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淮沥拗不过她,停住脚,姜鸳在他胸前滑蹭,稳稳落地。她鼻尖拢着雾气,娇俏的一点红,“司淮沥,这是你家。”气氛不大对,程洵没熄火,又溜回车里。“房子是你的。”“是我的吗?”姜鸳同他对视,“那为什么宋小姐能随意进出,你告诉她密码了,对不对。”司淮沥剥开烟盒,没出声。“我要这套房,她不准再来,行吗?”“你住,由你做主。”姜鸳问,“你住吗?”男人叼着烟瞥她,“住。”“你住在我这,不可以再和宋小姐住,过段时间安顿完她,你最好不见她了。”司淮沥的笑意渐渐消失。起初是细碎的波澜,而后是巨大的,吞没她的漩涡,“不见她了?
司淮沥拗不过她,停住脚,姜鸳在他胸前滑蹭,稳稳落地。
她鼻尖拢着雾气,娇俏的一点红,“司淮沥,这是你家。”
气氛不大对,程洵没熄火,又溜回车里。
“房子是你的。”
“是我的吗?”姜鸳同他对视,“那为什么宋小姐能随意进出,你告诉她密码了,对不对。”
司淮沥剥开烟盒,没出声。
“我要这套房,她不准再来,行吗?”
“你住,由你做主。”
姜鸳问,“你住吗?”
男人叼着烟瞥她,“住。”
“你住在我这,不可以再和宋小姐住,过段时间安顿完她,你最好不见她了。”
司淮沥的笑意渐渐消失。
起初是细碎的波澜,而后是巨大的,吞没她的漩涡,“不见她了?”
“对,不见她,只有我。”
他背过身,避着风口点烟。
火苗一燎,万籁俱寂下,他比这夜更沉。
姜鸳知道他不会正面答复,还是硬着头皮,不肯毁掉那点曙光,“能吗?”
司淮沥笑了一声,好笑的,荒谬的笑,“你认为呢?”
她垂眸,“不能。”
“知道还问?”他望向别处。
路灯拉出一道黑长的影子,姜鸳小心挪了挪鞋尖,最终没忍心踩。
就像一个月前,她挣扎那么久,挣扎那么狠,才拖着行李箱走出那扇门。
“你能给我什么。”
“钱。”
“钱以外呢?”
司淮沥掸掉烟灰,“没有。”
姜鸳想过,如果自己刚出校园遇到司淮沥,他哪都好,哪都令女人着迷,在这个大染缸的圈子里,护着她,宠着她,她会崇拜他,依赖他,也许会甘心当他的掌中雀,住他的金丝笼。
和一个女人,甚至一群女人争他。
谁拒绝得了司淮沥的诱惑,受得了失去他的痛苦呢。
可惜,没有如果。
她不是未经磋磨的小姑娘,又背负了一件可能永无天日的官司。
“我不愿意躲着人,我想光明正大,而不是偷偷摸摸。”
司淮沥捻断烟蒂,阴着脸,“你没必要躲。”
姜鸳连反驳和哭笑的力气都没了,男人不理解女人的战争和妒忌,在他身边,她们藏起心机,故作温顺,他便以为能驾驭人性与嫉恨。
“宋禾撞过我一次了,你预料到了吗?”
司淮沥不太想提那茬,时至今日,他也没真正承认过害她的人是宋禾。
他了解姜鸳,只要认了,会没完没了,非得一报还一报不可。
“没有证据是她。”衣襟在车上轧出褶痕,司淮沥胸膛冻得发红,“只是猜测。”
“那英兰朵餐厅的男人呢?”
他包庇得太明显,激起了姜鸳的怨气,“你已经查清了,跟宋禾在英兰朵餐厅接头的男人,就是撞我的凶手。”
司淮沥用力扯开衬衫,他火气旺,不觉得冷,只觉内心燃着一团烈焰,逼得他燥意激涨。
姜鸳拽下肩膀的外套,砸在他身上,“我不穿你的。”
男人恼了,一手抓外套,一手拽过她,“惹我对你有好处吗?你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吗?”
是。
她差点被崔曼丽顶下去。
话剧院台柱子的争夺战,拼的不是实力,是背后男人的地位。
曼丽那个后台,势力仅次于梁家。
最关键那个后台真心喜欢曼丽,从药业老板的手里抢了她,要星星不给月亮,并非玩玩。
人总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崔曼丽羡慕她的后台是司淮沥,她何尝不羡慕崔曼丽。
姜鸳渴求的从不是名与利,是情和份。
“我宁可跑龙套。”
司淮沥彻底被她气笑,“降级成跑龙套,被她们呼来喝去,滋味好受?”
“不好受,可是有尊严。”
“你错了。”他攥住姜鸳手腕,逼她清醒,逼她面对自己,“什么是尊严?她们屈服你,不敢得罪你,你有资格挑选任何你想要的。”
风卷着枯叶拂过额头,姜鸳本能闭了下眼睛。
男人靠近,他衣着单薄,体温依然似火。
“你有了妻子呢,她允许丈夫外面有女人吗?”寒风吹得尾音发抖,姜鸳一脸固执,“即使她默许,我不接受。”
司淮沥面无表情凝视她。
好半晌,他替她扎紧围巾,“不是没到我结婚那天吗?”
第40章 这是最后一回
姜鸳再次甩开他,“会有那天的,你不可能永远不结婚。”
“找茬是吗。”
小女孩性子娇里娇气,他乐意宠,怎样小打小闹都行,折腾成大吵大闹了,不行。
司淮沥影子越来越近,她脊背也越来越僵。
男人一把掐住她胳膊,“不反悔了?”
她低着头,“不悔。”
姜鸳没看他,也感觉到他生气了,手劲儿很大,掐得她皮肤通红。
“非要和她争个输赢吗?”
“我不在乎输赢,是我们不应该有战争,爱情是排他性的,是一对一的。”姜鸳大口呼气,深深的无力感,“你喜欢她,选择她,喜欢我,选择我,感情不能共生,只有一留一走。”
男人听到这,彻底松了手。
她转过身。
程洵试探着鸣笛,“梁先生,追吗?”
男人静默了一会儿,穿上外套,“追她干什么。”
“这大冷天…”
他表情晦暗,比夜色还阴鸷几分,“自作自受。”
司淮沥拉门,落座,反锁,一气呵成,“回去。”
车经停街口,信号灯的灯牌下,姜鸳在打车,偶尔驶过一辆载了客的,她收回手,在唇边呵气取暖。
红光下,她眼瞳似秋水,盈润润的,毫无攻击性的明艳,绿灯亮起,她又格外清丽孤傲。
一个有无数面孔无数颜色的女人。
软刀子气人。
男人喜怒不明把玩手机,目光移向灯塔。
程洵刻意在附近减速,来回兜圈,也没等来他喊停,反而被他察觉了玄机,“你是油太富裕吗。”
程洵只好掉头,加速驶离。
其实,姜鸳也看到他的车经过了,张扬气派的红旗L5,满大街的车全部出动,也不超过五辆。
可看到归看到,车不属于她,人更不属于。
记得有一次,她陪司淮沥去滨海出差,在一个水疗会馆,是私人客户制,需要老客户介绍,登记,否则入不了第一扇门。
司淮沥进去正好碰上熟人,把她忘在门口了,保安死活拦着她,不相信她是贵宾,外面下着瓢泼大雨,里面纸醉金迷,他近在咫尺,又隔着遥不可及的世俗。
那滋味,无异于给了她当头一棒。
两个世界,两种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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