应声,他只当我默认了,自顾自地笑了。「这样吧,钟霓,你跪下来,讨好我……要是把我哄开心了,我就让人帮你把热搜撤了,怎么样?」
贺凛川的住所,就在俱乐部训练中心的不远处。
一进门,我就被他扣着肩膀,抵在了墙面上。
他在距离我嘴唇一厘米的地方停住,慢条斯理地问:「先接吻,可以吗?」
「……」
「你别误会。」
窗外漏进来的几点灯光下,他盯着我的眼睛,轻笑一声,「我只是想找下状态。」
我掐着手心,低声说好。
下一秒嘴唇就被堵住,以几乎算得上肆虐的力道,反复碾磨。
灼烫的气息喷在颈侧,一路下移的同时,有力道按住我后背突出的蝴蝶骨。
「你瘦了。」
他低声说,语气忽然温柔下来,「我会轻一点。」
比起七年前,贺凛川如今要主动许多。
当初是我主动招惹他,又在困难到来时,主动地放弃了他。
贺凛川,应该很恨我吧?
心脏像泡在柠檬汁里,酸涩地皱成一团。
下一秒,压在身上的力道一轻。
贺凛川带着怒气的冰冷嗓音在我耳畔响起:
「钟霓,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还走神。」
「怎么,在想你那个婚内出轨的好老公?」
灯光猛然大亮。
好像我内心那些隐秘又龌龊的想法,一下子就被照得无所遁形。
纵然我不了解那个对我来说完全陌生的电竞圈子,也能从微博上粉丝的狂热中看出。
如今的贺凛川,有多么光明的大好前程。
这一滩污水似的婚姻,我不该把他牵扯进来的。
我慢慢站直了身体,平静地说:「对不起。」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不该牵连到你。」
这话说完,贺凛川反倒更生气了。
他怒极反笑,低头过来,更用力地吻住我。
「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姐姐。」
我在被刻意拉扯得漫长的过程里,一点点找回了当年的记忆。
年轻的贺凛川,精力旺盛至极。
如今不再像那样莽撞,技巧却更加娴熟。
还有余力在我被折磨得眼角发红时,用指腹蹭掉我眼尾的泪水,勾勾唇角:
「这就哭了?」
「姐姐,你老公好像不太行呢。」
……
第二天醒来时,天色大亮。
我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电话刚接通,那边就传来靳淮的声音:「你在哪儿?」
「……公司。」
「现在立刻回家一趟。」
他语气里压抑着怒火,「钟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离婚?」
电话挂断,我起身的时候,腰肢被一股力道揽住,重新跌回床上。
贺凛川按着我肩膀,脸色很不好看:「你打算用完就跑吗?」
我喘了两口气,伸出手去,扣住他的手腕,一点点挪开。
语气郑重其事:「我得回去,处理好我的事情。」
我刚进家门,几纸文件便重重地摔在了我脸上。
锋利的边缘割破脸颊,我抬手一蹭,就看到了指腹上的鲜红色。
靳淮站在一步之外,神色阴沉:
「你提离婚,是因为汀兰回来了?」
「你是第一天知道我和她的事情吗?」
「当初是你自己自甘下贱,愿意嫁给我,心甘情愿做她的替身,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我把地上的离婚协议书一张张捡起来,静静地看着他,
「这些年,钟氏的确受了你很多帮助,但我为靳氏拿下了松兰区那笔价值十个亿的合同,算是两清了。」
「两清,你做梦。」
靳淮冷笑一声,走过来,掐着我的下巴低下头来,
「你不高兴,是因为热搜上那些骂你的话题?」
我没有应声,他只当我默认了,自顾自地笑了。
「这样吧,钟霓,你跪下来,讨好我……要是把我哄开心了,我就让人帮你把热搜撤了,怎么样?」
从他身上传来一股很甜的香水味。
是宋汀兰惯用的那种。
都不需要仔细观察,目光随意一扫,就能看到靳淮脖颈和肩上留下的暧昧痕迹。
他的吻落下来之前,我猛地推开靳准:「你别忘了,宋汀兰已经回来了。」
猝不及防下被我推开,靳准后退几步,撞上了身后的玄关柜。
他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如果你不签字,我会让律师联系你进行离婚诉讼。为了公司的股价着想,你还是直接签了比较好。」
我站在门口,镇定地看着他,「留在这里的东西,之后我会让人来收拾。」
他用拇指蹭了蹭唇角,忽然冷笑出声:
「长本事了,钟霓,你不过就是我养的一条狗。
「一个月,我要你爬回来,跪在地上求我复婚。」
我没有理会他的威胁,转身就走。
出门后,提前把爸妈的电话和微信拉黑。
再往上滑,就看到了贺凛川发来的消息:
「我去俱乐部,封闭训练,半个月后有比赛。」
「有什么急事,打这个电话。」
后面是一串电话号码。
我沉默了片刻,回复了一个「好」字。
贺凛川却没有再回我。
我又一次在热搜上看到了他的名字。
#贺凛川 小号
#贺凛川 宋汀兰
点开之后才发现,有人扒出了贺凛川很多年前,还在国内时用过的微博账号。
主页的内容不多,寥寥二十来条。
「笨蛋姐姐,请人喝可乐居然买常温的。」
「一想到要见她,游戏都打不下去了。操。」
「好喜欢她。」
「练习吻技。」
最后一条,发布于七年前的夏天。
一张画质有些模糊的照片。
傍晚的海边,接吻的少年和少女,只能看到不甚清晰的侧脸。
配字是:「Endless Summer。」
无尽夏。
全网炸锅。
「有人看到贺凛川小号上和宋汀兰的合照吗?」
「他这么多年从国外到国内都没谈过,原来心里想着宋汀兰啊。」
「我要疯了,所以那天在机场跟靳泽针锋相对,是因为吃醋?」
狂热的吃瓜群众把照片和那天机场的视频拿出来,反复对比,衍生出无数二创剪辑。
很快,宋汀兰就成了内娱唯一纯白的茉莉花。
这天晚上,恰好有一场直播采访。
面对镜头,她笑容明艳,落落大方:「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毕竟已经是过去式,我不知道他会这么……念念不忘。」
有细心的吃瓜群众很快又发现了新瓜——仔细对比,靳淮竟然和贺凛川长得有三分相似,尤其是鼻梁上那颗痣。
只是一个神色总带着上位者的傲慢,另一个则是全然目中无人的冷漠。
我想靳淮一定也看到了这条热搜。
他打来电话,被我挂断,又很快发来微信:「钟霓,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我拉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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